被迫嫁给暴发户以后——楚晚意【完结】
时间:2023-02-18 15:41:54

  沈晏衡却不明所以,他还问:“你方才脸都没有这么红的,是因为太热了吗?”
  姜姒不留痕迹的把手抽了回来,然后将耳畔的碎发别到了耳后,摇头说:“有点热,但不碍事的。”
  她露出的光滑的颈上附着淡淡的红,沈晏衡神色不觉隐晦了几分,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然后别开了双眼,将一旁的碗又端了回来,他瞧着还有几口,就自己动手舀给了姜姒。
  姜姒自然也不好说什么,她张开嘴将剩下的粥喝光了,末了,沈晏衡又从丫鬟那里接过了手绢,他递给了姜姒,说:“你早些睡下,我还要去练武,一会儿便来。”
  姜姒接过手绢,说:“郎君……”然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沈晏衡微微低头,耳朵贴近了姜姒的唇,他用鼻音“嗯?”了一声。
  姜姒小声说:“妾……想沐浴。”
  她自来有沐浴后才入睡的习惯,现在沈晏衡在她面前,她险些说不出口。
  沈晏衡听完后就抬起了头,他看着姜姒那双清冷如月的眸,又想到她方才声若蚊蝇的声音,只觉得他面前这个人好是让人欢喜。
  他笑了笑,眉眼都弯了弯,细细的盯着姜姒说:“好,我吩咐人去烧水,再安排两个人伺候你。”
  姜姒却不觉这目光有让她不适之处,她分明只能从这火热的目光中感受到真挚,至于是真挚的什么,是喜欢,或者是欣赏,她说不清楚。
  卫府的小公子卫子旭也曾扬言喜欢她,在她随父亲出席的那场晚宴上,她能感受到卫子旭盯着她的目光从头到尾都毫不遮掩。
  姜姒不觉得那是喜欢,因为她感觉到了恶心,他觉得对方盯着她的眼神实在不干净,自那以后,她几乎很少随父亲出席世家晚宴了。
  如今也有一个人的目光紧紧的锁着她,她却不觉得恶心,反而觉得对方有一种小心翼翼的真诚,似火一般的灼热。
  姜姒心情明显都好了一些。
  她便对沈晏衡多说了两句:“郎君练完了武,也记得要沐浴后才入睡,夜凉,易染上风寒。”
  沈晏衡却觉得这是姜姒对他的关心,他心里很是高兴,却还是正了正神色,努力让自己脸上不显出丝毫的不对劲。
  姜姒瞧着沈晏衡怪异的神情,一时也有些疑惑。
  对方起身来,左右转了两圈,然后才磕磕绊绊的对姜姒说:“我……我去练武了。”
  说完他便绕过屏风走了出去,只留下躺在床上不明所以的姜姒。
  她黛眉轻蹙,似是不解,她与沈晏衡从未见过,沈晏衡求来这婚书无非是贪图美色之徒,然而他的一言一行却实在不像一个好色之徒。
  姜姒不敢多有猜疑,现下她同沈晏衡接触不多,万不能被今夜他的三言两语哄骗。
  能将家底打拼得如此宏伟的人,必然是善于伪装的。
  .
  晚风轻拂,沈晏衡在院落中练枪,他所有的招式功法都是自己摸索的,也曾在被对家围堵的时候,用这一把长/枪杀出一条血路。
  后天每天早晚练武已成了习惯,长/枪扫过的地方划过凛冽的风。
  屋内下人已经打来了热水,姜姒躺在浴桶里,两个丫鬟小心的伺候着她。
  姜姒听着屋外的动静,心中却有些惶恐。
  她身子骨并不行,莫说要为对方诞下子嗣,便是能和对方进行房/事都是不太能的,她该如何同对方说出口。
  想到这里,姜姒的头是阵阵的疼。
  “夫人,水要凉了。”小丫鬟轻声提醒闭目养神的姜姒。
  姜姒闻言睁眼,清冷的眸划过淡淡的忧伤,便起身擦净了身子换了身干净的衣裳。
  另一个小丫鬟就替她擦拭头发。
  屋内炉火烧着,姜姒不觉得冷,她坐在梳妆台前,静静的看着镜中的自己。
  这会儿脸上的胭脂已经卸下,再没有任何的红润,一张脸是病态的白,连她自己都不想看到的,柳叶眉细长,半湿的碎发贴在脸上,别有一番风情。
  “夫人,奴婢叫白芷,是家主派来伺候您的,您日后有吩咐,唤奴婢的名就好。”小丫鬟主动开口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姜姒声音尚是清冷的“嗯”了一声,然后她问:“你们家主每天都要练武么?”
  白芷恭恭敬敬道:“家主每日清晨与傍晚都会在院中练武,已经坚持好些年了。”
  这种毅力并非常人能有,白芷说的时候明显还有对沈晏衡深深的崇拜。
  姜姒眉睫垂下,也不想多说什么了,她一不说话,冷着脸的时候便有一种不容亲近的疏离感。
  白芷瞧着姜姒的脸上没了兴致,也识趣的闭嘴不说话了。
  其实她也明白,姜姒是上京所有闺阁女子的模范,嫁给一个和她志趣相同,谦逊懂礼的世家公子才是她的归宿,而如今她却被迫嫁给了沈晏衡,她不高兴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她虽然觉得自家家主是很好的人,但别人怎么想她也做不了主。
  白芷仔细的给姜姒擦净了头发,然后收拾了一下微乱的房间,就乖乖的退了出去了。
  姜姒身着白色衾衣,及腰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她静静的坐在床边等着沈晏衡练完武回来,她想同他说清楚,但折腾了一天的她也早有些疲倦了。
  没多久她便困意来袭,她便想着先倚着床架小憩一会儿,她睡意浅,沈晏衡推门进来的时候她就能醒来,况且屋内炉火燃着,燥热得慌,她也不必担忧会染上风寒。
  于是她就将头一偏,便倚在一旁睡了起来。
  沈晏衡练完武的时候没有回房间,而是去了隔壁沐浴,他心想着姜姒这会儿该睡下了,便来了旁边的屋子沐浴,一来也是怕打搅了姜姒睡觉,二来姜姒许是还不习惯和自己共处。
  洗完后他也觉得有些倦意了,便放轻了动作很是小心的推开了房门。
  入目的是姜姒倚在床上的睡颜,她黛眉微微蹙起,发丝微微凌乱,这会儿闭着眼,便不能从她眼里看出疏离,特别是在暗黄的烛火烘托下,竟给了沈晏衡一种妻子等着丈夫回来的温馨感。
  他放轻了步子,慢慢的走到了姜姒跟前,瞥到了桌上被点燃的熏香,他才想起来这是他吩咐白芷点的安神香,难怪姜姒这么也能睡着。
  作者有话说:
  碎碎念:
  沈晏衡:老婆关心我啦「高兴脸」
 
 
第6章 无梦
  沈晏衡将她捞进了怀里,准备把她平放到床上睡下,美娇娘却蹙起眉头轻轻的揪住了他的衣襟,沈晏衡动作立马僵住,他尽量压低了声音,耐着性子哄:“阿姒怎么这样就睡着了?嗯?”
  他声音温和又有蛊惑性,充斥着安全感,听者不觉安心了几分,瞧着姜姒的手松了些力道,密翘的睫毛还随之颤了颤,沈晏衡心都要化了。
  他慢慢将姜姒安置好,又俯身给姜姒盖好了被子,这才起身用手去捻了一点安神香的灰,放在鼻尖闻了一下,心想着这种安神香闻多了会叫人嗜睡,明日该让人换一种香。
  沈晏衡熄掉了床前的两盏红烛,然后脱掉了鞋也躺上了床。
  他原本是有些僵硬,平躺着只盖了被子的一角,可侧过头就看见姜姒安静的睡颜,因为天生体弱,她呼吸并不沉稳,甚至有一些飘忽。
  沈晏衡看了许久,然后慢慢的抬起手向着姜姒微蹙的眉宇触去,但最终他也只是悬停在了她的眼前,最后他的手往里面探了去,伸手将姜姒捞进了怀里。
  娇软的身子卷着药香扑面而来,沈晏衡的心跳得那么的快。
  他心心念念的人,真的被他娶回来了。
  沈晏衡微微勾起唇角,将下巴轻轻的抵在了姜姒头顶蹭了蹭,这才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
  窗外风轻轻的吹,海棠树的花香卷进了雕花窗,清冷的香一瞬就被屋内的炉火卷走,昏黄旖旎的烛火也只摇曳了一下残影。
  一夜无梦。
  .
  翌日晨,晶莹剔透的露珠顺着树叶滑下,被拉了老长,最后无声的滴落到了草坪上,空气湿润得厉害,晨曦已经开始慢慢往上爬了,映得晨珠发出耀眼的光。
  姜姒自来没有晚睡的习惯,这会儿她刚睁开眼睛,就听到了房门被轻轻关上的声音,而她的身边,男人身上的雪松清香一点也未散去,不必说她也知道两人是怎样的睡姿。
  姜姒眸色也渐渐由方才的慵懒变得清冷,她就这样躺了一会儿,才撑着床榻慢慢的坐了起来。
  手下的余热并未散去,鼻尖被雪松清香缠绕,屋外却响起了男人练武挥枪的声音,哪里都和这个男人有关系。
  姜姒眉睫一低,轻轻的咳了两声,屋外练武的动静停了下来,接着她隐约听到两个人窃窃私语的声音后,房门就被轻轻的敲响了。
  “夫人,您醒了吗?”是白芷,她声音也不大,似乎也不确信姜姒是否醒了过来。
  姜姒又咳了一声,才回应:“醒了。”
  她这才发觉,自己声音略微有一些暗哑,想来是刚睡醒的缘由。
  白芷便说:“那奴婢进来伺候您梳洗了?”
  她带着不确定的语气说。
  姜姒抬眸透过屏风扫了一眼屋外的人影,然后回了一句:“嗯。”
  白芷这才轻轻推开了房门走了进来,转身又把房门关上了,屋外这才继续响起了挥枪舞剑的声音。
  白芷端着不大的铜盆来到了床前,她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了桌上,才朝着姜姒问:“夫人,现在时辰还早,您要不要再多睡一会儿?”
  姜姒拒绝道:“不必了。”
  白芷这才上前去把散下的幔帐挂了起来。
  “夫人,奴婢已经将您今日需要换的衣裳拿来了,奴婢现在就伺候您更衣。”白芷说着就弯下了腰去将姜姒扶起来。
  姜姒瞧着白芷给她整理衣襟的脸,突然问:“家主需要练功到什么时辰?”
  白芷笑意浮上了脸,她笑着说:“家主今日晨起练功还晚了半个时辰,往常他要练一个时辰再去宫里早朝的,不过今日他不用去,圣上许了他三天休沐。”
  姜姒倒是不说话了,清冷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情绪,神色淡如静水,白芷见她不说什么了,自己便也识趣的闭上了嘴。
  只是手上的动作略显她现在愉悦的心情。
  这会儿繁琐的衣物总算被打理好了,姜姒低头一看,这身衣裳是靓丽的鹅黄色齐胸襦裙,外镀一层薄纱,平添了几分朦胧。
  这会儿白芷正在给她梳洗妆容,她瞧着镜中的自己,发丝被一缕一缕的盘了上去,搭上那些饰品,竟有几分的贵气。
  鬓边散着几缕碎发,一对红玛瑙打造的耳坠在烛火透明下,也泛着幽光。
  白芷动作都慢了好些,她由衷地夸奖说:“夫人这般绝色,真是再好的珠宝也映衬不出您的半分美。”
  姜姒不甚在意的说:“皮囊罢了。”
  她自来就给人一种忧虑寡断的模样,一言一行都浮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清冷。
  白芷见状也不再说话了。
  她家夫人似乎并不高兴。
  上京传言她是天上月,她竟真如明月那般清冷疏人。
  也难怪他们家主为朝廷做了那么大的事,他竟只求了和她的一纸婚书。
  很快,白芷就给姜姒梳洗好了。
  屋外练武的声音从未间断,姜姒看着白芷一点一点的拉开了房门,这会儿心被一点一点的提了起来,她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的夫君。
  又或者说,新妇们第二日都该是怎样面对自己的夫婿的?
  她有些烦心,脸上却也没表现出来,只是黛眉轻轻的蹙了蹙,小巧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笑意。
  姜姒抱着汤婆子,由白芷引着她走出了房门。
  她并未真正看过这座院邸,此刻一眼扫过去,她先是觉得很宽敞,院墙前面挂着一排排被擦得锃亮的兵器,然后就看到了正中间沈晏衡光裸着上半身挥枪。
  男子身材健硕,肌肉分明,麦色的皮肤上附着一层薄薄的汗,初春的寒意逼不近他的身,他深邃的双眼更加坚毅,也不知道是怎么,姜姒虽然看不懂,却也觉得沈晏衡似乎顿了一下。
  姜姒没多想,看了一眼后就拉紧了斗篷,然后别开了头。
  白芷却从始至终都没有抬起过头。
  她低着头跟姜姒说:“家主从来只在院中练武,我们这些下人若非召见,是不会来这里的。”
  她好像是在解释什么,可惜姜姒并不在意。
  姜姒转了身“嗯”了一声,然后对白芷说:“你带我去府里转转罢。”
  白芷欠了欠身,便小步上前领着姜姒走了,姜姒直至走也没再看沈晏衡一眼,以至于她离开后,沈晏衡把枪握在手中停了下来。
  他循着姜姒离开的方向看去,虽然早已经看不见人了,但他也略有几分的失神,他低头扫了一眼自己的小腹,棱块分明,并无赘肉。
  也想不了那么多,沈晏衡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继续练了起来,长/枪/刺破冷空气的声音又“朔朔”的响了起来。
  .
  白芷领着姜姒转了一个小道,带着她来到了一处花院,里面的花都是些富贵花,像什么牡丹,芍药,开得很饱满的花拥簇在一起,并没有什么美感,反而落了俗套。
  姜姒眉头微蹙,她启唇问:“你们没人打理这里么?”
  白芷连忙说:“这是家主自己种的花,他觉得这些花好看,我们这些下人也就是定期清一清枝叶,剪一剪败花,其余的也不敢乱动。”
  姜姒瞧着满院子拥挤杂乱的花,就觉得也不过是一院子杂草丛生,瞧不出什么美感,可惜了这么好的地方。
  白芷自然是会察言观色的,她看着姜姒的神情,心里默默的记下了些什么,然后神色如常的领着姜姒继续往别的地方走。
  “夫人,您若是闲的无趣,也可以去书房看看,家主最是爱收集古书,也许这里还有您不曾见过的书呢。”白芷站在院外指着里面的书房说。
  姜姒循着她的手看去,然后问:“怎么不进去?”
  白芷弯着腰解释说:“书房里有家主很重要的一些东西,我们这些下人不得召见是不能入内的。”
  “那我能进去,是他许的?”姜姒又问。
  白芷连忙说:“家主并为提及,但奴婢相信您是能自由进入的。”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