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就是比新贵多了底蕴,可现在底蕴都要被老太太留给宝玉的。
这是要他大房的命啊。
既如此,不如趁机运作一番。
“分家!”
“你胡说什么?老太太还在呢!分家?你做梦吧!”贾赦摆手,这个主意还不如把钱留下呢。
“父亲,分家您好歹还能得这座府邸,还有一些家产,再不分,正院的椅子都给您留不下!”
那椅子也值钱的很呢!
贾赦坚决不同意,“老太太在,这分家就是大不孝,她再去告我,我这爵位就更没了。”
“那就我们先告!”贾琏咬牙。
“父亲,不是我心硬,您看看,这桩桩件件,老太太都是给二房打算的,咱们连口汤都没有的!”
“怎么告?老太太堂堂国公夫人,要训斥她,那也得是皇后,宫里哪有皇后娘娘?”
圣上不肯立ᴶˢᴳ后,许多人家女眷有个什么,需要告状调停的都找不到去处。
“那就同圣上哭诉,上折子。”贾琏道。
“你说的轻巧,上次是还银子,圣上还愿意搭理我,这次我若告母亲不慈,圣上重孝心,还不知得怎么骂我呢!再夺爵,咱们就真是一场空了。不妥不妥!”贾赦这次是怎么都不肯的了。
贾琏也急了,“父亲!咱们就这么睁眼看着了吗?”
“那也是不成的!”贾赦如何不气,可这次怎么也得忍了。
又劝贾琏:“我们好歹还得了这些,我分你一些,你做私房,日子也好过些,不用看人脸色。”
贾琏却想到了林宥,他把东西给自己,还说烫手,让自己别动心思。
这是何意?但总归不是让自己悄无声息的意思吧?
于是又将这个跟贾赦说了,“父亲,咱们若是留下了,不声张,林表弟如何想咱们?”
贾赦摆手:“那就给他送点礼,当承他的情了,他还能来怎么样不成?”
贾琏却觉得没那么简单,林宥自同他说话,就没一次是废话的,都自有深意,虽然有点显得挑拨离间,可又真的是为他的利益来的,林宥可是半点好处没要。
他又想了会道:“父亲,机会难得,若您有心,咱们总要试试。”
“不如这样,咱们想个法子,把这里面加点公中的东西去,而后就咬定了这不是老太太的私房?”
“那也只能让老太太补偿几分罢了。”
贾琏抬头,一拍桌子,咬牙道:“父亲,您就上折子,说要让爵位给二老爷!原因无他,只为了成全您对老太太的孝心!”
贾赦骂道:“你疯了不成?万一圣上真的准了,你就自己找地方哭去罢!”
贾琏却打算赌了,“父亲,我再去找林表弟,他可是圣上身前的得意人儿,有他帮着说情,怎么也不会被抢了爵位去。”
“他为什么要帮你?你想的倒美!”贾赦摇头。
“我自有法子,父亲,有些话不能同您明说,可咱们必须得分家了。您信我这一回,事后我自然有解释的。”
贾琏其实是想到了一事,以前本没觉得太如何,只羡慕二房好运气,但是现在他也背了不少律例了,又想到这几日朝堂的大消息,不禁冒了冷汗。
竟然差点疏忽了去!
“你且先说动林宥再说吧!”贾赦摆摆手,仍不肯点头的。
贾琏也不耽搁,骑马又去了林宥那里。
林宥倒是没料到的,这么快就闹完了?还是贾赦想独吞?很有可能,不过还是失望,真是扶不起的阿斗。
贾琏急道:“林表弟,我有要事同你说。”
林宥点点头,李青河带人拱手告退,出去守门了。
“琏表哥,喝茶吧。”林宥示意,自己则坐回去,慢条斯理的喝茶。
贾琏刚想推拒,又觉得的确渴了,于是端起来一饮而尽。
才道:“林表弟,我们大房想同二房分家,我知道老太太还在,没有这样的道理,可如今这日子真的过不下去了,我同父亲商量了,我们当上折子给圣上,父亲愿意把爵位让给二老爷,只求圣上允我们两房分开。”
“我们在圣上面前没什么体面,所以请你给周旋一二。”
贾琏起身作揖。
林宥纹丝不动,轻笑:“让爵位是假,告状是真吧?”
贾琏也不觉得臊的慌了,坦然认了。
林宥点头:“还真是个不错的主意。”
但也不说愿不愿意替他们周旋。
贾琏又道:“自然不能让表弟白忙活,表弟在刑部,忙甄家的案子,我正好有一事告知。”
“也是我内子发现的,二太太在小佛堂藏了十几箱东西,是甄家送来的,应当是甄家为了东山再起,转移的财物。”
“哦?那也可能是甄家送的礼呢。”
“来往礼单皆有记录,内子当家,可以作证定然不是礼,甄家没倒之前送来的,如今倒了,二太太只以为是自己的了,拿出用了几样,内子发现上面皆刻着甄家的印。”
没有人家送礼会刻上自己的族印,除了圣上赏赐会有内造的标识。
“窝藏罪臣的东西,这是共犯之罪。林表弟,这家再不分,你下次要抓的就是我父亲了。”
说的也对,不分家,贾赦就首当其冲。
林宥故作沉思,“圣上重孝道,若是知道了,必然会宣召入宫,让你父亲陈情,他可稳得住?”
贾琏一看有门,立刻保证:“父亲也不是全然不中用的,我定好好叮嘱,不出差错。”
“那也罢,我就替你周旋一二。”
林宥也不假装推辞了,主要是为了速战速决,不想再拖了。
作者有话说:
昨天手残设定错了时间多更了一章,本来想捂住单薄的存稿箱今晚不更了。
可今天多了一个勋章。
不加更是不行了!
说实话,作为一个萌新,突然得了这个勋章,惊喜有之,惶恐也有之。
本来就每章都反复斟酌,就怕写的不好让你们买的吃亏。
现在更觉得压力倍增,怕让你们失望。
这份惊喜是你们这些最初无限包容我,支持我的人给的。
说谢谢太单薄了,可我也只能说谢谢了。
我不知道以后我会走多远,可你们是最初陪伴我的,无论你们日后看不看我其它的文,我都会在每个文里感谢你们,也会为了你们好好写每一个文。
是你们让一个连发文需要自己申请签约都不知道的纯萌新一路顺利走到现在。
可能对你们来说微不足道,但却是我一个最重要的开始。
再次鞠躬感谢。请去看看文案,我设置了小惊喜,聊表心意。
亲亲们今晚多多评论吧。
PS:不是我小气,第一次不会用,就试着先设定了一下,结果居然没法更改的…
第93章 圣旨分家是也
◎“你家不是有个宝贝?”水溶突然看向贾政。◎
贾琏得了应允, 立刻回府继续劝说贾赦。
当晚,贾赦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那三个箱子送到了贾母那里。
至于银票,他表示不知道。
什么?母亲还藏了银票?哎, 果然是我不得宠爱,才让母亲如此偏心。
既然如此, 这爵位也给二弟罢。
贾母被他气的不轻,“你莫要又拿爵位说事, 我不过是用了自己的体己,这都不可么?你是要我即刻都给你么?”
“可这分明是公中的东西, 这副画, 是镇国公府送来的年礼,我也是知道的。母亲要给二房什么, 何须如此?我也不住在这里,大太太不成器也不管家, 母亲明着给就是了, 怎么还得去外甥那里,这不是让我没脸么!外面传的那么不像样子了,母亲也可怜可怜我, 大家都消停些不好么?”
“爵位之事,我也不是口里说说的, 已经呈了折子给圣上的,想必没几日就有结果了, 等圣上允了, 还请母亲看我一片孝心,让我们分家吧!”
贾母一听他又上了折子, 再听分家二字, 一口气闷住, 两眼发黑,昏了过去。
贾赦也乖觉,立刻起身高声喊着:“快请大夫!”
等贾母悠悠转醒已经是第二日了,贾政大太太二太太都在守着,只是二房脸色极不好看。
原来是圣上宣召贾赦入宫去了。
贾琏倒是告了假,伺候祖母,不过这会刚去送父亲了。
凤姐在一旁尽孝心,见贾母醒了,赶紧命人端水端药。
贾母见不到贾赦,便问,贾政道:“圣上宣召,大老爷入宫去了。”
他已经知道了昨晚的事,也知道老太太是为什么,只是心疼被贾赦昧下的银票。
贾母一听这个,差点又缓不过来,再昏过去。
可不昏也没有什么好法子,老大敢上折子,必然是冲着分家去的,不然他没那么大的气性。
分家。
贾母闭目垂泪,她荣华一生,竟然到了了,这样的颜面无存。
贾赦去了大半日带着圣上口谕回来了,圣上言,不能只听贾赦一面之词,可又看他一把年纪了哭的甚是不易,所以命北静太妃来荣国公府,垂问贾母,再做定夺。
贾母一听就知这家非分不可了。
北静太妃可不会给她什么颜面的,且北静郡王同林宥十分交好,而这件事,林宥把箱子退给老大,就说明了他的态度,定然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又是恨,又是悔,当初就应该劝女婿续娶,生个一儿半女的,哪里还有林宥的事!
可如今说什么也没用了,背过脸不肯看贾赦,贾赦却不管的,在旁努力的尽孝心。
北静太妃也没耽搁,下午就来了,这是圣旨,又不是赴宴,故而没有非要上午的道理。
荣国公府开中门迎接,北静王水溶竟也来了,说是送母亲罢了,不必特意招待。
贾政等岂敢不伺候,大礼拜过,又恭恭敬敬的请了他外书房上座。
要说这水溶最近也忙得很,忙着在大理寺监察东平王府和其他两个公府的案子。
他一听,母亲是奉旨去荣国公府断案,立刻来了兴致。
定然是林宥的手笔,他总ᴶˢᴳ要来看看戏捧个场吧,万一他们家狗急跳墙,冲撞了母亲可怎么是好?
北静太妃听说贾母病了,极为体贴,说去贾母那里,设了屏风问话也是可的。
二太太只好让凤姐找来屏风,又请太妃坐了一张紫檀大椅,太妃自己大丫鬟则在椅子上搭上大锦缎,又放了两个垫子,才让太妃入座,另有大丫鬟端了香炉来,焚香冲淡药味,又自己拿了茶叶煮上,呈给太妃,点心果子也是自己带的,半分不用贾家的。
二太太心里咬牙,可又不敢如何的。
贾母躺在榻上,要下来行礼,太妃不肯,命人扶了,她又不缺这个礼,圣上的差事要紧。
于是道:“贾老太君,你的大儿子说你疼爱幼子入骨,不甚忧心,他为了尽孝心,要把爵位让给二房,只求老太君垂怜,准予两房分家。”
“老太君可有话说?”
贾母叹气,也是垂泪不已:“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哪有不疼哪个的道理?不过是宫里娘娘薨了,二房天塌地陷一般,我才多怜惜一二罢了。”
“老太君节哀。”
“可承袭爵位的毕竟是长房,规矩体统在那里,再怎么偏心,也没有让长房别院而居的道理,若说长房不成器,也有个嫡长子如今当差了,也不算后继无人。”
贾母气恨,太妃开口就是自己偏心,可见根本没有听自己言语的意思。
但又不能不答话。
只道:“我从未动过二房承袭爵位的念头,老大总拿这个来闹,成日里又不肯上进的,可便是这样,我也只有纵容他的,多少体己给他买东西去了。”
“可按道理,这家本就是大房的吧?他花银子还需要商求不成?”
“我还未死呢,没有分家,他同二房就都得按规矩拿公中银子,不能胡乱败家的。”
“嗯,所以你家老大才要分家,原来是自己做不得主啊,不知这管家的女眷是哪个?”
“老大家的出身一般,不爱管这个,所以给老二家的管着,老二家的也是身体不甚好,就给大房长媳管着了。”
贾母总算扳回一局,管家的可是大房的媳妇。
太妃又问是哪个,叫来见见,凤姐来了,大礼拜过,太妃和颜悦色,问了几句管家的事。
凤姐自然如实答了。
太妃才笑道:“你岂不是白忙活。”
凤姐赶紧描补,老太太如何疼爱自己,二太太如何信任自己,是自己诚惶诚恐,事事报备才敢去做的。
太妃摆摆手让她下去。
又同贾母道:“老太君,这大房真是出钱出力的,兴许性子不讨喜,可到底也是有苦劳的,你就抬抬手,让他过几天安生日子罢。”
贾母怒火攻心,太妃这话也太偏了!正要继续争辩,就听太妃道:“罢了,我也知道你为人母,又上了年纪,哪里能开这个口,既如此,我便替你陈情,你的慈母之心,也好让大房感受一分。”
说罢,竟然起身走了。
贾母挣扎呼唤,她全然不理的。
太妃出门,二太太不敢拦,还得跪下恭送,太妃经过她时,眼神刮了她一下,让她心里一颤。
可太妃什么也未说,浩浩荡荡离去了。
她赶紧回房,见贾母又昏了过去,也是着急万分,又请大夫过来再看。
前面水溶同他母亲一般,样样自己带了,也没让贾政坐,只是和有爵位的贾赦说了几句话。
不多时,就听人来报,太妃要回去了。
水溶起身,颇有些无趣的道:“你们也不闹一闹?不闹我可就走了。”
贾赦笑:“王爷,我们哪里是那种没规矩的人家,哪里能在您面前失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