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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皮皱着眉听宋冉胡扯完她的手痒跟他的皮肤接触度之间的非科学依据关系后，发现客厅里只剩程茉一人了。
“琛哥呢？”
“走了。”
小皮扬眉：“我就说吧，肯定能约上车。”
小皮还没得意两秒，又注意到程茉一脸对着空气傻笑的表情，凑过去，啧啧感叹道：“茉姐，你就这么，那个陈琛啊？”
“哈？那个，什么啊？”程茉心里打鼓，难道小皮也发现她喜欢陈琛了，是她表现得太明显了？
“当然是讨厌啊，我之前倒没觉得你有那么不喜欢他。”
宋冉：“啊？说什么呢你？”
小皮信誓旦旦：“不然为什么琛哥一走，茉姐就笑得这么开心？”
心知肚明的宋冉无语，不想再跟这个人对话：“我去厕所。”
小皮瞟着宋冉去洗手间的背影，趁机小声问程茉：“茉姐，你说……宋冉还喜欢陈琛吗？”
程茉继续震惊：“啊？她什么时候喜欢过？”
小皮往沙发扶手上一座：“你不是知道吗？她前段时间不是还让我打听陈琛喜欢什么样的人。”
“呃……”程茉抓了抓脸，含糊地说，“她，她好像是帮别人问的。”
“不是。”小皮说得认真又笃定，“她就是帮自己问的，她说了。”
程茉：……
程茉扶额，随口说：“那她她，她现在又不喜欢了。”
“我也觉得是，那我偷偷告诉你件事，你别告诉她啊。”
程茉：“什么事？”
小皮抓着头，一脸难为情的笑：“哎呀，之前我不是跟你们说过陈琛的理想型，你还记得吧？”
“记……得啊！”程茉激动的语调在小皮的注视下略略收敛。
岂止是记得啊……那几个词，对程茉来说，也算是刻骨铭心，永世难忘了。
小皮嘿嘿笑着，手罩住一边嘴说：“我告诉你们的时候，全是反着说来着……”
程茉咽了两下唾沫：“反着说？反着说是什么意思？”
“很难理解吗？就是他喜欢闹的，我说他喜欢温柔的……”
“哦。”程茉压着唇，手紧握成拳，“那最后那个长得丑呢？”
小皮全然没注意到程茉的语气已经变得冰冷，眼神也含了杀意。
他依旧笑嘻嘻自以为聪明地说：“那当然也是反着说啊哈哈哈哈，他原话是他喜欢可爱的，啧啧，还颜控……”
“不过。”小皮手撑着下巴，点着手思考道，“宋冉听了我那些话也还是表现得挺正常啊，该骂骂，该打打，一点都没压抑她的兽性，也没干什么脑残事，看来，她也没上套嘿嘿。”
空气骤然间变冷，气温急剧下降，小皮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哆嗦。
“小皮。”程茉幽幽地叫他。
“嗯？”
“小皮。”程茉继续叫他，语气更加轻，更加凉。
“啊？”小皮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怎么感觉着凉飕飕的。
“准备好了吗？”
“哈？茉姐你说话还挺吓人……”小皮转过脸，对上程茉的表情和她蓄势待发的手，咽了一口唾沫。
“你死了。”
……
宋冉出来时，就看到程茉追着小皮满屋子打：“怎么了？”
为了保守某些不同的秘密，小皮和程茉异口同声地说：“没事！”
送走小皮宋冉，程茉把画稿又最终检查了一遍，上传到了决赛网站上。
除此之外，她私信箱里还收到了一家业内很有名的漫画公司的私信，给了联系方式，想签下囧小mo漫画的实体版权。
程茉呆呆坐在桌子前，隔了两秒，掐了下自己胳膊，“嘶”地一声提起肩来，真疼。
不是做梦。
疼过之后，她双手托着腮，想来想去，突然把脚丫扳了上来，闻了闻味儿，摇头嘀咕道：“我这也没踩狗屎啊。”
窗外夜色深深。
另一边，一辆白色轿车行驶在空阔的高速公路上。车里暖气开得很足，车窗上晕上了一层白色的雾，隐约可见外面灯影。
陈琛坐在后座，仰着头，解锁手机，看到了他和程茉的对话框。
消息停留在今天下午。
【程茉拍了拍你】
一看到这条像在说“你怎么还不联系我呀”的消息。
他的唇角就，没打招呼地，缓缓弯起。
手指一抬，指尖抵在她的粉色头像上面，停顿片刻，也轻轻点了两下。
聊天框里加载出一行小字——
【你拍了拍程茉三天没洗的脚并且闻了一口说，真香。】
……
……
回到基地，教练吹胡子瞪眼，狂风吹得他头发飞啊飞的。
一见到陈琛，教练就气不打一处来，满含嘲讽地说：“诶呀呀，失敬了，大神，上天去了？舍得回来了？”
陈琛站定低头：“我错了，教练。”
看着教练因为他低头认错缓和了点情绪，陈琛继续说：“这次……我给您发短信请假了。”
教练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因为这小子的“前科”，当时猛一知道人不见了他就急了，根本没顾着看短信。
可他能在这小子面前服软吗？教练背着手，转了一圈，积攒了点怒气，怒视着他：“发短信？你还好意思说，怎么？您是通知了我一声吗？说！到底干什么去了。”
陈琛面不改色地说：“洗脚。”
“什么？”教练的眉毛皱得高得都快飞起来了。
陈琛神态自若地说：“有一个公益活动，帮人洗脚，之前报了名，就回去参加活动了……”
很难想象陈琛是如何端着一张脸说完上面几句话。
教练：我觉得你在扯淡但怎么能说得这么一本正经。
打量了陈琛一会，教练也懒得跟他刨根问底，又气又笑地说：“陈琛，你可真行，去年牛肉汤，今年帮人洗脚，明年，明年准备干什么？你要不然让我提前做个心理准备。”
陈琛掀起眼皮：“明年，当然是——”
教练眼睛一瞪，插着腰喘粗气，又气又无语，这小子，还真敢接话。
“拿金牌，披国旗。”陈琛淡淡的声音在星空下响起。
说的那叫一个轻描淡写，可又是多么斩钉截铁，成竹在胸。
年少轻狂啊。
月明星灿，长空浩瀚。
看着黑夜里少年意气风发的模样，教练“嚯”地笑了，摇摇头在心里叹道，年轻啊，真让人羡慕。
第62章 保护他
两天后, 冬令营闭幕兼颁奖仪式举行。
岳州中学的公众号发表了一个大大的红色喜报。
往年只有高考完才会出现的推送，提前在这个季节出现。
推送里，只有一个人的名字, 一个人的照片。
桀骜的少年抿着唇, 不笑, 也没看镜头，只是举着面前的金牌, 冷冷淡淡, 又轻易地夺人眼球。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程茉手指敲着照片上的金牌, 问宋冉。
宋冉手一顿：“金牌啊！”
“不止是金牌, 这可是进入国家队的通行证。”宋冉也是看了一些评论才了解了，奥赛通过省赛选拔一些佼佼者进入冬令营, 是要在全省的尖子生中再择优选择一批国家队的预备役。
最终，层层角逐，大浪淘沙，全国的佼佼者们竞选比拼, 只会有六名选手, 代表中国，决战世界奥林匹克数学竞赛。
而陈琛手握着金牌，相当于半只脚踏进了国家队。
听完程茉头头是道的介绍, 宋冉没有说话, 只是用大拇指比了个“牛”的手势。
爱情的力量，真伟大。
程茉和宋冉是去一家新开的川菜馆吃饭, 正好路过学校门口。
看到校门口高高飘荡的红色横幅。
程茉宋冉对视一眼。
同时开口——
宋冉：“学校动作也太快了！”
程茉：“陈琛也太厉害了！”
宋冉又感叹地说道：“果然呐，人跟人的关注点就是不一样。”
程茉倒没害羞, 挺着胸, 对着招展的横幅, 扬起了唇角。
进了商场，程茉和宋冉沿着琳琅的铺面往前走。
程茉耳朵里冒进了一股声音：“你关注最近那个比赛了吗？有一个叫什么小mo的，我觉得她画得好好啊。”
坐在过道中间休息白凳的两个女生正在聊天。
“是囧小mo吗？”
听到这个名字，程茉立马竖起了耳朵，倒退了回去，站在一个广告牌前，装作看广告一样，认真听墙角。
“啊啊啊对是这个名字。”
“我也看到了，而且她的漫画也很好看，很搞笑。”
“对对……”两个女生休息够了，边说边走向远方。
虽然没有听到接下来的话，也不妨碍程茉喜滋滋的好心情。
原来，我们在一起发光啊！
这感觉真好。
程茉仰头，傻笑。
宋冉凑过来：“这么好看吗？”
程茉弯唇，下意识地说：“好看啊。”
宋冉：“你再看一会，你就成‘好看’的那个了。”
程茉：“啊？”
抬起眼，面前是一个4K高清的男士内裤广告。
怪不得她觉得，老有人在看她。
“对了，咱们明天一起去玩呗，新开了个主题鬼屋，贼吓人了。”
“明天啊……”程茉还在考虑。
宋冉幽幽地说：“我可是让小皮约了陈琛哈。”
程茉星星眼：“去去去我去！”
宋冉：“再附赠你一个线索，他本来可是不去的。”
“本来？”
“但一听说你去，他就改口了。”
……
陈琛刚放下行李，就接到了沙喻的电话。
“哥们，你前段时间不是让我去你家找了一些东西，我什么时候寄给你啊。”
“不用了。”
“不用了？”
“嗯，都是些过去的东西了。”
陈琛的话听起来意思明确。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
原本想告诉她关于过去的秘密，不知不觉已经换成了，和她一样的，关于现在，关于未来的秘密。
翌日起床，程茉习惯性打开投票界面。
决赛的投票周期一共七天，前两天的时候，程茉的投票数量一直在第二、第三左右徘徊，到了第三天时，因为一个跨圈太太的转发，猛冲到了第一。
程茉向下滑动着评论，看到大家的喜欢和认可，蹦蹦跳跳地冲向了卫生间。洗漱完毕，她打开衣柜衣柜左挑右挑，纠结半天。
最后挑了一件红色的大衣。
程茉轻轻推开门，看到门外面的颀长人影，在触及他身上衣服时，微微怔住，眼睫轻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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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这要是不认识的人，肯定以为你们穿的是情侣装。”主题公园门口，小皮毫不在意地调侃。
“琛哥，第一次看你穿的这么鲜艳啊。”
小皮嘴巴不停，全然没有注意到，只有他一个人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情，其他三个人各有各的神色。
程茉“呵呵”干笑了两声，看到旁边的指示牌：“我去下厕所。”
卫生间里。
“我靠，你看到没，风筝鸟抄袭诶！！”
“而且抄的还是一个新人。”
“啧啧，这叫什么，晚节不保哦！”
风筝鸟？程茉听到了这个名字，是她认识的那个风筝鸟吗？
“我去，真的假的啊！”
“我首页都转疯了……”
随着脚步声响起，讨论声也渐远。
程茉拿出手机，准备看下这个新闻，正巧外面传来一阵声音。
“茉茉，好了没。”是宋冉在叫她。
程茉放下手机：“来了来了。”
一行人进了主题公园，宋冉提议：“我们要不然直接冲鬼屋吧！这个鬼屋是鬼加密室的结合版，听说特刺激。诶，不过，你们有人害怕吗？”
小皮举手：“我害怕。”
宋冉瞪了他一眼。
在宋冉的瞪视下，小皮收回手：“算了，有什么鬼能比你更可怕？”
程茉看了眼陈琛，说：“我也的怕。”
宋冉白眼，之前每次去密室，鬼见了程茉，都是绕着走的。
她直接问陈琛：“陈琛你呢？”
陈琛靠着墙，抱着手臂，轻轻吐了口气，正要发言。
小皮一把揽住陈琛：“你这问的，看我们琛哥这长相，这气质，像是怕鬼吗？”
陈琛冷觑了眼小皮，不置可否。
绕过低矮灌木，沿着路牌指示，四个人走到了一座古堡模样的鬼屋面前。
看到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头上戴着的小骷髅发卡，听着门口传来隐隐约约的诡异音乐，小皮肩抖了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