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藏茉莉——燕麦粥Y【完结】
时间:2023-02-26 17:18:04

  赶紧与季夜鸣联系。
  宋婉情开了很远,直至停到一处四合院茶室。
  院子里假山流水,包间设计古色古香,红木桌上香炉袅袅,空气中萦绕着檀香与茶混杂的味道。
  沈别枝坐在桌前,眼睛直直望对方,只想速战速决。
  宋婉情将刚上的糕点推到她面前,她面容年轻,但鬓边的白发,让她看起来像一位慈爱温柔的长辈。
  她温缓地抛出一个惊雷:“我知道,你想去英国进修。”
  作者有话说:
  上一章加了些粥忘记的细节,宝贝们可以重看一下。
 
 
第68章 收藏室
  ◎好看吗?季叔叔给小茉莉戴上。◎
  对宋婉情的话,沈别枝无一丝意外,
  她学习现代舞,并非秘密,而现代舞若想继续深造,最好就是出国。
  沈别枝更好奇对方提起这个话题的目的。
  古韵红木桌子对面,女人戴着细框眼镜,一双漂亮的眼眸透出历经沧桑般的平静。
  她从容注视沈别枝,似有似无深意,试图从那双年轻狡黠的美眸中,寻找曾经的自己。
  沈别枝将自己的好奇问出来:“阿姨想说什么呢?”
  宋婉情微笑,优雅地拎起紫砂茗具,斟茶,她的话音也如同茶水一样,缓流温香。
  “我猜,你正在为这件事烦恼。”宋婉情说,“我可以帮你,帮你还清你爸爸在夜鸣那里的债务,给你足够的钱,送你出国读书。”
  稍作停顿,她继续说:“如果你想,现在就可以走,我的飞机已经准备好航线,随时可以起飞。”
  这就是她为什么找这么远的地方谈。
  因为季夜鸣段时间不会找到她们,只要眼前的姑娘愿意,她可以即刻送她走。
  沈别枝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有这种。
  对方说这些话时,甚至没有影响斟茶的动作,一杯斟好,动作自然地推到她面前。
  就好像,她所说的只是一件寻常小事。
  沈别枝充满疑惑:“您为什么要帮我?”
  “作为一个不合格的母亲。”宋婉情纤指捏着杯盖,低头抿一口茶,被茗茶润过的嗓音缓缓叹息:“放你离开,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事情。”
  她用了“放”,沈别枝立即明白,她知道自己与季夜鸣真正的位置关系。
  至于为什么知道,却不得而知。
  毕竟,就是季夜鸣那个圈子的朋友,也只知她为什么出现在季夜鸣身边,绝不会想到,她目前正在筹划“离开”。
  重要的是,沈别枝并没有从对方的“为他”中听出有多为他。
  倒是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时常有种形似共鸣的触动,甚至是偏执,好似决心要送她走。
  这点偏执,悄无声息地,将宋婉情面具般的温和,划破条口子。
  沈别枝现在确定,那天珠宝晚宴,对方就是故意去找她。
  “怎么样?”宋婉情放下茶杯,“你现在这样辛苦,明年不一定能赚够还他的钱,我不希望你因为此事,浪费自己拼搏前程的时间。”
  说实话,她所说,对沈别枝,就相当于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但她比谁都明白,天上不会掉馅饼,更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对她好。
  “况且,你现在身处娱乐圈,你们之间的关系也是一个定时炸弹。”宋婉情身体稍稍前倾:“我说的对吗?”
  她的言语中,忍不住泄露出一丝迫切,希望能成功说服眼前的姑娘。
  “没错。”沈别枝将凉掉的茶捧在手中,用手指漫不经心转,并不喝,她忽然灿笑:“不过阿姨可能误会了什么?”
  她不喜欢喝茶,在季夜鸣的影响下,她更喜欢喝咖啡,牛奶,或者果汁。
  宋婉情闻声顿住:“什么?”
  “咯哒”——
  “说实话,沈定坤的债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沈别枝将一口没动的茶放回桌面,她直视宋婉情的双眼,坦然说:“所以,我的目的并非还清债务后,离开他。”
  宋婉情面上的平静与柔和,再次龟裂,她不可置信:“你不想离开?”
  怎么会不想离开?
  难道她想一辈子被禁锢,不得自由,丝毫隐私也无,像猫猫狗狗一样,在男人打造的金丝笼里没有尊严地活着。
  “不,不是。”沈别枝摇头,她浅褐色的双眸从未像现在这样沉稳过,语气十分认真:“离开只是过程,而最终,我要他把我们之间的一切支配权都交给我。”
  她要他臣服她,对她唯命是从。
  也要像他那样,掌管他的自由。
  她会离开,会去留学,但觉不能是这种情况,灰溜溜地偷偷逃走。
  要正大光明,要他心甘情愿等她回来。
  宋婉情看她的眼神趋渐怔然。
  她同情沈别枝,想要帮助她离开,是因为以为她同自己一样,或者说将她看成另一个自己。
  因为,她从未逃离成功过,甚至那个男人根本没有给她成功的机会。
  他死得那样早。
  宋婉情不禁想,如果她也像沈别枝这样想,会不会不一样。
  但是,没有如果。
  她撑着桌子站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沈别枝,不甘心地再问:“你真的不离开?或许等你发现,他跟他父亲一样,你就会后悔。”
  沈别枝微微蹙眉,偏头:“我并不知道他父亲,您的先生是怎样的,至少,目前我乐在其中。”
  她隐约猜测,宋婉情跟已逝的前任季先生,一定有过非同凡响的故事。
  才会让一个女人,在他死去的十多年里,愈渐偏执。
  发现她心如磐石,宋婉情只看着她,试图从她身上看出与自己的相同,最终却没有丝毫收获。
  面前的女孩子,眼睛澄亮,仍旧生机勃勃,灵动可爱。
  她为何为觉得与自己一样?
  下午暮阳偏西,这间包间的采光极好,橙阳余晖从古韵窗棱洒进,将茶桌与美人映照如画。
  却衬得宋婉情如水的眼睛,格外地沉静。
  令沈别枝怀疑,她是不是正在考虑,直接将她打晕带走。
  如此想,沈别枝在夏天的傍晚,被凉得起一手臂的鸡皮疙瘩。
  她也站起来,礼貌欠身:“阿姨,既然已经说清楚,那我就先走啦。”
  只是沈别枝刚踏出步伐,就听见包间门稍响,随后,从外面打开。
  她正震惊于这样高档的茶社,居然会有如此疏忽,下一秒,就被一双漆黑幽邃的沉眸锁定。
  季夜鸣只穿着深色的马甲与白衬衫,衬衫衣袖挽在手臂,与马甲同色的束袖箍在上臂,衬得肌肉贲勃、有力,透出一种似绅士暴徒的力量感。
  在家以外的场合,他很少穿得如此随意,像没来得及穿上西装外套。
  他正对光线,银丝眼镜泛着冷冰冰的流光,慢条斯理开口:“别枝想去哪儿?”
  沈别枝:“……嗯?”
  她并不知道,自己与宋婉情皆站着,她又是正在往外走的姿势,就挺像准备跟宋婉情一起离开的架势。
  季夜鸣从门外走进,身后继而涌入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恭恭敬敬站在门内两边。
  这些男人,俱都高大、魁梧。
  这番阵仗,让沈别枝不合时宜地想起,挚小说里,抓带球拍小娇妻的霸总。
  不,她才不是小娇妻呢!
  更没有带球跑!
  她现在应该想想,该怎么应对待会儿男人的怒气才是。
  季夜鸣脚步不疾不徐,走到包间中间,站定。
  他目光如漆黑的森林内,野兽盯着自己的猎物:“过来。”
  话音落下,宋婉情才回过神般,皱眉看他:“夜鸣。”
  季夜鸣仿佛没有听见,兀自盯着沈别枝,大拇指压在左手刻有猛兽的金属戒指,漫不经心转动。
  瞧着男人吃人一样的目光,沈别枝弯唇,若无其事地跑过去,到对方面前抱住他。
  她抬头,眼睛笑若月牙:“季叔叔来啦。”
  季夜鸣握住她的手腕,抬眸,看向皱眉注视这一幕的宋婉情,沉声:“如果您想留在国内,我会叫人照顾您。”
  宋婉情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要么在国内,让他的人看着她,要么,即刻出国。
  看着这个如同陌生人的儿子,她连连冷笑:“你看,我说他会跟他父亲一样。”
  沈别枝扭头,明白这话是对她说。
  可是,分明她都没见过季夜鸣的父亲,怎么会知道有没有一样。
  或许,这样的话,也是宋婉情对自己说的,她的执念不仅是已经死去的先生,还有她从未教导过的儿子。
  季夜鸣泰然自若,握住沈别枝的手腕,转身离开。
  他腿长、步伐快,沈别枝被她拽得踉踉跄跄,勉强跟上。
  走出包间,青砖院子里,假山巍峨,青松斜枝迎客。假山底下,流水声似佩环,不知名的鸟站在枝头,吱吱喳喳吵架。
  沈别枝蓦然发现。
  院子里的各个角落,与出入口,甚至是雕花窗棱,都站有如刚才一样的西装男人。
  ……她后知后觉地震惊。
  季夜鸣这次,玩儿这么大吗?
  还真有点插翅难飞那味儿了。不愧是顶级财阀大佬啊。
  她开始担忧自己,好像作过头了。
  明天不会下不来床吧?
  哦,这好像算轻的。
  不过他反应这么大,是在害怕什么?
  沈别枝不知道季夜鸣与宋婉情之间,有什么隔阂,但他一定很了解她。
  他怕他母亲对她做什么,还是怕对方将她带走?
  无论是哪种,似乎都不是仅靠掌控欲就能做出来的事情。
  沈别枝被季夜鸣拽着疾走,瞧他宽阔的脊背,将衬衫撑得熨帖合身。
  她漂亮的眼珠轻转,忽然娇声娇气地故作可怜:“季叔叔,你好快,我要摔倒了。”
  季夜鸣脚步停止,沈别枝冷不防,被惯性带着往前扑,他及时拽住,然后将她横打抱起来。
  沈别枝自觉搂住他脖颈,瞧着他面无表情的英俊脸庞,视线越过他肩膀,他们身后跟着一溜的人。
  季夜鸣向来低调,这么几年,真是头一回,见他这样大的排场。
  路上,司机在不违规的情况下,车速开得尤其快,
  沈别枝才知道,季家的司机还有开赛车的潜力,傍晚下班的点,超车变道都格外丝滑。
  回到季家,季夜鸣兀自走在前面,温润如玉的声线似被冰浸过:“跟我来。”
  沈别枝乖巧跟在他身后,以为会跟之前那样去书房,她已经做好准备。
  却见季夜鸣越过大厅,转入通往地下室的楼梯,脚步不紧不慢,一步一步踩在梯阶,发出沉稳的声响。
  像钝重的锤子,一下一下敲击沈别枝的心脏。
  她自觉不妙,拔腿就想跑,但季夜鸣身后如同长了眼睛,她还未转身,就又被拽住手腕。
  季夜鸣掀眸,语调温凉又斯文:“别枝去哪儿?”
  通往地下室的楼梯,旁边的壁灯昏黄,对比大厅的明亮,就像危险的幽暗巨口。
  衬得男人身姿格外高大,充满压迫。
  沈别枝眼神瞟开一瞬,强迫自己冷静。
  她毫不尴尬,能屈能伸,讨好般摇晃季夜鸣手臂,撒娇:“我饿了嘛,还渴,刚刚的茶,我都没喝。”
  看吧,宋婉情的茶她都没喝,怎么可能会跟她走。
  季夜鸣微笑:“别急,马上就让别枝吃饱。”
  沈别枝:“……”我们说的吃,可能不是一个意思。
  眼见没有丝毫缓转余地,她放弃挣扎,被季夜鸣拦住腰,半拖半抱地带入地下室。
  那间收藏室的门口。
  季夜鸣将沈别枝拽到身前,肌肉硬朗的手臂搂在她腹前,他低头,沈别枝长发挽起,带着热度的气息洒在她修长白皙的后颈:“看着,下次别枝就不用再试密码。”
  浓郁的沉木香味道从身后将沈别枝笼罩,好似也带上温度,将她整个人都烘得发热,酥麻从肌肤侵入敏|感的颈骨神经,传递全身。
  经此提醒,沈别枝回想起上回试密码的事情,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季夜鸣抬起手,灯光昏暗下,他的手背上的青筋凸起,骨骼透着力量。
  指尖按在黑色密码锁键上,一个个数字,无声无息亮起,又熄灭。
  六位数字,沈别枝下意识在心里跟着默念一遍,陡然愣住。
  是她来季家的时间,这个时间,是她命运的转折点,她对此的熟悉程度,能一口气、不过脑子地说出来。
  显示灯亮起,“咔哒”一声,密码锁打开的声音。
  季夜鸣推开门,吞噬光亮的黑暗被放出,沈别枝身体下意识抗拒,几乎被他推进去。
  他们进来后,门自动关上,在静谧里发出突兀的响声。
  密闭的收藏室,没有开灯,眼前唯有黑暗,无法看清的不安,令沈别枝本能地抱住季夜鸣的手臂,不敢随意迈脚。
  隐约听见换气机工作的徐徐响声,机械流动的空气中,似有似无萦绕着一种皮革的味道,就像她每次买新的真皮包包的那种气味。
  身后的季夜鸣动了动,灯被打开。
  豁然的亮光,令沈别枝下意识抬手挡住眼睛。
  缓缓放下,让眼睛适应,周围的景象随之展现在视线范围当中。
  沈别枝震惊得倒吸冷气。
  眼前的一切如从天而降的惊雷,将她劈在原地。
  灯光不算明亮,但足以让她看清周围深色的墙壁上,挂满的牛皮制造的项圈。
  是季镇南跟优利它们所戴的那种,也是上回,季夜鸣用来吓唬她的那种。
  原来那次,他从收藏室里拿出的,就是那根项圈。
  整间收藏室,色调都偏暗,沉压压地令人喘不过气。
  但收藏室中间,放着的几排特制的收藏架,看起来与周围的布置风格差极大,可以算得上精致漂亮。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