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们圈的隐藏大佬——连蔷【完结】
时间:2023-03-05 19:31:45

  她眼里有束利光,鬼即使看不见也都能感知到铺天盖地的威压,所以缩着身子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这位一恼就摆摆手把它打散。
  可祁宵月并没打算出手,这鬼能力不大,只要她的伪善姐姐能在这两天里少做点坏事多助人为乐自然就能摆脱它,她要是再不知道收敛,纵容自己的一群跟班去欺负人,那就免不了要受些惊吓吃点苦头了。
  吃点苦头也好,也能让她明白明白做了亏心事,自然要等鬼上门的道理。
  祁宵月眨眨眼,没在意祁青圆之前说的三千字检查,书还在手里闲着,她翻开,好整以暇地当着祁青圆的面看起来,根本没把她姐放进眼里。
  这时候班里的仪表检查也告一段落,两个干事拎出来一个个子矮矮的男生,说拎好像又不太对,因为他们好像很嫌弃这个男生,随他出来时都隔了两米远。
  这男生祁宵月认识,是叫祖凡庆,印象中是个挺乖的男孩,没想到也没穿校服,被逮了出来。
  祖凡庆眼眶还有些红,仪表检查不合格的要扣平时分,他成绩不错,还领着奖学金,这一扣估计这学期的奖学金就没着落了。
  不过这也没办法,祁青圆可以装模作样通情达理,但两个铁血干事不会。
  合上本子,女干事示意祁青圆要去下一个班级,祁青圆点头,对站在教室外的两个不合格人士再次说了一遍检查的事情,这周之前要交到年级主任那里,过时加倍扣分。
  祁宵月不入心地点头,祖凡庆一如既往地沉默。
  三人走后,祁宵月收了书,慢悠悠往教室前门走。又没人规定了要罚站,她傻了才会乖乖站在这里吹风。走了两步,她没听到后面有声,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祖凡庆还在原地站着,拳头捏得死紧,额前刘海垂下,他低着头,看不见脸上面容。
  看了两眼,祁宵月平静地喊了一声:“祖凡庆。”
  站在后侧的人猛地一抖,好像从什么之中挣脱出来一样,他抬起头,碎发掩映间,祁宵月看到一双血红的眼。
 
 
第4章 附身
  那双眼像浸了千百年的血气,眼眶周围一圈都是血褐色的斑痕,通孔深处洇成墨黑,丝丝缕缕的灰色雾气从眼角渗出来,赫然是一副被鬼附身的模样!
  “祖凡庆!”祁宵月厉喝,随即从兜里捏出一张黄纸,嘴唇翕动间,黄纸被莫名的风吹起,有目的地迅速飘落在走廊最中央处,一抹刺眼银光闪过,黄纸无火自焚,逐渐化为细碎的灰烬散去。
  如果有玄学界的人在此,一眼就可以看出这灰烬随风游走在被划定范围的空气中,前后五米的走廊随之被一股力量罩住,像一层隐形的结界,任何人都无法窥探其中的景象,而结界内的一切也全部被隐藏。
  祖凡庆站在原地未动,他的脚下结了一个牢固的镣铐,虚虚晃晃看不真切。他眼睛正视着前方的祁宵月,显然是刚才祁宵月的呼叫稍微唤醒了一点他的意识。但并没有用,附身上来的鬼魂并不是好纠缠的善类,祁宵月的一声威吓并没有把它吓退,反而更是得寸进尺,将眼里的血色痕迹逐步蔓延上祖凡庆的脸侧,同时操控着祖凡庆蠕动了一下身体,发出一声刺耳的嘶吼。
  祁宵月秀气的眉蹙起,眼神有些危险。
  行走阴界几百年,这是第一个敢向她挑衅的阴魂。
  “简直不知好歹!”看着祖凡庆逐渐趋向湮灭的生气,祁宵月明显有些动怒。
  她翻开手中的书,撕了一页下来,然后借来空气中未散尽的黄纸灰烬,抹了一滴自己的指尖血在上面。手指对着写满印刷字的书页虚画一阵,然后手腕往里一扣,庞大的力量托着书页直指祖凡庆的额间,如闪电般迅疾飞去。
  书页携带着猛烈的攻击力,势如破竹般狠狠贴上祖凡庆的额间。贴上去的那一刻,有刺啦数声响起,仿佛冷水下油锅,随着这声音,祖凡庆浑身突然冒出层出不穷的黑气,脚上的镣铐也逐渐化为虚烟,混入那黑气中,全部被他额间的书页吸纳。
  “意图侵害人类生命,人间地府皆不留!”祁宵月抬起手臂,伸出食指对着虚空中那团汇聚在一起的模糊黑气,厉声道:“处以魂飞魄散!”
  无名的厉鬼在黑气中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束缚,却完全动弹不得。地下力量仿佛对这一声有所感召,冥冥中,有力量在四面八方撕扯着那鬼的魂魄,魂魄深处被镇住,一只大手将它团住,并逐渐收拢手掌。
  祁宵月判语一下,那只手便猛地一合,那鬼像风中烟雾,连恐惧的嘶吼都没再发出一声,一吹即散,仿若从未存在过一样。
  厉鬼消逝,贴在祖凡庆隔间的书页也陡然化作流光没入地下,空气中灰烬湮灭,走廊上重新恢复成吵嚷的环境。
  原地,祖凡庆不知所措地抬起头,表情有些懵然:“嗯?你叫我吗?”
  “嗯。”祁宵月摩挲了一下指尖上的红点,脸上无波无澜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她拿着书指着班级门牌,提醒道:“回教室吧,一会儿该上课了。”
  “哦...哦哦。”祖凡庆点头,往前走了两步,脚步莫名有些沉重,抬头看一眼,却见祁宵月不知何时已经转身进了班级,并没有准备等他的意思。
  隔壁班还有趴在栏杆上望风的学生,那个高个子的叫常行,半截胳膊靠着铁栏杆,侧过来身子朝祖凡庆扔过来手里的废纸团。
  “喂,今天你怎么没穿校服呢?”
  他看起来人高马大,眉上还截了一道,面相有些痞,虽是问话语气却不怎么好,听起来更像是幸灾乐祸。
  那个纸团正好砸在祖凡庆的脑袋上,他没说话,低着头快步往教室前门走。
  常行没拦他,只是懒懒散散地翘着脚尖,转一圈身子让自己背靠着墙,双臂抱着意味深长地看着落荒而逃的祖凡庆,大声喊:
  “身体不干净就要多准备几套校服嘛知道你家穷,没钱可以来求哥哥啊,你跪着求的话我肯定帮你买”
  这句话刺耳又难听,但常行周围的男生都很给面子地哈哈笑起来,还配合着说:
  “就是,有困难就要向我们提呀,我们常哥心地善良,非常乐意帮助帮助有病人士啊。”
  声音吵闹,说话人还极为嚣张,不过奇怪的是,走廊上的人并没有对常行提出什么意见,都只在默默地看,或是一同转回眼神装作不知道,并不在意常行对祖凡庆说了什么侮辱人的话,好像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
  连祖凡庆也是,对这种待遇已经完全适应,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一味地低着头走到了班级门口,不过他没走进去就停下来了,因为祁宵月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折返,差点儿与低着头的他撞在一起。
  祁宵月冷着脸,侧身给祖凡庆让出一个位置让他过去,自己反而踏步走出,走到中央处捡起了地上被扔下的废纸团。
  祖凡庆余光瞥见,突然愣住,没第一时间回到座位。
  常行认识这个小姑娘,祁青圆的妹妹,他当初追祁青圆的时候专门了解过,一个光有脸没怎么有脑子也没有胆量的小姑娘,倒是性子不太好,据说对她姐很不尊重。
  “诶,”常行见她捡起那个纸团,以为是她负责卫生,有些不耐地说:“别多管闲事,让祖凡庆那小子来捡。”
  “这不是你扔的吗?”祁宵月问,然后认真说道:“你扔的自然要你来捡,这次我帮你捡起来了,但你要把它丢到垃圾桶里。”
  “噗。”常行旁边的男生捂着嘴没憋出笑,喷出一个气音,他捶着墙壁,笑得更开心,“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敢这样跟常哥说话。”
  “唉,别笑,小姑娘不懂,不懂就算了,咱常哥心胸宽广,不欺负女的。”另一个人附和。
  祁宵月好像没听懂话外音似的,拿着废纸团朝常行走过来,看模样是真的要交到他手里。
  “我说你怎么听不懂话。”常行这回是真没耐心了,拉着脸有些凶,“别他妈多管闲事听不懂吗,让你放下你就放下,合着揍没挨你身上你就不知道听话了?”
  “你说谁听不懂话?”祁宵月脚步顿住了。
  她距离常行还有四五个人的距离,不远不近,常行正好可以看到她脸上的表情,像在笑,又很冷,很是耐人寻味。
  “你...”常行刚想再开口吓唬两句,就看到祁宵月突然举起手,瞄准他的方向,将手里的废纸团狠狠地砸过来。
  边砸边说:“告诉你了谁扔的垃圾谁捡,到底是谁听不懂话!”
  祁宵月可不是普普通通小姑娘,这全力一扔的力量足以砸穿数个厉鬼的身体,不过她收着力,只够常行脑袋上起个包吃点苦头。
  果然,这纸团十分有灵性地砸到了常行的脑袋中间,速度太快他根本来不及躲,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纸团在眼中愈来愈大,然后“磅”一声,把常行砸的嗷嗷叫起来。
  “卧槽!你他妈疯了!”常行破口大骂。
  他揉着被砸中的地方,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脸都涨得通红。两边的男生没反应过来,只能手忙脚乱地往上伸手想要去摸,边伸手边想一个纸团而已怎么都快把常哥砸出眼泪了。
  祁宵月抱着臂,闲闲散散地站在那儿,皮笑肉不笑,“现在能听懂话了吧,知道自己扔的垃圾要自己负责了吗?”
  她指着落在常行脚下的纸团,笑眯眯的,“这次我不帮你捡了,记得自己捡起来哦。”
  “你他妈!”常行是彻底被激怒了,两个男生拦也没拦住,横着满脸怒气撸着校服袖就朝祁宵月走过去,“我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瞧瞧...”
  “那边的干嘛呢!!”走廊尽头,年级主任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正好打断了常行的动作。
  年级主任是个中年妇女,模样挺凶,扯着嗓子气势汹汹地就往这边赶。
  她手里拿着书本和教棍,一路沿着走廊边敲边骂:“几点了还在教室外面闲逛,知不知道高三了!你们还上不上课了!!”
  “一天到晚就知道玩!心一点都不放在学习上,我看你们一模能考成什么样儿!”
  扎堆的学生耗子见了猫似的潮水般退去,常行像憋了好久的火气最终遇上了个哑炮,气没放出来倒是把自己憋的够呛。
  “你给我等着!”放了句狠话,他看了眼越来越近的年级主任,也认怂地从后门溜进了教室里。
  不过还没走两步,他的袖子就被祁宵月扯住。
  这个头比他矮一截的小姑娘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他拽了半天也没把袖子从她手里拽出来。
  “你他妈的还要干嘛艹!”
  “让你捡垃圾咯。”祁宵月指着那个纸团,“不捡起来别想回去。”
  “草.你妈.的祁宵月!”
  嘴上说着,可动作却一点没犹豫,弯腰起身一气呵成,巴掌大的纸团被常行捏的变了形,看起来已经是气到没话讲了。
  “祁宵月。”跑回去之前,常行咧着嘴,眼神阴沉地盯着她,“你他妈别让我逮到你,要不然我见一次,揍一次。”
  祁宵月还是那副微微笑的模样,似有恃无恐,或者说是不为所动。
  散去大半人的走廊有些空荡,日光斜射在她身后,在彩色的砖面上留下一道光斑。常行直视着祁宵月的双眼,如有深深幽潭藏匿其中,层林迷雾覆在眼瞳,嘴角扬起的弧度像惩治,又似悲悯。恍惚间,他听到祁宵月淡淡说:
  “你要有本事,就来。”
 
 
第5章 回家
  事情最终以祁宵月被年级主任骂一顿告终,原因倒不是在走廊上闲逛,而是仪容不合格。她的那套湿哒哒的校服还在宿舍的垃圾桶里待着,不知道有没有虫子爬进去。
  那套校服她不准备要了,大不了晚上再去花钱领一套,不费事,但这件事儿不能就这样跟许晴算了。
  漫不经心地听完教训回班,离上课还有好一会儿,现在在早自习。
  圆脸姑娘趁这段时间在解决早饭,祁宵月叼了袋牛奶在喝,班里干各种事儿的都有,祁宵月打眼看了下,发现只有祖凡庆一个人窝在教室的角落里默默写试卷。
  他坐的那个位子有些奇怪,明明个头不高的男孩,却被安排在了最后一排的角落。别人都是或两人或三人并桌,只有他一个人单独一个位子,而且周围的人都有意跟他划开界线似的,把桌与桌的距离拉得很远,像在逃避一场瘟疫。
  这是...孤立?
  淡淡扫了一眼,祁宵月问圆脸同桌:“你知道祖凡庆为什么坐那个位置吗?”
  圆脸同桌正在往嘴里塞包子,闻言顺着祁宵月指的方向看去,目光刚落下,她就像被什么噎住似的,脸在一瞬间涨红,“那...那个...祖凡庆啊...”
  她说话磕磕巴巴,组织语言组织得很不顺利,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你不知道吗?他有病!大家都不爱跟他玩在一块。”
  “有病?”祁宵月反问了一句,蹙着眉不太赞同。
  “你不信啊?”
  祁宵月点头,她当然不信!
  祖凡庆虽然个子矮了点,看起来营养不良,但本人面相柔善,天庭饱满,眉深眼澈,虽不能说是顶好的面相,但起码无大病少小灾,除却因由母亲单独抚养所以阴气稍重容易被鬼侵身外,怎么看都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唉!说实话这事儿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圆脸同谈及此突然放低了声音,眼神飘飘闪闪,“最先说祖凡庆有病的还是隔壁班的那个常行,常行你知道吧,就是刚在在走廊上找你茬的那个男生。”
  “他那天说自己听到祖凡庆打电话说得了病,所以让大家都躲着点他,别被传染了。唉,你也知道,祖凡庆他妈妈是做那种工作的,他身上有什么脏病也不算稀奇吧。”
  “那种工作?”祁宵月顺着她的话重复道。
  “对。”圆脸同桌有些支支吾吾,“就是...就是陪男人...那啥。”
  “唔。”祁宵月心领神会,继而挑眉,反问道:“这跟祖凡庆得病有什么关系?”
  “我...我也不知道。就常行说他有病,让大家别搭理他,然后大家就...就照做了。”圆脸同桌的包子也吃不下去了,把塑料袋扔在一边,指着班级前面几排,那边埋下去几个奋笔疾书的身影,继续说道:
  “你之前不在我们班可能不知道,祖凡庆原本是坐在那里的。那里是我们班学霸的聚集地,风水好学习氛围也特别好,所有人都想往那里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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