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驸马是捡来的——榶酥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3-07 10:03:41

  掌印太监:……
  “合着陛下是嫌奴才不好看呢。”
  皇帝轻嗤:“你个老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掌印太监瘪瘪嘴:“奴才可只比陛下大一岁呢。”
  自皇帝幼年时,掌印太监便陪在皇帝身边,几十年的陪伴二人之间的情感早已超越了主仆,这当今世上恐怕也没人敢像掌印太监这般与皇帝说话了。
  “你这是说朕老了?”
  掌印太监赔着笑:“奴才哪儿敢呢,陛下老当益壮,玉树临风……”
  “你闭嘴吧你!”
  掌印太监忙闭上嘴,上前讨好的给皇帝捏着肩膀:“陛下,这贺五郎可是五皇子的人呐。”
  皇帝得意的斜他一眼:“五皇子的人?你也不看看这贺五郎的祖籍在何处。”
  掌印太监一怔,很快反应过来:“贺五郎家乡在江南姑苏……陛下的意思是,他是骄阳公主……”
  皇帝享受的闭上眼:“嗯~”
  “可苏三郎的家乡也在姑苏啊。”
  皇帝:“嗯~还与娇娇那个苏公子一个姓呢。”
  掌印太监:……
  “所以……这一甲全是骄阳公主的人。”
  皇帝嗯了声后,便开始昏昏欲睡,掌印太监便没再问,轻柔的给皇帝捏着肩。
  看来这京城的天,也是时候该变了。
  -
  三皇子府。
  “你的意思是先对付阮氏?”赵缙皱着眉头:“阮氏势力已经大不如前,不足为惧。”
  苏三元正色道:“可阮氏不会就此安分,阮嫔的兄长阮将军手上可有不少精兵。”
  赵缙一怔:“你是说阮氏会反?”
  苏三元:“陛下病重,阮氏的机会所剩不多,这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王冲思索片刻后道:“苏大人所言不差,阮氏这些年毫无动静,恐怕当真是起了反心。”
  苏三元眼神一闪轻声道:“眼下储君未立,若三皇子能斩杀叛贼,不仅是为自己除去了一个威胁,还是大功一件。”
  赵缙沉默好一会儿,才眯起眼:“就算如此,可父皇也还会偏心老六。”
  苏三元知道赵缙心动了,遂又道:“可六皇子眼下没有倚仗,就算陛下有意立他,他也不一定保得住。”
  赵缙眼神一冷,盯着苏三元寒气凛凛:“你是要我反!”
  苏三元毫不畏惧,正色道:“三皇子只需做好铺垫,若将来陛下仍偏心六皇子,三皇子也不必心慈手软。”
  “可是若让唐氏得到机会,唐靖卷土重来,三皇子的处境可就不秒了。”
  赵缙死死盯着苏三元,似要在他眼里看出别有用心,可郎君眼里一片赤诚,似无半点居心叵测。
  过了许久,赵缙才爽朗一笑:“我果然没有看错苏大人,你有什么好主意?”
  苏三元面色不变,恭敬道:“回三皇子,阮氏正在负责修葺皇家寺庙,他们若有心要反,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修葺皇家寺庙这里头可捞的油水可想而知,只要有了反意定会招兵买马,银钱是绝不可缺的。
  三皇子看了王冲一眼,见他点头,才笑道:“苏大人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
  苏三元抬起头,对上赵缙的眼睛平静的道:“我们什么也不需要做,只等抓到他们把柄即可。”
  三皇子:“若他们没有把柄呢。”
  苏三元:“没有也得有。”
  赵缙正了面色,似在考虑可行度。
  “三皇子,若等圣旨下了,一切就晚了。”苏三元的话压倒了赵缙最后一丝犹豫。
  父皇压着储君不立,不就是在等老六回京么,如今人回来了,这圣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下来了,且父皇病重,说不定赵鹤连东宫都没去,就直接坐上了龙椅,介时,他不论做什么,那都是反贼!
  而在这之前随意动些手脚,便是名正言顺。
  “依苏大人所言,此事交由你二人去办。”
  苏三元与王冲对视一眼,齐齐拜下:“尊令。”
 
 
第56章 
  这日,是苏卿人生中第一次进宫面圣,天还未亮便有小侍拿了新做好的衣袍伺候他洗漱,焚香沐浴,梳发戴冠,足足折腾了一个时辰才出宣雨殿。
  赵骊娇今日着蓝色宫装,与苏卿的衣袍同一个颜色,二人相携出府,郎君倾城绝色,女郎高贵美艳,看着般配极了。
  毕竟是第一次进宫,苏卿既兴奋又紧张。
  轿鸾上,郎君拽着公主的袖子喋喋不休:“殿下备了什么礼物,是不是陛下喜欢的?”
  “陛下是什么性子,脾气大吗?”
  “是陛下说要见我吗?陛下该不会要我离开殿下吧?”
  赵骊娇实在听不下去,偏头堵住郎君的唇:“闭嘴!”
  苏卿睁大眼睛瞪着公主,下意识啃了啃公主的唇,这是在轿鸾上,殿下胆子太大了!
  瞧郎君傻乎乎的呆愣着,赵骊娇才放过他:“父皇喜欢清静,见到父皇后不许多话。”
  苏卿乖巧点点头:“嗯!”
  赵骊娇最喜欢他看着乖巧听话,一双眼睛却转的溜圆的模样,要不是在轿鸾上,她只恨不得好生折腾他一番。
  郎君只安静了一小会儿,便又道:“殿下,今日能否求陛下去见宗人令?”
  赵骊娇一怔,自三年前宗人府一案后再没提新的宗人令,且对外宣称宗人令已经被处死,显而易见,阿卿是知道三年前的事了。
  “秦樰告诉你的?”
  苏卿点头:“嗯。”
  赵骊娇不是不想告诉苏卿这些,只是不想让他知道当初的惨烈,不过既然他已经知道了倒也没必要隐瞒,遂面色凝重道:“我早已去见过。”
  苏卿皱眉:“连殿下都没问出什么?”
  赵骊娇摇头:“他疯了。”
  一个疯子,什么都问不出来。
  得到意外中的答案,苏卿愣了好半晌才回过神:“如何会疯?”
  赵骊娇瞥他一眼,淡淡道:“据说……被我吓的。”
  苏卿面色一僵,心中犹如被重重一击痛的揪心,若宗人令是真的被殿下吓疯了,那当时的宗人府该是何等惨状,殿下又是何等崩溃绝望。
  郎君在公主的眼神下瘪瘪嘴,嘟囔了句:“他一定是装的,殿下如此好看怎么就吓人了。”
  赵骊娇知他是在安慰自己,拉着郎君的手轻笑道:“也说不准。”
  宗人令本就是皇亲国戚才能担任,而这位身份更是不寻常,他硬要装疯卖傻,没人能奈他何。
  “殿下,我想去见见他。”
  赵骊娇点头:“我等会儿同父皇说说。”
  苏卿点头:“嗯。”
  所有车架到宫门便要停下,苏卿先一步下了轿鸾,转身去扶赵骊娇。
  “殿下。”
  赵骊娇看着郎君笑意焱焱的模样,回之温和一笑后才将手搭在郎君的手心。
  泥孩子长大了,知道护她了。
  香凝香晚对视一眼后,勾着唇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见到赵骊娇,宫门侍卫皆行跪拜之礼:“拜见骄阳公主。”
  赵骊娇的手被苏卿紧紧握着,她试图抽出奈何郎君偏不放手,公主瞪了眼他后便顺了他的意,二人相携步入皇宫。
  皇宫与外头不同,巍峨的宫殿,庄严的宫道,华丽的红柱,每一处都透着高不可攀的华贵和肃静,这便是晋渊巅峰权利的中心,让人不自觉的屏气凝神,大气儿都不敢出。
  路上不断有宫女太监行礼,苏卿仔细观察了,他们走路的姿势如出一辙,规矩端庄,几乎听不见脚步声。
  震惊过后,苏卿便生了一些压迫感,他不喜欢这个地方,这里宛若一个精致华丽的铁笼将人死死困在里面,让人喘不过气儿。
  宣化殿外,掌印太监早早便侯着了,他很好奇这位苏公子到底是何方神圣,才能让二殿下在那般境况下动了凡心。
  而当他看到那一对相携而来的璧人时,心里震撼极了,早就听闻这位姑苏而来的苏公子容颜过甚,风华绝代,可当他亲眼瞧见时还是惊艳了。
  他在皇宫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容颜没见过,后宫佳丽三千哪个年轻时不是顶尖美人儿,可在这位苏公子面前,任谁都要逊几分颜色。
  这姑苏到底是个什么妙地儿,先是出了一个如仙如画的贺五郎,又出了一个倾城绝代苏公子。
  瞧着二人有说有笑而来,掌印太监嘴角快要翘到了耳际,他觉得陛下一定会喜欢这位苏公子。
  不为别的,就凭他能让二殿下露女儿娇态,就凭他那张不逊色于贺五郎的容颜能让陛下洗洗眼睛。
  “老奴拜见二殿下。”掌印太监踩着小碎步行了上去。
  赵骊娇抬手虚扶:“免礼。”
  掌印太监瞧了眼苏卿,笑着道:“久闻苏公子风华无双,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
  苏卿瞧他气度不似寻常太监,且又是守在宣化殿外的,遂明了他的身份乖巧道:“谢陈公公夸奖。”
  殿下与他说过,伺候在陛下身边的是掌印太监陈忞,此人与陛下年少相伴,极得陛下信任。
  既是陛下身边最得宠的人,装的乖一点总是没错。
  果然陈笑的眼角的皱纹都起了褶子:“二殿下,苏公子快请吧,陛下等候多时了。”
  赵骊娇觉得身边人卖乖的笑容有几分刺眼,拽着人几步上了台阶,笑就笑,笑这么好看做什么!
  面见皇帝时,二人的手才松开。
  “拜见陛下。”
  “拜见父皇。”
  皇帝还没见着人,便瞧见两人同色的衣袍,遂瞥了眼赵骊娇:“起来吧,”
  这能明显的暗示,怎不干脆穿着红衣来?
  “谢陛下。”
  “谢父皇。”
  苏卿始终低着头没敢去看皇帝,直到皇帝冷淡出声:“抬起头来。”
  郎君端端立着,摆了一副完美到极致的笑容抬头对上皇帝的视线:“陛下。”
  皇帝一怔,果真是个祸水容颜。
  瞧着那明显讨好的笑容与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皇帝轻嗤一声,还是个小狐狸。
  “咳~”
  皇帝许久没出声,公主有些不满,哀怨的瞟了眼皇帝,那意思很明显,别吓着他。
  皇帝没好气瞪了她一眼,人笑的那么欢像是吓着的样子么!
  “你叫什么,出身何处,家中有何人?今年多大?”伸手不打笑脸人,皇帝也无意冷着苏卿,可娇娇的驸马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
  皇帝语气并不好,还有股赌气的味道,苏卿原本紧张的心逐渐平息,他收了脸上笑意恭恭敬敬道:“回陛下,我原名苏二锤,虚岁十七,乃江南姑苏人士,家中父母健在靠务农做工为生,家有长兄弟妹。”
  “自卖身入公主府后,得殿下赐名苏卿。”
  郎君说的坦荡,不骄不躁,不卑不亢。
  皇帝眼里划过一丝兴味:“你出自民间无世家依靠,无功名在身,能在公主府做个公子已是天大的福分。”
  苏卿一怔,这意思便是他永远只能做公子。
  好一会儿才听郎君道:“出身如何不是我能抉择,但能遇见殿下乃我之幸,我虽出身苦寒,但在我们家乡奉行一生一世一双人,我自认身份与殿下有云泥之别不敢高攀,我愿意一辈子做公主府的公子,但殿下只能有我一个。”
  赵骊娇挑眉,唇角是压制不住的笑意。
  皇帝哼了声:“你想的倒挺美,娇娇堂堂晋渊嫡公主,你要她为你终身不招驸马?”
  苏卿下意识望了眼公主,娇娇?
  公主眨眨眼,好听吗?
  皇帝无视两人的眉来眼去,继续道:“不过,朕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看在你与娇娇情意甚笃的份上,朕可为你安排你个世家郎君的身份,介时再为你们赐婚。”
  苏卿收回目光,沉默半晌后砰的跪下:“陛下,我虽已卖身于殿下,但生养之恩绝不能忘,恕我不能从命。”
  皇帝沉了脸色:“你也知道你与娇娇云泥之别,以你现在的身份,如何做的了我晋渊驸马,朕还道你对娇娇感情多深呢,原也不过如此!”
  赵骊娇瞧郎君跪的结实,心疼的瞥了眼,却并未出声。
  “陛下,并不是每家每户生来便是世家,若陛下是因此不认可我,我便向陛下保证,我定能挣一个配得上殿下的身份。”
  皇帝眯起眼,掩去眼里的满意,似有所指道:“确实不是每个人生来尊贵,权势也好,家财也罢都是自己挣来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若你家出个人才,比如……状元郎,那你便也勉强配得上娇娇了。”
  苏卿一怔,陛下这是知道三弟与他的关系,所以拿此试探他?
  “陛下,我可以为殿下挣状元郎。”
  皇帝眼里划过一丝赞赏,不忘根本,不趋炎附势,不借他人之光,是个有骨气的儿郎。
  “你说的倒是容易,状元郎那么好挣?”皇帝轻嗤一声:“你给朕说说你有什么底气,“诗”“书”“礼”“易”“春秋”背来听听。”
  苏卿偷偷的看了眼赵骊娇,颇有些委屈,没说见陛下还要背书啊。
  赵骊娇摸了摸鼻子,避开郎君的目光,昨日她便答应了父皇,今日不论问什么她都不得干涉。
  苏卿见公主不理他气的牙痒痒,阴测测的瞥了眼公主后再不去看她。
  “陛下可随意问。”
  皇帝挑眉:“随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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