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月亮点灯——许棠知【完结】
时间:2023-03-07 10:05:13

  因不放心许浣予,恰逢她家热水器故障出了点问题,陈彦周将她接到了自己家住。
  偌大黑灰色系的别墅里突然进来一只白色的箱子,许浣予拖着行李箱,抬头眨眼直接问他:“我睡哪里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巧,陈彦周兜里的手机正在响铃,他拿起来看了一眼,没直接接通,而是垂着眸,双目直勾勾地盯着许浣予看,他坏笑了下,薄唇轻扯:“我这儿只有主卧能住人。”
  男人眼底捱着燃烧的熊熊烈火,怎么也灭不完,像是经过昨天一晚的纯爱,不再想装个正经人。
  他视线锁在许浣予的眼睛上,是打量,也是在试探。
  如果……
  如果她不愿意,那此事就此作罢,他向来学不会强求别人,从前没有,现在也不会。
  在他打量的目光中,许浣予挑眉笑了下。客厅里响起的电话铃声像是伴奏乐曲,在耳边催促的声音与白日早起的电话铃声一样刺耳,许浣予没怎么在意地“哦”了声,“那我先上去了,你忙。”
  还得多谢蒋思思先前带着许浣予来过一次,第二次来的她才能这么轻车熟路。
  可人刚刚走出去两步,身后就有个宽大的身影贴了上来,电话铃声断掉,空间恢复安宁,陈彦周纤长的手拎起行李箱。
  男人发力的时候,手上好看的青筋凸起。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许浣予的脸上一热,陈彦周皱着眉,一手拎着行李箱,另一只手握住许浣予的手腕,带着她往上走。
  明明挺重的行李箱,但陈彦周拎起来却是那么的轻轻松松。
  明明只是很短的一段路程,但他却还跟个牵小孩儿似的带着许浣予。
  其中缘由他们都懂,不过没人点破这一点。
  男士的卧室房门推开,陈彦周径直走到衣柜前,将自己衣柜挂起的衬衫衣服推到一边,给即将到来的女主人留下一半位置,他一边整理着衣架,一边说道:“家政阿姨今天来打扫过卫生,床上被褥是新换的。”
  他侧头,看了眼自己床上的黑灰色四件套,想起许浣予以前挑剔的样子,他犯难地皱了下眉,“隔壁放了些被褥和四件套,要不我们去挑个重新铺上?”
  许浣予很困难地憋着笑,说着安慰人的漂亮话:“不用了啊,这套也挺好看啊,这个颜色衬人皮肤白。”
  依稀记得,上次她来的时候陈彦周也铺的这个色调的四件套,那天屋里灯光一开,视野清明,陈彦周皮肤变得好白好白。
  像是绸缎般丝滑的牛奶。
  说者无意,陈彦周在听许浣予这话时候眼色暗了一分。
  许浣予说完也意识到他的反应,她忽略脸上那股躁意走过来,连忙换了个话题,“陈彦周,你有没有认识的律师啊?”
  许浣予在江宜待的时间短,根基很差。
  但陈彦周这些年一直在这边,肯定有不少律师朋友。
  和兰荷工作室的事情肯定是需要用法律的武器来保护自己的权益,她一早便想好了要找陈彦周推荐个律师的。
  陈彦周懒洋洋地“嗯哼”了声,像是胜券在握,他闲闲地靠在衣橱边上,一条腿吊儿郎当地曲着:“有啊。”
  “但是你要用的话……”陈彦周低垂着眼睛,眼底藏尽了带着少年气的调皮与恶劣,他故意给许浣予使绊子,语气懒懒地开口:“求我啊。”
  作者有话说:
  好恶劣的陈周周,呜呜真可爱
  注释1:喜欢恋爱的数万种原因中,有一个最具决定性的原因,就是就算是幼稚到极致的捉迷藏,也有那么一个人愿意陪自己玩,小心翼翼地躲在谁也不知道的地方,最后呢只留下一点点痕迹,就是为了让对方更能够容易地找到自己。————《好想消失的日子》
 
 
第44章 
  好幼稚啊!
  自从回国之后, 许浣予遇到的陈彦周大多冷静自持的样子,他变得沉稳很多,尤其是外人面前, 就是个严肃的高冷老板。
  偶尔也会毒舌, 但从没这么幼稚过。
  许浣予再也憋不住笑意, 她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抬眼看到陈彦周好整以暇地继续靠在那儿,几乎是下意识的, 许浣予就知道公主又犯病了。
  想要人哄着。
  许浣予沉思片刻,折中弱弱地问他:“刚才看楼下有个咖啡机,要不我给您露一手?”
  对上陈彦周的视线, 她又说:“我这几年在国外还学会了拉花这门手艺了呢。”
  许浣予的眼尾是有些上扬着的,不笑起来的时候, 身上的清冷感肃然, 好像很难靠近,好像厌世。
  但笑起来时候,她嘴角有一个很浅很浅的小涡, 看起来好漂亮、好乖。
  笑又分很多种, 比如此刻,她眉梢上扬着, 眼底藏满了机灵劲儿, 身上更有一种……媚惑。
  陈彦周动了下腮帮子,倒吸了口凉气,迈着长腿过去捉她,“大半夜的喝咖啡, 你是不想我睡了?”
  陈彦周长臂一挥, 将许浣予捞到怀里, 恶趣味上升,作恶的手挠上她的腰。
  许浣予一惯怕痒,翻身往床中间爬躲开陈彦周,她嘴里求饶:“没有,我就是拉个花出来想给你看看。”
  从陈彦周腿上爬出来,许浣予又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山到他对角线的位置,“又没让你一定要喝!”
  话里话外还是不服。
  她一直这样,骄蛮得不行,总是有理。
  尤其是在陈彦周面前,一旦她确定陈彦周不会再生她气后,哪怕是没理她也要占上分。
  都是以前给惯出来的臭毛病!
  陈彦周站在床边弯着腰望着她,哂笑一声,“晚晚,你是不是对求人这两个字有什么误解?”
  话落,他语气凉凉的、严肃地开口:“冲咖啡可不算。”
  “那我做饭还不如你做得好吃呢,这也轮不到我献殷勤啊……”许浣予可怜兮兮地眨眨眼睛,“陈彦周,要不你给我提示提示?”
  “提示啊……”陈彦周抬头仰了下巴,他半眯了下眼睛,语调依旧懒洋洋的,在这儿蛊惑着人:“你过来我再告诉你。”
  许浣予下意识的就是不信。
  心底莫名有种陈彦周要使坏的感觉,但现在她好像别无他法,既是想要求助别人,只能任人搓扁揉圆。
  在心底挣扎了几秒,许浣予从床上站了起来,方才进来时将羽绒服外套脱到了楼下,此刻的她什么都没穿,就着一件贴身的羊毛衬衫。
  她的腿笔直修长,骨肉停匀,身材又是前凸后翘。有着床板垫高,她比陈彦周还要高点儿,这会儿挪着脚一路想要磁回去。
  陈彦周没错过她眼底那么重的防备心理,但他面上不显,面无表情地看着许浣予等着收网。
  明明就是2米1的床,横截面积也没多远,几步路的事情,偏偏被许浣予走出了漫长的感觉。不过没关系,陈彦周有足够的耐心等她。
  可耐心特别考验人心,总有人率先破防。
  在许浣予即将靠近陈彦周时,男人算计好了间距,甚至留了许浣予往后逃跑的时间。
  在确保自己能赢的前提下,陈彦周长臂一伸,揽着女生的腰往自己这边带。
  肉与肉搏,许浣予的腰贴上男人宽厚的胸上。
  就在他们靠近的时候,许浣予听陈彦周无奈地叹了口气,“好笨啊,这还要人提醒,叫声好听的不就行了吗?”
  无非就是想许浣予跟他撒撒娇。
  现在小姑娘都会撒娇,尤其是蒋思思,小嘴甜言蜜语地哄着家里长辈,大家都疼她疼到不行,恨不得把什么好东西都拿给她。
  以前许浣予也是,想要什么东西时,声音软软糯糯的,还会在他耳边吹气,磨人得要命。
  许浣予腰身僵了片刻,她高出陈彦周一大截,光脚踩在床垫上,只能低头俯看着眼前的男人。她清了清嗓子,声音放软:“陈……陈彦周哥哥晚上好。”
  许浣予刚开口的瞬间还有些不适应,但豁出去后,好像很快轻车上路。
  她手捧着陈彦周的脸,低头憋着笑继续演着:“哥哥我想要个律师帮忙打官司,网上那么多人骂我的,我真的好惨哦,被他们黑了那么久。”
  说话的间隙里,许浣予头已经低下来了。
  她速度很快地啄了下陈彦周鼻尖,手像是安抚小狗狗似的轻轻地在男人下颚处挠了挠,“好嘛?给我推荐推荐,我想要个厉害点的律师。”
  她的声线一直都是好听的。
  在外面跟别人说话时,她总会不由自主地压低声音,像是把自己衬得更加冷冽一些。
  但只有陈彦周知道,她软软的,白白的,香喷喷的。
  男人喉结滚动了下,有些难以言喻的话溢在喉中,不等他先缴械同意,许浣予忽然又主动地吻上了他。
  心底压抑许久的情绪,随着近日来的伤感变得可怜巴巴,直到进入充满了陈彦周气息的地方,她空掉的心才像是被充实起来,她说:“可是我也好想你啊。”
  她也不是绝对的无情。
  在离开的那么久的漫长岁月里,也会一次一次的想到陈彦周。她用了五年去习惯没有陈彦周的生活,但回到国内,只是再见到他一次,被陈彦周热恋爱意包裹的青春就又一次卷入她的梦里。
  许浣予的吻好轻,声音也黏糊糊的,用着很轻的语调,像片羽毛一样柔柔地飘落下来。
  是坠落在湖面上都不会掀起涟漪的程度,但落在陈彦周身上,却像是刮起了狂风巨浪。
  云层被撕裂,暖黄色的光线穿过镂空的网,在这张梦网里,一切都看得那么清晰。
  呼吸重感听得清晰,眼底破土而出的欲.望气息浓烈,人好像泡在75度的焦糖奶茶里摇摇欲坠。
  原本站在底端的人,好像瞬间翻身成了高高在上的那位,压着怀里的柔软,占据着主导位置,操控着一切,将人逼得退无可退。
  更显然的一点是,吞噬的声音纠缠不清,在安静的室内显得格外响亮。
  还有很轻很小的,似痛苦的呜咽声。
  心尖好像被小猫用粉色的猫爪轻轻挠了一下,勾得人内心变得柔软。
  取而代之的却是更强势的压迫。
  黑卷的星与月透过雾纱的窗帘,天空的黑越发浓稠,星星与月亮散发出温柔的色彩。
  不知道过去多久,让人脸红心跳的思春期终于过去。
  陈彦周埋在许浣予肩窝,温热的掌心揉着她肚子,柔软细腻的肌感传来,男人嗓音很哑:“带你去洗澡?”
  许浣予晕乎乎的,片刻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好累。她想缓一缓,过会儿再去洗。
  空气稀缺很久,许浣予贪婪地呼吸着口气,身体余波平复,她抬眼,无声地和陈彦周对视上。
  欲.望未曾消弭,陈彦周眼尾还泛着欲起的潮红。
  两人肌肤紧紧相贴着,那股被放大的异样感又一次让心跳骤然加快,许浣予的已经凉下去的指尖抚上男人好看的桃花眼上。
  “陈彦周,要不……我帮帮你吧?”
  她语气里带着一种认真的试探。
  好乖,就像是陈彦周小时候养过的小仓鼠,抱着他手指乖乖地舔舐,黏人程度到怎么赶也赶不走。
  陈彦周哼笑了声,大手抓住她的腰侧,扬眉乐到打趣。他哼笑了声,好奇满满:“哦?你想怎么帮我?”
  许浣予对着他伸出了自己的手,女孩子的手,纤细白净,五指张开的时候好像跟没骨头一样,比他那个手不知道嫩上多少倍。
  许浣予伸手探出来,她漆黑的瞳孔黏糊糊地看着陈彦周,明明什么表情都没做,但就是欲得要命。
  她指尖点了点自己的唇瓣,那双好看的眸子干净澄澈,像是潋滟的水波。
  她继续试探地问:“or oral sex?”
  明明,她的表情很正点。
  忽略掉她说的那句话,神情举止都纯得不行。
  但陈彦周还是难以自控地加重了呼吸,失控到抓着许浣予腰部的力道把控不住,拇指搓揉猛擦在上面,带出一块惹眼的红晕。
  她的皮肤很白,还是很容易留痕的体质。
  雪白的腰腹上留下这一块,像是不被人联系的野草,带着重重的欲色。
  许浣予也吃痛地叫了声,随后可怜巴巴地看向陈彦周,说着气话,“你再这样的话,我不要帮你了。”
  陈彦周没理会她的那点儿怨气,把人捞过来继续搓扁揉圆一顿,末了,男人轻笑了声,说:“亲两下就够了。”
  许浣予今天生理期第三天,白天里拒绝了一切的冷饮还不觉得有什么,夜晚的烦恼值却噌噌往上涨。
  她能感受到陈彦周忍得很辛苦,但看见他要求放得这么低,到底有些于心不忍,“那你不难受吗?”
  怎么可能不难受。
  陈彦周觑着她,无奈开口:“知道你还非得撩我。”
  许浣予瞪大了眼睛,不说话了。
  因为开始的时候,确实是她主动引导起来的。
  陈彦周见她缩头,像是惩罚她似的用力地捏了她的手,语气充斥着玩味:“刚才不是挺有本事,怎么,现在哑火了?”
  说完,又默默地将被子盖到许浣予身上,他的手蒙在被褥底下,攀上了许浣予手窝虎口位置蹭了蹭那片嫩滑处,男人声音低低的,语气正儿八经地开口回应她刚才的那句话:
  “这种事情其实还好,只要不往那边想,过会儿就好了。”
  “好吧。”意识到他在解释前面的话,许浣予学乖了,侧身卷了些被子,受教地点点头。
  她往远处躲了躲,想着和陈彦周保持点安全距离。
  可人才刚动,陈彦周视线飘落在许浣予脸上,两人靠得很近,衣服乱七八糟地穿在身上,尽显狼狈。
  他伸手拨弄着许浣予乱掉的头发,“不过——”
  “晚晚,我记得以前跟你说过男人经不起刺激?”
  陈彦周语调不轻不重地,像是一下又一下撞击在心墙的城门上:“下回别这样了。”
  男人冰凉的唇畔贴在许浣予露出的肩胛骨处,干净的像雪,积雪的深处藏着所有的克制和隐忍,他的嗓音很低,紧密地气息将这全部卷入许浣予的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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