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期待春天。
喜欢万物复苏的绿,像是种子抽芽,有了活下去的生机。
收拾东西的下午,手机插上电,她和江漾打了会儿电话。
许是因为许浣予的事情闹得很大,江漾前两天没联系到许浣予的人,很担心许浣予的状态。
她和许浣予认识多年,知道她很多事情。
还知道她有一个曾背叛她过的朋友,想来就是她之前单位那儿发通稿激化矛盾的那位,许浣予没说这个事,江漾也不好探得她心底最深处的那段隐私。
“我看揽秋月在微博上公开向你道歉了,你这是打算原谅她了?”江漾问。
“不算吧。”手机开着扩音,许浣予低头叠着衣服塞到行李箱里,开口:“她来找过我,说是漫画粉后期不满意,主编安排她那么做的。她说自己刚毕业,找我的时候一直在哭。”
“凭什么啊?你要是没个大号没个证据岂不是要被她们踩死了?她要是没翻车她还能哭着找你?”江漾无语地撇撇嘴巴:“草,然后你就心软了?”
冬天的衣服厚实,许浣予还没装进去几件,小行李箱便被塞满了。她又开了个大箱子平躺在地,摇头否认:“我之前在兰荷工作过,公司氛围确实不好。她是一个成年人,有思想有自由,但还选择赚昧着良心的钱,那她得为自己行为负责。”
“网友们已经教训过她了,而且她也损失了好几个合作,干自媒体的不爱惜羽毛,以后的名声也臭了,我要个可以自证清白的,明确态度的道歉就够了。”
这点许浣予没说错。
无论是顾宁、乔雅还是简白婷,她们是幕后行业工作者,相对来说,受影响大的都是这种和客户直接对接的人。
她本人名声已经坏了,哪怕之后换个网友们都不认识的新马甲,但业界资方都知道她,很难爬起来的。
这也是许浣予愿意松口的理由,没必要把人逼死。
江漾好像在吃东西,口齿有些模糊:“行吧,她作为罪魁祸首那么害你,这么轻松地解决还真是便宜她。”
“对了,那简白婷那边呢?你也打算松口?”
屋内已经暖和起来了,但许浣予语气忽然有些凉,态度强硬道:“我已经委托律师起诉她侵权了。”
倏地,许浣予跟又想到了什么似的,眼底一亮:“你跟你男朋友和好了没?我男朋友推荐我的这个律师长得很帅,听说还是单身。你要不就放下那个小弟弟,尝试聊聊成熟男人?”
空气里忽然安静。
接着,许浣予听到微信电话挂断的“滴”的一声。
过了会儿,手机来了信息提示音。
江漾: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碰见你,月老都觉得头疼。】
许浣予弯着唇,发过去一个小鸭探脚的表情包:【我们向来都是劝分的】
她放下手机继续收拾东西,又等了会儿,许浣予把充电器插头拔了,重新捞起手机:【漾漾,你男朋友拿你手机看你消息这还能留?】
许浣予:【分】
作者有话说:
然后许浣予:弟弟真好玩
陈彦周:姐姐(床板黑夜 汗水脸红背红)dddd
这章写了三个版本,累坏了0.0
以及,勿考究现实,通篇鬼扯,大家看个乐呵就好tat
最近冲了点晋江币没地儿花,评论给大家发红包好了,感谢大家喜欢和陪伴~
没人的话知知就自己留着了(笑
第48章
许浣予的消息刚发过去, 江漾那边秒回:【发怒/ 姐姐别这样,我很喜欢江漾】
年纪小点儿的真诚弟弟就是好玩,许浣予没再继续没有分寸, 她回:【刚才开玩笑的, 那个律师也结婚了墨镜/】
聊天就此为止。
寒冷的天气总是黑的很快, 等许浣予再次抬眼时,窗外已经是浓郁的黑,看了看时间, 快六点了。
这个点儿陈彦周应该下班了吧?
怕他回去见不到自己,许浣予给他发了消息:我在租的房子这里,收拾点儿东西。
陈彦周那边秒发来一个语音。
声音懒洋洋的, 像五月太阳晒过的金沙细细流淌,特别温暖:“猜到了, 路上, 接你回家。”
语音藏着一些汽车鸣笛声,不知道陈彦周到了哪里,像是很早之前就出发了。
他怎么这么会啊?
好暖, 好像一条被驯服过的大狗狗, 尤其是他才洗完头顺毛的样子,看着好显少年气, 和曾经读书时期没差多少, 像个……弟弟。
许浣予回了条语音,占上了陈彦周便宜:“好的,陈彦周——弟——弟。”
尤其最后那两字,咬音清晰, 音准加重。
“我在楼下便利店门口等你哦~”
陈彦周那边没再回了, 许浣看着自己的两个行李箱, 拿上钥匙搬运了出去。
天色很晚,老旧小区的楼梯道间的感应灯安装的有些时间了,重重的跺脚下,昏暗里微弱的灯光亮起,视野范围勉强看得清。
两个行李箱未免有些多,许浣予提了一个箱子下到楼梯半截,而后放在平台边角位置,再爬上去取另外一个箱子。
楼道里的灯光很不懂事,总是很快就暗下去。许浣予弯腰拎着箱子,只好重重地再踩下楼梯阶层。
老旧小区这会儿没什么人,黑夜总是静悄悄,许浣予的动静声就被衬托的很大。
就在她搬运行李再下一层楼的时候,碰上了下班回来的尹铎。
说起来,尹铎已经有很多天没在上下班的时间点看见许浣予了,就连咖啡店她也没再光临。他掏钥匙的手停住,叫住了她,“许浣予。”
他自觉凑上去帮她拿下行李,随口问道:“最近好像都没怎么看到你,工作很忙吗?”
马上就是圣诞了,江宜不少企业和店铺早就开启了过节策划,就连春日咖啡馆也买了些装饰物品和出了圣诞限定产品以刺激顾客消费。尹铎记得许浣予好像从事一家互联网公司,想来也是忙得不轻。
许浣予也有些意外在这里看见他,她笑了笑,解释说:“算是有点忙吧。”
不过不是在忙工作罢了。
两个行李箱拎到同一楼梯层上,尹铎心底大概猜到些什么,便也直接开口:“换新家了?”
许浣予手里还提着背包和手机,刚才运着行李,这会儿有点累。听尹铎这么一说,她拍着泛酸的胳膊点点头:“对,最近都住在新地方。”
廊内的灯光随着他们的动作而亮起,许浣予顶光站着,额前眼间漆黑一片,微弱的光线打在因抬头而微微翘起的下巴上,那一抹惹眼的伤口充血,不合宜的淤血色浮现在许浣予脸上。尹铎目光落在她受伤的下巴上,心里一惊,怕自己是看错了,低着身子用手捏着她的下巴细瞧了眼。
还真是受伤了啊。
尹铎低着头,有些心疼,他故意挑起玩笑的语气:“你下巴了受伤了都不知道啊?我这儿好像有药箱,要不先在我这上个药贴个创可贴?”
就近原理。
他们站着的地方旁边就是尹铎的家。
许浣予愣愣的站在原地,突然被人侵袭的感觉给她带来强烈的不适感,她侧头躲闪了过去。
廊内的感应灯又一次熄灭,眼前变得昏暗起来,许浣予在一片漆黑里看见了陈彦周。
他就站在距离她没两步的楼梯下面。
感应灯随着动静亮起,许浣予对上陈彦周那双漆黑的双眼,他眼底很静,是即使凛冬的寒风吹过也掀不起一丝波澜的静。
许浣予默默地转过头,看向尹铎解释说:“不用了,之前已经上过药了。”
而后,她两步靠近陈彦周,拉着男人说道:“这是我男朋友。”
“刚才谢谢你帮我搬运行李。”许浣予又说了句拉远关系的话。
两个男人这不是第一次见面,但这次两人脸上都很平静,陈彦周率先点头笑着接许浣予的话,看起来大度、冷静自持。
他微微颔首,说:“谢谢,我来接女朋友回家。”
尹铎看向揽许浣予入怀的男人,眼底忽然想到他们第一次遇见的场景,大概是他去送春日咖啡馆的外卖,碰巧想着在楼下等许浣予一起下班,结果那份外卖袋是许浣予提着的。
而他们,站在一起。
也许感情里也分先来后到。
他点点头“唔”了声,抬起手臂往后指了指,“好的,那我先回去了。”
-
许浣予上车的时候,发现副驾驶座位上放着一个保温杯,刚才被冷气吹拂,现在就想喝点儿热的,她拧开杯盖,小心翼翼地轻抿了口,一种满足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等陈彦周把行李搬运在后备箱坐回驾驶位上,看他拉着安全带,许浣予侧头,“你什么时候来找的我啊?”
按理说现在也是下班高峰期,没想到她刚收拾完东西陈彦周就到了,时间还真是巧。
陈彦周默不作声瞥看她一眼,不知道怎么回事,语调莫名有些凉,“翘了半小时班。”
“哦。”许浣予当他工作太累心情不好,没再勾他说话。
错过高峰,城市道路还挺好开。
下午忙活那么久,她想把行李收拾一下早点休息。许浣予打了个哈欠,刚回到家便直接对陈彦周说:“我感觉好累啊,不想吃晚饭了。”
字里行间的意思明显,其实就是想说:你今晚自己一个人吃晚饭吧。
陈彦周望着许浣予,片刻后,眉眼间闪过一丝不耐,他说:“我也不想吃。”
许浣予被他这态度弄的也有些懵,刚想开口询问,就听见陈彦周有些阴阳怪气的开口:“气饱了。”
许浣予更懵,她瞪大了眼睛,想了想让他不愉快的原因。
下午搬运行李的时候,她明明及时解释,拉远了和尹铎的关系,陈彦周一直都是很讲理的人,不至于因为这点儿小事生气。
那是……因为她语音里叫他弟弟?
许浣予有些无奈,但谈恋爱的时候她不想吵架,只好静下心哄他,“陈彦周,那句弟弟没有说你幼稚不好的意思。”
“姐姐,你觉得我是因为这个生气?”
猝不及防的,许浣予听见陈彦周这么叫她。
他的声音干净清冽,音线里不含一丝杂质,听得许浣予心跳加速。
接着,许浣予就见到陈彦周走过来手指勾起她的下巴,语气变得有些生硬,“你好像把我想的有点狭隘。”
男人微眯着眼,许浣予在里面好像看出了点儿警告的味道。两人距离很近,许浣予听见他发出一声轻笑,莫名蛊人,莫名……想勾起脚尖亲一下他。
可是很快,陈彦周又失笑否认道:“不过我确实很狭隘。”
声音刚刚落下,男人便低头封住了许浣予的唇。
平日里的陈彦周,成熟、克制、冷静,他的吻像落雪一般,很轻地飘落在她身上,而后,落雪很快消逝。
可这次的他来势凶猛,带着欲念,好像纽约的暴雪天气,带着吞噬一切的毁灭感。
许浣予感到下巴处好疼。
衣服像被拆乱的糖汁,她睁眼瞥看了眼不远处的落地镜,下巴处有道浅浅的牙印,锁骨上也有,可作恶的人还在不停地往下。
眼底不知不觉被掀起一片红晕,许浣予伸手轻轻地推了下他,说出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陈彦周,我有点疼。”
陈彦周果不其然地放轻了动作,他眼眶有些隐忍的欲,手上的力气不自觉地大了些。
他的声音听起来好哑:“我们回房。”
接着,一股失重感席卷而来,许浣予被人抱了起来。
外套没拿,露肤出来的地方很冷,可是身边只有唯一的一处热源。许浣予搂紧了点他,就像下雨了避雨一般,无法控制地往他身上蹭了蹭。
很自然地应对,看起来好乖。
可是乖巧的人可能也遇不到同样乖巧的人。
就像大灰狼喜欢兔子,或是伸出狼爪都弄她,或是张嘴吃掉她。
身上的反应很奇怪,皮肤张嘴呼吸,还带着些丝丝的痛。
黑灰色的床单上,皮肤白的惹眼,那块白上的粉也很打眼,看得人呼吸莫名一紧。
许浣予脸很红,眼底的那股烫意烧的人难受,她难受地推开陈彦周,不满开口:“陈彦周,你轻一点,这么多,这些要多久才能消啊?”
真是奇了怪了。
以前陈彦周从来不这样的,就算是重逢和好后,陈彦周也沉稳克制地和她保持着安全距离。
许浣予很娇气,可能真如陈彦周所说,她也就跟陈彦周能耐,就算到了这种时候,她也不满地哼哼起来。
享受主义者。
她接着又警告地说:“而且我那个昨天刚走,你悠着点啊,我帮不了你。”
他的呼吸实在好烫。
让人害怕。
陈彦周抬头,他唇角沾着东西,看起来亮晶晶的,听着许浣予这么说,他轻轻呵笑一声,藏着坏:“这样啊,姐姐,我不会让你承担任何风险的。”
许浣予放心下来。
可下一秒,天气骤然巨变,方才一脸无害的人忽然变得严肃。
像是夏季的晴朗有风的好天气,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有瓢泼大雨兜头而下。
陈彦周好像突然变成了个坏人,褪去了所有碍事的东西,将人翻了个面,他皱着眉,语气里是浓浓的警告味。
他说:“晚晚,我忍你很久了。”
许浣予发懵地被人支配着,好像掉进了深渊,未知的恐惧向她袭来,心脏跳得好快。
后腰上感受到一紧,好像有股重力缓缓向她靠近。
这个视角更为清晰,男人闷哼了声,他紧抿着唇,带着些强势性地态度开腔:“腿合紧。”
作者有话说:
唔 喜欢一些反差
还是有点放不开写 算了,就这样吧
第4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