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宿舍九十天[囤货天灾]——南湖锦鲤【完结】
时间:2023-03-08 11:17:54

  但是再开一包坚果?或者吃点别的?
  无论是白粟文又或者陈楠希,更不必说安幸,都知道,零食本来就不是用来填饱肚子的。
  用夸张点的话说,零食就是吃不饱的,什么时候都还可以再来一包,再来一包。
  如果她们再吃一包,还是觉得饿呢?今天觉得饿能再开一包,那明天要不要再开一包?后天呢?她们能直接食用的食物能吃多久?五天够吗?七天够吗?十天够吗?
  最重要的,电要什么时候来?
  这些问题,每一个都是绝杀。
  不需要谁说出来,大家都知道,现在这样的食物分配,就是最合理的。
  但是胃和人的精神状态,都不懂什么合理。
  它不舒服就是不舒服。
  白粟文有一瞬间都想使劲锤一锤自己这个贪心的胃,叫它不懂事。
  晚饭吃完了,天还亮着,大家不怎么敢和同伴做目光交流,担心从同伴眼里看出沮丧和失落来。
  傍晚五点吃完的晚饭,六点半,天边微暗,白粟文的肚子再次唱起了空城计。
  白粟文烦的翻来覆去,在下面的陈楠希忍不住道:“粟文,下来喝杯水吧,多喝点水就会好点的。”
  白粟文身体一僵,又慢慢放松下来。
  确实,肚子饿的不止她一个。
  陈楠希说得对,多喝水,喝水也能填饱肚子。
  白粟文迅速爬了起来,可能是连续两天吃的比较少,起的又比较急,下床的时候白粟文竟然觉得手脚一软。
  好在她们的床梯是有扶手的,她即使扶住了扶手,才免了出什么意外。
  在床下,白粟文默默倒了一大杯水,一饮而尽,然后和同样端着杯子的陈楠希对视一眼,两人都尴尬地笑了笑。
  尬笑完,两个人都觉得有种疲惫和心酸涌上心头。
  白粟文鼻头有点酸,她是一向没什么出息了,也不好带得人家陈楠希难过,就赶紧转过身去,用浓浓的鼻音道:“我喝好了,我上去了啊。”
  “嗯。”陈楠希应了一声。
  白粟文听到,陈楠希的声音里,也有浓浓的鼻音。
  重新躺到床上,继续度秒如年。
  白粟文听着自己肚子发出的咕噜咕噜的声音,在脑子里数着水饺哄自己睡觉。
  这还是她听笑话学来的,说外国人睡觉数羊是因为“sheep”和“sleep”长得像,所以同理转换,她们睡觉应该数水饺。
  白粟文数着水饺,越数越觉得香,悔恨开学前去晋北姑姑家玩没吃顿饺子就回来了。
  白粟文正想着水饺偷偷抹泪呢,对面安幸忽然很刻意地咳了一声。
  “我猜你们都还没睡,起来一下吧,我们开个会,有重要的事要商议一下。”
  “这是一次能决定我们生死存亡的重要会议,为了庆祝这次会议召开,我们每人发个鸭脖做会议物资吧。”
  听完安幸的话,白粟文睁大了眼睛――重点是后面的那句。
  “好啊好啊。”
  “我正有此意。”
  白粟文和陈楠希都精神抖擞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安幸:我们开会耶,吃个鸭脖没毛病吧。
  白粟文/陈楠希/未闻D名:没毛病。
  这是补昨晚的一更,下一次更新就是正常的晚上十二点啦。
 
 
第22章 第十一天:茶话会
  888宿舍内,四个大快递箱堆放在地上,拼成一张足以让四个人使用的小桌。
  桌面上,四只倒满水的水杯各占一角,整齐摆放。
  水杯旁放着小笔记本和盖帽水笔,笔记本上放着鸭脖,小桌前后两边的地上各放了几本码起来的书做矮凳,三个人收拾整齐,各占一座,在三人热烈的鼓掌声中,888宿舍第一届茶话会会就此召开。
  作为会议发起人,安幸被推举为会议主持人。
  小桌对面,白粟文和陈楠希都热情地为这一次会议召开(发的鸭脖)鼓着掌,安幸见状,伸手做了个收的手势――两人即刻配合地收了掌声。
  “首先,感谢aaTV,感谢bbTV,感谢我们三位热情洋溢的与会者,也感谢鸭脖让我们这一次会议顺利召开,我宣布,第一届888宿舍茶话会开始。话不多说,先吃鸭脖。”
  话音刚落,三人都做饿死鬼状,飞快地撕开了甜辣鸭脖的包装。
  白粟文和陈楠希都幸福而享受地啃起了鸭脖,安幸则只是咬了两口就停下来,道:“你们吃着,我说一下这时候找大家开这个会的原因。”
  “我突然找大家开这个会,不是为了好玩又或者找个理由给大家加餐――当然,加餐确实是我的直接目的,但不是我开这个会的根本目的。我找大家开这个会――”
  安幸的声音顿了顿,本来埋头啃鸭脖的两人都眨着眼,好奇地抬起了头。
  因为她们还真就觉得,安幸忽然提出开会,还突发奇想要发什么开会物资,其实只是看大家太饿了,所以给大家找个理由加餐而已。
  说实话,加餐的想法无论是白粟文还是陈楠希,都已经想了无数遍了,但是又都被自己用理智打了回去,所以这时候平时最理智最有大局观的安幸提出要开会发鸭脖,真的是让两人又惊喜又心虚又安心。
  惊喜的当然是有吃的,心虚则是猜安幸是不是看出来她们俩有点忍不住了,安心则是这个提议是安幸提出来的,虽然安幸的个性有时候有点怪,但是无论是白粟文还是陈楠希,都已经认定了安幸在大事上的决断,觉得安幸绝对不会做不利于生存的事。
  所以虽然安幸提出加餐,但是两个已经有点无脑信任安幸的人都觉得:安幸这么说,一定有她的理由。
  不管两人都没想到,安幸开这个会,除了加餐,真的还有别的目的。
  “我开这个会是因为我们再一次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安幸说。
  陈楠希和白粟文都惊讶地睁大了眼,连鸭脖都记不得啃了。
  白粟文放下鸭脖,道:“额,有这么严重吗?我是说,我们现在已经这么艰难了吗?”
  陈楠希也点了点头,不解地望着安幸。
  “现在还没有,但是如果今天不开这个会,我想恐怕就要变得这么艰难了。”安幸板着脸道。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截止今天下午五点,变异已经过去整整十天了。”安幸说。
  “已经十天了,这十天我们经历了停水,也经历了停电、来水,想必再过一段时间,来电也不是不能期待,但是大家有收到任何来自政府或者军方的信息吗?”
  白粟文和陈楠希一蒙,齐刷刷摇头。
  “我们被困在了宿舍,不管是客观还是主观条件,都不允许我们去对变异或者外面的红雾做什么研究,变异到底是怎么回事?外面到底怎么了?还有多久能等到救援?这些都是我们无法得到答案的事情。我们固然能靠互相打气来鼓舞自己等下去,但是事实就是,我们无法确定自己能不能活着等到救援。”
  “已经过去了十天,我们没有得到任何外界的消息,这就意味着,我们能在短时间内得到救援的可能性已经被降到了最低,从现在开始,我们所有人都要做好长期战斗的准备。”
  “之前的日子虽然难,但是还不算难――我是指精神上的,虽然我们在物资使用上力求节省,但是我敢说,直到刚才,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还在做着等上十天半个月,就能等到救援的美梦。”
  白粟文和陈楠希都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从现在起,放下这种美梦吧。我们必须认清一个事实,短时间内,我们都等不到救援了。”
  “这也是我要开这个会的目的。”
  “电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来――我相信电一定会来,但是一两天可能不够,所以我们大家都明智地选择了每天按照需要的能量进食,而不是按照胃口进食。但是零食很难填饱肚子,所以我们大家都在挨饿。挨饿的滋味,大家都感受过了。我知道大家今天都很饿,而且大家都用理智努力压下了这种不适,就像之前省水一样。但是我们都必须知道一点,那就是,省水带来的不适,只要过了心里那一关,大部分是可以忽略过去的,而饿不行,因为我们的胃会不断地提醒我们,这会让我们比之前更加烦躁不安。”
  “而更糟糕的是,我们现在还不能用玩手机写字学习来转移注意力或者纾解压力了。”
  “昨天意外来水不算,今天才是正式挨饿的第一天,大家都艰难地忍下来了,但是不提前做点预防措施,我想明天开始,□□和精神的双重痛苦之下,宿舍就该掀起第二次世&界大战了。”
  “今晚我们坐在这里,趁着天还算亮,是为了接下来可能存在的漫长的宿舍困守生活进行讨论,为了生死存亡而讨论,为了避免之后我们再为什么原因吵架或者冷战,也为了我们接下莱能更好地利用我们的生活物资。”
  “今晚,我们必须放下一切成见和堤防,畅所欲言,有什么疑惑,有什么意见,有什么担忧,有什么想法,全部要说出来,我们提前解决。重要的是,大家都不能生气,保持冷静和宽容,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制造问题的――懂我的意思吧?此外,我们还要将我们前十天的得失总结一下,主要是物资方面,这个我们稍后再说。先开始第一项。”
  随着安幸的诉说,本来捏着鸭脖吃得津津有味的白粟文和陈楠希渐渐放下了鸭脖,面容变得肃穆起来。
  安幸话音落下,两人还在紧张之中,安幸已经直接转向了白粟文:“先从你和我开始。”
  “白粟文,我想我们两个之间已经存在问题很久了。”
 
 
第23章 第十一天:茶话会2
  猝不及防收到来自安幸的“下战书”,白粟文惊呆了。
  安幸好像比她想的还要耿直一些,是的,耿直。
  思来想去,白粟文只能用耿直来解释安幸的一切行为动机。
  包括她每次面对自己的误会都不解释,刚认识就能毫不犹豫地指出自己犯错并要求自己改正,不留一点情面,但是在关系到生死的大事面前她又每次都痛痛快快地和她们分享自己的资源和智慧。
  考虑到以上这些,白粟文只能理解为,安幸是一个不拘小节的耿直大佬,大佬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所以没时间来和人计较一些细枝末节的人际交往内容。
  相处时间久了,白粟文也觉得,嗯,安幸这种性格,还挺好的。
  直来直去,面冷心软,不给面子但是有原则。
  前提是能有机会和安幸相处这么久,有机会知道她的好。
  换句话说,白粟文已经单方面和安幸和解了,不论是之前安幸不怎么给面子地直接当面指出自己犯错,又或者三番两次不理会自己的问话,还有疑似嫌弃自己笨,白粟文都已经不再去怪安幸,而选择把这当做是大佬的特立独行。
  大佬有点脾气怎么了。
  万万没想到,安幸竟然直接找自己说了。
  白粟文一下子汗就下来了,她支支吾吾:“啊,我,我们之间还有什么问题吗?”
  “你对我有意见,我向你道歉。”安幸快速说,“之前好几次你问我话我都不回答你,是我的错。不过我并不是傲慢,也不是看不起你,不肯回答,而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不太会和人交流。人都有软弱无知的时候,你也会允许我有这样的时候,对么?”
  “啊啊,我,这,我不是,我没有……”
  时间临近七点,天边已经起了大片的红霞,天色开始向暗了,但是她们坐在靠近小阳台的玻璃门处,互相能看得清对方的脸色和目光。
  在安幸一览无余的真诚注视中,白粟文渐渐否认不下去了,她在这一刻觉得自己虚伪得可怕。
  “好吧,我承认。”白粟文低下了头,看看地面,又抬起头,这一次她勇敢地直视安幸,就像是直视自己虚伪的内心:“我对你确实有一点。可能你不像陈楠希那样表现得亲切,你的作风很硬朗,手段很强大,看起来很像那种不准人反驳的暴君式人物――”
  说到一半白粟文又连忙找补:“我不是说你真的是暴君,我就是打个比方,我是说我以为――”
  安幸和她同时开口,打断白粟文的找补:“是的,我是。”
  白粟文卡了一下,挠着头,尴尬地“哈哈”干笑了两声,“额,其实有时候你也挺能接受别人意见的。”
  “前提是我认为你的意见有道理。”安幸继续说。
  “如果之前我这样冒犯到了你――们,也包括陈楠希,我向你们道歉。我会努力改正的。”安幸很认真地道了个歉,你很难说她是故意的,因为大家都看得出来,她是真的这么真诚地向人道歉。
  “好吧,那我接受你的道歉。”白粟文无奈地摊手。
  “我也接受。”陈楠希耸了耸肩。
  安幸很欣慰地点了点头。
  “我继续说,总之安幸你表现得令人敬畏,我很佩服你,但又有点怕你。我也要向你们道歉――虽然我已经道过好多次歉了,但是我觉得还是有必要一起再向你们道一次歉――为我的冲动、焦虑、情绪不稳定。我也就是这么个人,我性子急,坐不住,我也知道这很讨厌,但是好像也很难改掉,我也尽量改正。然后这两个原因加起来,我又焦虑,又怕你,我就下意识对安幸你表现出攻击性了。”白粟文很难为情地捂住了脸。
  她艰难地自白:“我觉得安幸你很强大,很厉害,我好羡慕你,我觉得自己很虚弱,很笨,为了掩饰这一点,我就抢先一步跳起来,虚张声势地向你进攻了。对,没错,我其实就是个讨厌的胆小鬼。”
  说完最后一句话,白粟文虚弱地塌下了肩膀,像是失去了最后的面具,露出背后赤.裸的自己,而这个自己,如此不堪。
  宿舍里顿时一片死寂。
  平时最能缓和气氛的陈楠希也哑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调和气氛。
  打破寂静的是安幸的声音,她像是十分难以置信,一脸茫然地望着白粟文:“你佩服我?”
  白粟文更加茫然地望回去。
  “你觉得我――”安幸有点卡壳地张着嘴,也有点艰难地念出后面的话语:“强大?厉害?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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