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
折宫理名又想给她一个暴栗。
这孩子,怎么这么欠呢?
——诱狗分割线——
青春学园围墙内部
夏若萤一边吃冰淇淋,一边透过墙上的小孔观察外面的动静,还给自家部长打气:“部长!辛苦了哈,狗狗马上就过来了,再坚持一下!”
折宫理名拿着棍子,棍子连着线,线越过围墙,绑着毛巾。
他生无可恋,“……”
折宫理名认为,他是脑子抽了风才会答应跟她一起喂狗。
他堂堂折宫家的大少爷,何时干过这么鬼祟脑残的事?
夏若萤欣喜激动道:“部长!!狗狗过来了!快把骨头丢出去!”
折宫理名非常嫌弃地将纸巾包着的一根大骨头扔出围墙。
夏若萤一边吃冰淇淋,一边嘴角上扬地望着自己训练了几天的狗,示意道,“部长!收!”
他将棍子戳在草地上,慵懒随意坐下:“所以你这几天溜掉社团活动,就是为了这么大费周章给狗喂骨头?”
夏若萤将最后一点冰淇淋舀出来:“是啊,因为学校外边这条路是那个狗东西放学的必经之路。我调查过了,他们大概五点半下训,外面这条流浪狗也是差不多的时间点经过。”
她有点得意地炫耀自己的训狗战绩:“我连续训了好几天,昨天还没给骨头,毛巾一伸出去,狗狗就流着口水跑过来了,等了五分钟都没走。”
夏若萤奸笑了一下,“看来我的计划很快就能……”
折宫理名抬手就给她一个暴栗,“你可真有出息!觉得自己很聪明是不是?不觉得很浪费时间精力吗?天天画也不画,不务正业,跑来喂狗!”
夏若萤委屈兮兮地捂着小脑袋,“我……我哪里没画画?是你嫌弃我画的烂,叫我先滚好不好。”
“那你倒是先把颜色调好啊,说你两句你就委屈得不见人影!到底我是你部长,还是你是我祖宗?!你现在干得是人做的事?”
夏若萤真情实感地保证,“好嘛,部长别生气,等那狗东西被狗咬一口,我就老老实实画画。不早退,不当混子,认认真真地。”说完看到自家部长的表情缓和了些,又小心翼翼地蹦出一句,“部长,明天我再溜一次呗,绝对是最后一次,明天就是验收成果的时候了。”
折宫理名冷哼:“你倒是真把我当自己人,就不怕我把你扔给大和处置?”
夏若萤这下很淡定:“你也是帮凶,怎么好意思就推我一个人出去。”
折宫理名差点没被那句话哽着气死过去。
这家伙简直无法无天,手冢什么时候回来上学?!
第18章 (过去篇)青梅竹马要绝交
夏若宅
夏若萤刚要推门,门便从内被拉开。
入目的少年是手冢国光。清隽面容稍显棱角,清冷又俊雅。
但她才懒得看呢。
她不打招呼,直接推开另一侧的门,越过他走了进去。
可在她越过那一刹,手冢国光握住了她的右手:“萤,对不起。”
夏若萤甩了甩手,没甩开。
手冢国光握紧:“医生说,我的手臂可以继续打网球,只不过这段时间需要做一些修复运动,好好注意。”
夏若萤面无表情点头,“挺好的。”
手冢国光从未在她面前遭受过如此待遇,心中愈加无措。
夏若萤掰了掰他的手,“你可以放开我吗?我要去放书包。”
手冢国光不敢放,怕放了就牵不住了:“我跟你一起去。”
“你烦不烦!”
夏若萤情绪忽然激动,还用力猛推他一下,“谁要你跟我啊,我跟你绝交了!”
“乓铛!”
手冢国光没有任何防备,径直撞上了玄关处的鞋柜。坚硬的木角狠狠抵上背脊,疼痛让他条件反射地发出一声轻‘嘶’。
夏若萤瞬间慌了,什么生气绝交统统搁置一边。她冲上去紧张又自责:“怎么了?撞到哪里了?伤到手了吗?我……我不是故意的,疼吗?肯定很疼,对不起……”
医生才说要好好注意。
结果又被她推了这么一下狠的。
他的手……会不会又变得更严重!
见她这般在乎紧张,原本并无大碍的手冢国光忽然就想继续柔弱下去。但触及到她墨镜下缓缓滑落的泪痕,他的心便宛如在碳火中煎烤,“没事,不疼。”
他摘开她的墨镜,看着那双泛红泛肿,忍不住抱住她。
半大的少年虽然骨骼并未完全发育,但他的怀抱异常温暖而有安全感。
夏若萤眼眶更红了:“又说没事,你是不是又在骗我?”
“我从不对你说谎。”
闻此一言,夏若萤却沉默了下来,安静地埋在他胸前不抬头看他。
他的确从没对她说过谎。
在得知他手臂没多大问题后,她确实送了一口气。
但那又如何,她对他来说也是不重要的。
他会为了网球,为了比赛,跟她绝交。
所以,她还是不会理他。
相识这么些年,她自然也懂少年的执著,便采取迂回策略:“你先放开我,我去洗个脸。”
手冢国光心中一紧,总觉得她的情绪虽然平和却也有丝古怪。
在他看来,她从不是一个这么轻易好说话的人。
但夏若萤已经不耐烦了:“松开啊,我要去冰敷眼睛,每天这么肿,丑死了。”
她又气又不耐,手冢国光不敢磨蹭,也忽然忘了忌惮,只把表现的机会揽上身:“我给你敷。”
夏若萤很干脆,“行。”
可当手冢国光松开她,原本好说话的夏若萤却一把将他推出门口,并大力将门关上。
她冰冷的声音穿过门,刺耳地扎疼他的心——“我们真的绝!交!了!以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绝交分割线——
夏若萤若是不想理会一个人,那么便不会给他任何可乘之机。
为了不跟手冢国光一起去上学,她掐摸着手冢国光上学的时间,早早起床,洗漱,拎上奶奶做的早餐与便当就冲出门。
刚推开窗的手冢国光看着她坐在车内,朝他做着鬼脸,绝尘而去。
一年2班
夏若萤与手冢国光是同桌,可手冢国光早训回来,夏若萤已跟暗恋他的女生换了座位。
训练回教室的手冢国光望着夏若萤与旁的男生谈笑,瞬时以他为圆心冰冻十里。
当天第二节 课下课,班主任就要求夏若萤换回原位,理由是:‘为免影响班级秩序,不得随意换座。’
班主任的命令,夏若萤不爽也只能咽了。
不过她一到下课不是趴在位置上睡觉,就是去厕所,或者跟旁边的女生聊天。
中午时分,下课铃一响,坐在第一排第一位的她便窜了出去。
手冢国光翻遍她常去的地方都没找到她。
上课铃快打响时,她才慢悠悠地打着哈欠踩点到教室。
等到下午放学的铃打响,夏若萤又是第一个冲出去。
手冢国光;“……”
网球部下训后,他去美术社找她,不出意外地她已经走了。
不过意外的是……
他回到家时,她还没回家。
他试图打电话给她,却恍然想起,他还在她的黑名单里。
手冢国光坐在庭院里,听风‘飒飒’吹动树叶,望着林木环绕的清冷庭院,心中蓦然漫上一股无力的酸涩与压抑。
待日落西山,余晖落下,才听见隔壁庭门伴随着风铃声被推开。
她轻快又含笑声音清脆传来,“爷爷,奶奶,我回来啦!”
夏若爷爷,“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夏若萤很兴奋,“干大事!”
“什么大事?国光回家了你就这么高兴?爷爷我都多久没看你笑了。”
夏若萤嗔道:“爷爷!我高兴自己的,跟他有什么关系!”
夏若奶奶笑道:“行啦,别逗她,赶紧吃饭吧。”
一颗悬着的心缓缓落地,可一种不安的、肆夜的情绪却在浓烈地扩散。
此后,连续几日。
夏若萤都用各种方法避开他,没有与他说过一句话。
与此同时,网球部出现了一大奇闻。
那就是木原健史每天回家,都被同一条狗追。
负责清理街道新来的清洁工阿姨说:“说来也气人,我原本在路上清理垃圾,却见一条狗追着一位学生,一边流口水一边犬。狗是没有恶意的,但那位学生很害怕,于是就往我这边跑了过来,狗跟着追来,还把垃圾撞翻了!害得我又要重新整理一边。哎,真是,你说这么大个人,不知道越跑狗越爱追吗?”
其后几天,同样的事在同样的地点上演。
清洁工阿姨有了先见之明,提早清理好街道,给一人一狗留出更宽敞的空地。
又过三日。
清洁工阿姨拿着扫把,望着一人一狗慢悠悠地朝着日落走去。
——一个月后——
手冢国光已被逼至边缘。
他在她推门回家的瞬间,将她拉入了手冢庭院。
一个月,三十天,他的忍耐力不能再多了。
所有人都小看了夏若萤,以为凭借着他们之间的关系,就算吵架迟早都会和好,少则一两日,但至多不超过一个星期。
但这并不是吵架,而是绝交,认真的绝交。
最开始那几天,夏若萤还会为了躲他而早起,又或者故意磨蹭到快上课才去学校。无论是午休还是下午放学,也总是一下课就没个人影。
学校虽然不大,但要找一个故意躲藏的人,依旧是难比登天。
自那以来,他们就没有一起回过家。
可后来她没坚持几日,便觉得这样规律的作息有点累。她不想因为躲避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把自己逼得紧张兮兮。
于是夏若萤不再躲着他,两个人还是一起去上学。只是她不会再对他微笑,也不会开他的玩笑,更不会跟他说很多乱七八糟又稀奇古怪的话。
她不会向他分享,也不需要他帮忙,也不会主动来找他。
她跟路边的清洁工阿姨都能聊到乐开花,却唯独对他说不出话。
有时候在他身边走了走着就走远了,因为不想跟上他的步伐。她看一看路边的风景,玩一玩花花草草,就算自己和自己玩,也笑得很开心。
他似乎,沦为了她生命中逐渐被边缘化的人。
她的快乐,她的丰富多彩,她的世界与他无关,尽管他走在她身边。
他不懂为什么。
他已经道歉了,她也原谅了他。
但为什么还越走越远了。
他紧紧抓住她的手臂,注视着她的眼睛,变身期的声音有几分嘶哑,听着竟像是承载了能将人覆灭的悲伤:“为什么?”
夏若萤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一跳,“什么为什么?”
对上她茫然的目光,手冢国光被一股极深的无力感往下拖坠,他尽量平静地说:“你对我很冷淡。”
话被挑明,夏若萤也不好装傻。她垂下眼帘,沉默了下来。
她有吗?
她没有。
她就是不想再对他那么好,为他担心,为他生气,为他难过,还为他的不重要心碎。
她身边那么多开心有趣的事情,那么多可以聊天的朋友,为什么要把注意力放在一个喜欢限制她,跟她没有共同话题,死板又无趣的人身上。
反正,他有网球,有比赛,有队友就够了。
她跟他又不是一路人,他打他的网球,她享受她的生活。
一只修长的手捏起她的下巴,温柔又强势地逼她对上他的目光:“萤,为什么?”
他的声音有点哑有点脆弱,可偏偏又那么不容抵抗的霸道。
这个动作,似乎过分亲密了些,但她没有多余的心神去思考,因为那双浓云翻卷的清冽眼眸几乎也把她的思绪搅浑。
不知是否是错觉,他狭长的眼尾似有如点水般的氲红。
“我……”
她撇了撇头,想逃避开。
但他原本温柔力度却被更为强势的执着替代,令她无法动弹。
她突然便有点怕了。
这样的手冢国光,好陌生,好可怕。
她虽然知道他不是个好惹的人,但他对她,从来都是温柔的。尽管在她不听话时也会生气,可从没有像今日这般,从精神,力量,还是气势上的全方位压制。
夏若萤害怕的时候会着急,也会暴躁。
她猛地用头顶他下巴,见他吃痛晃神,便再一头撞上他的胸膛。手冢国光被撞得踉跄了几步,可还是拽紧了她。这下,两个人不知道是谁撞水,谁拉上,一同往草地上跌去。
第19章 (过去篇)不想绝交的手冢进了医院
两人双双摔地,夏若萤一反应过来就掰扯他的手起身。但在手冢国光面前秀运动反应神经,那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夏若萤虽抓得住时机,搞得了小动作,也无数次奋起反扑。不过反抗多少次,就被压制多少次。最后手冢国光对她的毅力没辙,便直接将她抵上树干。
两人都气喘吁吁,有些狼狈。
手冢国光的眼镜摔落在地,镜片上有了一丝明显的裂痕。
而夏若萤双手被固在身后,虽被粗鲁地对待,但手冢国光却贴心地用一只手垫着她的背。
夏若萤气急败坏,“我就是想对你冷淡不行吗?!你是我的谁,凭什么我不能对你冷淡!我又是你的谁?对你冷淡不冷淡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