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我夫君是反派——颜幻卿【完结】
时间:2023-03-10 15:43:31

  所以,李恒总算硬气了一次,站出来求陛下让他去北地。
  但是十分可惜,这难得硬气起来的一次并没有什么用处,母后反对,太傅也不赞同,父皇直接驳回。于是这份好不容易蓄起来的力,就这样散落了。
  最后,到底还是要李燃去赈灾。
  但是这次赈灾,也确实并非那样容易的,北地离京都太远,等车队一来一回也要两个月的时间了。
  而此事并不好解决,江嘤嘤隐约记得,当地发生了不小的叛乱。
  等李燃从北地回来的时候,刚好是刚过年关,皇城之中正是最热闹的时候,而李燃却顶着严寒自北地一路往回赶。
  今年的冬天持续的格外的久,李燃回来的时候,京城之中依旧大雪纷飞。原本他是可以乘着温暖的车驾,和当时赈灾的车队一道回来的,年关以后回来也没有问题。
  但是他没有,他是驾马披着一身风雪回来的,似乎是要赶着年关与谁团聚。
  真真是可怜见的,最后也没在年关前赶回来。
  江嘤嘤盘算着应该是宁贵妃,他自来是极为仁孝的,即便宁贵妃对他的政务并不关心并不想打扰,不着急见这个儿子。
  不出意外,因为着北地件事情,傍晚暮色将至的时候李燃也没回来,倒是让李燃去北地赈灾的圣旨赐下来了。府衙还有事,李燃因为一时半刻回不来,便派了曹栾回来报信。
  江嘤嘤了然,倒是没怎么矫情,挥手让底下人备膳。
  过几日正好是重阳节,府邸上下也都知道了殿下要去北地之事。
  这回春嬷嬷总算忍不住了,京中素有重阳佩戴香囊的习俗,她眼瞧着主子用了膳无事靠在湖边喂鱼,也没有要给殿下做个香囊的意思,总算忍不住提醒道:“皇子妃,过几日重阳要配香囊。”
  江嘤嘤知道这个习俗,她手里还攥着一把鱼食,奇怪的看了春嬷嬷一眼,道:“此事嬷嬷安排便是,与我说作甚?”
  池中锦鲤正肥硕,在鱼食撒落的时候,便攒簇着争先恐后的涌了上来。
  “皇子妃不想给殿下绣个香囊吗?”春嬷嬷心里又是一阵长吁短叹,皇子妃真是什么都不操心,旁的时候便罢了。
  殿下此次离京,这山高水远的,路上谁知道会不会遇到什么,两人少则三两月不见,皇子妃怎么能不在殿下身边留个东西,也好叫殿下有个念想。
  江嘤嘤没碰过什么针线,她也不像是有耐心能坐在那静静绣个什么东西出来的人,当即抬眼瞧了春嬷嬷一眼,那一眼很明显。
  绣香囊,梦里面也没有这样的事!
  要是哪天她能安安静静做下绣出来了一个十分好看的香囊,那她也是要贴身带着,怎么可能给李燃。
  但是想到李燃要一去那样久,江嘤嘤还是很可惜的。她素来娇气,最是认床的,若是身边骤然缺失一个用了很久的抱枕,那定然又要好一阵子才能适应。
  春嬷嬷还在旁边长吁短叹的:“殿下离京这样久,皇子妃一个人在府邸中可如何是好。”
  毕竟在她看来,主子之所以能在府邸耀武扬威这样久,不过就是仗着殿下的势罢了。如今殿下要走了,不说府邸中这些婢子,就说宫里的皇后还有原本江府之中的人,主子要如何应付。
  然后,春嬷嬷瞧见皇子妃将手里的鱼食全部扔进了湖里,然后拍拍手走开了,结果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一把匕首,做在旁边的石凳上用帕子细细擦拭着。
  春嬷嬷:!!!
  这祖宗是从哪里来的匕首?
  匕首是上次江嘤嘤就一直随身备好着的,一直是随身带着的,恶毒女配身边怎么能没个武器防身呢。
  她抬眸笑问:“嬷嬷方才在说什么?”
  春嬷嬷:……
  算了,她什么都没说。
  ***
  李燃回来的时候,暮色已经彻底笼罩了,整个府邸之中灯火已经熄灭了大半。
  江嘤嘤还靠在花梨木雕芙蓉花软塌上,脑袋枕着引枕上看话本,柔顺的青丝披散下来。靠着软塌的半扇窗户大开着,外面凉风簌簌从窗户卷进来,倒是凉快至极。
  扶姞正站在软塌后,给主子按着额角,她不似青芜话多,用起来倒是清净。
  等到院中婢女通报,殿下回来的时候,江嘤嘤才将手里的话本放一边,然后挥挥手让扶姞退下。
  很快,李燃披着一身风霜进来的时候,就瞧见江嘤嘤还着着寝衣,披着薄衾十分可怜的孤身坐在灯下等着他,心下顿时一紧:“嘤嘤怎么还没睡。”
  他都没想到,嘤嘤这样娇气的性子,竟然还会强撑着困倦等他回来。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还有些酸胀感觉。
  其实这些年,他早就习惯一个早起晚归,却不想突然有一日,家里就多了一道等着他的灯火。这种滋味其实很难形容,有些酸涩,还有些炙热滚烫和心疼。
  江嘤嘤也是刚刚才困倦,她眯着眼睛瞧着李燃已经换上赶紧的衣裳了,就打着哈欠抬了双臂,道:“夫君怎么这样晚才回来,我都等了你好久了。”
  李燃走了过去,坐下道攥住了她的手,蹙眉道:“嘤嘤困了便睡,不必等我。”
  果不其然,到现在嘤嘤的手依旧是冷的。
  不知道她在这里等了多久了。
  江嘤嘤顺势抱住了他劲瘦的腰身,将脑袋埋在了他的胸膛前蹭了蹭,语气娇嗔,还有些黏人的意味:“夫君不在,我都睡不着了。”
  一想到过几日这样好用的一个抱枕就暂时用不了了,江嘤嘤就十分可惜,这份黏人也是着实发自内心的。
  李燃有一些愧疚,攥住她的手,想到过几日便要带着人去北地赈灾,到时候便又要只剩下嘤嘤一个人在府上。
  他有些踌躇着和她说这件事情:“圣旨之事,你可有听说?”
  江嘤嘤哼哼了两声,娇声又有些不满道:“陛下怎么偏偏就派你去,听说北地此去甚远,那边还有动乱,危险得紧。你若是去了,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李燃眉心紧促,灯火下漆眸闪现晦暗之色,攥着她的手也微微用上了几分力气。
  这件事情李恒本是要去的,但是到底父皇不可能让自己亲封的储君去冒着个险。
  “嘤嘤放心,不过一些赈灾之事并无什么危险,北地也有驻军,不会有什么动乱的。我一定尽快回来。”
  江嘤嘤哪是那么好糊弄的:“尽快是什么时候?”
  李燃盘算了一下日子,沉声道:“此去北地一来一回约莫两个月,若是处理的及时,年关之前一定能赶回来。”
  江嘤嘤知道他年关前一定赶不回来,眉心蹙了蹙,想到书里写他顶着风雪回来时候那副狼狈的样子,瞬间又大度了起来:“倒也不必硬等着年关,年关后再回来也是一样,到时候大雪连天,行路困难,也不必着急那样赶着。安危最重要。”
  李燃倒想不出,他竟然还能说出这样体贴的话来,一时间只觉得心中炽热的紧,倒是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他道:“嘤嘤放心,年关之前,一定赶回来。”
  府中这样清寂,怎么能让嘤嘤一个人过年呢?
  作者有话说:
  修文修晚了,明天日七。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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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喜欢
  ◎喜欢嘤嘤,他怎么能这样喜欢一个人呢。◎
  立鹤灯烛映着有些摇曳的烛光,将拉长的影子映到了塌侧壁龛。
  江嘤嘤仰着头看着他有点累,漂亮的杏眸在灯火下微敛着,有些不适的眨了眨眼。他做什么生的这样高,这样端坐着都叫她脖颈酸。
  遂让开了些地盘,娇气让坏东西坐过来些。
  其实他赶不回来也没关系,她可以进宫找宁贵妃玩儿,宁贵妃做的鲜花饼味道好极了,就连陛下素来也是尝不到的。
  李燃肩宽腿长,肩臂一揽就将人圈在了怀里,他整个人坐过来的时候一下子就将整个软塌占满了。
  江嘤嘤整个人都顺势趴在了他身上,下颌抵在他胸膛前,正好抵在了那块勾金的麒麟暗纹上,有些磨人。她就抬臂撑着他胸口,将脑袋整个撑起来了,两弯霎是好看的眉蹙了起来,正对上李燃看过来的那双漆黑带着几分晦涩的眸子。
  “你都还没去过那边,尚且不知情况,怎么就这样肯定能这样快解决?”
  他还不知道,那边具体会发生什么乱子。
  这番话,未免说的太早了。
  李燃肩脊靠在引枕上,漆眸深深的看着身上人娇气的眉眼,小臂就结实揽着少女的纤腰防止她掉下去。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着那抹柔软,藕纱的衣料轻薄柔软,可以轻易感触到那层薄薄衣料下的温度。
  “嘤嘤,放心,自会解决的。”
  不管那边的事再难处理,他都必须在寒冬来前处理好,这样才能避免边地生出乱子。而这些事自然是不必和嘤嘤说的,也省得她担心。
  他没有说话,呼吸都带了几分促意,宽掌不动声色的微微上移,将她的姿势调整了一下,叫她重心微微上移了些。
  江嘤嘤觉得他腰间的革带硌得人难受,她又如往常一样去扣着他腰间带子上的玉扣,这坏东西身上到处都硌人得很,也不换身衣裳来。
  这次没被人按住手,带子喀嚓一声,就断开了。
  略微沉思了一下,江嘤嘤感觉他好像没有动作,干脆替他将整个带子都抽了出来。然后一抬头就瞧见他漆黑略带着几分侵略意味的视线,眼角的暗红带着些潋滟的涩意。
  按在腰间的掌心,一瞬都变得炙热了起来。
  江嘤嘤:……
  江嘤嘤一瞬就有些清醒了,她杏眸微敛眼角溢出几滴方才困倦挤出来的湿濡,左手掌心还撑着他有些坚硬的胸膛,手腕有些酸,感觉有些撑不住了。
  下一刻脑袋就被这人按住,有些凉意的唇就落在了她眼角,带着几分试探的意味轻啄着。
  嘶,江嘤嘤脑中瞬间又涌上了些不可叙述的记忆,颤栗感瞬间蹿上背脊,杏眸瞬间警觉的眯起。喜欢和想逃离的两种情绪交织着,让她磨着牙,想在他脖颈间脆弱的地方咬一口。
  干脆那只撑着他胸口的手也不撑了,放任自己整个的投进他怀里。
  有些好闻的清冷如檀香的味道侵了个满身,那又些微凉的唇就从她眼角一点点的往下移着,一直到了脖颈耳后,轻轻的却带着微凉湿濡的辗转,激起一阵颤栗。
  “嘤嘤?”声调有些急促,还有些眷念。
  不仅仅是痒还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怪异感,叫人想挣开,却又没有力气。
  江嘤嘤当然不能承认自己没有力气,她永远是带着爪牙的,即便是有些混乱,但是还是能咬着他微微有些粗糙的下颌骨。
  他倒是没反应,自己牙倒被咯得疼。
  “嗯。”这声里多少有些气急败坏的娇气。
  然后下一刻就被打横抱了起来,失重之下江嘤嘤赶紧勾住他脖子。
  其实在这种事情上,李燃一向是克制的,若是平日里回来晚了,或是有要事处理,嘤嘤也不会等他,顶多是等他回来拿他当枕头。
  但是今日有些不同,许是知道就剩下几日就得走了,那种不舍难耐感几乎要将人淹没。等离开后,有两个月都见不到人,就更加难以忍受。
  于是便多少有些放纵。
  但是,他少年血气方刚,放纵起来难免是要被咬的,他却浑然不在意。
  “李燃!”江嘤嘤气急败坏。
  哪有连名带姓的叫人的。
  李燃被踢了一脚,没什么力道,轻松便被他捏住了脚踝。
  他没有计较,含糊着应是。
  俯身亲了亲她眼角。
  喜欢嘤嘤,很喜欢。
  很喜欢……
  ***
  此去北地并非寻常,天不亮之际,书房里早就等着一批谋士。
  站在最前侧的有武炎和乌暨,两人是麾下武力值最高的将领,其次侧边站在的着雾葛儒长袍不到不惑之年的男人正是智囊团邹临,平日里并不显山水但是却是能在李燃不在的时候做决策的人。
  其次,身后还有几个谋士,其中要属于向沧和关清最为显眼。向沧仅次于武炎和乌暨,平常时候最常出力,负责执行一些复杂麻烦之事,关清则是处理李燃那些朝中肮脏事情。
  因为殿下要处理北地赈灾之事,所以朝中的事情便不需要处理了,也不需上朝点卯去府衙。但是却不得不去查看赈灾相关事宜,这其中多的是要在离京前谋算的事情。
  不能所有人都跟着去北地,京中还得留人镇守,这人员安顿之事就要好一顿筹谋。
  众谋臣在朱阁侧殿等了许久,也没等到殿下,不由面面相觑,有的干脆拧起眉心来了。
  殿下成婚前从来没有这样的,如今已经是丑时三刻了竟然还未起,定然是妖女所致。有人痛心疾首,好好的殿下怎么硬生生就这样堕落了呢。
  等香炉里的香燃了半截的时候,外边才传来了动静,还有曹栾低声禀告声接近。
  吱呀一声,门被推来了。
  外面还是一片雾葛灰蓝的天幕,点缀着细碎的零星。
  颀长的身影出现在看门前,一袭灰蓝色麒麟暗纹衣袍,腰束革带,身材笔直修长。带着晨露湿濡气息的凉风灌了进来,叫人精神瞬间洗涤,清明至极。
  众人回神,纷纷恭敬行礼:“殿下!”
  漆红廊柱耸立,青灰的帷幔低垂。墙边放置着一排点着烛火的灯架,明亮的烛光短暂的摇曳了一下,映着那隽秀硬朗的侧脸。
  李燃回过眸,漆黑眼底映着光亮,扫视过下首几人。微微颔首,便抬步上了上座案前,拿起桌上放置的几卷文书,指腹摩挲了一下。
  “兵力布防图?很好。”
  北地兵力虽不及西北,但是两地地域相隔并没有那样远,有时北地驻军支撑不住时候,援兵多数是从西北调遣过来的。
  他此番过去,当然不是简单的赈灾,若谋大事,当必不可少利用所有机会,以求将以后会面临的所有麻烦解决。
  就比如那几支驻军,虽是镇压蛮族轻易调动不得,对大事上起不到什么作用。这看似的不起作用也是父皇能将他派遣过来的重要原因,但是那些驻军和京都的不同,身在边关最常面临的就是十年如一日的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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