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不说话,大雪纷飞,“原来一场雪里也有这么凄凉的故事啊。”,玉珠终于开口了。
“我不喜欢下雪天,因为每次下雪我都揪心的痛,他娶她,他曾经说过要和我在一起一辈子的,最后他的轿子里坐的不是我。”,荷翠不想再说了,她也怕再说一句就泪如泉涌。
荷翠靠在乔念安的肩上,“荷翠,他叫什么名字?”,荷翠抽涕着,“余淮之。”,乔念安先是震惊,“余……余将军,只要有他打的仗,只剩不败。”,她没有想到荷翠口中的“他”是余将军。
“主子,您千万不要像我一样,一定要和自己爱的人永远在一起。”,荷翠淡淡地望着,乔念安点头。
“主子,我好后悔啊,我好后悔遇见他啊。”,“荷翠,你先去床上休息吧。”,乔念安感觉她再听一句,自己的眼泪都流下来了。
荷翠躺在床上,一句话也不说了,待荷翠睡着后,乔念安带着玉珠去找陈知许,“阿许。”,乔念安敲着陈知许家的门。
“怎么了?念安。”,陈知许开了门,“你认不认识余将军?”,乔念安一进门就开始了正题。
“你说余淮之啊,当然认识啦,他是我好兄弟。”,陈知许说到这还挺自豪的,“余将军失过忆吗?”,乔念安追问。
“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生了一场大病,怎么了?”,陈知许不解,“那他人呢。”,“现在在京城。”,“那你第一次见到荷翠的时候,你觉得她眼不眼熟?”,陈知许点头。
“我好像在余淮之身边见过她。”,陈知许肯定了这一点,“你爹呢?”,“我爹在京城啊。”,乔念安很失望,“你爹何时回来?”,“不知道。”,乔念安的兴致一下子全没了。
她转身就走,陈知许根本不知道乔念安闹的是哪一出,关上了门。
大雪天里,乔念安冻得瑟瑟发抖,腿都在颤抖,“主子,您冷吗?”,乔念安摇头,她在逞强。
“赶紧回家吧,冻死我了。”,乔念这会儿跑得比兔子还快,“主子,您刚才还说不……冷。”,玉珠已经看不见乔念安的人影了。
玉珠也速速赶回家,她冻得脸都发白了,手指僵硬,她一推开门,“哇,解冻了。”,她赶紧爬到暖炉旁,“主子,您也到这儿来坐坐。”,玉珠向乔念安招招手。
乔念安也坐在暖炉边,暖炉照得整个屋子亮堂堂的,“玉珠,你说,慕榆北今日真的在相思坞跟我一同赏雪吗?”,玉珠点了点头。
事实上,真是的,慕榆北也在相思坞的屋子里,与乔念安一同赏雪。
“安安,今年的初雪,真美……”
第18章 兰枝
“安安,出去逛逛呗。”,许兰枝手中拿着刺绣,阳光洒在她绣的山雀上,格外灿烂。
“行啊。”,乔念安起身整理裙子,拿起玉簪,别在头上,又随手拿了一只玉镯,淡雅清新的紫色玉镯,套在她的手上,衬得她的手更修长。
乔念安喜欢玉制品,她戴上了她最喜欢的翠玉耳坠,拉起许兰枝的手,“走吧。”,说着,就推开了门。
许兰枝一边刺绣,一边走着,她给乔念安看她绣的山雀,“哇,真好看。”,乔念安伸出手指摸了摸那山雀。
“看,山雀。”,许兰枝指着一旁的柳树枯枝,枝条上立着两只山雀,乔念安顺着许兰枝的手望过去,她的嘴角微微上扬。
“兰枝,你看这只玉戒,好看吗?”,乔念安拿着一只玉戒指,许兰枝头也没抬,“好看。”,“那你说好看,我就买了。”,乔念安掏出碎银递给掌柜。
“诶,你看,那不是傅闻笙吗?”,乔念安指着前面一个穿着浅黄色衫的男子,许兰枝本不想抬头,但这一听傅闻笙,立马把头抬起来。
“兰枝,你看是不是。”,乔念安放低了声音,许兰枝点着头。
“兰枝,我刚才跟你说那只玉戒的时候,你都没抬头,这会儿说到傅闻笙,你倒是把头扬得老高,都快成天鹅了。”,乔念安的语气里带着点嘲讽。
许兰枝心里一慌,“你……你瞎说什么,谁……谁一听到他就抬头了。”,乔念安在心里偷笑。
“好了,赶紧回家吧,大冬天的,外面冷。”,许兰枝抓起一只手,一抓就走,乔念安心里笑的岔气儿了,只是在表面没有看出来。
“兰枝?”,傅闻笙看着许兰枝,许兰枝一回头,“傅……”,许兰枝刚刚才注意到自己拉的不是乔念安,而是傅闻笙。
许兰枝立马傻眼了,赶紧放开他的手,撒开丫子就往家跑,乔念安就不慌不忙,直到许兰枝跑得不见人影了,乔念安才慢跑回家。
待乔念安回到家,正看见许兰枝把头埋在被褥里,嘴里不停地嘟囔着:“没脸了,我在他面前没有存活的余地了。”,乔念安见了,又好气又好笑。
“兰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乔念安掀开被褥,“没有啊,我能有什么事儿瞒着你?”,许兰枝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有点儿心虚。
“真的吗?”,乔念安一脸狐疑,突然挠起了许兰枝痒痒,“行行行,我说还不行吗?”,许兰枝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要问什么?”,许兰枝坐了起来,“你要问什么?”,又有一声同样的话,两人同时看向声音的来源。
是傅闻笙送给乔念安的那只鹦鹉,“款冬,不要学你干娘说话。”,那只鹦鹉叫款冬,“嘎。”,款冬飞回了自己的笼子。
“你是不是心悦傅闻笙?”,乔念安直接进入正题,许兰枝点了点头,“哦~”,乔念安欢呼了起来,许兰枝一把捂住乔念安的嘴。
“不准说,这是秘密,我连我娘都没告诉。”,“啊?这么明显你娘都看不出来?”,乔念安躺在许兰枝的腿上。
“兰枝啊兰枝,你看上他什么了?”,乔念安看着许兰枝,“那……那你看上慕榆北什么了?”,许兰枝反问。
听到慕榆北这个名字,乔念安心里还是有点气的,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谁……谁说我看上他了?”,“你这不很明显吗?”,许兰枝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其实你心里还有他的吧。”,许兰枝拨弄着乔念安的发丝,“对啊……怎么了。”,她们两个不愧是一起长大的,对方的心事都看得出来。
“如果傅闻笙知晓了……”,乔念安故意停顿了一下,“他能奈我何?”,许兰枝这不顾一切的眼神还真令人崇拜。
“那如果慕榆北知晓了……”,许兰枝还真是喜欢玩心理戏,“那又怎样,我又不患有眼疾,他也心悦我。”,乔念安这小骄傲的语气也令人羡慕。
两人都笑了起来,“今晚什么吃食?”,许兰枝开始关心吃食问题,“我哪知晓,我又不是厨子。”,乔念安抱起了烟枳。
她顺着烟枳的头,摸到了尾巴,“呀,烟枳,你的毛毛真好看。”,乔念安贴着烟枳。
“安安,你家是成牲园了吗?”,许兰枝眼神里有点儿羡慕,“我也好想养宠物。”,许兰枝眨巴眨巴眼睛。
“我家后院里有小鸡仔,你要吗?”,乔念安捏着烟枳的小爪子,“当然要啦,来者不拒。”,许兰枝直奔后院。
乔念安随后跟上,她手中抱着烟枳,“烟枳啊,你伙食太好了,你刚被我带回来的时候,瘦瘦的,你看你现在,胖的跟猪一样。”,乔念安嘴上说着嫌弃,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她最喜欢抱着烟枳了。
“安安,我要这只。”,许兰枝指着一只最小的小鸡仔,“好,等一下,我给你抓。”,乔念安把烟枳给许兰枝,捞起宽大的袖子,抓起那只许兰枝看中的小鸡仔。
“鸡圈里也这么暖和啊。”,许兰枝站在鸡圈里,“当然了,连鸡圈也要有屋顶。”,乔念安把小鸡仔递给许兰枝。
“哇,真可爱,毛茸茸的。”,许兰枝抚摸着浑身都是金黄的毛的小鸡仔,“我要给它取个名字。”,许兰枝看小鸡仔看得太专注,都成了斗鸡眼。
“叫富贵吧,哈哈哈。”,许兰枝感觉这个名字又好玩又有意义,乔念安却皱着眉,“这是什么名字?”,乔念安心里想。
“你看它浑身都是金毛,金就是富有。”,许兰枝笑得像个孩子,“原来是这样。”,乔念安也笑了。
“安安,我先把富贵带回家,然后再来你家吃晚餐。”,许兰枝又蹦又跳着回了家,“哎,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道稳重点儿。”,乔念安摇着头。
乔念安先回了屋子,等许兰枝,饭菜也都上了桌,“安安,我回来了。”,许兰枝又回来了。
两个人,一桌饭,说说笑笑,一人开心,一人思念……
第19章 归来
冬后为春,时间就如同脱缰的野马,江南城回来一位故人。
“安安!”,慕榆北敲着乔念安家的门,他回来了,正如他自己所说,他背着和走时一模一样的行囊。
乔念安睡眼惺忪,“主子,这一大早上的,谁啊?”,乔念安没抱怨,玉珠先抱怨了。
“玉珠,去开门。”,“是,主子。”,玉珠打着哈欠,这门不开不知道,一开吓一跳,玉珠看到站在门外的慕榆北,一下睡意全无。
“玉珠,谁啊?”,乔念安揉着眼睛,坐在铺上,玉珠一转头,两眼震惊,“主子……慕……”,玉珠紧张得汗都出来了。
慕榆北把脑袋探进了屋子,“安安!”,慕榆北眼里全是欢喜,乔念安也一惊,“玉珠,关门!”,乔念安命令玉珠。
好在玉珠眼疾手快,立马关上了门,把慕榆北拒之门外后,两人都长舒一口气,“呼~”,两人都瘫坐在地上。
慕榆北还在门外敲着门,“安安!开门啊!你不开门我就不走了。”,玉珠想去开门,被乔念安一把拉住,她摇摇头。
“玉珠,他怎么来了?”,乔念安压低了声音,“您问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啊。”,玉珠学着乔念安也压低了声音。
“千万别给他开门。”,乔念安和玉珠四眼相对,“主子,门外那是谁啊?”,荷翠也醒了,她根本不认识慕榆北。
“没事,你睡你的,G,记住外面那个人的面相,千万不要给他开门。”,乔念安叮嘱荷翠,荷翠连忙点头。
“这不是小北吗?怎么不进来?姨好久没看见你了,快进来。”,乔念安傻眼了,立马钻到被褥里。
“安安!安安!人呢?小北来了!”,乔姨高喊,乔念安在被褥里尴尬死了,“这是我亲娘吗?”,乔念安心里抱怨。
“夫人……主……主子她……她出去了!”,玉珠随便编了一个理由,她的心里像是有一只兔子,上蹿下跳。
“哦?真的?那我坐坐。”,慕榆北狐疑猜忌,慕榆北坐在了乔念安旁边,乔念安在被褥里闷得喘不上气。
慕榆北知道乔念安就在被褥里,故意把腿翘在被褥上,乔念安要是现在在外面,已经把慕榆北打趴下了,但是她现在动弹不得。
“好你个慕榆北。”,乔念安心里骂着慕榆北,她攥紧了拳头,“哎哟,这被褥怎么感觉里面有东西啊,要不我来看看?”,慕榆北把手也搭在了被褥上。
他刚要掀开被褥,却被玉珠一把按住,“慕……慕公子,是……是烟枳在里面!”,玉珠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喵~”,烟枳舔着爪子走到慕榆北跟前。
“烟枳?烟枳不是在这儿吗?”,慕榆北指着面前的烟枳,“额……呵呵……我记错了,是……是荷翠在里面……对……对!”,玉珠尴尬地笑了笑。
“玉珠啊玉珠,你怎么这么蠢呢。”,乔念安捂着脸,心里不爽,“嘶~”,乔念安叫了出来,慕榆北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手伸到被褥里,掐了乔念安一把,乔念安疼得叫了出来。
“哦,既然你们主子不在家,那我就走了,下次再来。”,慕榆北起身,推开了门,又关上了门,但他没有走,依然站在屋子里。
乔念安听到关门声,“噌”的一声从被褥里钻出来,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他有病吧。”,乔念安骂人也是毫不留情。
玉珠也没注意到慕榆北还在屋里,“主子,他这人就出去了这么一趟,疑心怎么变这么重了?”,玉珠坐在乔念安身旁。
“他那哪叫疑心重,分明就是欠收拾!”,乔念安气不打一处来,“欠收拾啊,那你来收拾我啊。”,慕榆北发话了。
这话一出,两人都愣住了,同时看向慕榆北,又对视,“主子,那是慕公子吗?”,“应该……是吧。”,两人大眼瞪小眼。
“不对啊,慕公子已经走了。”,玉珠拉着乔念安的手,“那你是哪位公子啊?”,乔念安已经傻掉了。
“哦?我啊,我叫慕榆北,慕公子。”,慕榆北向乔念安挑了挑眉,两人都不说话了,“我突然想起来有点事儿,呵呵……我先走了。”,慕榆北都没撤,乔念安先溜之大吉了。
“玉珠啊,慕榆北太恐怖了,阴魂不散啊。”,乔念安现在只想快点儿跑,在快点儿,“主子,他怎么回来了?”,“我哪知道,去兰枝家。”,乔念安直奔许兰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