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人傻钱多的夫君黑化了——延琦【完结】
时间:2023-03-11 10:12:51

  他只好先哦了一声,眼看着她把枕头放好,然后钻进了被窝。
  没过多久,耳边便传来了悠长的呼吸声。
  夜深人静,景王殿下独自躺在大床上,不由辗转反侧。
  ——难道前些天的努力都要白费?
  不成。
  想了想,眼看外头的丫鬟们也睡熟,他索性悄悄出了房中。
  一阵鸟鸣过后,扶风最先出现在了面前。
  “殿下有何吩咐?”
  扶风一脸紧张。
  慕容霄道:“替孤办一件事。”
  而后便又压低声音,交代了一句。
  扶风愣了愣,虽有些奇怪,却也还是应了声是。
  ……
  ~~
  小榻总归不太舒服,没过多久,待沈拾月在梦中翻了个身险些掉下去之后,便突然惊醒了。
  她迟钝了一阵,只以为自己正在悬崖边,待想起是在小榻上,这才放了心,又要闭眼。
  然而正在此时,耳边却不期然传来一阵怪声。
  “呜呜……”
  仿佛有人在哭……
  好像还是个男人?
  沈拾月:“……”
  不知为何,脑间忽然想起方才小傻子说有哭声。
  以及小霜所说,那个前朝王爷的事……
  咳,其实沈拾月本身不信这些,但此时黑灯瞎火的,那哭声忽然莫名其妙响起,还是不免叫人有些发毛。
  她想想,决定唤小傻子一声。
  “殿下?”
  然而话出口,却没有回应。
  哪知紧接着,那呜呜声又响了起来,听起来还很是悲惨。
  沈拾月:“……”
  她脑子里开始控制不住的出现一些画面。
  而偏偏正在这时,窗上也忽然啪的一声。
  沈拾月一个激灵,立时掀被下榻,几步就跳上了大床。
  却见小傻子正在里头乖乖睡着。
  看见他的这一刻,她不由松了口气。
  还好有个伴。
  说实话,在这大床上,确实不怎么怕了。
  啧,不如……今晚在这睡算了。
  毕竟以前也不是没睡过。
  然而被子还在小榻上……
  要去拿吗?
  沈拾月不太敢下床。
  挪眼瞅了瞅,却见小傻子老老实实贴着墙边睡着,身上的被子还闲了一大块。
  她把心一横,索性躺了下来,并拉了一点被子盖在了自己身上。
  顷刻间身上传来他的体温,以及沐浴过后桂花胰子的香味,竟平白叫人安心不少。
  沈拾月舒服的闭上了眼。
  咳,反正小傻子武功好,要真是有啥,应该能打得过。
  嗯,就这样吧。
  抱着这份安全感,沈拾月渐渐重新入了梦。
  而身后,某人却睁开眼,瞥了瞥她的睡姿,又轻轻帮她盖了盖被子。
  然后牵着唇角,也睡了过去。
  计划通。
  作者有话说:
  殿下:终于搂到媳妇了嘿嘿。
  吃瓜群众:啧啧,就怕哪天要被打成猪头哦!
  殿下:……我不听我不听。
  ——
  来了来了~~
 
 
第37章 
  戏班选新人的事进行的十分顺利, 待到第二日, 王家兄妹才出去转了半天,便领回了六七个少年郎。
  沈拾月得了消息, 决定亲自去瞧瞧。
  而毫无意外, 某人又跟了上来。
  咳,自打有了昨晚的经历,她觉得有小傻子在身边还挺有安全感, 便也没说什么, 直接领着他去了戏园子。
  待二人一到, 王家兄妹立刻引了新人前来行礼。
  沈拾月打眼一瞧,只见那少年郎们个个浓眉大眼, 身强体健,模样都很周正, 站姿也十分挺拔。
  瞧着还不错, 她便随意点了其中一个,问道:“叫什么名字?多大了?是哪里人?”
  那少年立时回答:“启禀王妃, 小的名叫王永春,今年十六,是晋阳人。”
  声音也很洪亮。
  沈拾月颔了颔首,又问:“可会唱曲吗?”
  这位叫王永春的少年立时点头:“会一些。”
  沈拾月便道:“唱一个听听。”
  王永春应是,微微清了清嗓,便唱起了山西小调——
  “初一到十五,十五的月儿圆,那春风吹动,杨呀杨柳梢……”
  嘿别说, 不光嗓子好, 乐感还十分不错, 一首小曲儿都唱得人忍不住鼓起掌来,沈拾月不吝夸奖道:“好嗓子,不错,跟着王师父好好练,将来肯定能成角儿。”
  王永春立时给她鞠了一躬:“谢王妃。”
  咳,小少年此时很是高兴,笑得甚至露出了整齐的白牙,毕竟习武这么多年,终于有人知道他在唱曲上的才华了。
  只是高兴之余,目光无意一瞥,却瞧见了一旁的殿下,正朝他投来一道冷光……
  王永春一顿,立时收了笑容退到了一旁。
  ——啧,差点忘了殿下已经好了……
  并不知玄机的沈拾月却又去问另外几个少年郎:“你们叫什么,多大了,哪里人?”
  房中立时响起少年们的回答——
  “小的名叫许建业,今年十七,江阴人。”
  “小的罗一灯,今年十八,青州人。”
  “小的石大胆,今年十九,是打常山来的。”
  ……
  眼看所有少年答下来,俱是声音洪亮,精神十足,曲子唱得也都很是好听。
  沈拾月十分满意,挨个将他们夸了一通。
  少年们也自然都是受宠若惊,只是待瞥见一旁真正主子景王殿下的神色后,又都不得不纷纷收起笑容肃正神色。
  ——对了,他们要时刻记着,此行的真正目的是保护殿下,唱戏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不能迷失自我。
  眼看主子们见完了新人,管家又在旁问道:“不知这几位要安排在何处居住?”
  须知王家兄妹住的芝兰院已经改成了戏园,供每日排戏之用,宫里赐的那十二个姑娘如今住在熙春园,这两处都是在花园之中。
  可这几个少年毕竟是外男,若也住在花园里只怕不合适。
  沈拾月当然也明白,想了想道:“那就叫他们同侍卫们住在一起吧,如此还能学点功夫,每日白天入戏园排戏,入夜出去便是。”
  管家应是。
  如此算是安排妥当了,沈拾月便领着小傻子又出了戏园。
  要么说王家兄妹不愧是人才,不过三天,便又写了几新戏本出来,有草船借箭,秦琼卖马等,均是男看客们喜欢的题材。
  新来的少年郎们也都进入了状态,沈拾月去瞧过几次,见功夫身手俱都十分利落,唱的也都是有模有样,料想不多时便也能出师了。
  她也没忘了要事,毕竟那日在大长公主别院里亲自放了话,此时便叫人写了请帖送出去,准备筹办听戏的茶会。
  哪知帖子才发出去,宾客们还没来,宫里的传召倒是先来了。
  还是上回那个太监,笑吟吟的向她道:“太后娘娘挂念景王殿下的身子,有请王妃入宫说话。”
  沈拾月呵呵,那老妖婆会挂念小傻子?
  看来是她上回发的功过了时效,这妖婆又有心思来找事了。
  毕竟叫那母子俩平白折了个兵部尚书,事由又起在小傻子身上,田太后必定是恨得牙痒痒。
  不过想想,最近她没带小傻子出去,小傻子也没随便打人,唯一能叫对方抓住措辞的,也就只有她找几个少年排戏的事了。
  沈拾月理清了头绪,倒也没什么怕的,便对那太监道:“容我换身衣裳就来。”
  说着又看向一旁的小傻子,问道:“太后娘娘挂念殿下,殿下与我一起去看望可好?”
  咳,毕竟此事得叫小傻子背锅,所以必须得带着他。
  却见小傻子也很有眼力见的应了声好,沈拾月于是便叫人给他换了衣裳,待收拾稳妥,便一同上了马车。
  车轮滚动,一路向皇宫驶去。
  趁身边没有外人,沈拾月赶紧嘱咐小傻子:“等会儿见了面,太后想必要提起那几个小哥哥的事,到时殿下可得说好,是你想看他们唱戏,我才找的人哦。”
  慕容霄:“???”
  背锅就背锅吧,但“小哥哥”是怎么回事?
  那几个毛头小子可比他小多了好不好?
  他于是沉下脸道:“本王大,他们不是小哥哥。”
  沈拾月倒是挑眉,嘿,他还知道自己比他们大?
  当然,现在可不能惹小傻子发脾气,她只好应道:“那好吧,不是小哥哥也成。总之,我叫他们来,就是给殿下排戏看的,所以等会太后要是拿这事儿找我麻烦,殿下一定得帮我。”
  哪知话音落下,小傻子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想了想,又道:“本王是……小可爱。”
  沈拾月:“……”
  这阵子提这个干嘛?
  ……莫非是在跟她讲条件?
  嘿,这小傻子,心机可真是越来越多了!
  她于是立时瞪眼:“听话的才是小可爱,殿下听不听?”
  却见小傻子秒怂:“……听。”
  咳,不过提一句,这么凶做什么……
  沈拾月又一脸严肃的叮嘱他:“一定要记着,咱俩是一条船上的,若是娘子受欺负,全天下都会笑话那当夫君的,殿下晓得吧?”
  慕容霄连连点头:“晓得。”
  沈拾月这才好了一些。
  说话间,很快便到了宫门外。
  二人下了马车,跟着太监一路来到慈安宫。
  进殿之后,却见田太后正一脸恹恹的歪在暖榻上,不光衣裳穿得厚,头上还带了暖帽,一副十分怕冷,不太舒服的模样。
  沈拾月不由暗自啧啧,这老妖婆,病成这样还有心思找人麻烦,也是人才。
  她先带着小傻子行礼:“参见太后娘娘,前几日听闻娘娘凤体欠安,不知现下可好些了?”
  却见田太后哼了一声,道:“既然知道哀家不舒服,还叫哀家整日操什么心?哀家将教坊司的人赐给景王府,是给景王唱曲消遣的,你居然叫她们出去唱戏?现如今闹得外头满城风雨,都在笑话景王府荒唐,你这王妃就是这样当的?”
  沈拾月心间呵呵,她景王府要是不荒唐,现在还有田太后娘俩啥事吗?
  面上却赶忙装出惶恐的模样,道:“还请娘娘息怒,原是我会错了意,见殿下喜欢看戏,就叫那些美人排了戏,为了彰显娘娘的恩典,每回叫她们出去唱戏,都讲明是太后娘娘所赐,知道的人也无不盛赞娘娘对景王府的关怀。而且那日在姑母别院之时,我瞧着大家都挺喜欢,除过那程润阳,应是无人嘲笑殿下,也不知是谁跟太后如此说,怕不是有什么误会?”
  哪知话音落下,没等太后说什么,却见小傻子皱眉道:“谁笑本王?本王砍了他!”
  这叫田太后一愣:“什么?”
  却见小傻子目光在殿中逡巡一遍,落在了帐下悬挂的那把辟邪宝剑上,紧接着他几步上前,一把取下,将剑拔出握在手中,怒道:“砍了他!”
  这可把田太后吓的一个哆嗦,女官宫人们也赶紧上前阻拦道:“殿下不得对太后无礼!”
  沈拾月也没料到会有眼前一幕,不由一愣。
  不过反应过来,又立时眼珠一转,假意上前劝道:“殿下快放下,这可是在宫中,太后娘娘还病着,被剑气冲撞了可就不好了。”
  咳,今儿就再给老妖婆发个功,叫她没事出来刷存在感。
  还好小傻子也听劝,见她如此说,便哦了一声,将剑收了回去。
  被吓了一跳的田太后却是恼羞成怒道:“要反了不成,竟然在哀家跟前舞刀弄剑的?”
  沈拾月忙又道:“那日在姑母那里也是如此,那程润阳取笑殿下,殿下便立时拿了侍卫的刀要来砍他,幸亏姑母他们赶到,才拦了下来。殿下并非有意针对太后,实则是辨不清是非罢了,还请太后息怒,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啊。”
  哼,今儿就豁出去了,铆足了劲对付这老妖婆!
  却见那老妖婆闻言,仍是心有余悸道:“怎么这样?你就没找个大夫给看看?”
  沈拾月即兴胡编:“找了,但大夫也束手无策,只说大约是殿下病后性子变得急躁,只能慢慢来调节,避免刺激。”
  哪知田太后竟又顺势哼她:“瞧景王如此模样,你便更应该把精力放他身上,弄什么戏班子出去唱戏?听说还弄了几个男戏子入府,就不怕被人笑话吗?”
  沈拾月早就想好了措辞,此时忙做出一副凄楚状,委委屈屈的道:“还请娘娘恕罪,出去演戏之事,臣妇也是没办法,毕竟景王府缺银子啊。”
  就见田太后一愣:“……怎么会缺银子?前阵子朝廷不是才给了你们三万两,再说你二人每个月还有俸禄。”
  沈拾月叹了口气,道:“娘娘有所不知,就凭臣妇同殿下两人的俸禄,要养活府里那么多人,也不是件易事。景王府中本就上百号人,加上娘娘前阵子又赐了那十二位美人,那可一张张的都是嘴啊!每日吃穿度用,还要给月银……别说三万两,便是十万两银子,若是不筹谋,也有坐吃山空的时候。”
  田太后却不太相信,又哼道:“不是还给了你们那个酒楼,叫什么来着?”
  沈拾月冷笑,这老妖婆还好意思提德祥楼。
  她便又道:“那时德祥楼只剩了个空壳,从前的主顾都不会再来了,我也只能用来做个小本生意,为了招揽顾客,这才叫戏班子去唱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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