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降温——初厘【完结】
时间:2023-03-11 10:24:02

  郁清对胡说八道社交产生了好奇,问:【她说了什么?】
  幼千:【胡诌出了一个男朋友。】
  失温的春柔:【还行吧?】
  猜想对方可能是被催婚急了,才假装说有男朋友,现在很多年轻人应付家里人常用手段罢了。
  幼千发来语言,没开口就在笑:“啊哈哈哈哈不是不是,她特别离谱,本来是为了应付家里人随口说说,现在每次和她妈聊一次男朋友都要回家做笔记。”
  “做笔记?”郁清不解问,“她胡诌出来的男朋友很离谱?”
  幼千:“何止离谱,把他胡说得――简直像极了小说男主。例如今年情人节,她‘男朋友’约她去海边玩,深情告白送了99朵玫瑰,当时我就和她在小镇河边吃烧烤,听她特别自然的胡说八道,要不是在现场,我真的会误以为真的有男人给她弄这些。”
  郁清佩服,她自己可说不来,谎话多说一句就要露馅。
  “你们不愧是写小说的。”郁清立马化身夸夸机,“以后怎么办?”
  幼千:“反正她很快会‘分手’,不用担心。”
  郁清想想也是,毕竟也没有这号人。
  回想到她刚才说的话……
  别人是没有男朋友,胡说两句倒没什么,可她的胡说八道……弄得她有点儿心虚。
  回老家的路途漫长,郁清戴上耳机赶稿子,到县城换乘汽车,到乡下外婆家,天已经黑了。
  舅妈从郁清上高铁开始,每隔两个小时就问一次她到哪了,生怕她走丢,听说她到附近县城便开车到村口等着。
  见到郁清,舅妈迎上去,拿过行李问:“累不累啊?”
  “我不累。”郁清笑说,因为舅妈的关心,心里暖呼呼的。
  舅妈:“早知道你先到市里住几天,等你舅舅周末让他开车送你回来,现在路好是好了,但是大巴坐着累人。”
  “下次。”郁清随口应下,不让舅妈再操心。
  郁清快五年没回乡下老家,进到村庄里感叹不已,若不是远处还能看到刚长没多高的稻田,她会误以为来到哪个别墅区。
  舅妈小得意地介绍:“现在日子好了,在农村做自建房不贵,所以家家户户起的房子比城里的还漂亮,装修也好看,住我们家前面的祁家做了农家乐,就是那个山头。”
  顺着舅妈指的方向,郁清看到对面半山腰灯火通明,小别墅错落,搭上精美的装修,恍如人间仙境。
  “真好。”郁清还担心外婆回老家住得不好,环境不好导致身体变差怎么办,这样看来,反而老家的好山好水适合外婆养病。
  小电驴停在家门口,郁清印象中的泥瓦房变成了四层带阳台的小别墅,前院宽阔,养了一条狗和一只猫,还有凉亭,因为外婆爱种花,特地做了玻璃花房。
  “好吧?”舅妈问。
  郁清深深喜欢上这里,打算再住段时间,等到学校催答辩再回去也可以。
  回过神,她才记得回答舅妈:“特别好。”
  外婆拄着拐杖出来,开心叫道:“是囡囡回来了?”
  郁清小跑上前,见到外婆开心地搂着她胳膊:“是我!”
  外婆一段时间没见郁清,笑得合不拢嘴,拉着她手摸了又摸:“你来这,小温知道吧?”
  “知道的。”郁清扶着奶奶进屋,“不说他,我还没吃晚餐。”
  外婆忙说:“小媳快快快,把菜出锅。”
  舅妈收拾好,笑着走来:“好,你们等十分钟。”
  郁清才知道外婆还没用晚餐,特地等她一起。
  回到熟悉的环境里,桌子上还全是她爱吃的,一不小心就吃撑了。
  舅妈带着郁清逛了圈家里,正好消食。
  她的房间在三楼走廊尽头,是外婆特地安排的,因为这里有落地窗,向着阳,屋子里多数时间是亮堂的。
  被褥崭新,已经洗过,泛着清淡的皂粉香,郁清忍不住用脸贴了贴,被暖香包围住,漂泊许久的心,在这一刻找到归宿。
  洗完澡躺下来,郁清才想起来要给温择叙回消息,此外还赶着给郁荆志和郁闻晏发去消息,知道她来乡下外婆家,都很担心她路上的安全。
  另一边的温择叙回复后迟迟等不到郁清新的消息。
  郁闻晏给郁清来了电话,关心她整个路程,问得很细心,郁清趴在床上,分享许多在老家的见闻,邀请他下次过来玩。
  郁闻晏应完好,转而问:“你最近和温择叙怎么样了?”
  郁清愣怔住:“你……怎么突然问这个?我们挺好的。”
  “好?”郁闻晏轻笑,“和亲哥哥都不说真话?”
  郁清不确定问:“他和你说了什么?”
  郁闻晏走到阳台点了根烟,随手拿起花洒给两株多肉浇花,漫不经心说:“没说什么,就看他最近工作心不在焉的,晚上下班也不走,太卷了,作为同事我心里难受。”
  郁清不知道最近温择叙的状态,心底紧张:“他还好吧?”
  “你看。”郁闻晏嘿了声,“你这个小妮子还说挺好的。”
  “也不是不好,就一些事情产生分歧,但我们没吵架,已经在处理了。”郁清说。
  郁闻晏也懒得帮好友说话,他比较偏袒亲妹:“那就行。”
  挂电话前,郁清不放心问:“他今晚没加班吧?”
  郁闻晏想到下班前路过的办公室:“他加班正常,最近有活动要办,你别想太多。”
  “嗯。”郁清不再多问,“你好好休息,早点睡觉。”
  得到亲妹的关心,郁闻晏美滋滋地挂断电话。
  等到通话页面关闭,微信弹出温择叙的消息。
  W:【睡了?】
  W:【还是在忙?】
  W:【正在通话中?】
  十分钟后,温择叙又重复问她睡了没,很显然知道她还在通话中。
  郁清:【我和哥打电话,他一直担心我走丢。】
  温择叙的电话拨过来,迟疑几秒,郁清接起。
  男人的声音从听筒传来,笑得无奈:“你老公也担心。”
  “我……”郁清卡顿,趴睡在软枕头里,“我和你说我到了。”
  “可你没回复。”
  “我打完电话不是回复你了?”
  “嗯。”
  “不开心?”郁清不知为何,听出这一声‘嗯’特别的不情愿。
  “我说是呢?”温择叙问,“你要怎么办?”
  郁清:“我……也不知道。”
  温择叙笑了,听起来比原先轻松不少:“去睡吧。”
  掐断电话前,郁清说:“你早点休息,工作做不完就留给明天。”
  温择叙停一下,说:“回来。”急忙叫住挂电话的郁清。
  “怎么了?”郁清以为他有事交代。
  温择叙:“就不能说一句想我?”
  郁清脸爆红,这人怎么问得如此明目张胆。
  “我……”
  “你也不是不会说好话。”
  “不和你说了,我困了。”郁清不管温择叙再说什么,果断地把电话挂了。
  没再回复温择叙,郁清赶路一整天,倒头便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舅妈领着郁清去看半山腰的农家乐。
  郁清拍了不少照片发给林曼知,因为最近她想出门,不知道能去哪玩。
  林曼知:【要不我现在就过去吧。】
  郁清吓一跳:【怎么说走就走?】
  林曼知苦恼:【也是,算了,等会儿陈生问东问西,我答不上来,可烦了。】
  郁清:【那是关心。】
  林曼知人间清醒:【是义务。】
  郁清和林曼知扯不出一个结果,全在聊废话,主要是听林曼知吐槽最近碰到的奇葩贵妇,兴奋上头,发来语音夹带几句粤语,听下来郁清只记得她把每个嫌弃的人都骂了一句痴善,没听懂,但并不妨碍听林曼知激情嘴人。
  “小清?”
  主别墅走来一个男人,穿着白色的卫衣和休闲裤,见到郁清,笑意加深。
  “祁单?!”郁清惊讶,没想到能碰到祁单,指了指别墅,“现在是你在经营?”
  祁单摸了摸脑袋,露出淳朴的笑容:“是的。”
  “你不是在外地打工?怎么回来了?”郁清主动把长凳秋千让出一个位置。
  祁单也不客气,坐到郁清身边,和她微微晃着秋千:“在城里的工作不好找,我学历不高,回来种地两年,听到村书记想做农家乐,我以前在城里做过酒店前台,就想着承包下项目。”
  “厉害啊!”郁清打心底佩服回乡创业的青年,“我听舅妈说,你们家生意可好了。”
  祁单谦虚:“一般般,你们过奖了。”
  说到一半,来了客人,祁单起身去迎接,走前说:“今晚留下来吃饭,好久不见,我再叫他们在家的几个人一块儿来。”
  郁清难得见小时候的玩伴,点头说好,在半山腰别墅逗留到晚饭时间。
  来的几人都是小时候一块儿玩过的,大家性格好,没有谁端架子,郁清很快又和他们熟络起来,席间也聊了不少。
  一直玩到十点,大家陆陆续续回家,郁清本想跟他们走,但不在一个方向,祁单便提议送她。
  祁单打着手电筒,郁清跟在他身边,左右张望,虽然夜间看不到什么,好奇心依旧重。
  “你大学毕业打算做什么?”祁单问。
  郁清在他们之中年龄最小,有人二胎都快生了,只有她还在读书。
  郁清:“最近在考虑一份工作要不要去。”
  “是在京北?”
  “嗯。”
  “提好的。”祁单又问,“你现在是和你爸住?”
  郁清以为他是问离婚后她跟了谁,说道:“我现在跟我爸,我妈再婚了。”
  祁单:“改天你叫郁叔叔来乡里玩,我家的房子随便住。”
  “谢谢啊,我转告我爸。”郁清也不客气。
  两人有说有笑回到家里,进到院子,祁单发现母亲也在,惊讶问:“妈,你怎么在这?”
  祁母言笑晏晏:“知道你会送小清回来,我也没事做,干脆在这儿等着。”
  “妈你说什么呢。”祁单不好意思笑了笑。
  祁母转脸对郁清外婆说:“说两句还不好意思了,小时候每次都要把小清安全送回来才舍得回去,我没乱说吧。”
  外婆见人多,心情也好:“是的,小单人好。”
  郁清准备找个角落坐下,听大人们聊天,祁母突然说:“小清今年刚毕业吧,交男朋友了没?”
  外婆这才反应过来许久不曾登门的祁母今天过来玩是为什么了,玩就算了,还非要招待她去他们家吃晚,原来是打外孙女的主意。
  “我们囡囡……”
  祁母话接得飞快,都不给外婆反应的时间。
  “要是没有,看看我们家小单。”祁母夸起儿子毫不吝啬,“乡里因为小单办的绿色产业,家家户户日子都好起来,而且我们小单性格好,小时候你们关系也好,处起来完全没问题。”
  “祁单妈妈。”外婆脸上没了笑容,“小时候是小时候,小孩难得见面,你说这个,以后他们怎么处。”
  “我实话实话,一听说你们家小清回来,我就开心。”祁单怎么看郁清怎么满意,“小时候姨我就中意你了。”
  祁单咳了咳:“妈,你别胡说。”
  祁母不觉得有什么,有话直说就好:“你不也挺喜欢小清的?你不说,妈替你说。”
  郁清无奈。
  第一次……见如此“强买强卖”的说亲场面。
  舅妈出现在门口,不知道听了他们多少对话,讪笑说:“祁单妈妈,我们家里来了人,您要是没事就先回去吧。”
  很直接的逐客令,祁单母亲不悦,觉得他们一家是看不上他们家。
  郁清则很感谢舅妈,及时找理由请走他们,要不然后面把邻里关系弄僵,难做的还是生活在本地的外婆一家。
  走前,祁单母亲挽尊:“你们家小清大学毕业,我们小单也不差,有为青年,配的。”
  “哎呀祁单妈,不说这些了。”舅妈走过来,拉着祁母出门,“天色不早,回去休息了。”
  虽然对方的做法让郁清不喜,但客人要走,还是要起身相送。
  跟着去到院子,祁母心有不甘,嘟囔说:“哪门子客人来啊,你们就是想赶走我。”
  “谁说没有!”舅妈好脾气都给磨没了,正要说话,郁清先出了声。
  “温择叙?!”郁清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几人看去,没想到真的来了人。
  温择叙淡淡地扫过院子里的众人,祁母声音戛然而止,噤声不言,心底莫名其妙发怵,其他人差不多一个样。
  郁清没有大家反应激烈,快步走到他面前,关心问:“你怎么来了?不上班?”
  两指扯他黑色冲锋衣袖子,白了一片,“你碰哪了,这么脏?”
  温择叙才才收回目光,看她:“等会说。”
  郁清神情变得严肃:“你――”
  小妻子问题实在多,温择叙勾过她脖子直接往院子外带。
  郁清跟着温择叙去到房子后面,乌黑黑的,一盏灯都没,只有不怎么明亮的月光落在青石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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