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江心屿咬牙切齿道。
“怎么,你觉得我还怕你吗?”阮白现在可不管,面上带着魔鬼的笑容。
她总算知道江心屿好几次接她都是拽后衣领的原因了。
因为真的很爽。
看着别人想挣扎又无可奈何,这种你看不惯我有干不掉的感觉真的很爽。
比如现在,由于身体前倾,江心屿忙着稳住身体,一只手撑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护着衣领,都没有办法让阮白松开手来。
“阮白!”江心屿恨不得现在就把阮白这种给刀了,“我是你主人,你这是以下犯上,知道吗?!”
以江心屿的脾气,他会直接砍掉那人的手,临到动手前,他还是放弃了,转而威胁道:“阮白!我是你主人!你这是以下犯上,知道吗?”
江心屿不说这件事,阮白都忘了。
阮白知道,她也就刚刚胆子大,现在骤然清醒许多。
江心屿现在是在气头上,没有想到他的实力比她高很多,等他想起来,估计自己少不了一顿打。
反正她都已经这么做了,那还不如硬气一下,想到这里,阮白也不收手,转而说道,“我就以下犯上怎么了。”
说完,又挑衅般的往前凑了几寸。
江心屿见阮白靠近,动作慌乱,只想拉开两人的距离,却不想这下一挣扎,阮白那边一用力,两人因为惯性,头撞到了一起。
阮白的额头磕到了江心屿的嘴巴,疼得她眼泪都出来,她也顾不上江心屿,立刻撒开手,捂着自己的额头,慢慢地揉着。
江心屿更惨,他的嘴唇都肿了,还因为牙齿移位,咬到自己的舌头。
他正想发火,边看到阮白疼得蹲在地上,揉着自己的额头,眼里的泪要掉不掉的,好不可怜。
见阮白这副模样,江心屿一肚子火都没地方发了。
却还是忍不住往阮白凑过去,想查看她的伤口,见她只是肿了,过几天就能好,这才冷冷地说了句:“自作自受,这下倒霉了吧。”
没有那么疼了,阮白才放开手,转而面对江心屿,便听到他说这句话。
她也知道,他说得没错。
当时也不止她磕到了头,江心屿应该也受了伤。
“你没事吧?”阮白满怀歉意地问道。
“没事。”江心屿回看阮白一眼,冷冷地说道。
阮白看到江心屿的脸,这才知道他伤到哪里了,说道:“你的嘴唇肿了。”
“我说没事就没事!”江心屿说到这,有些气急败坏了。
“我只是提醒一下。”阮白小声地说道,“还有,你的衣服好像被我弄坏了。”
确实,江心屿低头看向自己的衣服,领子那里被拉开了,露出一片。
他脸色一黑,咬牙道:“阮白。”
这次真的是恨不得把阮白咬碎。
他袖子一甩,离开了,从背影看,都能看出被气得不清。
阮白见他离去,也没有去追。
她觉得江心屿应该是去换衣服了,虽然说也有可能是被她气走了。
她靠在椅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自己的额头,今日她这么一闹,江心屿指不定对她什么看法,估计接下来的几天会不太好。
治好江心屿发狂的病症,最好要离开压抑的环境,但今日看他这么抵触,阮白感到前途渺茫。
这怎么搞嘛?
阮白没等多久,江心屿回来了。
他换了身衣服,手上还拿着件外袍,阮白认出来,是他刚刚穿的那件。
“你弄坏的,记得修好给我。”江心屿用的法术,把衣服送到阮白手上,站在离阮白五步开外的地方。
可想而知,他现在有多怕她突然冲过来再拽着他的衣领。
她有这么可怕吗?
阮白还是把衣服叠好收了起来,红色的外袍上有着暗金色的流纹,像是一种什么锦葵科木槿属的花。
平日里她没仔细看,现今看到了,倒是觉得熟悉。
若是讲金线换成红线,那就是朱槿了。
“拿剑,比试。”
还是躲不过啊。
今日,阮白被江心屿打得格外的惨,等她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全身都痛,她在床上多躺了一会,还是爬起来了。
刚出了枫树林,便看到了“程裕桓”。
阮白心底疑惑。
他怎么出现在这里?
<hr size="1">作者有话要说:
阮白:我超勇的!
第55章 第 55 章
“大师姐,早上好啊。”
阮白朝声音的来处看去,“程裕桓”站在枫树下,脸上带笑看着她。
“五师弟,怎么早就出来锻炼了?”
阮白觉得疑惑,问了一句。
“那不是,我以后就这在这了。”花尘越摇摇头,露出笑容,“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还请师姐多多关照啊。”
邻居?怕是为了方便追踪她吧。
阮白还记得昨天她衣服上的虫花粉还是出自这个师弟之手,一个晚上过去,就已经建好房子,住在她旁边了,动作挺快的啊。
没等到阮白的回答,花尘越也不恼,反而套着近乎,边朝阮白走过来,边问:“师姐,这是准备出门?”
“能告诉师弟你是去哪儿吗?兴许我们两个人还能同路呢?”
花尘越离阮白只有几步距离的时候,她伸手止住了,说道:“停,师弟你站那就好。”
“靠太近了,我担心还会有什么花粉飘到我身上。”
花尘越的笑容消失了一瞬,随后又是扬起笑容,朝着阮白走过去,边走,便摊开手。
“师姐,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花尘越一脸无辜,一双狐狸眼无比深情地望着软白。
“如果,我有什么对不住师姐的地方,我先道歉。”
还真是信了你鬼呢。
阮白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有的。
别以为她没看到“程裕桓”眼里的冷意。
她也不客气,回道:“听着,我不知道你接近我什么目的。”
“但我明确告诉你,与其用见不得人的手段,不如明着来。你直接说的话,我会视我们同门的情况上,帮你一把。”
“若真要做什么事的话,可就说不定了。”
花尘越笑了。
“师姐,在警告我?”
“废话。”阮白甩给他一个白眼。
花尘越转了转手中的扇子,随后歪着头对着阮白笑道:“那不好意思,我这人自尊心很强的,不喜欢别人帮忙。”
是真不喜欢别人帮忙,还是不喜欢她插手,阮白很清楚,是后者。
她面带微笑,微微躬身,说道:“那就祝师弟好运了。”
“借你吉言。”江心屿眼眸微弯,看上去又在打着什么算盘,慢慢悠悠地说道:“不过,师姐如此祝愿,师弟承蒙好意,不如我送师姐一份礼物吧。”
阮白:别,她可不敢收。
花尘越一眼便看出阮白的拒绝,立刻说道:“若师姐不收下,我只好改成每日都来和师姐聊天解闷了。”
一听他每天都来,阮白觉得头都大了。
她只能勉强点点头。
这里是空山派,他应该不会明目张胆到这种程度。
“若师弟无事,我先便走了。”
“师姐不再和我聊会天?”花尘越摇着扇子 ,很是清闲。
“师弟我有些无聊,想找人解解闷,难得有师姐这么有趣的人。”
阮白瞄了他一眼,神秘兮兮地说:“师弟,有人说过你笑的时候很变态吗?”
花尘越脸色骤然一僵。
“师姐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阮白摆摆手,带着温和的笑容说,“只是我突然想起来了这一茬而已。若是让师弟觉得不舒服了,我先道歉。”
“如果我是变态,第一个要小心的就是师姐你了。”花尘越笑意盈盈地说道。
果然,那种违和的感觉又来了。
表面在怎么温润如玉,笑起来的时候总是不自觉流露出邪气,这不是变态是什么?
阮白一脸不信。
花尘越还想争辩几句,却感到胸口在发烫,是他放在寒光剑上的通讯阵法被启动了。
有人要联系他。
“师弟还有事要忙,先走了。”
花尘越也顾不上阮白,只丢下这句话,离开了。
回到住处,布下保护阵,花尘越这才打开阵法。
在不知道对面的人是谁的情况下,他没有出声,静静地等着对面的人说话。
而后,他听到一道清越的男声。
江心屿没有听到花尘越的声音,他先是嗤笑一声,随后才慢慢开口:“这阵法你都有胆子弄,怎么连说话都不敢了?”
这熟悉的语气,真的是江心屿!
没想到,阮白真的把寒光剑给了江心屿,这其中的歪歪绕绕他也不说了。
“真的是你,江心屿?”
“是我。”
“没想到阮白真的把寒光剑给你了。”这也不禁让花尘越好奇。
“你不是在魔渊待着吗?那魔渊现今还没有人能找到那里?阮白怎么做到的?”
“你问题太多了。”江心屿不耐烦道。
江心屿将事情简略地说了一遍。
阮白是凭空出现的,而且只有在她睡着之后才能出现。
听完之后,花尘越觉得不可思议。
这世界上怎么有人睡着之后,能瞬移到千里之外的地方,还可以无视封印的阵法。
这阮白还真是不同啊。
天道:别管,这是我给开的挂。
“那你可以借着她的力出来吗?”花尘越
“不能。”
他试过附在藤蔓手镯上,但也只能带着一缕元神,肉身和灵魂还是被困在魔渊。
花尘越失落,但很快他又变成了笑嘻嘻的样子,还有空调侃他一句:“什么事,居然屈驾你主动联系我了?”
江心屿沉默了,连他自己都没办法回答。
昨日阮白走后,魔渊只剩江心屿一个人,周围一片寂静。
江心屿准备躺在软榻上,视野中有一抹蓝色闪过。
是阮白放在桌上的插花。
蓝色的鸢尾在沉闷的环境中成了唯一一抹生动的亮色。
“这颜色真难看。”江心屿嫌弃道,却还是把椅子拉过去,坐在桌前,认真地欣赏起来。
蓝色的鸢尾如同展翅的纸鸢,好像下一秒就会飞向空中。
他看了一会,注意到花瓣尖端已经开始枯黄了。
他有些意外。
这才过了多久?才三个时辰吧。
这魔渊真是吞噬生机的地方啊。
任何生物都会如此,包括人。
江心屿打出一道阵法,纯净的灵气包裹住那瓶插花,发出点点星光,美人鸢枯萎的速度减慢下来。
做完这些,江心屿躺了下来,闭上眼睛,准备休息一会。
脑海中闪过今日发生的一幕幕情景,阮白摆出花瓶时脸上的笑容,拽着他衣领时那双白皙的手,额头被撞疼时她湿漉漉的眼睛,拿错杯子的慌乱之色。
还有,昨日阮白叫“好哥哥”时的姿态,再往前,是他躲着阮白时,她好像被世界遗弃的孤寂……
不知不觉,两人积累了那么多的回忆,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昨日,历历在目。
毫不意外,江心屿越想越清醒,他睡不着了。
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又发现做了梦,梦里也有阮白。
他猛然惊醒了。
江心屿大步走到桌前,拿起茶杯便是猛灌了一口水,企图甩掉头脑中那些不正常的画面。
脑子的画面还是挥之不去。
阮白不知不觉地渗入了他生活中的方方面面,甚至于她的一句话都能对他产生影响。
若是在这般下去,江心屿担心自己会疯。
他必须早点和阮白断掉关系才行。
要想断掉关系,必须得解开主仆契约,签订之法他只在书上看过一次,同阮白签订,那是第一次使用,但怎么解开,他并不知道。
这才有了江心屿主动联系花尘越这件事。
他不好说,自己是为了阮白来找他的,只能借质问来虚张声势,“你什么时候这么识趣了?”
真不是他识趣,江心屿就是这样的人,他会主动找人吗?不会,用完就丢。你连跟他聊个天都难。
如果不是看在他炼器顶绝,为人大方,一出手就是低阶法器,能帮他赚了好多钱的份上,他也不会搭理他的。
也不知道,他怎么混上魔尊的位置的?可能是拳头够硬吧。
“快说,你有什么事要吩咐的,我下去办。”
江心屿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见江心屿许久没出声,花尘越有些着急了:“江心屿,你还在吗?听不听得到我说话?”
“闭嘴。”
见他还在,花尘越语气缓和下来。
“那阮白和你什么关系?”
“我和她签订了主仆契约。”
“你是仆?”花尘越惊叫出声。
如果真是这样,那阮白厉害了,真的很带感啊,堂堂魔尊给正道女弟子当仆人,他突然有灵感了。
不用猜,便知道他脑子里肯定又在想什么废料。
江心屿额头滑下几条黑线,冷冷地说道:“你也不怕脑子的水太多,把你淹死。”
花尘越也知道自己想岔了,挠挠头,接着说道:“你这种身边跟条狗都嫌麻烦的人,居然会签订主仆契约,也真是奇了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