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夕:“不可以哦~”
“……”
沈夕说的那家店正好在他们酒店附近的步行街,陈迹把她送到目的地后便独自回去了。
“你男朋友看着像个帅哥啊。”沈夕在二楼对着陈迹走远的背影说。
“什么叫像个帅哥,他就是。”祝岁在维护男朋友这点上向来积极。
“是帅哥戴什么口罩。”
他不仅戴口罩,明天还会戴面具。
祝岁懒得反驳,拿过菜单点菜,边看边问:“你出来你哥不知道吗?”
“不知道啊,他每次都不知道,我藏得好。”沈夕说起这个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像只腮帮子藏了很多瓜子的小松鼠。
祝岁翻菜单的手一顿,望着沈夕欲言又止,要不要劝她尽早认清这扭曲的迷恋。
“哦,忘了说了,我和沈从言不是亲兄妹,他是我继母的儿子。”沈夕像是想到什么,平平补充道。
这么重要的事你不早说!
祝岁长舒口气,“那没事了,挺好的,你加油。”
沈夕不明所以看她。
这家餐厅的确好吃,明天要带陈迹来尝尝,祝岁一边吃饭一边给陈迹发信息,问他在干嘛,饿不饿。
“还好,不饿,我刚去前面那个酒店问了,他们还有空房,我去那边开间房吧。”
祝岁一哼,气定神闲打字,“你去,去了我这一个月都不会理你。”
“我们分开睡比较好。”
祝岁没理他把手机放下接着吃饭。
她也不是不能理解陈迹的顾虑,毕竟他们年龄实在不适合发生点什么,但抱一起睡都不行么?!
餐厅里人声鼎沸,她想起陈迹欲气的喘息,烧了耳朵。
有点想他。
“我去上个厕所,这个和这个给打包一份,我男朋友还没吃。”祝岁看快要吃完了,惦记着在酒店还没吃饭的男朋。
“知道了知道了。”沈夕朝她走远的背影翻了个白眼,随即招来服务员下单。
她们坐在靠窗位置,不乏有手牵手的情侣从她眼前走过,她拿过桌旁的手机给置顶的人发信息,
“哥哥,演出结束完你能回家吗?”
对方不知是没看到还是故意不回复。
“哥哥,我想见见你。”
手机好一会儿都没进来新信息,她转向窗外不知在想什么盯着外头出了神。
祝岁这个厕所上的格外久,菜都打包好了她人才回来,还没等沈夕问,她一坐下指着头发说:“我被人烧头发了。”
“啊?”沈夕吃了一惊,欠身看到她左边鬓发几根被火烧的蜷曲的头发,“怎么回事?”
当时祝岁去上厕所,跟着商场指示牌一直往里走,一边低头给陈迹发信息,拐弯时和一个人迎面撞上。
那人脖子上挂着好几条项链,勾到祝岁头发,项链叮叮当当响,两人越解越乱,最后祝岁听到耳边传来打火机响,她隐约猜到对方想做什么,阻止的话还没出口,一阵糊味传来,他们分开了。
“你没打他吗?”女生对烧头发这件事深恶痛绝。
“那人道歉态度挺好的,我想就算了。”不过他不依不饶加了她微信,祝岁又问,“他说他叫方洲,还问我认不认识他,你认识吗?”
“方洲?”混迹在娱乐圈的沈夕一顿,回想了一下似乎没这号人,摇头道,“不认识,他不会以为自己是RMB吧,谁都会认识他。”
祝岁一笑,也不再纠结,她往窗外一瞥看到了刚走到楼下的陈迹,像有感应似的抬头看了过来。应该是洗过澡了,换了身白色T恤,干干净净的,眼里有隐约笑意。
“行了行了,走吧,魂都没了。”沈夕招来服务员买单,两人一起出了餐厅。
这一带是商圈,现在又正是夜生活开始的时候,街上行人很多,沈夕站在门口看着祝岁他们牵手离开,一时半会儿没移开视线。
包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沈夕低头摸索,解锁一看,
“知道了。”
沈夕失落的心又雀跃了起来。
*
陈迹虽然没有新开的房间,但他把房间升级成了行政房,从一张床变成了两张床。
两人进了新房间,祝岁无语看着并排的两张床,回头瞪了他一眼,之后把打包好的饭菜放到小几上,打开行李箱拿睡衣去洗澡。
没多久浴室传来水声。
陈迹背对着浴室,哗哗的水声像下在他身上,他想找个地方避雨,不至于让自己看起来太狼狈。
祝岁这个澡洗的有点久,也不知是不是为了给陈迹缓解尴尬的时间,一直到陈迹吃完饭,她才从浴室出来。
“牛肉好吃吗?”祝岁在浴室待太久,脸上红扑扑的。
“嗯。”陈迹背对她应了一声,拿过水喝了一口,刚咽下,一双手环上来,随之而来的是酒店的沐浴香氛气味,后背的压力让他险些呛了喉咙。
“陈迹,刚吃饭的时候我头发被人烧了。”祝岁刚吹头发看到那几根蜷曲的头发越想越不开心,怕他不信似的,还拿出证据给他看,“看,烧了我好几根。”
“怎么回事?”
祝岁从后面抱着他,小脑袋搁在他肩膀,消遣似的有一句没一句地说,期间还穿插她和沈夕的聊天内容,讲出来自己都觉得乏善可陈,陈迹却从始至终很认真在听,她看着陈迹认真的侧脸,刚才吹头发时涌出的小郁闷突然不见了。
“陈迹..”
“嗯?”等听下文的陈迹眼前一花,怀里坐进一个人,一剪秋瞳笑意盈盈看着他,他喉咙一紧,连吞咽都困难。
“你真好。”祝岁没骨头似的软在他怀里,头顶的小碎发拂在他下颌,有些痒,“遇见你真好。”
陈迹抱紧怀里的人,低头将吻印在她头发,无比珍重地回答:“我也是。”
祝岁仰头冲他笑,两人眼神对上,几乎不需要言语,陈迹一低头她便迎了上去。
几声推搡脚步声后,蓬松床褥里倒下两个人,落地窗映出床上交缠的模糊人影。
从在学校公开以来,感觉每个人都认识他们,在树下接个吻都能听到议论声,搞得一点亲密的兴致都没了。
而此时,不会有人打扰,像回到那个盛夏午后。
祝岁穿的酒店睡袍,只在腰间松松垮垮系了个结,经不住几下就散开了,敞开的衣领下一颗红色樱桃贴在她牛奶似的皮肤上,陈迹移不开眼。
“喜欢吗?”祝岁说着话,胸口的樱桃跟着起伏,有种它会随之滚落的错觉。
陈迹不知该如何回答,撑在两边的手臂暴起青筋。祝岁从松散的睡袍里脱身而出,笑意盈盈勾他:“陈迹,try me。”
像起跑的人终于等到那一声发令的枪响,陈迹脑子空白了几秒,裹挟着无数个下流想法吻了下去。
浴袍早已和T恤长裤等掉落在地,祝岁特别喜欢听他的喘息声,那种极致克制里带一点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好奇和莽撞。
“陈迹,电视柜那东西可以用的。”祝岁被他折磨得出了汗,扬起身子吻他。
两人身上像发着烧,哪哪都是烫的。
陈迹掐着她的腰,蕾丝内裤边磨着他手心,这是他最后一道防线,他不敢也不能逾越。
“我想等你长大一点。”陈迹吻着她,怕给她造成什么伤害。
祝岁笑了起来,指着自己一语双关:“还不够大?”
陈迹跟着笑了,她说话怎么比男生还能擦边。他俯身亲了一口,微湿的发尖拂在皮肤,痒痒的。
“够了。”
“那你忍什么,我只能是你的。”
陈迹很早前就发现了,祝岁喜欢强调他的唯一性,她也做到了把他当唯一对待,陈迹以前认为自己是可有可无的人,自从遇到祝岁,她总是在给自己勇气。
“你会后悔吗?”陈迹望进她眼里。
“我倒是怕清清白白的处男系草后悔。”
陈迹压着她吻了好久,分开时盯着她湿漉漉的眼说:“我也只能是你的。”
他下床去电视柜拿东西,不过十几秒,再回到床上,两人莫名紧张起来,祝岁抱膝坐在床上,撕破的丝袜垂在床沿,有种说不出的糜色,陈迹把那个小方块塞进她汗湿的手里,有意使坏,“帮我。”
祝岁抖抖索索撕开,她还是第一次碰这东西,险些滑出手,这件事要说多难为情吧,他们都到这份上,实在没必要,但祝岁是真不会,头皮都羞红了,陈迹闷哼了好几声,人差点交待出去,最后他哑着嗓子说:“我来。”
祝岁烫手山芋似的把东西扔给他,红着脸抱膝侧过身。
陈迹虽然也第一次,但他直觉手里的东西不对,他捡起还没扔下床的包装纸一看,S的字母赫然印在上面。
他一声叹息溢了出来。
“你也不会吗?”祝岁听到陈迹叹气,扑闪着睫毛转过身问。
“尺寸不对。”陈迹把包装纸拿给她看,顺便把人抱进怀里。
“住这个酒店的男人都这么小吗?”祝岁看懂那个字母后发出灵魂拷问。
陈迹埋在她脖颈闷声笑。
“这家酒店再也不来了!”祝岁愤愤不已把东西扔出去,“还要拉进黑名单!垃圾酒店!”
陈迹笑个不停。
“你还笑。”祝岁推他,“我看你根本不想要我。”
“想。”陈迹认真对上她的眼睛,“但是你在我身边就好了,这个没那么重要。”
他们毫无阻碍抱在一起,情潮褪去,旖旎气氛里弥漫出温情,他们就这么抱着聊了会儿天,祝岁忽然话题一转,问:“那这个我们还是要扣钱?”
“嗯。”
“真亏,什么都没做呢。”祝岁抻开蜷麻的腿,腿心的樱桃暴露在陈迹眼里。
“你想做什么?”陈迹眼里冒起火星。
“春天对樱桃树做的事。”祝岁单手搭在他后颈,接吻意图明显,陈迹几乎同一时间低头。
被面发出窸窣响,祝岁听着耳边细碎又急促的呼吸声,腿刚缠上,便被扯下,她笑,还没等问,脚踝被握住,她蹬不开腿,急的嗓子都软了,“陈迹,你干嘛啊?”
那晚,女孩蒙在枕头里,尖叫声持续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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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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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祝岁一副严重睡眠不足的样子陪陈迹去彩排。
这次公益演出主打抒情,沈从言一直走唱跳路子,于是邀请陈迹和他合唱。
歌沈从言早就发给陈迹了, 这次彩排两人合一下就行。
“你这面具终于不是两元店的了。”三人见面后沈从言对他的面具发出评价。
“当然了, 我花大价钱定制的。”祝岁在一旁接话,这是她送给陈迹的生日礼物。
“昨晚到做贼?”沈从言看她哈欠连天的样子问。
祝岁表情一僵,含糊道:“仙女的事少管。”手下却不含糊掐陈迹。
陈迹笑着握紧她作怪的手。
“行了, 我们去彩排, 早弄完早回去。”
“那我去了, 你等我, 找个地方休息一下。”陈迹怜爱摸了摸她的头。
“好,你结束了给我打电话。”
“好。”
祝岁看着他们跟着工作人员离开,在场地无所事事漫走。
这次的场地是在一个体育馆, 偌大体育馆此时只有零星几个工作人员,舞台上有人在调试音响设备。
今天邻市天气不错, 冷热适中, 这会儿太阳也不大, 祝岁在观众席坐了一会儿, 困的不行,她决定去买杯咖啡提提神。
昨晚实在过了头,光回忆就让她腿心发软。
打住!光天化日, 不可以涩涩。
祝岁拍了拍脸,正要出场馆时, 身后似乎有人叫她, 她不确定, 左右看了看,
“别看了, 就是你,你是工作人员吧。”那人大步走过来,给了她一张一百,“你去帮忙买杯冰美式。”
“我不是工作人员。”祝岁解释道。
“你不是你怎么进来的?”那人反问,但看着赶时间似的,“不管你是不是,帮帮忙,我这边忙的转不开身。”
祝岁想想反正自己也要去买咖啡,干脆答应了下来。
那人说了个谢谢,这时有人叫他,他一边往回走一边说:“等会给…zhou送去。”
祝岁人已经走出去几步,没听清他说什么,只朦胧中听到一个zhou字。
她不做深究,反正他给了钱,自己顶多做个顺便的事。
祝岁买了两杯美式,一杯自己拿在手里喝,一杯提着往场馆里走,回忆刚刚那人到底是说的谁。
但她在场馆转了两圈都没找到刚刚那个男人,她不知该如何处理手里的东西,想着买都买了找的零钱也得还给人家,要不绕到后台去问问是谁要的咖啡。
祝岁提着袋子往后台走,刚走进迎面走来的人让她一愣。
是昨晚烧她头发的朋克男。
zhou。
方洲。
祝岁联系上了。
对方看到她也很惊讶,但马上熟稔打招呼,“你怎么在这?”
“陪我朋友,是你要的冰美式吗?”祝岁不喜欢男人太过亲昵,退后半步问。
“哦,对,我刚想去问。”方洲接过她的袋子。
“零钱也在里面,他没说你要不要糖,我就要了几包糖放里面了。”
方洲并不在意咖啡加不加糖,只问:“昨晚给你发微信怎么没回?”
昨晚谁有空回你。
祝岁喝了口咖啡,“昨晚睡得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