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成了皇宫的开心果——玉落吟【完结+番外】
时间:2023-03-14 10:53:21

  “我只希望,他还好好的活着……”
  萧枫晚抽噎着,泣不成声:“好,我答应你。”
  不知过了多久,萧枫晚收了收眼泪,眼眸染上几分怒意:“希姐姐,你告诉我是谁害死了长姐,我定要为长姐报仇,也要洗清你的冤屈。”
  贤妃只是深深地望着,叹着气:“不要替我们报仇,你斗不过她的。”
  “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一切的真相,但却不想你卷进去。”
  “你今日来了倾云宫,她定会知晓我在临死前告诉了你一些事,恐怕会对你多加提防,甚至对你不利。”
  贤妃苦笑着:“我该庆幸,长公主如今在这儿。怕是那位也会误以为长公主也知晓了此事,她敢对你动手却是不敢对长公主动手的。”
  “就让她这般生生陷入惶恐不安般才好。”
  贤妃再度剧烈咳嗽着,一时间竟连脸上的血色都少了不了。
  “你如今这样,可是那人害得?”
  贤妃笑着:“她恐怕是担心我会将此事告诉长公主才这般迫不及待。”
  幽幽叹着:“长公主是个心善的孩子。”
  萧枫晚不语,心中对姬安情有了些许改观。
  “那人是谁?”
  贤妃拉近与萧枫晚的距离,气若游丝的对她附耳着:“她是……”
  萧枫晚一时震动,瞳孔放大。
  她万万没想到竟是那位。
  一直吊着一口气等着萧枫晚的贤妃终于如释重负,眼皮沉重,气息奄奄。
  “你可还有什么话要与你长姐说,我快要下去陪她了。”
  萧枫晚忍着哭腔:“我会好好照顾嘉儿的,你和长姐都要好好的。”
  贤妃虚弱一笑:“好……”
  而后,阖上了双眼,萧枫晚紧握住的那双手再也无力支撑,软绵绵的似乎要倒下。
  萧枫晚将贤妃身子放平,双手塞入被中,无比认真的观察着她的面孔,与在闺中的她简直是天差地别。
  “对不起……”
  坐在门外的姬安情已经等到昏昏欲睡,差点真的要一头栽倒睡过去时,身后终于传来了声响。
  萧枫晚一脸颓然的走出殿外,姬安情赶忙站起身,望了一眼殿内,问着:“贤妃可还好?”
  萧枫晚复杂地望着姬安情,声线平缓:“她去了。”
  姬安情蓦然失声,只是久久盯着萧枫晚泛红的眼角。
  天空已然放晴,一缕阳光穿过云层,落在了倾云宫屋檐上。
  萧枫晚双瞳溃散,划落一滴泪。
  “你怎么哭了?”
  “阳光迷了眼。”
  她哭,她不顾父亲的阻拦,一头栽进了这吃人的地方。
 
 
第39章 情谊
  冬日里,最严寒的是起风的雨天。
  许是天冷又值雨天,静安寺比之往常少了许多香客。
  宁心住持撑着伞,戴上了独属于他的面纱,只露出一双淡漠的双眸。
  雨水淅淅沥沥,宁心脚步轻慢,朝着最僻静的南边而去。
  他听见那边有轻微的动静,总该是要去瞧瞧的。
  青山远黛,近水含烟。绕过石阶小路,宁心驻足而观。
  那一方土地,种满了与静安寺格格不入的向日葵。
  只是此时早已枯萎,不过来年春天依旧会再次生长。
  有一小姑娘蹲在枯萎的花地旁,费力地用脖颈与肩膀夹着伞,白嫩的手一下一下挖着泥土。
  好似要埋入什么东西。
  宁心有些失神,若是这背影再小些,他怕是会误以为回到了从前。
  很多很多年前,有个小姑娘也是这样,傻傻地将一颗瓜子埋入土里,说是会长成向日葵。
  异想天开的格外可爱。
  熟瓜子哪能种出向日葵?
  当年小小的一朵向日葵如今被他种成了一大片,向阳而生,沐光而行。
  宁心声色清冷,蓦然上前出声:“施主这是作甚?”
  蹲着的人被吓了一跳,肩上的伞抖落在地,手捧着的物什也滚落在了泥土上。
  雨水滴落至发鬓衣肩,姬安情迅速捡起伞撑起,回望着出声的人。
  宁心也看向她,两两相望,皆在瞬息认出了对方。
  姬安情努努嘴,没好气:“怎么是你啊,坏心眼的住持。”
  “还好没被吓出个好歹,不能你敲一万遍木鱼都救不回功德了。”
  宁心眼眸一闪错愕,他今日是带了面纱的,为何长公主会一眼认出他来?
  “长公主是如何认出我的?”
  姬安情奇怪地瞥了一眼宁心:“这还不好认吗?虽然你带了面纱但看眼睛就知道是你了。”
  “长公主倒是有一双慧眼。”
  姬安情没再搭理他,径直去捡刚刚掉落在泥土上的古戒和手帕。
  轻轻吹拂脏污,望着手中的遗物默然惜叹。
  宁心的目光自落在古戒那一刻起便再也无法收回,眼波晃动,清眸久违的有了情绪。
  压抑住心中的异样,淡语:“长公主手中的古戒可是自己的?”
  姬安情否认着:“不是。”
  “是我的一位朋友,托我将这东西埋在这儿的。”
  宁心紧握伞柄,温声轻语:“可否让我瞧瞧这古戒与手帕?”
  姬安情不解地回望宁心,他随即补了一句:“静安寺不允许私自埋入他物,以免扰了佛息。”
  姬安情不疑有他,将东西递给宁心。
  宁心小小翼翼接过,指腹抚过古戒内侧粗糙的刻印,隐隐约约还能看清一个“谢”字。
  手帕上绣的花是向日葵,右下角是端端正正的“蕊”字。
  无须多问,答案已尽在手中。
  宁心木然抬眸,留念地摩挲着冰凉的古戒。
  “为何要埋在这儿。”
  “她说想离家人近些,便让我将这古戒埋在她儿时种的向日葵下。”
  宁心平静的心陡然一震,喉咙发干,哑声:“嗯。”
  手指轻颤将东西递还给姬安情,目光不移看着她一点点将之埋入土里。
  “长公主的朋友,为何不亲自来。”
  姬安情手中的动作顿住,鼻子泛酸,重重吸了吸。
  “她来不了。”
  “我想,她也很想亲自来看看儿时种的向日葵吧。”
  “可惜,已经枯萎了。”
  她说的不止是向日葵,还有宫中那曾经鲜活的人。
  宁心眸光深邃,呼吸一滞:“来年又会再开。”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现在这里的向日葵,也肯定不是她小时候种的那一朵了。”
  宁心没有回答,确实如她所说一般,这里的向日葵换了一批又一批。
  骤然想起什么,姬安情问向宁心:“你们这儿,能不能超度亡者?”
  宁心浑身一凛,唇瓣微抿:“哪位亡者?”
  姬安情眸光落在刚刚掩埋好的小土坑:“是她,我的朋友。”
  “生前受了太多苦,往后要远离苦难才好。”
  她向来不信这些,可她如今唯一能为贤妃做的好像只有这些了。
  她还记得与萧贵妃从倾云宫分别时,那个端庄得体的女人险些走不稳路。
  她搀扶起萧贵妃,那人紧握住她的手。
  “谢谢你。”
  “她什么都没做错,错的是我。”
  “可笑,可悲,可叹。”
  她便知道了,她没有帮错人。即使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能从萧贵妃的一言一行中知晓,贤妃不是坏人。
  值得为她去做这些。
  姬安情不知道的是,她这一句话给了宁心多大的冲击。
  他心中的担忧终于落实,他迫切的想要知道所有,却是生生忍下。
  “她,受了哪些苦?”
  姬安情情绪不佳,并不曾在意宁心问的有些过多了。
  “很多很多。”
  “她至死才走出了那冰冷的,挂满蛛丝的宫殿门。”
  “这就够苦了。”
  三言两语岂能道清贤妃受的苦,更何况她也不知道这些年来对于贤妃来说,是过的怎样的日子。
  宁心轻阖眼,收敛住心间翻涌的情绪,声音低哑:“够了。”
  “我会为她超度的。”
  站默不语,直到雨渐停。
  宁心悄然离去,而后很快返回,手中提着一小袋药袋。
  “这是你上次想要的静安芝,拿去吧。”
  姬安情惊讶:“为何又突然给我了?”
  宁心面纱下的脸色略白:“长公主心善,这是应得的。”
  “至于长公主要将药给谁,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姬安情灿然一笑,宁心这一出安抚了她这几日悲伤的情绪。
  “谢谢。”
  宁心怔然注视着这抹笑容,这样纯真的笑意他太久未曾见到了。
  该是他谢谢她的。
  姬安情走后,宁心脚步沉重走回住处,卸下面纱,泪痕早已干涸。
  一直往里走,打开一扇隐门,里头是一个祠堂,摆着许多座灵牌。
  宁心拿出早就备好的灵牌,努力稳着手一笔一划提上字――
  “亡妹谢蕊希之牌位”。
  将之放置在最前排,与之相邻的是“亡妻萧柠晴之牌位”。
  宁心跪在灵牌前,沉寂了这么多年的心无可避免泛起涟漪。
  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天,皇宫的丧钟敲了二十七下,他魂牵梦萦的爱人香消玉殒。
  一道圣旨,他的妹妹幽禁冷宫,谢家全府上上下下几百口人满门抄斩。
  除了他。
  高座上道貌岸然的人说皇后是他的妹妹所害,他不信,萧伯父也不信。
  萧伯父冒死保下他,他卸下官帽,独自一人披麻戴孝,祭奠枉死的谢家。
  如今,受尽苦难的蕊希也要与父母团圆了,独留他在这世间守望着。
  守望着,有朝一日,大仇得报,方敢安息。
  ……
  ――――――――――
  拿着静安芝,姬安情心情豁然开朗。
  虽然不知道那坏心眼住持是哪一根筋搭错了,竟然让她拿到了静安芝,这不得让姬容朝那家伙嫉妒死。
  果然还是她的人格魅力大。
  快马加鞭赶回皇宫,才刚过了宫门就碰上了被姬安情念叨着的姬容朝本人。
  姬安情忙拦下神色匆匆的姬容朝:“你干嘛去啊?”
  姬容朝眼眸幽暗:“孤去接人。”
  “很着急吗?”
  “也还好。”
  听到这话,姬安情放心地继续拉着姬容朝:“那你先别着急走,我给你看个东西,绝对是重量级的!”
  听姬安情这么说,姬容朝挑挑眉,颇有兴趣:“哦?”
  姬安情神秘兮兮地掏出那一袋药袋,炫耀般拿至姬容朝眼前:“当当――”
  姬容朝鼻尖轻嗅,钻入淡淡的药草香,奇异的抚平了他适才心中的躁郁。
  “这是?”
  姬安情得意一笑,语气带着几分N瑟:“这是静安芝哦~”
  “就是你求而不得,但却必不可少的静安芝哦~”
  姬容朝如姬安情所料,面露诧异。
  只是姬容朝并不是惊讶姬安情能拿到静安芝,而是意外姬安情竟然为了他去求了静安芝。
  “你为了孤特意去求的静安芝?”
  姬安情倏忽间收敛了笑意,一本正经:“什么叫特意去求的,在我这儿还需要求?”
  “我这不是想要报答你嘛,就去与白御医聊了聊如何能让你不失眠。”
  “知道你缺少这一味药我就去静安寺要了,结果那坏心眼的住持不止说你不好还咒你死呢!”
  说到这,姬安情眉眼染上一丝怒意,扭曲着事实:“我当即就气不过,与他对骂了几百个回合,他甘拜下风,就把药给我了。”
  姬容朝失笑,他是信姬安情会骂住持的,却是不信住持会搭理她。
  至于静安芝,定是不可能如此轻易拿到手。
  不过……
  姬容朝眼睫轻颤,不动声色开口:“你怎么就不信住持说孤不好是真的呢?”
  姬安情像听到笑话般瞪了一眼姬容朝:“你可别被住持的话PUA了!”
  “PUA?”
  “呃,就是你别把他的话当一回事,纯属放屁。”
  “你可是姬国百姓人人喜欢的太子哎!”
  “你善良温和有礼……”姬安情顿了顿,绞尽脑汁想着各种形容词,“善解人意、尊老爱幼、落落大方、气宇轩昂……”
  姬安情一口气说了许多个赞美词,也不管能不能和姬容朝对上。
  “总之,你很好,有你可是大家的福气啊!”
  姬容朝心弦震荡,眼底情愫翻涌。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对他如此毫不吝啬的赞美。
  除了动容,更多的是受之有愧。
  他怕是要让她失望了。
  姬容朝双唇一抿,清浅一笑:“谢谢。”
  姬安情笑意渐浓:“咱们可是朋友,应该的!”
  双目相视,盛满了旁人所不能及的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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