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偶天成——蝶衣大人【完结】
时间:2023-03-19 13:16:44

  月香偷偷地抬头看了一眼张金衣,见张金衣波澜不惊的看着她在等着她继续说,这才放心地又接着说道:“老爷很快知道了,立马下令不准将此事传出去,也不许下人们私下议论,所以奴婢后来也没打听到夜里到底是咋回事。
  三爷知道了自是很生气,非要休了小姐。三爷平日里对小姐就不怎么好,这会子又出了这事,他就坚决要将小姐休了。
  老爷却不同意,说小姐和二爷都喝醉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啥。二爷也说自己喝醉了,但这事哪里说得清楚……
  小姐哭着求三爷,说自个儿喝醉了,根本想不起夜里的事。三爷不信,说什么也不肯原谅小姐……
  二奶奶也整日里来寻小姐的不是,后来不知怎么这事竟闹到了族里,也惊动了官府。族里的老爷太老爷们坚决要把小姐沉塘,还是老爷费力劝了下来。但知县老爷知道了……小姐也该知道吧,这事若是三爷不休了小姐,就要把三爷和小姐一起送官……所以最后老爷买通了官府,小姐既未沉塘,也未受刑罚,但也只能被休了……”
  是啊,和二伯**那可是通亲奸,可不等于一般犯了七出。那是大罪,是要被官府法办的,若是夫家不休妻则夫家也要受牵连,这就是五项义决休妻中的第四项。关于这点有着历史系博士灵魂的张金衣很清楚。
  但她听完之后,总觉着哪里不对,怎么想这事都有些诡异,比如“那我那晚是不是喝醉了?”若是喝醉了平白无故又为何要去胡二爷的屋里?若是没醉就更没有理由去找胡二爷了,看到那些本尊画的胡三爷的画像,就算这三个月他不喜欢本尊对本尊不好,但本尊累积了那么多年的深情厚意又岂是这么容易就轻易消散的,不过三个月就琵琶别抱?!这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这个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小姐虽然平日里不大饮酒,但若是喝起来也能喝好几大盏。反正奴婢醉的时候,小姐还没有醉,还一直在和大奶奶数落三爷的不是。”月香努力回想那晚的情景。
  “是在我房里喝的酒吧?那是我让你们都回房歇息的吗?你们若是走了,当时除了我和大奶奶还有谁在那里?”张金衣静下心来,她要一点一点地弄清楚。
  “正是在小姐房里,让奴婢想想……确实是小姐让奴婢们回房去的,小姐不发话奴婢们也不敢走啊。不过小姐哪会想着要让奴婢们先回房歇息,”月香说到这里突然打住,她发觉自己无意间说了小姐的不是,忙捂住嘴怯怯地看着张金衣,见张金衣不以为意,正专心致志地在听她说。她才接着说道:“是大奶奶见奴婢和月眉都有些迷糊了,才劝小姐让奴婢们回房的。奴婢和月眉走的时候,还有燕儿姐姐和冬晴姐姐伺候着,燕儿姐姐和冬晴姐姐的酒量看似也不小,都陪着小姐喝了好几盏了,还面不改色,身子都坐得端正得很,不像奴婢。”
  “那也是大奶奶让你们一起坐下陪我喝酒的咯?”
  “正是,是大奶奶说小姐心情不好,让奴婢们一起来陪小姐,记得大奶奶人多了才饮得痛快,才好喝醉,喝醉了歇一宿,醒了啥事都不记得了。所以小姐就让奴婢都一起。”
  “那个燕儿是谁,冬晴又是谁?也是和你们一样跟我到胡家的吗?她们现在哪里?”张金衣越来越觉着这事很蹊跷,像是有人有意为之,感觉本尊是被人陷害了,而首先大奶奶就很可疑。
  到现在她还摸不透大奶奶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大奶奶这段时间对她太好,表现得过于完美了。不是说无事献殷勤非奸既诈吗?好得过头了必定有典故。
  “哦,燕儿姐姐是大奶奶房里的一等大丫鬟,她是随着大奶奶一起过来的。冬晴姐姐以前是大太太跟前的二等丫鬟,大太太把她给了三爷。三爷又让她来伺候小姐。不过奴婢听三爷房里的鹿儿姐姐说,大太太原打算把冬晴姐姐留给三爷做通房的,三爷不肯要,这才把她打发到我们屋里了。”
  那这燕儿是大奶奶的人,冬晴也多半不会向着本尊了,她是大太太的人,自然也会听大奶奶的。张金衣暗自思忖,事情好像初见端倪,怎么想这事好似和大奶奶脱不了干系,但这也是没啥根据的猜测而已。
  不管怎样,现在她充分理解胡庭钧为何会这么讨厌,这么不屑她了。理解胡庭钧的举动之后,她觉着心里舒坦了不少。
  “小姐,过去的事就不要想了,小姐先歇一会儿,奴婢去给小姐准备午膳吧。”月香想着怀里揣着的五两银子,想到了那个郎公子的嘱咐。
  不过,小姐又是几时认识那个郎公子的呢?我怎不知道。不过看这个郎公子一点也不比三爷差,而且对小姐好像很是欢喜,若是能和小姐……月香不知不觉中偏向了郎天行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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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明显作戏
  张金衣今儿午睡的时间很长,柳妈和秋棠回来的时候她才醒。
  雨已经停了。
  梅氏也带着燕儿随柳妈一起来的,她来看望张金衣。
  她陪着杨氏和众位太太奶奶吃完酒后,又陪着杨氏去镇上逛了逛绸缎铺子,挑了几匹换季的衣料,直待杨氏回了府,她才赶过来看张金衣。
  显然张金衣事件对大太太杨氏而言只是个小插曲,并没有多影响到她的兴致,计划要做的事她一项也没落下。
  梅氏拿起杨木梳子,亲手为张金衣梳起了头发。她也没说啥安慰的话,只是边梳头边看着镜子里的张金衣打趣说笑,就像没有阆苑那会子事。
  张金衣由着她说,一直都是配合着梅氏的话微微扬起嘴角,但也仅限于此,她还没有心情回应梅氏的话。所幸月香和燕儿偶尔附和着,倒也不至于冷场。
  “唉!算了,我不说了,妹妹也别这么辛苦,哭也好骂也好都甩出来。都怨我一时糊涂,也没细想这是个啥日子,悔不该拉上妹妹一起去的,害妹妹受了委屈。也怨我没啥能耐,没能护住妹子,这会儿能让妹妹发泄一下我心里也舒坦些。”梅氏为张金衣整理好发髻,就坐在了她的旁边,满脸的担忧,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没啥,我回来就问过月香了,这怨不得别人。大奶奶对我的好我心里最明白,只是族里的那个老爷子会善罢甘休吗?会不会来找事?拿个笼子来沉塘什么的”张金衣扬起一边的嘴角,半真半假地说笑道。
  “不会吧?!那可怎么办?”月香首先给吓住了。
  “我想不会的,那会子族里刚巧要重新修祠堂,老爷捐的可不止一百两百,他们不会这么快就变脸的,族里主要还靠老爷这房。再说这不都是过去的事了吗,二爷这会子也不在这。没道理单寻妹妹的不是,妹妹就放心好了!只是这段日子不要再去镇上了,就在屋里养好身子,等过一阵子我们再走远些好好出去逛逛。”梅氏又拉住张金衣的手,贴心地安慰道。
  “不过,奴婢早上还听身后的小丫头们议论,说小姐变得好漂亮,都认不出小姐了。老太爷的眼神倒好,一眼就认出了小姐,还真有些稀倒啊。”燕儿站在梅氏身旁眉头紧锁,像是在和张金衣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奴婢若不是三五不时的常随奶奶来,今儿陡然见着小姐,定然是认不出的……”
  “就是,燕儿姐姐说的极是,我们小姐这些日子变了可不是一点两点,那老太爷以往也没见过我们小姐几次,那是如何能一眼就认出小姐来啊?”月香听了燕儿的话直点头,又立马推断道:“定然是有人故意告诉那老爷子的。”
  “那会是谁啊?是谁故意要害小姐出丑啊?”燕儿又接口道。
  “还会是谁!”月香捂着先前被二奶奶容氏掌掴的那半边脸颊,瘪着嘴忿忿地说:“她给小姐使袢子,害小姐跌倒,还打奴婢不让奴婢去扶小姐,除了是她还会是谁?!”
  “你说的是二奶奶吧,二奶奶一直对小姐痛恨不已……”燕儿话还未说完即被梅氏厉声喝住“你们不要在这里挑事。又没有谁亲眼看到。不许再瞎说,当心撕了你们的嘴!”
  燕儿和月香都面有不甘,但也不敢再说了。
  “是啊,这事就不要再说了,不过我有一事不明,想问问大奶奶。你们先下去吧。”张金衣退下了丫头们,即对梅氏问道:“听月香说,这事还闹到了族里和官府,那是谁传出去的,到底是咋回事?月香说那晚她醉了,不知晓后来的事。大奶奶再说说那晚的事吧?我后来喝醉了吗?”
  “既然妹妹提起了,那我就全说了吧。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妹妹往后的日子还长,就当是听听故事,从耳里就过去了,不要放进心里。”梅氏叹了口气。
  “嗯,我没事了,只是因为都记不起了觉着憋屈。都弄清楚了就会放下的。”张金衣挂上招牌式的微笑。
  姑且不论今儿的事是不是二奶奶告诉那族里老太爷的,就单说明明知道今儿会碰到族里的人,大奶奶还拉着她去逛园子,连月眉都想到了还准备了面纱,大奶奶又怎么想不到,这一时糊涂的还真巧!而且大太太也没阻止她去阆苑。这会子大奶奶又故意和燕儿作戏,把注意力引到二奶奶身上,又挑起她对二奶奶的愤恨……
  张金衣心如明镜,越是这样她就越觉着大奶奶有问题。咋想起来那晚的事就像大奶奶设的一个局。今儿的事倒不是重点,虽然还不清楚大奶奶何故如此,但只要从事情的最初摸起,总会明白的。
  梅氏于是娓娓道来,回答以张金衣的提问为主。
  “那晚丫头们走了以后,我们又饮了一会儿。妹妹趁着酒劲,倒是胡乱说了一通,说三爷为何看不起你,说他不该这么对待你之类的。后来又说你不甘心,还说起二爷怎么对你好了,早知如此当初选二爷就好了……我怕妹妹继续说这些胡话,传出去了可就出大事了,就散了酒桌,让冬晴扶妹妹去歇息了。我们也就回去了,不知妹妹是如何去的二爷那里。
  后来我问过冬晴,冬晴说她要伺候妹妹更衣歇息,妹妹却把她赶走了,说不用她伺候。刚巧那晚丫头们都吃了酒,又没人值夜……”后面梅氏省略了N个字,张金衣也听出来了,梅氏的意思是她心有不甘,很伤心很生气,于是趁着酒劲夜里跑到二爷的屋里……
  梅氏又接着说道:“至于闹到族里和官府的事,那是二奶奶见老爷一心想压下此事,一时气极才做的糊涂事。她本就是这不计后果的性子,为这二爷差点休了她。但这事毕竟是二爷错在先,后来老爷和太太也让她禁足了一个月在屋里反省,今儿又见了妹妹,许是心里还有些无法释怀,妹妹也别和她计较。”
  梅氏刚说完,就听燕儿在门外禀报,说已到酉时,宝少爷和静仪小姐该等急了。宝少爷指的就是梅氏的儿子胡舒歌,小名家宝。
  张金衣本想再问问胡二爷平日里和本尊相处的情景,以及二奶奶是如何知道本尊去了二爷房里的,但这会子也不好强留下梅氏。
  送走了梅氏,张金衣又问了问月香,二爷和她以往关系咋样,是不是像方才梅氏话中那番一往情深……在大宅子里,到处都是眼睛盯着,还有那么个二奶奶在一旁,怎么又能容他们眉来眼去培养感情?!
  她实在无法相信这样的话。(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 寻思买卖
  “二爷对小姐的确很好,特别是和三爷比起来。林妈和奴婢们当初就希望小姐能选二爷来着。二爷长得比三爷还俊,性子又很和善,每次看到小姐都是一脸的笑。那次小姐身子不适,没法子用膳,还是二爷最先找来郎中,又亲自熬了鸡粥给小姐,三爷却连影子都没有见到。记得小姐端着粥直叹气,直说为何熬粥的不是三爷,当初看到的若是二爷多好……”
  听到月香的话,张金衣的思绪又混乱了,难道说本尊真的做出了这样不堪的事?她的情绪陡然又低落下来,晚膳也没有用,关在房里,看着帐子顶发愣,一宿未眠。
  天色微明,张金衣早早的起身,首先藏好那些好不容易回归的首饰,今儿张金贵必定会来,为防止他到时候闯进来,所以要事先准备好。
  而后她把月香唤起来一起去晨练,有了上次的受罚事件,后来每次张金衣出去锻炼都老老实实地带着月香。
  雨后的空气格外的清新,张金衣围着池塘跑了好几圈,已经是大汗淋漓,许是因为昨夜未睡的原因,腿脚都发软了,于是她就在塘边的石头上坐下,准备歇息会儿再跑几圈就回去,因为昨儿下了一天的雨,地上都是湿地,是以她也没带草席和跳绳出来,只打算出来跑步,再跑步。
  都说身体累了,心就不会那么累了。果然,张金衣坐在石头上看着被风吹皱的水面喘着气,抹着汗,觉着心里舒坦了不少。
  她决定往后不再去想本尊的那些事,要赶紧想法子赚些银子,然后远远的离开这里,将张金衣的过去都抛开。
  不过,现在单就这几件首饰也卖不了多少银子,若是就揣着这些银子离开,除去一路上的开支路费,再找个落脚地,买间小宅子,做点小买卖过日子。这样一算就远远不够了。
  所以要在这里多赚些银子才行。但这谈何容易,她这大户人家下堂妻的身份又不能抛头露面去开个店开个酒楼饭馆什么的,而且经过昨日,只怕她已经臭名远扬了,小镇上只怕已经传开了她的‘光荣’事迹,不知道以后上街会不会像《红字》里的那个女人一样被人们唾弃被人扔鸡蛋……
  没有多少本钱,没有啥子人脉名声,那就只能做那种瞅准了机会狠赚一笔的买卖,还要做那种一本万利的才行。
  这种买卖实在很难找,贩毒卖鸦片开**放高利贷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是绝对不能碰的,而且自己这小身板也没有做那种事的能耐。现在这种身份名声去当官去傍大款也不可能,而且就算能行那也不是胡宛如的性格能做的……自己学的是历史,有啥子买卖历史知识可以起作用呢,又不能去盗墓刨人祖坟……
  张金衣喟然长叹一声,前世一心扑在书本搞研究,完全没有感觉,现在觉着人要活下去还真是艰难啊。
  “在看什么,这么叹气?”
  “活着好艰难啊――”张金衣突然回头,她发现刚才在身后说话的人并不是月香,而是个男人的声音,熟悉的男人声音……
  “这么辛苦再找户好人家嫁了就是,要不要本少爷去府上提亲?!”郎天行弯下腰凑到张金衣面前笑着说道。
  郎天行的话惹得月香欢喜得掩着嘴偷笑,这样的俏皮话对月香来说很新奇还有些难为情,但对于有着现代灵魂的张金衣来说并没有啥特别的感觉,不过昨儿才搭了人家的便车,又不好不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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