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死后,修真界疯了——顺匀【完结】
时间:2023-03-21 17:38:57

  但是对于她们这些刚起步的小修士来说,年少时能炼出几件珍贵的灵药,便是在这一行里最重要的事。扬名立威,也不过是几件天品丹。
  “你不是也没留吗?”老头子又痛饮了一口酒,明明是醉鬼,但是看的比谁都清。
  这样大的便宜……留下来是祸端。他的好徒弟聪明,没有因小失了大。
  白可儿笑了笑,没说话。
  她手里的扇子慢慢扇。
  “你虽然浮躁,但心性是这些小辈里最好的。师傅老了,以后的事情你自己做主就行。”他这话的言下之意着实让人心惊胆战。
  女修怔愣抬眼,却看见那个醉醺醺的老头摇摇晃晃出了门,一头倒进了雪里。被委以重任那一瞬间的惊讶被冲散,她哭笑不得地冲出去将师傅扶了起来。
  “东陵果,紫藤参,合喜草……”老头子神神叨叨地自言自语,“这些东西对妖族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白可儿扶着老头光顾着擦他身上的雪,没听清,追问了一句:“您说什么?”
  “我说我想吐。”
  他一张嘴,呕了徒弟一身。
  …
  黄莺无法口吐人言,宁枝唯二的娱乐方式:
  1. 欺负樟灵花
  2. 跟周野聊天
  自上次一别之后,周野天天守在私信前面等着,盼星星盼月亮希望大佬赶紧回复。男人已经意识到了这位大佬是多么强大的肝帝。他无论睡前还是睡醒,一点开游戏列表,玩家未设置昵称永远都在线。
  「谢谢你上次的信息。」
  寥寥几个字,直接开启周野美好的一天。他美滋滋翘起二郎腿躺在床上,赶紧和大佬说不用谢。其实他最好奇的就是玩家未设置昵称究竟是谁,他问了晴晴姐,一向秒回的对方竟然对此讳莫如深。
  「您是内测员工还是普通玩家呀?」
  他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和大佬已经是有过点头之交的人了,既然抓心挠肝的好奇,那不如直接问出口!
  过了许久,对方回复:
  「玩家,对制作团队不是很了解。」
  周野乐了,他这个人啥都不行,就是会吃瓜。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他不知道的小道消息。有的时候连那些大公司的秘闻他也能从酒桌上抠出一点点来。
  「偷偷跟大佬说,我怀疑百奥赛图内部派系斗争很激烈。他们一直没有上市,所以没有披露过大股东的信息,但是我发现明显分成了两部分!一方拿50.5%,另一方拿了49.5%」
  根据最基本的公司法,只有51%的股份才能对公司有相对控制权。影响力和49%拥有天壤之别。
  50.5和49.5的局面就会导致没有任何一方有绝对的控制权。
  这样糟糕的股权分配要是上市之前披露出来,稍微了解一点的人都会立刻意识到——百奥赛图内斗非常严重,你死我活之下也没能分出胜负。
  「不过其实也说不好,创始人周迟贺都死了几千年了。他们现在想重新架空他的基金会然后转型也不是说不通。只是可惜了上帝好多绝妙的创意都没有被实现。像《仙途》这种就只是很典型的商业制作。」
  宁枝愣住了。
  她记得,或是听过【周迟贺】这个名字。
  她本想继续追问周野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这段话中“死去千年”的“周迟贺”究竟是不是那个在社交酒会被捉弄的、坐轮椅的白发少年。
  但是突如其来的闷热和无法描述的眩晕让她又一次中断了对话。
  小鸟有点难受地叫了一声。
  “啾。”轻的微不可闻。
  玄殷不在,只有樟灵花发现了它的异常。小花纠结了几秒钟,滑着触手跑到她身边,戳了戳她的翅膀:“喂,你没事吧?”
  小鸟没有回答,翅膀像撕裂一样又痛又痒。
  宁枝也是第一次当鸟,完全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做。樟灵花被她压抑的痛呼吓到,却只能焦急地在一旁打着圈,甚至不小心把自己都纠缠在了一起。它一边尝试解开死结,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打滚的小鸟。
  然后在某一刻,它长大了嘴巴。
  脆弱的小窝不堪重负,被突然出现的生命所压垮。容貌精致到怪诞的小女孩一连茫然地坐在“废墟”之上。她鸦色的长发垂到地上,嫣红的唇瓣因为震惊而微微张开。宁枝身上套着一件到脚踝的白色小袍子,显得整个人更加圣洁可爱。
  她低头看看双手,小的只能勉强攥住樟灵花。
  更加让人难以忽视的,是她此刻的后背上有一对奶白色泛着浅黄的翅膀,彰显了女孩和普通人族的区别。
  玄殷从主峰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面。
  “师傅?”
  把窝弄的一团乱糟的小孩无辜地抬眼,水汪汪的眼睛表示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许久没有说话的生灵依旧有着异常清脆动听的声音。她抓起那些被压扁的兔绒草,捧到头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宁枝的头上,属于小黄莺的呆毛依旧翘起。随着风一晃一晃的
  151清晰地看见男配后台的拯救数据暴涨了40个百分点。
  ◉ 第55章 
  昏暗的洞府中, 男人没有说话,紧抿着薄唇站在不远处。他手里的灵戒中装的是泯都绣娘做的小衣服——鸟用的那种。
  没有假手于人,他亲自去取了一趟。
  可是回来就看到自己精心准备的窝变成了碎片, 而罪魁祸首是这个粉雕玉琢的奶娃娃。还是长翅膀的。
  如果有了解清虚门太上长老的人在此, 恐怕会明白当年他一人一剑前往无尽深渊追缉魔族的时候也看起来没有这么,无措。
  银发男人垂在身旁的手指微微屈了下,然后终于向前走了几步。
  他的手似乎停在了半空中。
  这双像玉雕一样完美的手是提剑的、用来杀人的,在玄殷漫长的生命中, 没有人教过他如何用这双手去善待其他脆弱的生灵。
  小姑娘抬头看了他一眼,很自然地伸开了手。玄殷的唇又抿紧了些, 僵硬地穿过她的胳膊, 把小孩从一片废墟中抱回了玄冰床上。
  万年玄冰异常寒凉,女孩打了个喷嚏。
  男人的眉眼又低沉了几分, 匆匆脱下外袍垫在她的身下。剑修玄色的衣衫和她墨色的长发压在了一起, 让莺灵化型显得更小了。玄殷旁边,微微低着头。
  宁枝打量着攻略对象。
  ——银发帅哥,不爱说话
  现在加上了一条,
  ——笨手笨脚
  「宁枝:未来的我怎么说的?给他找点事做省的无聊的想死?」
  「151: 哔哔哔。」
  小姑娘心里默默对自己这个人工智障系统叹了口气。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新身体。她是直接从窝中变成人形的,所以自然那些木头的碎屑黏在了她的腿和脚上。木屑粗糙,扎的她难受, 而且雪白的皮肤因为敏感而泛起了大团的红。
  ——我是来做任务的,不是来遭罪的
  这个思路一旦确定,小姑娘微微昂起头,语气带着颐指气使:“愣着干嘛, 给自己找点事做好不好。”
  银发剑修一愣, 他不是没有看到她腿上的红肿, 但是莺灵看起来明显是个女童, 活了上千年的老剑修太上长老觉得不太合适。
  太上长老陷入了天人交战之中。
  看他一直傻站着,宁枝以为玄殷不乐意,于是小女孩非常无奈地叹了口气,用自己婴儿肥还没有褪去的小手一点点擦那些木屑。
  她本来就不太习惯突然变小的身躯,这些木屑又细又碎,半天也弄不好。反而因为她这么一擦,泛红的地方变得更多。宁枝有点生气,下手用力了几分,却突然被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捏住了手腕。
  她有些惊讶,这个冰块竟然真的有体温。
  宁枝被这个想法逗笑了,开心地晃了晃腿。
  男人僵硬地用一只手抱起她,另一只手帮她盖住袍角,然后将小姑娘带到了变成温泉的寒潭旁边。
  他挽起袖子,沉默地垂着头。
  男人握剑的手很稳,也异常细致。一点点把那双粉白色脚上的木屑和伤口都清理干净。然后捧起水帮她冲走伤口旁边的灰尘。
  玄殷全程都没有抬过眼,也一直用手按着她的袍子。
  等把一切都做好,老剑修才默默开口教育:“男女授受不亲,不要随便信任别人。”
  他像一条手足无措地恶狗,既想好好教育一下危险意识淡薄的女孩,又不敢把话说的太重吓到莺灵。
  良久,冰山剑修又憋出一句:“下次注意。”
  过了几秒又连忙补充:“没有下次。”
  小姑娘听着他这费劲的发言,愣了一下。
  宁枝这才反应过来他表现这么奇怪的原因,自己现在的躯体太年幼,要是真的毫无芥蒂地帮她洗脚恐怕真的是变态了。老寡王呆是呆了些,人不算太坏。
  但面上,小莺灵依旧笑嘻嘻地:“你不是我师傅吗?”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啊。
  十五岁的宁枝来自于现代,正是在任务巅峰肆意潇洒的年纪。她只会慢悠悠地用文字游戏捉弄玄殷,却不会知道这两个字对于一个修士的含义。
  那处,银发剑修愣在了原地。
  师傅这个名头本来就是掌门提出来的,他顺着这个台阶将小鸟带回了自己的洞府。那个时候也从未想过她会变成人型。
  从灵宠到陪伴,再到徒弟。
  这是完全不同的。
  修真界时光轮转,父母亲人都可能不在。但是那句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是刻在每一个修士灵魂中的传承。师徒甚至是比道侣还要不可分割的存在——以我之手,引你入道。
  他修炼千年,孑然一身。
  师傅这两个字是从未有过的责任,也是未来无穷无尽的羁绊。
  男人的喉结轻轻动了下,他不是一个擅长表达的人。他也不擅长教诲旁人,漫漫仙途都是自己一个人闯出来的荆棘丛生之路。多可笑,犹豫踌躇的那一刻他竟然是畏惧了。一个所向披靡的剑修被突如其来的惊喜冲昏了头,开始瞻前顾后。
  “……妙峰山清冷,不适合修行。”
  莺灵太小,正是脆弱的时候,他怕她会呆不住。
  “我独身一人惯了,从没有收过徒弟。”
  自己只是她见到的第一个人,总有更好更和善的师傅,他怕她会后悔。
  宁枝皱了下眉,学校周日晚上加训的那些项目比拿把剑比划比划危险多了,这老冰山是不是嫌她弱啊。她有些莫名其妙:“你瞧不起我?”
  玄殷更多的话被这一句堵了回去。
  他抬起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发:“也罢,你愿意留下就先住在妙峰山吧。”
  不行拜师礼,也给她留个退路。
  虽然这个可能让他的心微微沉了些,但是看着终于笑开了的女孩,他也努力学着勾了勾唇角。
  银发的剑修自己抱着剑在床边打坐,鸦羽色长发的女孩一个人霸占了床上所有的位置。漂亮的白色羽毛搭在她的脸侧,簇拥着精致的容颜。
  一夜好梦。
  …
  泯都的清虚门出了件奇事,
  太上长老收徒了。
  谁收徒了?
  太上长老啊……
  啊??
  听到这话的茶客大多一口水喷到对面人的身上,也来不及道歉就往楼下说书先生的身边跑,满眼睛都是不敢置信。
  清虚门的那位老祖宗熬死了多少人掌门了,从来也没见对哪个天才加以厚望。怎么这天不下雨不下雪的就突然收了个徒弟。何方神圣?哪家新秀?
  说书先生把挡在嘴巴前的书叩在桌面上,两只手指头轻轻往上面一搭。
  好奇的茶客一咬牙,从灵戒里拿出两串灵石挂上去。肉痛的呲牙咧嘴,仍不忘记催促:“快说快说。”
  先生得了好处,一拍惊堂木,吊足了人们的胃口:“说到这太上长老的徒弟究竟是何人呢?诶,这个人来头可不小。”
  “怎么说?”
  “这位徒弟有个了不得的师傅……
  那正是清虚门鼎鼎有名的太上长老!”
  二楼的两个茶客又一口水喷到了彼此身上。给钱打赏的修士气得脸都红了,这人分明什么都不知道,用几句废话来搪塞。
  “你把灵石还我!”
  说书先生伸起一根指头摇了摇,示意自己还没说完。
  “太上长老没办拜师大典,咱们这些人自然无从知晓那位徒弟的身世。可是老夫我在泯都说了两百年的书,对清虚门的辈分排位可谓是信手拈来。你可知这小徒弟在清虚门排什么号?”
  修士闻言一愣,当今掌门是清虚第四十三任主峰峰主,太上长老自三十一任掌门在时就已经是太上长老。正是因为分不清辈分,所以大大小小的修士都称他一声太上长老。说书先生这个问题有意思,若是太上长老收了徒弟,别人该怎么叫这个徒弟呢?
  他干脆摇头:“我算不来,你说说?”
  先生又把挡着脸的书放下了,伸出了一根手指头。修士愤愤挂上了一串灵石。
  “哈哈,要说这清虚门传承上千年,太上长老的辈分早已算不清楚。所以常理而言,内门弟子都应该叫这徒弟一声……小师祖。”
  修士已经气昏了头,这个江湖老骗子用三句废话骗了他三串上品灵石。在场的人那种悲悯的眼神更加刺激了他。
  男修左手握紧了拳,用力挥了出去。
  …
  “小师祖!”
  正午的太阳最是毒辣,诺大槐树落下的阴影中有一个小小的身影靠在摇椅上,左手捧了个开好的青白果,慢慢摇着。
  她听见叫唤,轻轻抬了下眼帘,看着气喘吁吁的小修士给她拿了盘糕点。
  “我出任务回来路过泯都城,顺手给您买的。”少年的脸被太阳晒的发红,明明是冬日,糕点却半分没有冷,还冒着热气。
  陪在宁枝身后的内门弟子嫌弃地转过头去,这人真能瞎扯。他出个任务是去无尽海附近的,怎么可能顺路顺到泯都城?真是为了撒个谎无所不用其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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