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星挑眉。
这招好使。
……
男生跑开之后,在靠近门的地方看到了沈傅年。
沈傅年竟然把传说中的老婆带回老宅!
“那女人是谁?”沈晔问道,他嘴里叼着一根烟,没点。
“你不知道?”沈傅年好笑地反问。
沈晔仔细想了想,实在是没想起来有见过这个人,咬了咬烟嘴,皱着脸问:“我应该知道?”
沈傅年笑了。
“我不该不知道。”沈晔肯定地道。
沈傅年敛住笑,面无表情地说:“我老婆。”
“我靠!”沈晔惊呆了,嘴里叼着的烟直落落地掉在地上,“你老婆!我儿媳!”
沈傅年:“……”
沈晔捡起掉在地上的烟,抖了抖上面的灰尘,又重新叼回嘴里,“啧,漂亮,就是透着一股清澈的愚蠢。”
沈傅年面无表情地扯了扯唇。
“你妈知道吗?”沈晔又问。
嘲弄在眼底涌现,沈傅年再次面无表情地扯唇:“我知道?”
沈晔摸了摸鼻子,“爸爸的好大儿,你要体谅爸爸啊,爸爸年纪大了,记不住事。”
沈傅年嗤之以鼻。
“可他们不是说你老婆性格泼辣、刁蛮任性,整个人透着一股尖锐的愚蠢吗?我看这女孩愚蠢得不算尖锐啊。”沈晔朝宋知星看了看,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女孩不像是会使那种下作手段的人。
瞧瞧她局促不安的模样,倒像是会被人用下作手段暗算的对象。
沈傅年没搭理沈晔那股八卦的劲,“我妈呢?”
沈晔叼着烟含糊道:“打牌呢。”
沈傅年了然地点头,朝着棋牌室走去。
第20章
在棋牌室寻了人,沈傅年推着沈老太太和沈家一众至亲血亲去了老堂屋那边。
每年生辰,沈老太太都会到老堂屋这边和沈老爷子唠叨上一阵子。
一众晚辈们在老堂屋外候着。
其他不那么亲近关系的人们仍旧在吃吃喝喝聊聊天。
宋知星窝在沙发里,独自有些饿了。
零食都在阿达身上,而阿达和管家到了老宅之后就没有跟在她和沈傅年身边了,宋知星不知道两人的去向,现在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她爬起来,两条手臂挂在沙发上,一双水濛濛的圆眼扫过所有桌子,看到一些距离她比较近,品相极好,看上去很好吃的小点心,她迈着小碎步走过去,端起几块小点心,又喝了两口颜色淡粉的液体。
“唔!”
不知道是饮料还是果汁,总之这种淡粉色的液体很好喝。
甜而不腻,甜中泛着微酸。
宋知星忍不住又喝了几口。
每杯的份量并不多,宋知星没几口就喝完一杯,她见没人注意她,大胆地吃起来。
之前主动过来和宋知星搭话的男生在远处看着宋知星一口一个小点心地狂吃,想起这位煞神曾经引起的家族风暴,心脏仍旧狂颤。
宋知星吃了个半饱就没有再吃了。
她穿着旗袍,细腰盈盈一握,小腹平坦。
若是吃饱了,小腹会有微微的撑圆,会影响到旗袍的整体美观,为了保持美美哒,她要留着肚子等会儿再吃。
吃了点心,嘴巴里有些干,宋知星又喝了两杯其他颜色的饮品。
一如淡粉色的好喝。
刚放下高脚杯,宋知星看到厅外圆拱门旁的圆滑大石头上蹲着一只肥肥圆滚滚的橘猫。
橘猫的毛色很漂亮,太阳光照射在猫咪的身上,泛着一层淡淡的金光。猫咪揣着两只前爪爪缩着脖子,远远看着就像是一个倒过来的金元宝。
宋知星左右看了看,发现外边没人,正巧合了她的心意。
她走出去,朝橘猫走去。
庭院外没有空调,气温较高,宋知星感觉身体开始热乎起来。
走近橘猫,宋知星在距离猫咪还有一米的地方停下。
“喵~”宋知星伸手朝猫咪勾了勾,但是又不敢摸它。
橘猫半睁开眼,懒洋洋地看了她一眼,打了个哈欠,露出小小的粉粉的猫舌头,然后咂咂嘴,圆滚滚的猫身抖了抖,两只前爪爪一左一右地往里在塞了塞,就像是大毛球前面长出了两个金色的小毛球。
“啊!好可爱!”
宋知星激动地握了握拳头,手指凌空抓了抓。
想摸摸。
可是怕被抓。
她围着大石头左右转了转,双脚在左右走动中一点一点地靠近猫咪。
停下来时,她距离猫咪只有一臂的距离。
宋知星弯下腰,学着猫叫,试图唤醒橘猫:“喵喵~”
弯腰时,旗袍拉紧,腰部收得贴服,单薄的背和纤细的腰连着挺翘的臀部,勾勒出曼妙的曲线。
南颂雅来到宋知星身后时,盯着她身上的旗袍,从肩膀一点一点扫视下来,最后停留在她只有一寸高的高跟鞋上。
旗袍看不出什么名堂,但鞋子就是一个很普通的牌子。
“喵喵咪咪~让姐姐摸一下好不好?”宋知星双手合掌,嘴巴嘟嘟,可怜巴巴地哀求道:“咪咪,就一下下,就摸一下下,很轻很轻的,你不要反抗哦~”
宋知星伸出手,一点一点靠近,猫咪只是睁开眼看着她逐渐靠近的手,没有其他反应,连毛毛都没有任何变化。
应该是不抗拒的吧?
宋知星有了小期待,对猫咪说话夹着嗓音,嫩嫩的嗲嗲的,“姐姐很温柔的,给姐姐摸摸以后有机会再来的话,姐姐给你带好吃的,还给你带猫薄荷,好不好?”
手指距离橘黄带金的毛毛更近了,即将要碰上柔软的猫咪毛毛时,身后传来了一阵嗤笑声。
“对只猫也要画大饼,真有你的。”
宋知星全神贯注地想摸猫,南颂雅突然出声,吓了她一跳。
前面是大石头和小猫咪,宋知星受惊弹起身体之后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高跟鞋的鞋跟踩到了南颂雅的脚指头。
南颂雅吃痛,伸手将宋知星往前推。
她力气大,直接把宋知星推到石头上。
猫咪看着扑面而来的人,浑身毛毛炸起,呲牙发出一阵尖锐的叫声,锋利的爪牙从毛茸茸的肉垫里冲出来,朝着危险狠狠出击。
腿上一疼,眼前闪过一道金黄色,宋知星单手勉强撑着旁边的圆拱门才没有猛烈地撞在石头上。
不过被猫咪狠狠挠了一爪子的膝盖还是疼得很。
宋知星低头看了一眼,旗袍被抓烂了,膝盖也被抓出几道很深的口子。伤口正在流血,三道血迹顺着白皙的小腿慢慢淌下。
南颂雅也看到了宋知星膝盖上的伤口,她幸灾乐祸地笑道:“今天是沈奶奶的七十大寿,老人那么喜庆的日子里你却因为逗猫见血了,不好意头啊。”
宋知星抿了抿唇,脱下高跟鞋,弯腰拾起,鞋子刚拿上手就看到沈老太太身边的佣人朝着这边走来。
“南小姐……”
佣人边走边喊。
宋知星看到南颂雅嘴边挂着的冷笑,再见佣人开始往这边寻来,她连忙躲到圆拱门后。
“南小姐,你在这儿呀!老太太一从老堂屋那边出来,就吩咐我来找你了。”佣人对南颂雅说话的态度很恭敬。
“那我们去见奶奶吧,顺便也聊一聊沈傅年的事。”南颂雅扫了一眼圆拱门,跟着佣人走了。
等两人走远,宋知星从圆拱门后探出头,一蹦一蹦地跳出来,坐在大石头上。
南颂雅最后那句话无疑是说给她听的,宋知星想到沈老太太对她的态度和对南颂雅的态度……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原来南颂雅和沈家关系这么好。
正思考着,腿上突然多了一个小医药箱。
“谢谢。”宋知星蔫蔫地打开医药箱,从里面拿出外伤用药。
药是喷雾,宋知星摇了一下,把喷嘴对着伤口,给她医药箱的人夺过她手中的喷雾,扔回医药箱里,拿出消毒水,屈膝蹲下,大掌捏着她的脚踝抬起放在腿上。
伤口在膝盖骨往下的地方,正好是膝跳反应区。
沈傅年拧开消毒水后哗啦啦地倒了小半瓶在的伤口上,把伤口处的血迹冲洗干净之后,看到伤口的深度,他拧眉。
老宅里就养了一只猫,懒得很,除了干饭,不踢一脚都不会挪一下猫屁股。伤人这种事,除非是被惹急了,不然它连爪子都懒得伸,而这伤口这么深,那猫怕是受了惊。
“疼吗?”沈傅年面无表情地问。
宋知星点点头。
他处理着伤口,没看她,宋知星又补充了一句:“疼。”
“哦,该。”沈傅年冷冷地说:“让你别招惹她,不听。”
宋知星鼓了鼓腮帮子,生气地说:“我没招惹她!”
她逗猫呢,谁知道南颂雅会突然出现在身后面。
沈傅年用另一种消毒水再次给伤口消毒。
这回用的消毒水冲洗伤口时有点刺刺的痛感,宋知星不适地动了动腿。
“别动。”
“疼。”
“忍着。”
“哦。”
宋知星咬着唇,盯着沈傅年紧绷的脸色,想到刚才南颂雅跟着佣人离开的时候说的那句话,犹豫再三还是问出口:“老太太是不是已经同意了你们的事,但因为我横插一脚……啊疼!”
沈傅年拿着喷雾对着伤口,手指轻按下去,听到宋知星这么问,控制着力度的手指抖了一下,药水从喷嘴强力喷出。
猛烈的刺痛感从伤口处传来,宋知星疼得腿一抖,一脚踹在沈傅年身上。
他本来就屈膝蹲着,单脚前脚掌支撑着身体,又在给她上药,触不及防被踹了一脚,直接被踹在地上。
宋知星脚上的高跟鞋也踹掉了,掉落在沈傅年脚边。
沈傅年:“……”
完了!
宋知星感觉天都要塌了。
她竟然踹翻了沈傅年!
这腿该不会要被他打骨折吧?
宋知星心里哭唧唧,疯狂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沈傅年“……”
扫掉衣服上灰扑扑的半个鞋印,他再次拿起喷雾。
宋知星见他脸色臭臭的,垮着小脸再次道歉:“对不起!是不是很疼啊?要不你踹回来吧!”
“不疼。”
沈傅年再次蹲下,抓起她的腿,用力扣住细白的脚腕。
宋知星感觉到来自沈傅年大掌的禁锢,脸上的表情更加紧张了。
他该不会真的要……
呲——
黄白色药水喷雾从喷嘴源源不断地喷出,像是不要钱一样喷洒在伤口,疼得宋知星整张脸扭曲地皱在一块,腿抖个不停。
要不是脚腕被沈傅年用力攥着,估计早就缩回去了。
喷了估摸有三分之一瓶药水,沈傅年终于停下。
宋知星疼得眼泪汪汪,眼眶里噙着一层水雾,鼻头有些冒红。
沈傅年愣了一下,这么疼吗?
他把喷雾放回医药箱,再取出纱布贴上。
宋知星抱着医药箱,垂着脑袋,清理小腿上干涸的血迹。
沈傅年站着,看着她膝盖上那块纱布,沉声:“宋知星。”
宋知星被他突然的叫唤吓得心肝一颤。
秋后算账来了?
她缓缓抬起头,迎着阳光,水粼粼的眸子望着他,紧张地屏住呼吸。
只见他薄唇张合——
“你去练武吧。”
宋知星:“???”
怎么突然叫她练舞啊?
“我最近都有在练。”宋知星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回答,“没有偷懒。”
酱汁儿监督太到位了,她不敢偷懒。
因为一偷懒就会被发现。
宋知星:就想哭!
沈傅年面容冷峻地说:“我是说武术。”
宋知星:“哈?”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奇怪。
莫名其妙让她练武,是有什么阴谋吗?
沈傅年突然回家就很奇怪,带着她来参加沈老太太的七十岁寿宴更加奇怪。
沈老太太这么不待见她,他还把她带到沈老太太面前来,这不是专门膈应沈老太太吗?
而且,南颂雅也参加寿宴了。
虽然沈傅年说他不知道沈老太太也邀请了南颂雅,但是刚才南颂雅跟着沈老太太身边的佣人离开的时候又提到要谈一谈沈傅年的事。
这两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宋知星试探地问:“怎么突然让我练武?不怕我练成功之后把南颂雅打趴吗?”
沈傅年:“……”
宋知星跃跃欲试。
沈傅年扫了一眼她还没完全清理干净血迹的小腿,颇为无奈地说:“练武是避免受伤。”
不是让她去打架!
还想着打趴南颂雅?
她要是可以把南颂雅打趴,他倒也想看看。
宋知星抱着医药箱一副受教的表情,“还是老公你的思想觉悟高。”
沈傅年:“……”
医药箱里没有纸巾,只有棉花团和纱布。
宋知星用棉花团仔细地擦掉血迹,一本正经地瞎说:“老公,其实我会□□神功,我只要用一成功力就能把南颂雅按在地上疯狂摩擦,但是我没有使用,你知道为什么吗?”
沈傅年没搭话。
宋知星自顾自地说:“因为我怕你心疼呀!我是不是很体贴?你有没有很感动?”
沈傅年蹙眉:“?”
宋知星手指点了点膝盖上的纱布,然后拇指搓了搓食指和中指,杏眼眨眨。
她受伤了,这么惨,该收到点赔偿的吧?
沈傅年黑眸沉了沉,目光落在她活动得特别灵活的三根手指上。
“心疼什么?”他开口,语气冷漠,眼神微转,定在她沾了抹尘灰的脸上,嘲弄道:“你?”
宋知星摇摇头。
怎么可能是她啊!
“我说的是南颂雅。”
沈傅年:“???”
他眉头拧得很紧,对宋知星说的话感到匪夷所思。
拧眉沉默了许久后,他笑了,咬着后槽牙冷声道:“我跟她只存在交易关系。”
宋知星翻弄着医药箱盖子的两只耳朵,脑海里努力回想沈傅年和南颂雅两年来的绯闻。
全都是饭局。
还都是孤男寡女的在餐厅和饭店的包厢里被拍。
吃饭不都是情侣约会流程之一的环节,还说什么交易关系,道貌岸然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