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侬我侬——慕吱【完结】
时间:2023-03-25 08:48:57

  这个姿势多少有点儿累人了,周祈年怕压着她,半悬空地撑在她两侧,云盏蜷缩着身子动弹不得, 彼此都不太好受。所以周祈年把她抱了起来, 圈在自己的怀里坐在沙发一角。
  云盏嗯了声, 还是询问他的意见:“可以吗?”
  “不可以。”周祈年拒绝得果断,他一边整理她凌乱的头发一边说,“我还是那句老话, 你未来会遇到很多优秀的人。先别急着反驳,先听我说, 好吗?”
  “你说。”
  “我们确实很喜欢对方, 但你觉得爱情这玩意儿能持续多久,一年, 两年,三年?不是所有的爱情都是能走到最后的,你凭什么能保证我们会一直都处于热恋期呢?我反正是没有办法保证的。生活是多变的,我们的人生也是不可测的,我们在一起会遇到很多事,万一意见分歧产生争执,感情势必会受到影响。即便往好处想, 我们不会吵架不会闹矛盾,那你会不会觉得,这样的感情太平淡呢?总有一天,爱情是会变淡的,到时候我们或许会分手也说不定。”周祈年低头看着她,“所以不要纹我的名字,万一分手了,你遇到了比我更好的人,我怕他会不开心,从而对你不好。”
  他到底还是为她考虑的。
  那他呢?
  “那你呢?万一我们分手了,你下一任女朋友看到你的纹身,你要怎么解释?说你喜欢云,还是说这是你上任女友的名字?”
  “我找个姓云的女朋友不就行了?你们姓云的,小名应该都叫云朵。”他吊儿郎当地说。
  云盏早习惯了他这狗德性,云淡风轻地说:“周祈年你可拉倒吧,是谁知道我订婚了就立马回国的?你别表现得那么大度,我要是真和别人在一起了,你真能忍住?”
  周祈年后颈靠着沙发,自怨自艾地叹了口气,“你能给我留点面子吗?”
  她笑疯,“你还有面子这种东西的吗?”
  “怎么没有?”周祈年也笑,“我可是天下第一的周king,很要面子的好吗?”
  “哦。”
  “怎么又’哦’?”他啧了声。
  云盏发现他是真不喜欢“哦”这个字眼,但她最喜欢和他对着干了。以前也是,他总是一贯隐忍克制,云盏偏就当个勾魂摄魄的小狐狸,把他惹火。
  “哦哦哦哦哦!”
  “再’哦’今晚把你嘴亲肿信不信?”
  云盏手垂在身侧,顺势扯开他松垮的衣角伸了进去,流连在他腰腹处,挑衅似的说,“我以为你会说,’今晚把你干的下不来床’这种话才对。”
  话音落下,周祈年的眼染上一层绮糜,他往后倾的腰缓缓折起,靠在她耳边,吐纳的气息灼热滚烫,以燎原之势卷席她的体温。他每个字好像都在勾她,“本来是打算放过你的,可你都说这么说了,我不干的话好像不行了。”
  “不行。”云盏笑得肩膀轻颤,“我开房了,我得回房。”
  “你真开房了?”周祈年皱眉。
  “对啊。”
  周祈年不放她走,把她抱得更紧,埋在她颈窝的头蹭了蹭,他头发短,扎的慌,像是刚剃毛的大狗狗依恋地靠在主人身上取暖,云盏的心霎时又软了下来,“你今天不是四五点就起了吗,忙活了一天肯定很累了,我就不打扰你了。”
  “是有点累,但不影响干那事儿。”
  云盏当然知道不影响,毕竟身体反应骗不了人,温度很高,烫的她思绪缭乱,视线涣散,转移话题,“我还是回房比较好,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多影响你周king的名声对吧?”
  “我和我女朋友待在一块儿,有什么影响的?”
  云盏笑得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别忘了,我现在还是别人的未婚妻。”
  哪壶不开提哪壶,周祈年抬脚垫了她一下,手掐着她下巴,拽里拽气地威胁她,“趁早把婚约给解了,听到没?”
  “得等我哥和我爸回家呢。”
  周祈年嗯了声,突然安静下来,神情冷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久才说,“等到他俩回来,我去和他们说咱俩的事儿。”
  “行。”云盏应得很轻松,身体却是紧绷的,他太烫了,她没有办法忽视,还是推开他的身子起来了,“我先回房了,你也早点休息,明天见。”
  见她决意要走,周祈年抓了抓头皮,无可奈何地起身送她出门,开门的时候还贼心不死地问她:“真不打算过夜吗?”
  “不要,我感觉留在这里我就是灭火器了。”她意有所指地瞥了眼他的裤子,忍不住抱怨,“怎么可以这么烫啊?”
  “三年没烫了,好不容易烫一回怎么了?不着火都很好了。”周祈年欠了吧唧地说。
  云盏笑得不行,她其实也想留在这里过夜的,哪怕手动挡也行,帮他灭灭火,她叹了口气,解释道,“你回来之前我哥给我打了个电话商量订婚的事儿,电话中途被打断了,他说待会儿联系我,我得等他电话呢。”
  “在这儿打也一样的,我陪你。”
  “不行,有你在我怕我控制不住,万一一不小心说漏嘴了,我哥估计连夜打飞的回来揍你。”
  “他揍我干什么?”
  “忘了说了,你走的那天我蹲在你家门口哭,被我哥看到了,那天之后,你在我哥的眼里就是个薄情寡义的渣男了。”云盏大概能理解,“可能是因为他觉得你能够妥善处理好我们两个的关系吧?结果没想到我竟然哭得那么惨,我后来也想解释的,但又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所以,就成了现在这样了。”
  酒店客房走道里静悄悄的,两个人一个站在客房内一个站在客房外,客房内玄关处的灯关着,他整个人嵌在昏暗里,神情晦涩难辨。他往前走了几步,云盏才看清他眼底的压抑的情绪,但神情和话语都是轻松的,“都过去了,咱俩说好,那阵子的事儿不提了。”
  三年以来的耿耿于怀,他都轻松释怀了。
  他真的很好哄。
  云盏眼眶一酸,今晚好像特别容易掉眼泪,可她不是喜欢掉眼泪的人啊。或许是因为面前站着的人是周祈年,她可以任性妄为,也可以告软撒娇,“嗯,不提了。”
  “好了,回去吧,别在被窝里偷偷掉眼泪,有什么委屈什么难过的,到我这儿来哭,反正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云盏低低地嗯了声,就转身回自己的房间了。掐了点儿似的,她刚合上房间门,席闻Z的电话就来了。甫一接通,那端劈头盖脸地来了一句:“你和周祈年是不是和好了?”
  云盏都怀疑他在自己身上装了个摄像头了,她刚和好多久啊,就被他知道了?不对,应该是猜到了?
  “我不能和他和好吗?”她不答反问。
  “你要和周听澜订婚了,云盏,你理清楚现在的状况,行吗?”
  云盏意味不明地笑了下,极短促的一声笑,“结婚了还能离婚,再说,我和周听澜只是口头说好的订婚,别说订婚仪式了,连双方家长都没见过面。”
  一直以来,他们兄妹俩的关系都很平静,平静的走向好的那一端。突然有天,云盏说要订婚,二人之间的气氛才变紧绷,像是随时就能点燃的炮弹,说几句就炸。
  原因很简单,在席闻Z看来,婚姻并非儿戏,你要订婚,首先得谈恋爱,要以爱情为基础发展婚姻才对,而不是年纪到了所以要订婚。更何况,云盏也才二十四岁。是一朵正处于灿烂花期的鲜花。
  而云盏却很坚持,要么你给我找一个订婚对象,要么我自己找。最后,她找了周听澜。而席闻Z对她有种束手无措的无奈,毕竟不是亲妹妹,他没有办法大发雷霆,只能散发着薄薄的一层怒气,边窝着火边给她筹办订婚的大小事宜。
  “云盏,”席闻Z揉了揉眉,话语里诸多无奈,他并不想让兄妹二人的关系再处于这种紧绷焦灼的状态,脑海里绷着的线在抖,他叹了口气,“我到底要拿你怎么办才好?”
  “你什么都不用管,哥,”云盏已经破釜沉舟了,所有的一切都在往她设想的方向走,察觉到他语气里的松动,云盏也不再夹枪带棒,换回以往的温顺,“我都会解决的,你相信我,哥。”
  云盏和席闻Z通完电话后,前所未有的疲惫,躺在床上,身上每个细胞却鲜活嚣张地跳跃着,也有种前所未有的精神抖擞。忙活了一晚上,她身上都有汗,于是又翻身下床再度洗了个澡。洗完澡后重新回到床上,她打开手机,看到微信好友列表里多了个好友申请,点开一看,果不其然――
  【云盏的舔狗】申请添加你为好友。
  云盏按下通过,对方火速发了条消息过来:【怎么这么晚才通过?】
  云盏:【在和我哥打电话。】
  周祈年诱惑力十足地问:【要不要和我打电话?】
  云盏:【不要。】
  周祈年:【我们两个在一起第一天你就拒绝我了,以后的日子怎么办?得到手了就不珍惜了是吧?我就不该和好的。】
  云盏窝在被窝里,手机屏幕发出的光拓在她满是笑意的脸上,她按着键盘打字:【你都不困的吗?】
  周祈年:【不困,你要是不走,今晚我能把你干到腿软。】
  云盏:“……”
第74章 chapter72
  晚上还是打电话了, 一直打到第二天早上。云盏手机是插着充电线的,醒来的时候囫囵睁着眼往床头柜一摸,摸到了充电器, 烫的她一激灵。
  电话那头的人听到了动静,他半梦半醒的时候嗓音很哑, 穿过电流很有磁性。
  “醒了?”
  云盏靠坐在床头,第一时间还是不清醒的, 这种不清醒不是没睡饱,而是对于自己和周祈年和好如初的事不清醒。像是在做梦。
  她昨晚确实也做了个梦,梦到她去伦敦找周祈年, 看到周祈年身边多了个女生, 女生怡然自得地和他撒娇, 而他伸手温柔地捏了捏她的脸颊。夜半惊醒的时候, 云盏后背汗涔涔的,房间里留有一盏光, 是手机保持通话发出来的光,她看着漫长的通话时间, 像是站在悬崖边随时都会往下跳的人被人硬生生拉回平地一般, 人生有了实感。
  后半夜她没怎么睡,靠坐在床头, 时不时瞥一眼通话时间,又望向窗外的月色。大床房, 空阔的床好像没有边界, 她一个人躺在那里,孤独到了极致。她突然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什么不留在周祈年那儿。至少这个时候,她还能钻进他的怀里。
  “你是被我吵醒的吗?”云盏拔下充电头, 捡了根皮筋进了洗手间。
  “差不多也要醒了,都十点半了。”
  他不说云盏都不知道已经这么晚了,云盏边梳头边问他:“待会儿一起回家吗?”
  “嗯,吃了午饭再走吧。”
  云盏表示没问题,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隔着手机听对方那边的水流声和衣料摩擦的O@声,直到东西都收拾好准备出门时,才挂电话。
  午饭是在酒店吃的,酒店的餐味道一般,好在他俩属于什么都不挑,什么都能吃,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他俩吃完午饭后就开车回去了,云盏的车,司机是周祈年。男人都爱车也爱开车,周祈年觉得这话太片面,他反正是不太喜欢开车的,开车费腰,得注意力集中,挺折腾人的。回家得一个半小时,他不太愿意让云盏累。
  车刚进小区,远远地就看到马路上站了个人。孟小棠瞧见云盏的车兴高采烈地挥舞着双手,等到车在她身边停下来的时候,孟小棠跑到驾驶座那边敲了敲车窗:“宝贝儿――”话到半截,声调急转直下,震惊又茫然的一声,“――周祈年?!”
  她半弓着腰,看清副驾驶位上坐着的才是云盏,一时间摸不清状态。
  “祈年哥。”她微微笑,不管怎么样,伸手不打笑脸人。
  周祈年也和她一样笑,不咸不淡地说:“你叫谁宝贝?我女朋友吗?”
  足足安静了十秒,云盏从来没见过孟小棠这么震惊的模样,比以前得知她对周祈年感兴趣的时候还震惊,嘴大张着能塞下一颗鸡蛋了。她声调上扬地啊了声,下意识看向云盏,云盏淡定从容地笑着,还歪了歪头,孟小棠又看向周祈年。总觉得周祈年一脸兴师问罪的吃醋模样,这小气劲儿,她和云盏在一张床睡了都不知道有多少年,叫声宝贝怎么了吗?
  她咳了咳嗓,脸不红心狂跳地说:“是这样的,我比小棠还大一个月,你俩要是结婚了,你得叫我一声姐,尊老爱幼。”
  周祈年从善如流,“姐,今儿个天气这么好,您出来遛弯儿呢?”
  “……”
  “……”
  硬生生把小姑娘出门兜风叫出了一种老大妈出门遛弯的感觉。
  孟小棠不乐意地垮下脸来,但她也没理反驳,人周祈年多尊老爱幼啊,姐叫了,还尊称了个“您”,偏偏这种滴水不漏的程度最气人,找不到一丝差错,她吃着哑巴亏。憋着火,跟在他俩的车后头慢悠悠地走。等到她到了云盏家,左右张望,注意到周祈年不在,才愤愤不平地打小报告:“他太欺负人了,我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被他叫姐!”
  云盏:“不是你自己要让他叫的吗?”
  孟小棠:“我怎么知道他真的会叫?”
  云盏:“他什么事干不出来啊?”
  孟小棠:“他太狗了,他比狗还狗。”
  孟小棠半蹲在地抱起晒太阳的甜甜,一边顺它的毛一边八卦道:“所以你俩,和好了?”
  云盏平平静静地嗯了声,翻出手机看了眼她爸之前给她发的消息,聊天记录有些杂,翻了好久才翻找到他假期时间。她漫不经心地说,“昨天晚上和好的,我俩当初分手的时候是和平分手,也没什么堕胎、出轨等乱七八糟的原因,所以和好的也挺简单的。”
  “堕胎、出轨还能和好的?”孟小棠注意力被带跑偏,“疯了吧?!”
  “前天就有一个小姑娘,20岁吧,没考上高中就出来打工了,遇到了个比她大八岁的男的。不到半年的时间两人就同居了,女孩儿怀孕了,男的知道她怀孕就提了分手。这事儿倒是不至于上新闻,毕竟现在小年轻意乱情迷忘了戴套导致怀孕的事儿挺常见的,你表姐不是在医院上班的吗,她说未成年堕胎她都看的麻木了。”
  自打云盏工作以来,孟小棠听的故事一个比一个精彩,离开学校这座干净的象牙塔,社会处处都有颠沛流离和荒唐浑浊。她好奇地眨着眼:“所以为什么上新闻?”
  “那个男的,被查出来同时交往三个女的,其中一个还是有夫之妇,最后还是已婚女的老公去警局报的案,说是他老婆和男的网恋一年多,在男的身上花了三万多块钱,但是她没给自己老公买过一件衣服。”
  孟小棠听得瞠目结舌,不住地感慨:“记者真是一个见识奇葩的职业啊。”
  “也不能这么说,偶尔也有好人好事的新闻的。”
  “世界上好人少啊。”
  “这得看你怎么定义’好人’这个词了,什么样的人是好人?拾金不昧的吗?还是说帮人大街抓小偷的,亦或者是开车开到一半看到路边停了辆车需要救援所以他下车帮忙?因为一些小事就定义他是个好人,会不会显得很草率?那我们从大事出发――给贫困山区捐钱的人是好人吗?万一他的钱是通过不正当手段得来的呢?做出科技贡献的人是好人吗?我爸有个同事,做出了重大的贡献,但是他在家里什么也不干,颐指气使地把老婆当做佣人使唤,这种人是好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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