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错攻略对象了怎么破——山野行月【完结】
时间:2023-03-29 11:44:14

  他话语间是真诚的赞赏,仿佛真的很欣赏谢长舟一般,但还是让在场几位峰主都变了脸色。
  岁宁眼眸微眯,看向对面的嵇之武,眸底带了些肃重冷意。
  他这般,是想套什么话吗?
  嵇之武目光灼灼看向谢长舟,并未理会投射到自己身上的目光,嘴角依旧噙着柔和平易的笑容。
  谢长舟淡淡扫了他一眼,目光落在岁宁的身上停息了一瞬,接着很快挪开眼神。
  他清润的声音道:“嵇宗主谬赞。”
  岁宁眉头微挑,心下却猛地一沉。
  嵇之武这般,仿佛是在怀疑斩杀猈兽的真凶是否真的是谢长舟一般。
  谢长舟只轻声说道:“嵇宗主难道此番前来便是吹捧我的吗?”
  “若是如此的话……”他顿了顿,不轻不淡地扫了一眼台下的嵇之武,语气有些冷:“我已知晓,宗主请回吧。”
  嵇之武被他的话噎住,嘴唇翕动着想要说些什么,面上的神情有些难看。
  谢长舟这般一而再再而三地下他面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嵇之武被气的脸色有些通红,台下的吕观连忙出来当和事佬:“剑尊不常与人交往说话直了些,嵇宗主还有何事要说,我们无量剑宗洗耳恭听。”
  吕观抬手,弟子们缓缓进来为嵇之武添茶,神情恭敬谦卑。
  嵇之武笑笑,眼角的细纹堆积起来:“吕长老客气,剑尊这般性子我也是知道的。”
  他重新抬眼看向谢长舟轻声问道:“猈兽的事我也已经知晓,沈劫和妖王连珩估计也已经得知猈兽身死的事,剑尊可有想过下一步该如何做?”
  谢长舟淡声回他:“嵇宗主有何高见?”
  他懒散靠向椅背,语气波澜不惊:“猈兽一事恐怕背后还有主谋,沈劫和连珩若是有行动,单单无量剑宗恐难应付。”
  谢长舟沉默着看着他,几位峰主的目光也都胶着在他身上,嵇之武得到重视,嘴角的笑意更加深厚了几分。
  “若剑尊有需要,我长明刀宗可派弟子前来相助。”
  谢长舟眉梢微动,搭在扶手上的手指尖轻颤,神色宁静淡然,只直直看着嵇之武不说话。
  嵇之武被他盯得有些心虚,喉口莫名有些哽咽,缓缓坐直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有气势威仪些。
  他清清嗓子接着开口:“剑尊帮了我们长明刀宗,我们也理应与剑尊一起共进退,宗内几名内门弟子功法修炼的不错,若是无量剑宗愿意,他们也很愿意来帮助剑尊。”
  岁宁也总算听明白他的话了,合着就是朝无量剑宗塞人来了。
  她有些无语,方才还觉得嵇之武有些做宗主的能耐,如今看来他也是个不长脑子的。
  谢长舟这般疏远他,便是要与长明刀宗划清界限的态度,他还想往无量剑宗塞人。
  嵇之武话音落下,明净殿内果然陷入一片静谧,无一人说话。
  他有些坐不住,试探性地问道:“剑尊意下如何?”
  吕观和茯苓几位峰主面上表情难看,冷冷看着端坐着的嵇之武。
  今年的群英大会早已取消,他却还敢往无量剑宗送内门弟子,是要明摆着告诉修真界长明刀宗与无量剑宗交好结盟,还是……
  安插眼线?
  几位峰主沉默之际,高台上传来清润冷冽的声音。
  “多谢嵇宗主。”
  嵇之武的眼眸一亮,还未来得及高兴,下一秒,谢长舟清润的声音蓦地冷冽。
  “但是不可。”
  嵇之武的笑意凝滞在嘴角,眸光意味不明:“剑尊?”
  谢长舟缓缓起身,高大的身影居高临下看着他,面色明明依旧温和,说出的话却带着上位者的命令坚决,看向嵇之武的目光满是压迫感。
  他一字一句,不疾不徐:“无量剑宗是宗门之首,不与任何宗门结盟,不参与各大宗门的拉帮结派,长明刀宗的内门弟子不能前来无量剑宗。”
  “另外,嵇宗主若真的有心相助,不若多派些弟子前去人界把守,免得再出现永安城那般情况。”
  “不过在此之前,嵇宗主应当多重视门派实力了,调查两年都没能解决青面鬼作祟一事,长明刀宗真的是第二宗门吗?”
  他声音冷淡不辨情绪,在静谧的大殿内响起,嵇之武的面上越来越难看。
  他隔着长阶与高台上的谢长舟对视,面色阴沉难看,笑意从嘴角慢慢消退。
  作者有话说:
  关于文案情节,别慌,让我过渡一下,咱该有的情节还是得有,我可是剧情流啊喂(叉腰,理直气壮),我说这个副本有就肯定会有哒,速速给我杀杀杀!!!都给我杀杀杀!!(这个作者被考试折磨的精神紊乱,还请勿怪)
  下一章有亲亲哦~叼玫瑰
第59章 还魂灵芝二
  谢长舟眼帘微垂, 清润的面上五官清隽,每一处轮廓线条看似温润柔和,但此刻却又蕴藏着刺骨的寒意。
  他孤身而立于高台上, 嵇之武坐于高台下, 莫名觉得在他面前自惭形秽。
  被他那般眼神看着,仿佛自己所有的小心思都被一一摆在明堂之上。
  “嵇宗主觉得呢?”谢长舟垂眸看他,目光平淡。
  嵇之武抑制住胸腔内的怒意, 白净的脸上努力挤出笑意:“是,剑尊教训的是,是我考虑不周了。”
  谢长舟颔首,负手而立淡淡望着他, 默不作声看着他面上情绪的转变。
  岁宁也懒散托腮看着嵇之武的窘迫,她视线转移到台上的谢长舟,蓦地轻笑出声。
  谢长舟这般性格说好听点叫正值磊落,用她那边的话来说就是大直男, 可她偏生就是喜欢他这般性格。
  他若是肯识趣虚与委蛇, 便不是谢长舟了。
  岁宁直勾勾看着高台上的人,蓦地与他转过来的视线相对。
  他面上的寒凉淡漠在看向她那刻尽数瓦解, 眉眼柔和, 眼眸里满是笑意。
  他以为她累了,悄然传音给她:“宁宁,马上结束。”
  岁宁一怔,意识到他误会后眉眼间的笑意更加身后,两个梨涡展开在脸颊。
  嵇之武唇角紧抿, 冷硬开口:“既然剑尊看起来很忙, 那我便不叨扰了, 先行告退。”
  “嗯。”谢长舟神情自若点头。
  见他这般不冷不淡的模样, 嵇之武心底烦躁更甚,索性连礼也不行了,冷冷说道:“在下便告退了。”
  他转身之际漫不经心朝岁宁那边看了过去,眼底一抹晦暗划过,只是瞬息便移开了目光。
  六位峰主起身客套着去送他,岁宁端坐在椅子内看着嵇之武的背影,眸中情绪复杂。
  嵇之武刚才看她的眼神,让她莫名脊背生寒,好似被毒蛇盯上了一般。
  岁宁心下一沉,面上的笑意也减少几分。
  身前一阵松香传来,阴影覆盖住她的视线,岁宁惊愕抬头,对上谢长舟柔和的眸子。
  “宁宁,你累了吗?”他轻声问道。
  岁宁连忙坐直身体:“没有,我不累。”
  她牵起谢长舟的手,仰头看着他:“剑尊,你方才为何那般对待嵇之武,他毕竟是长明刀宗的宗主。”
  谢长舟反手握住她的手,拉过椅子坐于她身旁:“嵇之武的脉搏有异。”
  岁宁拧眉:“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谢长舟眼底寒凉,面上神情肃重。
  “宁宁,嵇之武修为有异,他体格明明极弱,完全不是修行的料子,此生最多也就能达到金丹。”
  “但是,他的修为是大乘。”
  岁宁一怔,回味过来他的话后,头皮一阵发麻:“也就是说,他的修为是假的。”
  “甚至,是抢的别人的。”
  谢长舟颔首:“宁宁聪慧,他的修为是夺取而来的,并非自己修炼成的。”
  岁宁心下一沉,谢长舟的话意味着什么她自然是知道。
  四大宗门的宗主,一身修为竟然都是夺取而来的,修士的修为被夺去了便会丹田枯竭活不成了,他这就是杀人。
  谢长舟道:“嵇之武的修为纯粹阳刚,内功是长明刀宗的功法,他吸食的修为来源于宗内之人。”
  岁宁猛地想到了一个人,柳眉顿时皱紧:“嵇柏?”
  谢长舟眸底浮现笑意:“宁宁聪慧,很大可能是嵇柏。”
  当年的嵇柏意外死于魔族的围困,此事本就蹊跷,他毕竟是渡劫的修为,一人可扫平一城,死的也太过容易了些。
  但倘若,嵇柏并不是死于魔族呢?
  岁宁的思绪猛地被打通,想到一个更加恐怖的真相:“当年的幽昭昭虽然没有在那场与猈兽的斗争中死去,但最后是死于长明刀宗之手的,也就是说长明刀宗一开始就没想过让她活,他们将嵇裘的死怪到两大世家身上。”
  “既然这么恨两大世家,那指使幽常青放出猈兽的……会不会是长明刀宗的人?”
  “比如,嵇柏?”岁宁与谢长舟对视,眼里满是寒凉。
  谢长舟唇角勾起,面上的情绪温和:“还有一人。”
  岁宁拧眉:“嵇之武?”
  他颔首轻声道:“不确定,但这两人都有可能,倘若嵇之武真的夺取了嵇裘的修为害死了自己的亲兄长,此人歹毒阴险,未必不可能是猈兽一案的幕后真凶。”
  岁宁心下微沉,一桩青面鬼一案背后竟然牵扯出这么多事,到底是什么人才能布下这么一桩局?
  “宁宁,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谢长舟攥紧她的手,眸底情绪柔和平淡。
  “嗯。”岁宁点头。
  对上谢长舟柔和的眼眸,岁宁心下安定几分。
  ***
  夏暑未退,外头淅淅沥沥下着小雨,屋内有些闷。
  岁宁穿着单薄,靠在窗边的软榻上看着话本,身旁的小桌放着点心和茶,随意摞着几本书。
  “唉。”
  她幽幽叹气放下话本,懒散地靠着望着窗外的细雨,雾蒙蒙的吹过来,带起一阵凉风。
  [你叹什么气,你这几日除了吃吃睡睡,就是看话本抓兔子,你能不能有些长进?]
  系统机械的声音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岁宁笑着打哈哈:“我还要什么长进,我只想长进哥哥的心里。”
  系统:[……你还是去看你的话本子吧。]
  一提起岁宁的话本系统就无语,它从未见过一个女子能将这种禁书看的这么脸不红心不跳的,宛如情场老手一般淡定,甚至还会与它探讨。
  系统只想缝上她的嘴,防止她动不动说出那般惊世骇俗的话。
  岁宁幽幽道:“话本子没什么意思。”
  系统:[……你是都看完了吧。]
  岁宁一言不发,沉默地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
  谢长舟这几日总有要事要忙,她已经半个多月未曾见过他了,阿狰也总待在后山自己修炼,唐棠在静禅宗陪着墨怀安,她这边这些日子来冷清不少。
  偏生谢长舟还特意嘱托她不可单独下山,如今沈劫和诡栾都在暗中盯着无量剑宗的一举一动,待在问剑峰上才是最安全的。
  岁宁只觉得头大,如今剩下的话本也都是她先前买的,不知看过几遍了。
  她心下叹气,索性闭目休息,听着耳边传来的淋漓的雨声,鼻息间皆是雨水的潮湿,空气仿佛都清新了不少。
  她的困意渐渐袭来,意识有些模糊,有一搭没一搭地栽着头。
  迷糊间一阵清冷的冷松香沁入鼻息,腰间传来轻柔的触感,她被抱起揽入熟悉的怀抱。
  岁宁迷茫抬眼,入目的是用银线绣着青竹的白袍,她视线渐渐上移,分明滚动着的喉结,精致锋利的下颌,再往上是谢长舟清隽的面容。
  “谢长舟。”她轻声喊他,头往他怀里埋了几分,伸手搂住他的脖颈。
  谢长舟柔声应着:“嗯,宁宁。”
  他将她放到内室的床榻上,替她脱下鞋子拉过被子:“宁宁,软榻太高对腰不好,勿要躺在窗口睡觉,易着凉。”
  岁宁点头闷声应道:“嗯,知道了。”
  谢长舟无奈叹气,她答应的这般爽快,便是没有听进去,她惯会这般敷衍他。
  岁宁乌黑明亮水光潋滟,带着刚睡醒的迷茫,眼眶微红湿润,直直看着他,莫名有些委屈的感觉。
  谢长舟坐在她床边,一颗心蓦地软成汪水:“宁宁,我知道这些日子委屈你了,我处理宗门事务忽略了你,还限制了你下山的自由。”
  岁宁一怔,有些不解地歪头,额上的碎发随着她的动作散下挡住眼眸。
  谢长舟伸手替她拂开乱发,眼底温柔缱绻:“今天我处理完事情后,明日便带你下山去玩好吗?”
  岁宁眼眸一亮,轻声问道:“会不会耽误你的事情,若是宗内事务太忙,你先忙也行。”
  谢长舟轻笑出声,她脸上两个小梨涡若隐若现,嘴角死命压制的笑意无一不昭示着她的开心。
  他握住她的手,眉目温润柔和:“不会,不忙。”
  岁宁唇角的笑意彻底压制不住,眉眼弯弯,明亮清透的眼眸满是笑意。
  她径直坐起身搂住谢长舟的脖颈,他修长白皙的手扣住她的腰身,眸里笑意盈盈。
  她眸光狡黠:“我这人知恩图报,你带我玩,那我给你一个奖励。”
  谢长舟眉梢微挑,眼里满是戏谑的笑意,垂眸看着她:“宁宁要给我什么奖励。”
  岁宁脸上的笑意在脸上荡漾开来,眉梢眼尾皆是笑意,伸手捂住他盛满情意的眼眸。
  鼻息间传来淡淡的甜香,唇上覆上柔软的触感。
  他的心跳陡然加快。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面上,他被岁宁遮住眼眸,视线一片昏暗,唇上的触感却愈发明显。
  谢长舟的神智荡然无存,脑海轰然炸开。
  他拉下岁宁的手,一手扣住她的腰身往怀里带了几分,一手箍住她的后脑勺微微收力,生涩灼热地回应着她。
  扑鼻的冷松香沁入她的鼻息,带着情意的吻逐渐深入,岁宁的意识一点点抽离。
  情到浓处之时,腰间的力道陡然收紧,她模糊感到自己被抱了起来坐在他腿上,两人之间再无阻隔。
  岁宁的脑袋化为一片空白,只能感知到唇齿间的交融。
  “谢长舟……”
  她有些喘不过气,侧身躲开他,白嫩的脸上通红,剧烈的心跳一下一下如雷滚烫。
  他情浓到冷白的脸上一片绯红,看着她的目光格外柔和。
  谢长舟纤长的睫毛轻颤着,琉璃色的眼眸有些微红,水光潋滟,缱绻的眸光一寸寸描摹着她的眉眼。
  “宁宁……”
  他声音沙哑滚烫,吐出的气息滚烫灼热,烫的岁宁心尖发颤。
  岁宁抬眸与他对视,撞入一片星光:“谢长舟——”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