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因为那会他在我们学校挺混的，就那种小流氓，他又长得好，喜欢他的女孩比现在还多。后来快上高中不知道为啥转了性，改行当学霸了，还挺成功。”
“陈寒以前还是小流氓？！”周越震惊了，“这种八卦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我以前没说过吗？你不上心而已。”陆纤纤白了她一眼，“你说这人，小时候混啊，一说收心就收心，现在不也照样要上名校了。真是活的太任性了，玩也玩了，学也学了，要啥有啥。”
“快上高中的时候？”周越脑子里回想完了陈寒的形象，又猛然抓住另一个关键点问。
那应该就是他父母去世的时候。
周越一时怔了一怔，咂摸过来就有点不是滋味了。
“嗯，你看年级榜，前三十不都基本是被科学班垄断的？高三前二十更是只有陈寒一个是普通班的，以前学校带人去参加数学竞赛，陈寒拿的一等奖。
人还说他这成绩当时为什么没进科学班。因为他中考根本是压着分数线进的一中，离科学班基本线差海了。”
陆纤纤不知道哪里听来的那么多消息，滔滔不绝的给周越恶补，“而且他理科特别好，前二十的分本来就咬的紧，听说他考不进前十是因为偏科，语文差，特别差的那种差。”
“我以为语文这玩意大家都能考个差不多的平均分。”
“他就是平均分都考不到的那一类。”陆纤纤说着乐了，“我也不明白语文考不到分是一种怎样的体验，要不你赶明儿把他的语文试卷偷出来，咱俩看看完了给他补语文？”
“我看行。”周越想都没想，说完就跟陆纤纤相视咧嘴一笑。
“你真猥琐。”她两互相评价了一句。
“你都上哪听了这么多小道消息？”周越问她。
“聊天聊出来的呗，八卦多了去了。而且陈寒本身也是话题中心了。”陆纤纤性格要比她开朗一点，尤其能侃，女生堆里她搁哪都能聊，满一中就没她不知道的事儿。
“我听你这么一说，感觉我多一这样的哥，真是好事儿啊。”周越感慨了一句，“而且人还挺好。”
这关系不处好真的是亏大发了。竞赛一等奖，感情他说文科数学题是送分的，都算是含蓄了。
“可不吗。”
“周，陆，帮我们捎点水啊，忘买了，正比赛呢，篮球场。”正说着，向晨回来拿篮球，下楼从她两身边跑过的时候匆忙喊了一句。
“和谁？”陆纤纤喊。
“一会来看。”向晨头也没回。
周越和陆纤纤一路闲聊，上学校小卖部买了七八瓶运动饮料，提着去篮球场。
还没到篮球场就看见好多人围着一块空地，男生女生都有，篮球场都是一个一个球架，相对的两个能做个简略的比赛场地。
这群人正好给围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场地出来。
“我天，好多人啊。谁比赛啊这是。”
她两也没顾上送水，赶紧去看个热闹，还没走近就听人群欢呼一声，夹杂着女生们此起彼伏的“好帅！”
周越和陆纤纤赶紧跑啊，好不容易到了近前。因为个矮被堵在人墙外边，只好互相扶着踮起脚尖往里瞅。
“娘哎！”
“什么鬼！”她两同时瞪大了眼。
场中打球打的热火朝天的人里，肉眼可辨的有高扬，向晨，李昊等七班男生，以及陈寒，程晓松，以及沈喻林。
“不行啊，这阵容咱俩是亲友团啊，亲友团跟这站着算怎么回事儿！”陆纤纤撸起袖子就准备冲进去。
“他们这谁对谁啊？”周越看不明白了，这几个人是怎么凑一块的！
一旁看比赛的女生以为周越是问她的，转过头来好心的说，“高三的陈寒，还有他同学，还有那那那几个，对剩下那几个。好像是高二科学二班的。”
“那那那几个”指的就是七班男生了。
「剩下那几个」就是沈喻林他们了。
“谢谢。”周越目瞪口呆地说。
“比赛也不早说啊！”陆纤纤挤不进去，气的不行。
“临时组的局，刚才还没呢。”那女生说。
“那谁领先啊？”周越问。
“我哪能看得懂，衣服也不穿一个色，一跑起来我都分不清哪队是哪队，我就来看帅哥的。”那女生也实诚。
“你不会又要跑了吧。”陆纤纤看她站着没动，伸手强行挽住她胳膊，“别想跑，沈喻林身上是有核辐射啊，你老跟这心虚什么啊，昂首挺胸，别怂！”
第19章
“我说我要走了吗？”周越眼睛跟着里面跑动的人群走，拿脚踢踢地，暗搓搓地生了点小心思，“你说给谁加油啊？”
“那当然是给我们自己人，你敢胳膊肘往外拐回去就给你大刑伺候！”陆纤纤瞪她，然后看她跟那纠结又笑了，“恕我直言，就您这扭捏样，装淑女都不够你发挥的，您能给谁加油啊？挥着小手帕加的那种吗？”
“滚蛋。”周越惆怅的说，“真是个尴尬的局面。”
“不过他们到底是怎么凑到一起的？我越看越觉得这画风好怪。”
周越跟陆纤纤围着比赛场地来回转，想找个人少的地方钻进去。可是来看的人愈来愈多，不少打球的男生也扔下球过来看热闹，她两在外围团团走了一圈，愣是没进去。
“就我们班男生以前围观沈喻林的前科来说，他们可能是故意的。你哥就不好说了。”陆纤纤了然。
她们两站着远观，又听一阵欢呼声，场中陈寒在球架下截了对方的球，一路带球过场跑，沈喻林迅速追上，一大群人追的难舍难分，陈寒跑到对方球架下时已经被人前后围堵。
沈喻林一直守在陈寒面前，两手张开，趁陈寒前后路都被封躬身弯腰切他球。
与此同时，陈寒干脆站在二分线外后仰起跳，扬手一抛，球打在篮板上，下落之后在篮网边打着转滚了好几圈，周越和陆纤纤下意识的屏气凝神，眼看着那球不情不愿的落了网。
“好厉害！”场外爆发了一阵女生的欢呼声。
场中的人又追过去捡球，高扬他们几个跑过去和陈寒勾肩搭背的，周越看见沈喻林也走了过去，跟陈寒说说笑笑的，临走前还倾身和陈寒碰了一下掌。
“这几个都挺厉害。”前排的高个男生说。
“现在谁领先啊？”周越凑上前问了一句，男生回过头，“加上刚那二分，现在那一边暂时领先。”
他指了指陈寒他们。
“那谁比较厉害？”周越又问。
“都挺厉害啊，这几个都是经常打球的，你看比分一直都没差多少，咬的特紧。”
“那那个人，就那黑衣服红球鞋那个，他进的球多不多？”周越腆着脸，顶着陆纤纤鄙视的目光问。
男生看了一眼，“沈喻林啊，进挺多的，他球一直打的很好。”
他说完看了一眼透过人缝认真看的周越，然后了然一笑，扭头朝球架下喊了一句，“沈二狗上啊，干！”
沈喻林闻声看过来，拿着球朝男生这边扬了扬下巴。
周越踮起的脚尖瞬间就萎了，怂的比兔子还快。
“窝囊吧你就。”陆纤纤真的是懒得看她。
她两站外围看了能有二十分钟，人一撞在一起就敌我不分，只是周围女生一旦叫好，十有八九是陈寒进的球。
照频率判断，周越觉得他就算搬个小板凳站那往里扔球，都有人闭着眼睛夸他。
“我感觉就一般吗。”周越说，“你们这些小丫头就是容易被外表冲昏头脑。”
“也不知道谁十分钟前还绞尽脑汁要跟人家打好关系，臭不要脸。”陆纤纤嗤了她一声。
中场的时候两方各自在球架底下休息，向晨和高扬找了一圈没看见那两后勤补给大队长，扯着嗓子就叫开了，“周越！陆二！”
陆纤纤赶紧一伸胳膊，“这呢，这呢。”
总算找着点亲友团的存在感，拉着周越就要挤进去。
“哎你去送不得了，我就跟这站着，走来走去可累。”周越觉得这帮人肯定有什么幺蛾子，就想跟那站着看完就走拉倒。
然而陆纤纤只当她是一头会吠的猴。
周越被陆纤纤拽着提着一袋子水过去球架下面，向晨拿了一瓶拧开仰脖子灌了半瓶，没等她问就说，“周，看着啊，今儿咱哥几个非把你喻林哥哥摁倒在这。”
“毛病吧你们。”
沈喻林对七班等人来说，成绩球技人缘多好都不重要，珍稀就珍稀在该人是至今以来唯一一个能让周越怂出天际，说话都轻声细语，动不动还不好意思的人。
所以他们总是想探究一下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奇男子。
沈喻林每每路过，向晨陆纤纤这些大牲口总是要以沉默又热烈的目光注视着他。
相比一下球场上切磋切磋已经很正常了。
怪就怪在陈寒怎么也在这。
其余人上来拿水的时候，周越看了一眼陆纤纤袋子里的饮料，原地纠结了一会。
她已经被别扭这种佐料腌入了味。一心一意的认为自己一言一行都容易让人看出端倪，又因逞惯了强，认为叫对方知道是很丢人的事。
所以表现喜欢的方式极其奇葩——跟人的关系越来越疏远，远到了她觉得安全的距离。然后在这个安全距离之外，心安理得的远远看着。
简称「有病」。
陆纤纤了然的抽了一瓶出来，“给，你去送。”
然后又给她找了个理由，“你们俩初中同学嘛，给瓶水很正常的嘛。”
周越正在想着，就看陈寒曲腿坐在球架底下没动，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俩，她有点挂不住，就接了饮料过去扔给他，蹲下来问，“你们这是什么组合，你们怎么凑到一块的？”
陈寒伸手接住，也没打开，闻言笑了笑，“和谁凑一块？”他看了看对面球架的方向，慢条斯理的说，“你心上人啊？”
周越瞪着他。
那边高扬已经在陆纤纤的八卦下咋呼开了，“就搁一块打球嘛，本来我们几个打，今天人多，寒哥他们来了没地儿，都认识那就一块嘛。
完了沈喻林他们正好在对面那球架，捡球的时候碰一块了，寒哥就问要不打一场，那就打咯。凑巧的嘛。”
而陈寒单手撑地站了起来，无缝衔接，轻飘飘地说，“就打个球而已。随便凑的。”
说话间对方的人陆陆续续的都走了过来，沈喻林也是，笑呵呵的跟她打招呼，“周总，你们都认识的啊。还挺巧的。”
“都是同学。”周越干巴巴的说，然后拿了饮料，稳稳的递给他，“给。”
“谢周总的赏。”沈喻林习惯性的扬了扬眉，嘴角总是带了点笑意，故意弯腰躬身的去接，眼睛转了一圈，看了看人手一瓶的饮料，“周总财大气粗。”
“没完了还。”周越有点无奈，又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刚在那看你打球了，挺厉害。”
“那当然了，我是谁啊。”沈喻林一点没客气。
他两跟这尬聊的时候，七班的人和陈寒都默默看着，仿佛围观两只珍惜大猩猩。
他们这一圈因为这轻声细语的几句对话莫名的显得很寂静，只有陈寒手里拿着篮球，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砸在地上的声音结结实实的。
“下半场？”陈寒说。
“行啊，学长。”沈喻林笑笑。
陆纤纤和周越退到了球架背后观战。
周越现在回味起来才觉得刚才难得的对话挺让她开心，而陆纤纤看她一直平平淡淡跟人说话，人一走才露出点笑意，顿时觉得绝了，“我日，你的精神世界是不分裂了？”
又忍不住说，“老周，看你俩说话我都觉得尴尬，你两一点火花都没有，这点没跑了。”
周越挠了挠脑袋，“我就不知道跟他说啥。”
“你隐藏之深甚至让人丝毫感觉不到你对人家有意思。”陆纤纤准备着手给她分析分析，把她从歪脖子树上解救下来看一看花花世界，“故而我觉得就是没意思。”
周越觉得「到底有没有」这个问题有点高深，而且本身不存在意义，十几岁的感情本来就朦胧又奇怪，并不需要什么非你不可的理由。
她也没想过这个问题。
她更关注的是场中的比赛，她们站在陈寒这一方的球网底下，打到后面几乎两方都不上这儿来，巨冷清。
上半场打得像友谊赛，下半场像淘汰赛，陈寒向晨他们猛攻对方球网，一直在那头玩，看比赛的人也都往那边偏了半个身子。
比分渐渐有了差距。
“我感觉狗子有点可怜，就好像被娘家哥哥轮着收拾的女婿似的。”陆纤纤评价道。
第20章
打到最后周越差点以为他们都要撸袖子干起来了，个个拧着眉下狠劲，谁都没让着谁，进球一个接一个，场上叫好声都停不下来。
没想到场上打得凶，比赛一结束，这帮奇男子扔了球非但没打起来。
反而欢天喜地勾肩搭背的恨不能当场跪下拜个把子。向晨他们完全忘了要把沈喻林按倒的目标。反而生出了一种高手惜高手的畅快。
而且陈寒高一年级，那学长学长叫的不知道多亲热。陈寒表示不用这么见外，于是一帮人迅速切换到了称兄道弟模式。
尤其沈喻林，高高兴兴的跟陈寒聊了老半天。
最后有人大手一挥，“下馆子去！”
陆纤纤在高扬他们走过来的时候对他说，“打球打这么凶，我还以为你们得打起来。”
“打个毛啊。”高扬搓搓胳膊，“那比赛不就得尽力吗，软趴趴的打瞧不起人咋的。我感觉老周她那个谁还行啊，篮球打得好，人也不错，寒哥也厉害，挺痛快！”
周越和陆纤纤了然。
他们男生的友谊大概就是「我日真牛逼老子要和你做朋友」。
“走啊。”陈寒到这边球架下拿外套，看见周越站在那眼睛滚滚的转了一圈，不知道又在想什么主意，“去吃饭。”
“你俩是要结拜了吗？”周越跟着他走，看了看沈喻林的方向，嫉妒的说，“打场球的功夫熟的难舍难分的。”
简直比她和沈喻林三年同学情谊还深厚！
“没啊，他球打的挺好的。好像要参加全国物理竞赛，刚问我这事，说改天聊。”
妈的，下回见面都约好了！
“你物理竞赛也拿的一等奖啊。”周越语气酸酸的，立马又问，“那你这回语文多少分？”
陈寒看了她一眼，自动略过了后一个问题，“我物理一般。”顿了一顿又笑笑说，“二等奖。”
日。
周越为了给她接下来的话做铺垫，忍受了他这种花式炫智商的行为，强行进行了一波日常吹寒哥的行为之后，才腆着脸问，“那你是不是要给他辅导辅导，指点指点物理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