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一道叹息,冰凉的额头上传来连续不断的滚烫的吻。
而就是这么一个带着最原始情yu的简单的吻,夏思悯却觉得自己止不住地战栗,好似整个人都要被他的吻灼伤了。
夏思悯好希望这一刻能永远地停留下来。
只是她知道,这对于自己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
于是她闭上眼睛,睫毛轻颤,用力地试图记住此时此刻的感受,是耳旁呼啸的寒风,是他身上冷冽而好闻的味道,是夏思悯压抑着想要更多的抽噎。
……
……
…ʟᴇxɪ…
“上车吧。”但维特先生终究还是打断了夏思悯的努力,他轻轻揉了揉她被雪花洇湿的脑袋,“先去你家拿行李。”
夏思悯有些惊讶,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被维特先生牵着手,踩在逐渐变得泥泞的路上,跟着他往不远处停着的商务车走。
走动起来的时候,夏思悯的身体没有了维特先生的阻挡,她才突然发现现在的曼哈顿是真的冷,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那闲情逸致站在雪中接雪花的。
只是还算不错的心情只维持到她在见到车里还坐着另一个人的时候,夏思悯本想拉开车门逃上车避雪,却突然尴尬地停下了动作,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该上车好,还是假装不认识维特先生,跑步回家。
此时,她的目光与车里同样尴尬的布莱克先生对视,夏思悯根本没想到这样雪天的深夜,除了维特先生和司机以外,还有会其他人坐在他的车里,尤其是这个其他人是当时参与面试自己的剧院负责人。
想到自己刚刚还和维特先生如此亲密的抱在一起……而这样的私密行为都被他看在眼里,夏思悯便满脸通红地低下头,懊恼地站在车外不知如何是好。
“很晚了,你不介意我先送布莱克先生回家吧。”
听到维特先生隐隐的催促,夏思悯才硬着头皮上了车,坐在了靠车门的角落。
布莱克先生的家离这里很近,但即便只是这十几分钟的时间,车里的空气也像是凝滞一般,唯有维特先生满不在意地拿出电脑办公。
“原来,你们认识啊。”
布莱克忍不住打破静谧,小心地试探,“难怪今天下午有人送了那么多花给夏,原来就是您送的吗?”
埃布尔森不置可否,“我只是想祝贺整个剧院的成功罢了。”
四两拨千斤。
夏思悯却在这样的气氛里热得差点出汗了。
布莱克先生看向夏思悯的目光里带着一丝原来没有的讨好和打量,“哦,原来是这样啊!”
她忍不住皱起眉头。
幸而,十多分钟的车程在深夜变得更加短暂,布莱克先生的家到了。
“维特先生,今天非常荣幸能认识您,期待您日后再来欣赏我们剧院的音乐剧。”
寒暄话说完,布莱克先生终于满意地下了车,只是在下车之前,对方还是忍不住又看了夏思悯一眼,那种讨好和打量此时又变成了盘算,让她感到不是特别的舒服。
但再怎么不舒服,他到底还是下了车,车里只剩下两人,夏思悯这才松了一口气。
维特先生适时合上电脑,话里的语气不容拒绝,“坐过来。”
夏思悯抬起头看了一眼车前,车前因为遮挡,司机先生是无法看见坐在车后的他们的。
但即便如此,夏思悯觉得,对方应该也听得见。
只是见到维特先生逐渐暗下来的眼眸,夏思悯到底是顾不上那些,小心地挪到了他的身边。
但夏思悯还没坐稳,身体顿时腾空,她下意识地抱住维特先生的脖子惊呼,等平静下来就发现自己和上次一样,坐在了维特先生的腿上。
车此时还在行驶,即便开得再平稳,也时不时有些晃动,夏思悯的额头很快就冒了汗,为了保持平衡只好紧紧地抱住维特先生的脖子。
而他却将鼻尖凑在夏思悯纤细的脖颈上,温热的鼻息打在她的皮肤上,让她觉得痒得不行。
但下一秒,却听见他克制地压低嗓音道,“夏思悯,今天你的胆子很大。”
作者有话说:
啊,我爽了(不是你们想的意思。
这章竟然意外地很顺23333
维特(脑补中):她胆子好大!各种操作,一定是在试探我对她的感情!
悯悯(想家中):嗯?我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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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认同
◎紧扣◎
此时的夏思悯为了保持平衡, 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其他地方,一时没有精力注意维特先生说了些什么。
“那通电话是不是你……”
埃布尔森本想问她是不是故意打电话过来,借此试探自己对于她吻戏的态度的。
但“故意”两个字还没说出口, 高速行驶的汽车碾过了一颗石子, 车体剧烈地晃动了一下。
“呀!”夏思悯一个踉跄, 在身体腾空之后又重重地坐到了他的腿上。
埃布尔森也被这样突如其来的意外磨得难耐,他的喉结不停地上下滚动,最终只是咬牙将夏思悯紧紧地按住, 声音暗哑,“看来, 你确实是故意的。”
夏思悯只觉得委屈,她怎么知道车子什么时候会晃动呢?
但此时的她什么也没有说,感受到仿佛命定的契合, 夏思悯一动都不敢动,而是努力地将脑袋埋了起来,只觉得这次比上次她不小心摔在维特先生身上时还要令人心慌意乱。
尤其是在经历过维特先生之后,她便依然失去了所有抵抗他的力气,只能趴在他的肩头,静静地聆听着两人紧密传递的心跳声。
她深深地呼吸了好几个来回,沉默良久才缓缓辩解道, “是车开得太快了。”
埃布尔森嗤笑了一声,似乎对夏思悯的答案感到怀疑。但即便如此, 他也并不打算“计较”, 而是用按着她腰的大掌开始放肆, “罢了。”
他的鼻息轻轻地打在她的脸颊上, 微凉的鼻尖亲若有若无地剐蹭着夏思悯的, 看着她期待却又得不到的神情, 另一只手终于捧起她的脸,大拇指安抚着她的嘴唇,似是满不在意却又似是质问。
“之前没有被吻到吧?”
夏思悯轻咬下唇摇头,忍耐着细碎的闷哼,她此时有些为难地看了维特先生一眼。
车前还坐着司机,她不想这样。
因为这会让夏思悯觉得自己好像只是她的一个玩物。
而且对于音乐剧演员来说,任何身体接触都是非常常见的,夏思悯不可能永远避开这些。
可是维特先生似乎对此毫不在意。
在见到夏思悯摇头之后,他满意地笑了。鼻息逐渐短促,他缓缓侧过头,却又带着一丝迫不及待的吻上了夏思悯饱满却略有些发白的嘴唇。
唇瓣相触时,在那个短暂的瞬间,是濒死的鱼终于碰到了水,是在露水的滋润下缓缓绽放的花苞,是每个节假日燃起的璀璨烟花……让夏思悯的大脑好似在欢呼雀跃。
维特先生滚烫的唇在间歇离开后又一次次汹涌而至,潮水将她整个裹起,将她打得丢盔卸甲,无力抵抗。
……
好似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是一瞬间。
直到夏思悯的耳旁传来司机恭敬的呼喊,她才猛地从那个美好而让人入迷的世界清醒过来。
与此同时,维特先生也终于喘息着离开她的嘴唇道,“我在下面等你。”
夏思悯先是茫然地看了他一会儿,直到舌尖上的刺麻此时才缓缓传来,口腔里尽是他的味道时,才想起自己应该干什么。
她欲盖弥彰地抿起饱满欲滴的嫣红嘴唇,垂下头羞红的脸,拉了拉身上发皱的衣服,然后才用着仅剩的力气下了车。
深夜的纽约好像更冷了,夏思悯颤抖着酸软的双腿,只感觉寒风好像从衣服下摆猛地灌了进去。
没有办法,她只好双手抱住自己,快步走到她们所住的公寓楼里。
夏思悯站在门前,轻轻地拍了拍脸颊试图清醒过来。直到觉得自己身上应该没什么异样,才从口袋里摸出钥匙,开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见沈珊珊在沙发上昏迷不醒,一条腿半露挂在沙发靠背上,电视机上放着的是CW电视台的新剧《绯闻女孩》,里面一男一女正粗喘着唇齿相依。
夏思悯做贼心虚,拿起遥控关掉电视,打算在不吵醒珊珊的前提下整理几件最近常穿的衣服和日用品。
只是,当电视的背景音消失,房间里一片寂静的时候,夏思悯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她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实在是毫无底线可言。
维特先生只要说一句话,自己就立刻放弃了一切原则,做他希望自己做的任何事。
她觉得自己像是陷入了捕猎者的陷阱,心甘情愿地让自己成为对方的猎物。
不过,夏思悯也绝不可能抛弃沈珊珊,只要是发了工资夏思悯就会付房租,也会想办法经常回来住。
只是,无论多久,她希望能和维特先生在一起罢了。
做好决定的夏思悯打开自己的房间,蹑手蹑脚地拿出行李箱,准备将自己的几件厚衣服和常用的日用品装进去。
正当装行李的夏思悯思索着自己之后该如何告诉沈珊珊这件事情的时候,就听见一阵翻动,同时珊珊困倦地问道,“悯悯,是不是你ʟᴇxɪ回来了?”
夏思悯有些手忙脚乱,她还没来得及合上行李,沈珊珊便已经睁着惺忪的睡眼,皱着眉头探头走进了她的房间。
见到夏思悯房间里的行李箱和衣物,找她有事的沈珊珊先是微愣,而后便马上清醒了过来。
夏思悯要走。
她惊讶地看着夏思悯,昏暗的光线,沈珊珊快速找到了其中的端倪。
和今天早上相比更加红肿的嘴唇,略有些凌乱的衣服和带着娇媚的眼尾……她不是傻子,那个男人多半现在就在楼下等着夏思悯呢!
“珊珊,你别误会。”夏思悯懊恼地解释道,“我不是搬走,房子我还租。只是过几天就是春节了,我……我想和维特先生一起过。”
沈珊珊叹息,心里实在是有些恨铁不成钢,只觉得难道自己这么大一个例子还不够明显吗?
她之前甚至还提醒过夏思悯,交往之后千万别过早地和男朋友同居,否则一切的好感都会立刻幻灭。
当时夏思悯答应得好好的,结果转头来了个维特先生,就立刻被迷得神魂颠倒,将她的话抛在脑后了。
她承认,那个维特先生确实很有魅力,夏思悯这种恋爱小白很容易就会被眼前的繁华锦簇和甜言蜜语骗到。
只可惜,沈珊珊发现得太晚了,她最近除了学业也在忙其他的,忙着报复渣男,来不及将一个已经泥足深陷的人将泥沼中拉出来了。
尤其对方是那种不知道见识过多少女人的华尔街精英,沈珊珊实在不看好,不如夏思悯真的撞一回南墙才会知道有多痛。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摸了摸夏思悯有些湿答答的脑袋,另有所指,“那,记得保护好自己吧。”
“……对了。”
沈珊珊话还没说完,又突然想起她刚刚要找夏思悯说的事情,表情不由得严肃了起来,“今天有个人守在这片街区口四处找你,这附近住着的亚裔不多,差点就抓着我不放……他自称是你爸。”
夏思悯怔怔地抬起头,只觉得手脚发凉。
她紧张地问,“你没事吧?”
“没事。”沈珊珊摇了摇头,“他估计只是听说你在这里出现过,在我发誓说我从来没见过你之后,他便不甘心地放我走了。”
沈珊珊忧心地看着夏思悯,“这么一想,你离开几天也好,他总不可能去上东区蹲你。就是你去百老汇工作的时候千万要小心,别被他看见了。”
夏思悯苦笑,很快就想到他们外百老汇的剧院外张贴着的海报,只要她父亲经过看到哪怕一眼,就肯定知道她现在在这里工作。
找个时间蹲个一天,总能蹲到自己。
想到这里,夏思悯厌烦且疲倦地闭上了眼睛,一时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何去何从。
可是凭什么?
夏思悯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凭什么要她提心吊胆?
她绝对不可能为了夏皓瑜做的恶心事,放弃自己努力了那么久的工作。甚至,夏思悯要亲眼见夏皓瑜坐牢,看着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
“嘀嘀——”响亮的汽笛声在这样宁静的雪夜响起,夏思悯回过神来,想到维特先生还在楼下等着自己,便快步走到窗口,看向窗外确认。
果然,除了他也不会有别人。
此时维特先生的车闪着车灯,似乎是在这个多半人已然进入梦乡的夜晚,试图通过汽笛催促她。
“嘀嘀——”见窗口的夏思悯没有反应,汽笛又是嘀嘀一声。片刻后,窗外其他住户的灯光三三两两地亮起,隐约还能听到几声叫骂。
生怕维特先生惹怒这里的住户,夏思悯顾不上再和珊珊寒暄,便着急地拉出行李箱上的拉杆,抱了抱身前的沈珊珊,认真地说道,“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话音未落,她便快步拖着行李箱走出了漆黑的屋外。
想到楼下的维特先生,她在空无一人的走廊狂奔,走廊随着夏思悯的经过亮起一盏盏明灯,像是在指引着她方向。
只一次。
夏思悯下定决心。
既然她已经做好未来回国的决定,那么不论结局如何,不论能持续多久,她都愿意为他任性一次。
……
听到动静的埃布尔森抬起头,就见夏思悯气喘吁吁地拉着行李箱从幽深的公寓楼里快步走了出来,地表上已经积起浅浅的一层雪,但她的脸上还带着运动过后的红晕。
像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自己。
他忍不住勾起嘴角,而后在司机下车之前,难得体贴地伸手帮她打开了车门。
寒风吹进车门,夏思悯上了车。
埃布尔森看着她,又低头看向笔记本,但他此时却有些开小差。
他时常会想,夏思悯与茉莉除了名字以外似乎毫无相关,纯白的茉莉永远没有蝴蝶花饱满鲜艳,引人注目。
就像夏思悯,即便是在美国从不受人重视的亚裔,她的存在也让他忍不住驻足欣赏,忍不住让他想要占有。
但突然,埃布尔森又想起了茉莉的花语。
忠贞不渝、纯真的爱意。
他侧过头看着夏思悯的侧脸,她的耳畔便垂下了几根潮湿的发丝。
埃布尔森小心翼翼地抬起手,将那几分捋至她的耳后,却终于察觉到她本来已经暖和的躯体此时又带着几分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