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早婚——茶衣【完结】
时间:2023-04-03 11:50:14

  “舒舒。”秦付这次认了真,拉起她的手腕,“你好好考虑一下可以吗,你不是需要一个联姻对象吗,我们两家合作的话是完全可以实现双赢,我妈那边……”
  越说越离谱。
  还扯到秦兰馨了。
  宋时舒甩开他的手,这次直接退后三步保持一定的距离,“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和谢临已经结婚,现在圈子里都传开了,你不可能不知道。”
  凭什么认为她是因为气他才和谢临结婚的?
  传遍的留言和她亲口的承认,都没让秦付相信半分,帅气的面庞近日多出几分憔悴的笑,“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你以前还让我少和谢临来往,现在怎么会喜欢他。”
  婚戒,婚礼,宣告,什么都没有,就算结婚证摆在眼前秦付都会下意识认为那是伪造的。
  “我就是喜欢他。”宋时舒无厘头冒出一句,“现在听懂了没。”
  “你喜欢他?”秦付难以置信,“什么时候的事。”
  她回答不出来。
  无意的一句不由得陷入思忖,婚后的这段时光她对谢临的了解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依赖他,不知不觉他已经成为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即使如此,喜欢这个字过于沉重,甚至不该出现联姻之中。
  “好了。”秦付看她漂亮小脸浮现出的纠结,露出自信的笑意,“我现在不逼你了,给你时间好好思考,不管我们关系如何,和蒋总的合作我会尽量为你牵线的。”
  深知她这种性格吃软不吃硬,秦付以退为进,借和蒋总合作的名义,邀请宋时舒一同参加饭局,他会尽量协助她,让她看到他的心意。
  饭局依然是在凛越酒店,路程短暂,本来想退缩的宋时舒看见蒋总态度友好,顺手推舟和老陈一道过去,饭局不止他们,蒋总又叫来一名友商和两个妹子,人一多不免热闹。
  老陈跟在宋时舒的后面,“大小姐,您参加饭局这件事,不和谢总说一声吗。”
  宋时舒一直生活在象牙塔里,不懂生意圈的饭局规矩,有求于人需要敬酒,来回折腾让人实在担忧。
  “不了吧。”宋时舒低头看着手机,打高尔夫的时候谢临打过一个电话被她糊弄过去了,前几分钟又问她在哪。
  她不想再给他添太多麻烦。
  “叮”地一声,电梯抵达相应楼层,宋时舒盯着手机短信喃喃自语地回答。
  “等事情谈妥后再说,我暂时不想让他知道。”
  周边突然静了两秒。
  站在最前方的蒋总看到电梯口身形如树颀长伫立的男人,小心脏差点跳出来,惊讶得嘴巴张开,“哎呀,这不是谢公子吗。”
  闻声宋时舒惊得抬头,一眼便见男人熟悉的面孔,冷白光线映照下,谢临轮廓略显冷肃绷紧,不自觉散发着一种戾气。
  促使蒋总脸上的笑逐渐凝固尴尬自顾自地圆场,“那什么,我们在竹栖居定了雅间准备吃饭,不知能否请谢公子赏脸吃个饭?”
  “还要吃饭吗?”自始至终,谢临的视线都是避开多余的男人定在宋时舒身上的。
  话也是对她说的。
  注意到她身旁站着的人除了老陈之外还有一个是秦付后,脸色深沉下一个度,眼里细碎隐匿的光迸发丝丝缕缕的寒意。
  “这都到饭点,哪能不吃饭啊。”蒋总不知其意,只知眼前这位是个祖宗,讨好一笑,“谢总愿意的话,我再给您多叫两个美人,热闹热闹。”
  边说边让人去办这件事,男人这种局上少不了美女作陪,不论对方要不要,主办方的心意到就行。
  宋时舒唇息动了动,反驳的话咽下来,算了,蒋总爱咋样就咋样吧,何况,谢临并没说什么。
  他们夫妻两个除了对视没有其他多余的动静,这让秦付更加笃定自己心中的猜测,果然如他所料,这二人根本不可能扯上联系,更别提结婚了。
  秦付上回说坏话被正主逮个正着后一直没和谢临联系,私底下公司都有合作关系,既然碰面不能一声不吭,主动上前打招呼,谈起城西项目的事情。
  最近城西项目这块大蛋糕被谢家拿下后众多大小开发商有意来分一杯羹,秦付若无其事地化干戈为玉帛,谢临似乎没计较之前的事,淡淡表示城西项目进行得并不顺利。
  他们就像回到从前好哥们的身份交流,宋时舒跟在后面仿佛外人,看了眼老陈,低声问,“他怎么在这?”
  “……这是凛越,大小姐。”
  你都跑人家地盘上来了还问他怎么在这儿。
  凛越是谢家旗下的酒店,谢临出现在这里不足为奇,只是酒店偌大,碰面不应该纯属巧合。
  “他好像有点不高兴。”宋时舒纠结。
  识眼力见的老陈默默无闻,小谢总哪是有点不高兴,大小姐回去后怕是得引发夫妻矛盾了,连带他这个做秘书的也得遭殃,毕竟谢临之前吩咐过,有什么重要事情需要向他汇报。
  竹栖居厅如名一般雅致,三面窗棂,古绘屏风,波斯手工地毯踩上去静悄无声。
  入座时,宋时舒随意选靠一把椅子,位置刚确定,秦付便已经过来,拉开椅子把手要和她坐一块儿。
  宋时舒迟疑的时候,跟前的椅子被谢临拎起往前面一抬,“你去那边坐。”
  他说的那边是美女旁边,蒋总特意为他设的。
  宋时舒:“……那不是你的吗,你为什么不坐。”
  “我对那把椅子过敏。”
  他已经坦然入座,一侧是神色复杂的秦付,另一侧则是被赶到一旁的宋时舒。
  秦付本意想再招呼她过来,另一侧又被美女给占去,蒋总为了讨好他们两个,可谓费尽心思。
  到点菜环节,这二人点的菜肴基本一致,默契得蒋总不禁感慨他们哥们情深,彼此的口吻都差不多,就是那些菜实在寡淡,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个齐刷刷减肥。
  谢临来了后一直没和宋时舒搭过话,她摸不清他的想法,像个木偶坐得规矩呆滞,不吃菜时两手搭在腿上,来时准备和蒋总的说辞,脑子里忘得干干净净。
  生意圈的男人谈笑风生,秦付见谢临没有丝毫怪自己说他坏话的意思,高兴得举起杯子连喝两杯酒,庆祝他们沉厚的兄弟情谊。
  宋时舒百无聊赖时,手背突然被覆上什么东西,她惊得要抬起来,反被握得更紧,双眸低垂,谢临的手不知何时伸到她这里来。
  如同枷锁似的攥着她藕白的一截腕。
  她紧张不安,想要退缩,被他越攥越紧,只能放弃不再动,似乎觉着乏味,不一会儿,手腕被松开,正要放松的时候,丝质的裙摆被轻轻撩开。
  两秒的功夫,原本握着腕的长指,嚣张无畏地搭在腿上,有一层群衬的遮挡,感官却依然明晰,温热的指腹和微凉的指尖,冷热交替让神经更加敏锐。
  宋时舒瞳眸不由得骤缩,紧张得险些起身,碍于场合不得不继续保持原样,罪魁祸首闲情逸致地继续谈生意,正襟危坐,无人想到桌底下的事情。
  她嗓子格外闷热,抿了两大口水都不得歇,试着去拨开他,男女悬殊力道之前毫无作用,轻声嘤咛一声,委屈得像只做完坏事不自知的猫。
  谢临谈话的语速慢了些,不急不慌收手,敛起的眸光或有或无落于她脸上,没喝酒,两颊被温水染红,眼尾余出委屈感。
  他始终置若罔闻,态度极其冷淡。
  就算撩裙子,那张俊美无瑕的脸透不出半点温情柔和,神色降到冰点,对她前所未有的无视和漠然。
  一整局宋时舒没吃什么东西,和蒋总的合作更没机会谈及,好不容易熬到退场,急慌慌地要离开这个地方,她拿上外套时,秦付立刻注意到,叫住名字。
  “舒舒,我送你回去吧。”
  因为两人之间间隔一个人,饭吃完都没有和她搭话的机会,眼见她要回家,不能错失机会。
  “我送她就行。”谢临起身,一如刚才入座时横在二人之间,修长的身形压迫感十足。
  秦付笑道,“你怎么也来掺和我们的事情,你送她做什么。”
  “她是我太太,我为什么不能送?”
  “太太?”秦付脸上的笑逐渐僵硬,转瞬即逝,“怎么可能连你也在开玩笑,都说结婚了,我看你们戒指没有,婚礼也没定……”
  “戒指在运送路上。”谢临睨了眼自以为是的兄弟,“婚礼要等等,届时,请你来当伴郎?”
  这句话,似曾相识。
  分手之前,秦付给谢临打过越洋电话。
  说的就是这句。
  现在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还回来。
  反而被请做伴郎。
  他求证似的看了眼宋时舒。
  话早已说过,她没有再重复,挽住谢临的臂膀,声色浅浅:“我们回家吧。”
  模样很是乖巧。
  两人一道出现的亲密,让秦付呆呆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没缓过神来,心里响起一个自欺欺人的声音。
  不可能,他们绝对不可能。
  谢临是他的好兄弟,怎么能做撬墙角的事,一定有蹊跷。
  待他追过去,那边的二人已经走远。
  春夏晚风温柔拂过面庞,袭来丝丝暖意,自然散落的长发随之飘扬,额前的碎发也乱了些。
  宋时舒用手拨了下,余光悄咪咪探了下身侧的男人。
  他目视前方,喉骨滚动,“想好怎么骗我了吗。”
  她低头看着地面,“嗯,想好了。”
  随后乍然意识到被套话,怔怔然眨两下眼睛,立刻否认:“没有,啊不对,我不骗你。”
  “那你说说,今天什么情况,为什么和秦付在一起。”
  “你不是看到了吗,我不是和他单独见面,本来想着你这几天忙,我去处理宋家的事情,想约蒋总谈事情的,但他碰巧也在,机缘巧合地凑到一块儿。”
  一边说她一边举起另一只手做出发誓的样子,“我绝对没有和他私会的意思,老陈可以作证的。”
  谢临点头,“宋家现在情况确实不乐观,你是为了替我减轻负担才擅自主张,遇见秦付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你们早就分手,就算在一起吃饭也没什么,我没必要多想,更没必要揪着不放。”
  想不到他会这么温柔体特地善解人意,宋时舒连连点头,“对。”
  两秒,谢临意味深长看她:“你不会觉得我会这样说吧。”
  “……”
  嗅到空气里荡存的诡异气息,宋时舒瞬间乖巧闭嘴。
  直觉告诉她这事不会这么轻松地结束的,回去的一路上车厢的气氛沉重得透不过气来,谢临性子好的时候是真好,好不起来也是真的无人能及。
  以他为中心的三尺之间的温度不自觉都降下去。
  宋时舒想搭的任何话不得不咽下去,无助无奈地跟在后面,搁往常的话他早就温声和她道晚安,睡觉之前亲她两下进入梦乡,但现在……
  他以公务之由去书房了。
  这算不算变相的分房?
  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宋时舒脑海里隐约记得这个男人说他可大方的话。
  结果呢,因为她和秦付在同一个饭局就这样?这叫大方的话,世上就没有小气这个词了。
  本想这事暂时搁下,她洗漱后往被窝里一躺,若无其事地睡觉算了,闭上眼睛脑海里却是他面无表情的样子,不自觉地她坐起来,头疼地抓了抓长发,算了,还是去和他沟通吧。
  楼上书房,构造单一,光线昏白。
  宋时舒敲两下门,许久没动静后擅自推门进去,书桌前的男人刚起身,手里持握一本翻阅到一半的书,闻声递了些余光在门口,嗓音薄凉寡淡:“你来做什么。”
  “我……”宋时舒悄然合上门,“我想和你解释。”
  “不是解释清楚了吗。”
  她说的他都知道。
  老陈在场,没有撒谎的可能。
  知道不代表理解。
  “解释清楚了……吗?”她牙齿轻轻磕着柔软的唇,“那你为什么不理人?”
  “我不理人?”他合上书籍,“我不是在和你说话吗。”
  她问一句他答一句。
  没有不理人。
  甚至可以说,挺有礼貌的,比对外面那些人要客气得多,有问必答。
  越是这样宋时舒心里越咯得慌,“不一样的,你之前不是这样冷漠。”
  “之前哪样?”
  谢临总能把她抛出去的话题给踢回来,将她所有慌张和难堪收至眼底,薄唇抿成直线,漆黑的双眸晦暗不明,他走近一些,轻而易举逼她退后,直至后面抵着墙,他又问一遍:“这样吗?”
  说话间,唇间的气息已经喷薄而落,在她温热的耳畔。
  她没有再退缩,颤栗地抬手,轻轻抱住眼前的人,“我知道是我不好,你别太生气,以后我有事会和你说的。”
  不知道他主要气哪件事,她一起认下来,柔软的拥抱令人的神色不自觉缓和,她识趣地踮起脚尖,本想亲一下他的脸颊,他微微俯下的身忽然直起,她也没扑空,柔软的红唇吻到男人凸起的喉结上。
  喉结是聚集多处神经的地方,蜻蜓点水的那一下就让人受不住,如同石子掉入水中,激起无数浪花。谢临声色不自觉哑下去三分,“你以为这样就能哄我吗。”
  “那,那你。”她怯生生地,“要怎样。”
  他没什么好脾气地笑了笑,像是抱小孩似的将她举起,转身放置在桌面,女孩柔纱似的睡裙和漆黑的黑金封面书籍撞在一块儿,灵动和严肃,温热和冰冷相碰相斥。
  惯性的突然让她不自觉低声呜咽了句,不由自主寻找支撑点,抱住眼前的男人以防摔倒,下巴抵在他宽厚的肩膀上,“谢临……”
  忙碌一天他衣衫一丝不苟地工整无瑕,表情如神明清冷自持,哄小狗似的吻了吻她的额间,随后单手撩起书上圣洁皙白的裙摆。
  “抱着我。”他沉声命令。
  她感觉到别扭,可还是听话照做,手刚碰到他,就被他避开,男人笑得痞坏又散漫,“谁说让你用胳膊抱了。”
  “那用什么。”
  “腿。”
  专业跳舞的身骨十分灵活,提线木偶似的任由摆弄,仿佛在书桌上跳一场没有观众的双人舞,讲究彼此的契合度。
  上回她明明已经经历过一次,现在仍然如同少女一般难磨,不知是不是因为醉酒的缘故,上回一切水到渠成,相对应的现在反而愈发棘手。
  宋时舒视野和思绪比醉酒时清晰太多,落入瞳孔的是男人深邃沉着的眼窝,和凌厉流畅的下颚线。她依然如同小刺猬似的想要退缩,抬手要盖住眼睛,谢临先她一步举起她的两只腕,过于头顶,另一只手扶着腰身,低声笑道,“你怎么越来越小了。”
  她过于慌张,像只闭紧的蚌壳,迟迟敲不开。
  对上小媳妇水汪汪的眼睛,谢临多了几分耐心,一步一步来,抱着她慢慢亲吻,没有酒精的催染,她逐渐放松,小声问:“你不生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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