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笔小福娘(穿越要在加班后之四)——绿光
时间:2023-04-05 15:10:15

  然而,到了快要起床的时间,采薇就准时唤醒她。
  “好采薇,再等一下。”她嘴里咕哝着。
  她觉得自己好像才刚躺下,看在她昨天那么勤快地工作一天,应该让她多睡一会,应该不过分吧。
  “不成,夫人回门回来,今日该到侯爷夫人那里,将回门带回的礼送过去。”采薇嗓音很软,态度却很坚持,不容许夫人赖床坏了规矩。
  “我有拿礼回来吗?”她半张眼问着。
  “有,前儿个回门,二爷带了礼过去,虽说只待一会就走,但后来侯爷也差人送了礼过来,奴婢昨天已经作主替夫人挑好礼,一会夫人去瞧瞧,顺便再把那些礼单对一对,再放进库房里。”
  在她看来,夫人实在是太懒散,虽说府里有两房,但是分两个院子生活,好歹也要整顿整顿二房这头。
  “喔……”她无奈地起身,打着瞌睡让采薇洗漱挽发。
  “天气开始热了,夫人应该也要再做几身新衣裳才好。”采薇挽好了发,看着夫人身上桃红色的襦衫长裙,这是新D喜爱的颜色,但是样式不新颖,看起来半新不旧,瞧着就觉得不该是她穿的。
  “没关系,将就一点。”她打了个哈欠道。
  范逸又没把月俸交给她,她也没想跟他拿,横竖他都供膳宿养她这个名义上的妻子了她不想再要求更多。
  “奴婢的意思是,府里的花用是走公中的,所以一会去跟侯爷夫人请安时,再顺道提提,由公中支出。”
  毛知佳眨眨眼,真没想到还能这么做。
  她不得不说,家有采薇,如添一宝。
  用过早膳后,她便带着采薇往主屋的方向走,路经人工湖泊时,却见有不少下人围在湖畔,有人低声吃喝着,一会所有人都退了开来,还发出阵阵的惊呼声。
  “捞到大鱼了?”毛知佳好笑道。
  就见下人们往旁退了几步,刚好让她瞧见有个男人浑身皲蹁醯靥稍诘厣希而坐在湖畔的两个男人亦是浑身裢福这状况……
  “难不成捞起的是人?”她喃着,就见有人急步朝这儿跑来,她忙喊道:“发生什么事了?”
  小厮不知道她是谁,但看她的打扮,猜想她是刚进门的二夫人,忙道:“二夫人,陆管事溺死了,小的得赶紧通报侯爷。”话落便急急忙忙地跑了。
  “溺死?这不算是很寻常的事吧,采薇。”
  “这也难说,大宅里头私事不少。”采薇怕得很,催促着她先到主屋。“夫人走快一点,记得别往那头看。”
  毛知佳心里觉得好笑,因为她看过的大体有数百个呢,一个溺死的人是肿了些,但不至于……走过那处时她瞥了眼,突地停下脚步。
  “夫人?”采薇紧张地贴在她身后,不懂她为什么突然停下脚步。
  毛知佳直瞅着那具尸体,忖了下,脚尖转了个方向走过去,注视半晌后,蹲下身来细细查看。
  “夫人!”采薇吓得嗓音都拔尖了不少。
  围在一旁的下人更是窃窃私语,毛知佳压根不睬,甚至从怀里抽出手绢,隔着手绢拉开死者的口。
  采薇吓得倒抽口气,捂着胸口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下人们见状吓得退得更远。
  毛知佳专注着手边的工作,像是职业病发,细细地检查每个细节,再起身沿着湖畔走了一小段,心里已经有了结果。
  “这是在做什么?”
  低醇的嗓音传来,毛知佳一抬眼见是他,随即起身。“二爷,我只是在看这位死者。”
  “看他做什么?”范逸看了过去,难得地微蹙起眉头。
  “我本来是要去踉大嫂请安的,可是路经这里,听人说有人溺死,瞧了一眼,却愈看愈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他不是溺死的。”
  “何以见得?”他浓眉微挑。
  “因为――”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突地一道吼声爆开,毛知佳朝声音的方向望去,就见个中年发福的男人气喘吁吁地走来。
  呃……难道这位是他大哥,武定侯?
  “大哥,我们夫妻路过这儿,发现了这位死者。”
  武定侯范遇瞧也不瞧他一眼,径自走到尸体旁,看了眼后眉头狠狠攒起。“这家伙,跟他说过多少回,要他酒少喝一点,他偏是不听,这回可好了,竟这样溺死了。”
  “他不是溺死的,是死后被人丢进湖里的。”毛知佳快语反驳。
  范遇眯起眼瞅着她。“你是谁,你又懂什么?你一句他是死后被人丢进湖里的,他就是如此吗?”
  “我是二爷的妻子,虽说我懂得不多,可这事我刚好懂一点,大哥最好请官府仵作相验,确认死因,查清他为何被杀。”
  听她说陆管事是被杀的,范遇没来由的眉头跳了下,嘴上仍强硬地道:“你胡说什么?这府里的事还轮不到你作主,范逸,还不将你的妻子带回院子。”
  见范逸不置可否,毛知佳心里更不服气,毕竟家里出现凶杀案,这不是闹着玩的,得先饲宄究竟是针对谁,是有动机还是无动机,要不她怎能住得安心?
  “大哥,如果他是失足落水,那么他的眼口鼻必有水沫,甚至血丝,拳头紧握,肚皮胀,失足后用力挣扎,其指尖、脚底鞋袜里应该有泥沙,可我刚才看过了,这些症状都没有。”
  “我刚才说了,他肯定是饮酒过多,喝醉酒失足跌入,他自然不会挣扎。”
  “大哥如此肯定他饮酒过多,莫不是昨晚他与大哥一道酒了?”
  “我没和他一道饮酒,是昨晚听他说与人相约长庆酒楼,我还特地叮嘱他,结果却是……”范遇心里懊恼得很,毕竟陆管事是他的得力左右手,他底下一些事都是交给他打理的,如今他死了,许多事都得要再重新安排。
  “可知与谁相约?”
  “你当你是官爷审案不成?”范遇口气不快地道。
  “她不是官爷,我是,这事,我管了。”范逸噙着笑意淡声道。
  “你……你竟然跟着她胡闹?”
  “难道大哥不觉得她刚才说得有凭有据?府里出了这种事,得先查清楚到底是谁杀了陆管事,又是为何杀了他,是为财还是……”
  “不是为财,因为他的荷包还在身上。”毛知佳截了他的话,指着死者还系在腰带上的荷包,荷包早已浸瘢可见里头放的碎银铜钱。
  “如果不是为财,恐怕事情更严重,究竟是失手杀他,还是……”
  “不是失手,而是预谋,且凶手与陆管事熟识。”
  范逸忍不住看向她,倒不是恼她一再截断他的话。“从何处看出?”
  毛知佳指着死者的颈部。“死者颈部有黑色的勒痕,那是因为他先被人勒毙后再丢进湖中,淤血浸在湖水中后凝固较快,成了黑色的痕迹,也是重要的迹证,再看死者的指甲缝里并没有任何残留的皮屑,代表他被人掐住时完全没有机会反抗,也因为他没有半点防心,所以熟人所为的机会较大。”
  “皮屑也许被湖水给冲散了。”他道。
  “只要他有奋力挣扎过,求生之人必定会胡乱抓扯,皮屑定会紧紧地卡在指缝里,可是他的十指都相当干净,故而如此研判。”
  “倒有点道理。”
  “而且杀他的人应该是惯用左手。”她指着死者颈部的痕迹。“凶手左手的痕迹比较深,而且依压下勒痕的角度推算,他应该比死者高约半颗头左右,而且力气相当大,可以用双手直接将人提起,瞬间造成颈骨断裂。”
  她一一解说,隔空指着每个留下证据的细节。
  “……你这番研判似乎和南镇抚司的仵作能相比拟了。”他意味深远地道。
  毛知佳顿了下,心想自己职业病又犯,会不会不小心把自己的底都给倒光了?这年代当仵作的姑娘不知道有没有?
  “我小时候无人相陪,就只能看我娘H留下的一些书,刚好有本书上也提及一些相验方面的事,多看了几次也就记得了。”先使点苦肉计再娓娓道来,应该可以博取一点同情心吧。
  “倒是特别。”
  她呵呵笑得很心虚,正不知道怎么接话时,范遇沉声道――
  “范逸,这不过是家里的事,犯不着闹到锦衣卫里去。”
  陆管事替他经手太多事,他可不希望让范逸把那些事给揭了出来。
  “大哥此言差矣,要是不细查,又怎能知道凶手真正想杀的到底是谁?也许他是想杀陆管事,但又是为何要杀他?又或者是……杀u儆猴,抑或是犯了什么错,被杀人灭口?”
  范遇瞠圆了眼,咽了咽口水,脸色凝重了起来。
  难道是出了什么差错,陆管事真是被杀人灭口?
  范逸瞅着他半晌,直到范遇察觉视线狼狈地移开眼,并恼声道:“随便你,要查就查,赶紧让人将尸体弄走,别搁在府里晦气!”话落,像是身后有毒蛇猛兽追赶似的,急步离开。
  “那我也先到大嫂那儿了。”
  毛知佳朝范逸福了福身就想走,谁知他却一把扣住她的手。她瞠圆眼,从他的指慢慢地往上看,对上那张笑若桃花舞春风的俊脸,有一瞬间看得入迷。
  “大嫂那儿随时都能去,不急于一时,倒是我有些事想问你,你先跟我过来。”
  范逸嘴着和煦到了极致的笑,不由分说地拉着她走,使了个眼色让身后的人去处理陆管事的遗体。
  “二爷,其实我懂的真的不多,那些验尸的法子都是从书上看来的,真的。”她急声解释着。
  “我要问的不是这桩。”
  “咦?不然二爷想问的是……”
第五章 他的心上人(1)
  昨儿夜里,范逸带着麾下千户和十数名锦衣卫,纵马上山。
  山兴寺位在城郊檀梁山上,依山势而建,因为皇室公曾到山兴寺为当时病重的皇上祈福过,所以城里的世家女眷此后也跟着上山祈福,至今数十年,香火依旧鼎盛,后院提供香客休息的厢房院子不断扩建,腹地极广。
  一行人下了马,在夜色里如鬼魅般进了后院,却见后院外头停着数辆马车,妤行人隐在暗处里,见有人带着一行人鱼贯上了马车,不一会马车便朝山下驶去。
  范逸一个手势,留下几人在后院里继续盯着,其余的随他上马跟着马车。
  一路跟到了渡口,渡口那儿已有一艘船等候,马车里的人被带出,看似要被带上船了他们才现身。
  一番打斗后,扣押了对方几人,其余的交给锦衣卫带回北镇抚司。
  至于马车里的人,正是这段时间里失踪的人,只可惜里头并没有老首辅的孙子,范逸命人刑讯,相信不久必定有消息。
  只是,她如何会知道这些事?
  他就是为了问这事才去找她的。
  范逸把她带回擎天院的书房后才正色道:“你究竟是如何得知山兴寺上的事,甚至知道我是在山兴寺附近遇劫的?”
  “……卜算啊,我昨天不是说了?”
  “你当我像罗与那么好糊弄?”他看起来像傻子吗?
  “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
  范逸微眯起眼,敛笑的俊脸更具魔性,毛知佳却一点都不脸红心跳,因为她现在满脑子都想着要怎么让他信任自己。
  不要以为她是可以被色T的!
  “那些人连朝中大臣的子嗣都敢掳,可以想见后头的势力相当庞大,而他们行事这般隐密,我追查了两个月余也不得线索,你却一语就道破了关键……这到底是为什么?”他脸上笑意不减,可嗓音冷了两分。
  毛知佳傻愣愣地看着他,敢情是怀疑到她身上了?是怎样?她好心帮他却被误以为是间谍?还有没有比这更可悲的事?
  “二爷,我问心无愧。”她恼道。果然当好人太难,她当坏人好了,乐得轻松。
  “既是问心无愧,又有什么不能说的?”
  “二爷要我说什么?我一个家中不受重视的庶女,连要踏出家门都不能,还能跟谁勾结吗?况且当初不是我自愿冲喜,是皇上赐婚的。”当锦衣卫的难道不知道要先解读行凶动机吗?
  “我如果要陷害二爷,又何必指引迷津?”真是愈说愈气,好心被当驴肝肺,太不值得了!
  范逸沉吟着,确实如她所说,光是回门那日看平安侯待她的态度就知道她有多不受重视。“我并不认为你要陷害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何会知道山兴寺里的事。”要说是卜算,那无法说服他。
  “就说了是卜算……我甚至可以跟你说,你真正的姻缘不是我。”
  范逸不语,原来之前他与她提和离,她可以平心静气,甚至迫不及待想离开,全是因为她真能卜算?
  “所以真的是卜算出来的?”
  “对。”她脸不红气不喘地道。
  “好,我信你。”
  “……真的?”刚刚不是还在怀疑她?
  “没什么不能信,我只是不认为你真会卜算罢了,倒是你刚刚研判的验尸结果,让人……相当惊艳。”有一瞬间,他几乎以为是“她”。
  说起她的专业,她总算露出笑容。“其实我也只是初试身手,二爷还是得差人相验,抽丝剥茧才能找到真正的答案。”
  她只是贡献一点心力,让案情可以早点明朗,让她可以住得安稳一点。但仔细想想,他可是锦衣卫指挥同知,谁会蠢到闯进他的院子里杀人?住在这个院子里才是最安全的,至于……
  “对了,难不成对方是故意这么做的?”
  范逸直瞅着她,缓缓地闭上眼。
  他是累了吗?要不怎会一直把她俩给重叠在一块?
  实在是她俩验尸研判的方式和心思细腻的解读方式都太相似了。
  “二爷,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难道是昨晚去办差,到现在都还没睡,精神恍惚?
  “听着。”
  “我说,我觉得凶手是故意把死者的尸体丢进湖里,因为湖畔我看过了,并没有任何脚印踩踏的痕迹,所以湖边并不是第一现场,既不是第一现场又丢进湖里,那是故意要让尸体浮起来,让人早点发现。”
  从擎天院要前往主屋必定会经过那座湖泊,不就摆明了是要给二房的人瞧,要不何必这么做?可是,这又是什么用意?
  “嗯。”这点他在湖畔时就想到了,所以才会故意试探范遇,没想到他真的心虚了。吊诡的是,他昨晚才找到了一部分失纵的人,今儿个府里就出事“你身边不会有ο赴伞!
  听见她刻意压低的声响,他一张眼就瞧见她蹙着眉又赶紧将眉心抚平的动作,他想也没想地拉住她的手――
  “二爷,你做什么?”不会又以为人是她杀的吧?再怀疑她,她就翻脸!
  范逸怔忡答,好一会才松开她手。“抱歉,我大概是太累了。”
  “那你赶紧回去歇息吧,横竖你那些事应该有人替你处理。”
  “不,老首辅的孙子并没有在昨天那批人里头,我得进衙门一趟,审问为何要抓那些人,又是谁在后头主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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