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笔小福娘(穿越要在加班后之四)——绿光
时间:2023-04-05 15:10:15

  “可是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她有点担心他会过劳。虽然当寡D也没什么不好,可是她不希望她塑造的男主角过劳死。
  “当锦衣卫的有几个脸色好的?”笑了笑,他起身要离开,像是想到什么,又道:“我并没有将你视为ο福刚才口气要是不好,你就原谅我吧。”
  也不等她回应,他说完就潇洒离开了。
  毛知佳傻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百感交集。
  以往隔壁恶人要是真把她气到时,他也总是这样跟她道歉……唉,她又想他了。
  近掌灯时分,范遇着人套了马车就出门,在热闹的市集绕了一圈后,马车停在京城第一酒楼扬名楼的后门处。范遇下了车却没进扬名楼,反倒是绕到另一条街,进了一处胡同,从角门敲了门再入内。
  下人一路将范遇给领进了外书房等候,不一会有人推开了门,范遇随即起身。
  “秋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孟秋圃睨了他一眼,径自坐在主位上。他是孟氏的嫡兄广承侯,不同于平安侯、武定侯这种早就没了实权的旃螅他还在五军营当差,还有个武臣实职在,而且和护国公府的关系极好,早早就站在大皇子那一头去。
  “昨儿个本该运走的货被锦衣卫劫走了。”孟秋圃冷声道。
  范遇吓了一跳,神色惨白,暗道果然是出事了!
  “秋圃,今曰一早我府里的陆管事被发现死在湖泊里,但看起来像是被杀而不是失足溺死的,你说……这会不会是护国公藉此杀u儆猴警告我来着?”
  当初他会纳孟氏为妾,除了孟氏容貌姣好,更是为了想牵上孟秋圃这条线,从中搜得一些好处,而陆管事就是负责替他找船商,将北方的货南运,再将南方的货送到京城。
  可昨晚的货被劫走,船只必定也被扣押,要是被锦衣卫层层审下来,大夥都不用活了,也莫怪护国公动怒,严惩他的人。
  孟秋圃撇唇冷笑道:“这事我可不知道,但昨晚的事肯定跟你的人有关,会不会根本是你的好弟弟干的好事,说不准他早已查到什么蛛丝马迹,想从你这儿下手,可你却蠢得马上来找我,难道你就不会差人传话?”
  范遇当场愣住,将今早的事想过一遍,发现确实极有可能。二弟一家子一搭一唱,可不就像是暗示他什么!
  “秋圃,你说说,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你说呢?”
  “我这不就是不知道才来找你?”范遇急得头发都快要白了,就怕一旦东窗事发,牵连甚广,谁都无法脱身,自己成了代罪羔羊。
  “我也不知道,横竖我只知道这些事都是你二弟捅出来的,现在人都被押进北镇抚司了,护国公正想法子将那几个人灭口,可不管怎样,你俩终究都姓范,你要是不想点法子永绝后患……往后,我也不知道要怎么保你。”孟秋圃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地道。
  范遇岂不明白他的明示暗示,压根不需要他吩咐,自己早就想将范逸除去。
  可都这么多年了,范逸总能死里逃生,如今成了三品大员,他就算想动手,也不是那般容易的事,一个没处理好,遭殃的就是他自己。
  孟秋圃一眼就看透范遇的心思,早就知道他是个没出息的,充其量不过就是顶罪的货色罢了,没指望他能干出什么大事。
  只不过……范逸倒是个棘手的麻烦,要是不赶紧将他除去,只怕早晚出事。
  “范遇,别说我不帮你,横竖我该说的都说了,你赶紧处理,还有,赶紧另找船家将剩余的货送出去,否则再出乱子,任谁也保不住你。”孟秋圃把话说完,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把范遇直接赶出去。
  就在范遇坐上马车离去后,藏在不远处的几道身影分成两拨,一拨跟着范遇离去,剩下的则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范遇去见了孟秋圃?”
  书房里,范逸看着今日审讯后的卷宗,眉眼不抬地问着,彷佛意料之中。
  “是。”屠昭是他底下的千户,负责蹲点排查。“属下让陈百户带着人各自盯着范遇和孟秋圃。”
  “很好,让他们定时回报。”
  “是。”
  “还有,让展清给我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关在北镇抚司里的人要是有个闪失,我唯他是问。”
  展清是北镇抚使,办事能力强,偏偏就是个懒散性子,还有个贪杯的坏习惯。虽说没他见他砸过哪件案子,但总是小心为上较妥,免得等到事后再论罪责,为时已晚。
  “是。”屠昭面有难色地应下,只因展清也是他的顶头上司,让他这个下属去传这个话,他心里有点悚。
  待屠昭离开之后,范逸才将卷宗搁下。
  在在渡口逮着的那些人,骨头一个比一个还要硬,竟然连展清也问不出底,看来身后的人背景相当强大,否则养不出这票死士。
  手里有的只是船商的供词,然而却也是一问三不知,只说有人给了一笔银两,要把货物送到檀州。
  而从山兴寺被带上马车的人共有十八个,年纪从十一二岁到十七八岁,有的是寻常百姓,有的是商贾甚或官员之子,最大的共同点是,长相都十分俊美。
  他能联想到的就是人口贩卖,可谁有胆子在天子脚下行人口贩卖一事?那得要特别的胆肥,再者挑选俊美男子卖到檀州……檀州又不是没男人,何苦要特地从京城里挑选,而挑选的范围又那般广?还有陆管事被杀一案……
  佟熙妍只说对了一件事,那尸体是故意丢在湖里的,就是为了让他看见,让他对范遇起疑,着手调查他。
  而另一件事便是……行凶之人非但与陆管事熟识,恐怕还是他身边的人。
  能够自由出入侯府,力气很大又惯用左手,会是谁?
  一大早的,毛知佳就被采薇给拉了起来,而且非常强硬,完全没得商量。
  “为什么……”毛知佳看着外头微暗的天色,真的不懂采薇为什么这么早就把她叫醒。
  “二爷来了,在外间等着呢。”采薇小声说着,脸上有遮掩不住的喜悦。
  他来了关她屁事?她好想这么说,但是基于同盟的交情,看在丰厚的赡养费上,她死死忍住了。
  “他来就来,你这么开心做什么?”不能骂她的金主,她只好另找发泄窗口。
  采薇一愣,二话不说地跪下。“夫人,奴婢绝无二心,奴婢只是以为二爷一早就来找夫人是桩好事,替夫人开心而已,绝不是想爬上主子的床。”
  毛知佳被她跪下的动作给吓了一跳,赶忙把她拉起。“我不过说笑罢了,你怎么能想那么多?”如果脑袋里都得要塞那么多东西,日子怎么过?
  “说笑?”
  “说笑的,你……也太认真了。”她不过是随口问问,怎么就想到床上去了?
  采薇惊魂未定,也不知道夫人说的是真是假,神情都戒备了起来,教毛知佳好气又好笑。
  “采薇,你待我很好,而我也不是什么残忍的主子,我不会将你打杀,你真的……真的不用这么害怕。”她到底在平安侯府时都瞧见了什么,反应大成这样……吓到她了,睡虫都不见了。
  采薇直瞅着她,拘谨地道:“奴婢往后会谨守本分。”
  她想,应该是她这一阵子太过放松,夫人又太过宽和,才会教她忘了分寸,往后绝对不能再犯。
  敢情她说了这么多,采薇都没听进去?也是啦,这年代下人是主子的私产,打杀似乎也没犯法,莫怪采薇会怕。
  “不用,你已经够谨守本分,我知道你一心替我着想,你就保持原来的样子就好,刚刚真的是闹着你玩的,你别担心,没事。”她努力卸除采薇的戒备,可惜成效似乎不怎么好,她不禁暗恼自己开错玩笑,一句话就打散了这段时日建立起的情谊。
  不得不承认她这个人真的很不会说话,自以为幽默却是伤了人。
  “好了,赶紧挽发吧,别让二爷久等。”最终,她只能以此化解彼此的尴尬,一时也不知道该感谢范逸这个好说词,还是恼他无故上门,害她嘴贱伤了采薇。
  采薇赶忙向前,动作俐落的替她挽好发,换好了衣裳,其间一句话都没说,让毛知佳呕死了,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她解开心防。
第五章 他的心上人(2)
  来到外间,就见范逸若有所思地端坐着。
  “二爷怎么来了?”她带着怨气问着。
  范逸抬眼,笑若春风地反问:“来不得?”
  最好是都别来!当然,她脑袋想想就好,别再端出来得罪人,因为她很需要赡养费。
  “只是问问,毕竟难得。”
  她隔着条案坐下,采薇俐落地上茶后立刻退到屋外,十足地避嫌。
  毛知佳看了,心里更怨了。
  “有桩事想问你。”
  “二爷请说。”快问快滚,晦气。
  “你既然会卜算,能否替我算算是谁杀了陆管事?”
  毛知佳当场呆住,瞪着他那张笑得很魔性很祸水的俊脸,用力地咽了咽口水,道:“何时二爷办案也需要靠卜算了?二爷身旁不是有罗与?”她努力沉住气,不让他看穿她的慌乱。
  老天啊,她真的知道什么叫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原以为身为造物主的自己,自然清楚这个事件所有走向,偏偏她设定里没这一段,她哪里会知道凶手是谁?
  她的大纲里只有写他在追查人口失踪的案子,但其实她也还没想出人口失踪牵扯到哪些人,因为她大纲都还没写完就穿来,这要怪谁?怪老天耍她?
  “罗与近来卜不出卦象,而我有时为了节省时间,也会让罗与卜上一卦,算是找个方向,如今你既然懂卜算,帮个忙应该不为过。”
  范逸说得头头是道,完全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毛知佳双眼无神地垂下长睫,暗自忏悔。
  ……她错了,她不该瞎掰自己懂卜算,可是当初不这么掰,她要怎么朦混过去?
  “其实,我卜算的工具被我摔坏了,所以现在也没法子卜卦。”她愈说愈心虚,内心不断挣扎到底要不要诚实以对,因为她讨厌说谎,而且她记性不好,愈说愈多,到时候她忘光光,他要是问起,她肯定露馅。
  与其如此,倒不如……承认吧。
  敢做敢当,她敢撒谎就要敢坦承,可问题是他若追问她是怎么知道山兴寺上的事,她又怎么解释?天啊,她到底是给自己找了什么麻烦!
  “是吗?你卜算的工具是什么,我让人替你找找。”
  “那是特别的卜具,瓷做的,当初是我娘留给我的,我也不知道要上哪买。”拜托,不要再逼她了,她的脑容量不够大,请让她撒她记得住的分量的谎,要是超过三个,她就记不住了!放过她吧,一大早的天都还没大亮,为什么要这样逼她?
  偏偏采薇还站得邵么远,她连想求救的机会都没有……众叛H离,是不是就是这种感觉?
  “是吗?”范逸低声喃着。其实倒也不是非要卜算不可,只是觉得打铁要趁热,况且也有个机会瞧瞧她。“昨儿个你能将尸体验得这般有条有理,也推论凶手是故意而为,除了这些,你还能想到什么?”
  毛知佳暗自松了口气。很好,老天听到她的求救声,终于让他放她一马,问这个她就有把握多了,好歹她是个法医。
  “其实我昨天回后院后有想到一个点,那就是凶手有可能是你身边的人。”
  “怎说?”范逸微扬起眉。
  “因为只有二爷身边的人才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之下,把人丢进湖里。”这是很合理的推断,是不?
  “难道就不会是我大哥身边的人所为?”他问着,直瞅着她变得神采奕奕的脸蛋,有种重叠感,彷佛在他面前的,是“她”。
  “机率不大,因为昨天看侯爷的反应,他也吓了一跳,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如果是范遇身边的人做的,难道会没问过范遇的意思就动手?再说白一点,杀人灭口这种事,通常都是主子下令,很少有下属揣测而为的。“最关键的点在于,如果是侯爷身边的人所为,怎会蠢到把尸体丢进湖里?”又不是蠢到没边了,对吧。
  “那么你认为,这名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范逸哑声问着,眉眼柔了,彷佛凭藉着对话,透过她看着某个影子。
  毛知佳抿了抿唇,推测道:“凶手是故意把陆管事的遗体丢在湖里让你瞧见,也许就是要你去查陆管事的死因,既要你去查,很可能牵扯到错综复杂的背景,好比是达官贵族、背景雄厚的那群人。旁人办不了,但二爷是锦衣卫指挥同知,就连皇H国戚都能查,肯定是最适合的人选,而你要查,最好去查你身边的人是否有遭什么大官欺凌过。”
  其实方向还满明确的,只是人数众多,恐怕要费点时间。
  毛知佳自认为自己推论得完美无比,等着他补充她不足的细节或是给予她赞美,哪知一抬眼,他竟瞧自己瞧得有些出神。
  呃……他是睡眠不足吗?如果是睡眠不足,就睡饱一点,不要一大早就来找她,她也想多睡一会。是说,他是不是看得有点久?
  毛知佳不自觉地闪避着他的目光,很不习惯被人盯着看,以前隔壁的恶人也很喜欢玩对视的烂游戏,反正她从来没赢过,也不喜欢那种烂游戏。
  想不到他也有这种坏习惯,看来她真的把角色个性投射得淋漓尽致,几乎是百分百拷贝了,真是忍不住佩服自己。
  是说……他到底还要看多久?不要以为他长得好看点,这样盯着人看她就会脸红心跳、小鹿乱撞?不好意思,她是经过恶人高压训练过的,已经练就心如止水的最高境界了。
  顶多……顶多就是有点难为情。
  这很正常,因为他太魔性,任何人被他这样盯着看,是人都不能平心静气。
  “……二爷,我要用膳了,你是不是……”该走了?
  岂料她硬着头皮打破沉默,却换来――
  “嗯,差人备膳吧。”
  咦,他这意思是……“二爷要在这儿用膳?”
  “嗯,一会我要出门,在这儿吃就行了。”
  问题是我没邀请你一起用膳啊!可是人家是金主,都发话了,她还能怎样?只好招着手要采薇去备膳。
  “跟厨房的说二爷要在这里用膳。”她吩咐着。
  采薇应了声,眉眼未抬地离去,她不禁无声叹了口气,忖着要怎么把采薇哄回以前的样子,她可不要一个奴性坚强的朋友。
  正忖着,侧脸火辣辣的目光烫着她,终于教她忍不住地问:“二爷为何一直盯着我?”
  可千万别说突然觉得她长得美,所以不想放她走,诸如此类没营养又不守信的想法,她一律不接受。
  范逸暂时收回目光,唇角笑意淡抹着些许苦涩。“只是觉得你像我的心上人。”
  毛知佳瞬间抽了口气,下意识地转开脸。要死了、要死了,他不会真的要把她留在这里吧,她才不要!
  收拾好心情,鼓起勇气,她侧眼瞪去,似笑非笑地道:“二爷在说笑吧,二爷又不是头一天见到我,要是我像二爷的心上人,怎会等到现在才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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