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殿是帝王寢殿,没有帝王应允,也无人敢靠近,怕是脑袋都不想要了。
等小宫女退出去后,沈清颜站在箱子前,好奇打量着,纠结着要不要打开来瞧瞧。
既然没上锁,说明不是什么重要的。
她就看一眼,不碰里面的东西。
沈清颜手指放在箱子上,做贼心虚般看了眼昏迷不醒的谢阙,转过身,轻轻一拨就打开了。
里面放着卷卷画轴,从上到下,看画轴纸张颜色应该是按从旧到新的顺序摆放的。
而在箱子左侧是卷轴,右侧是些小玩意儿,街上小摊随处可见。
令她颇为在意的,是一方手帕。
手帕边角泛黄,想来已经有些年头,且这款式,一看就是姑娘家才会绣的。
沈清颜心中暗暗吃味,她把画轴全部拿出堆在桌案上,准备展开看看是什么样子的手帕。
只一眼,她就愣在了原地。
四周并无过多修饰,只在中间绣了一簇盛开绽放的芙蓉花,而手帕右下角,端端正正绣着“瑟瑟”二字。
是她的乳名,这是……她的手帕?
沈清颜疑惑。
她怎么不记得何时送过谢阙。
心领神会间,沈清颜将画轴一一拆开,震惊的是这些都是她的画像,赏花、闲逛、睡觉、撸雪团……甚至有几幅画的时间地点她都能够说出来。
根据画的顺序,大概可以推测出是停在他们出宫前。
她知道谢阙画工好,但没有想到他还会有这般心思。
今日索性无事,沈清颜便抱着画轴坐到宽大的软榻上,兴致盎然的看起来,面容红润,全程嘴角扬起的笑意就没落下过,看见几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画时,她就跳下软榻,凑到谢阙耳边嘀咕几句。
反正说什么他也听不到。
令沈清颜没有想到的是,里面还有她小时候,看背景轮廓,约摸推测是在羌水旧街,他们刚认识的那会儿。
这人还真是……
沈清颜看向谢阙,忽地鼻尖有些泛酸。
翻着翻着,不知不觉间就到了晚间,银川在外面问她用不用膳。
沈清颜随口一声应下,说自己一会儿就好。
说完,她开始收拾画轴,卷好放回原处,刚才画轴太多,桌案上有些乱,竟然发现还有一卷没有打开。
与别的画轴不同,上面被人用朱砂笔打了个红色的叉。
直观来看,这是谢阙不想让人看到的东西。
沈清颜顿了会儿,还是伸手拿过,拆开系着的黑色带子,拉长,展开。
画中内容一点点展现出来。
这幅画与前面几幅都不同,场景有些熟悉,就像是在梦里见过一样。
……梦里?
沈清颜似是想到什么,手指一松,画轴“啪嗒”一声掉到地上。
她唇角紧抿,脸上血色全无,死死地盯着露出半张内容的画。
花轿在左,棺材在右,长长队伍贯穿至皇宫白玉长阶,喜事丧事各占两边。
正是她先前在梦里见过的情景!
沈清颜屏住呼吸,蹲下身,想要展开画轴全幕,伸出手的㥋蒊那一刹那,才发现她手指抖的厉害。
随着画轴内容全部露出,她也看清了梦中那些未曾看清的真相。
包括帝王怀中灵牌上刻的字——
吾妻清颜。
吾妻……
四个字带着天崩地裂般的坍塌,重重砸进沈清颜心里,令她似梦中般恍然惊醒。
原来,梦中帝王娶的人是她。
回忆起过往所有,一切事情忽然变得有迹可循。
他在成安寺救下姨娘,召她入宫,给她送家书,原来,并不是一时兴起。
既然如此,那为何,前世她入宫三载,他从来没有找过她?
眸底氤氲起水雾,视线渐渐变得模糊。
沈清颜攥住画轴,近乎是失了声。
在外端着晚膳过来的念香和银川,听到哭声心里一慌,紧忙小跑着进来查看,一脸担忧的将她从地上扶起。
她们从来没见过沈清颜这般失态的样子,或者说,从来没见她哭的这么伤心过。
沈清颜抬手抚平泪痕,看着画中的花轿与棺材,泪眼婆娑中含着笑意。
“他要娶的人,一直都是我啊……”
***
翌日,尚衣局的人送来了嫁衣,让沈清颜试穿合不合身。
衣袖宽大,裙摆如席,做工精致巧妙,金丝线绣着的凤凰欲展翅腾飞,熠熠夺目。
沈清颜没有让念香银川进来伺候,她端坐在镜前,细细描着眉。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丁点响声。
沈清颜描眉动作顿住,转过身,看向床榻上醒来盯着自己的男人。
室内灯光摇曳,影子映在墙面。
她肌肤似玉,美目流盼,唇角勾出莹莹笑意。
起身款款向他走去。
“夫君,你醒了。”
作者有话说:
辛苦小可爱一路追问,鞠躬,鞠躬,再鞠躬!
正文完结,番外大概16号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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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楚枝枝身为皇室公主,自幼养尊处优,荣宠万千,性子娇纵极了
那日,她同姑母游玩,碰巧遇见正在与人起争执的敌国质子
少年黑眸森冷,阴郁冷鸷,浑身透着不可驯服的桀骜
两人心血来潮,便以少年为赌,三月为期,玩一场名为“驯服”的游戏
*
三月之后,恰是公主及笄
少年站在殿外,听着殿内响起少女明媚的笑声:
“姑母,这场游戏,我赢了。”
“他好笨,我不过是往河里扔了块石头,骗他是簪子,他就真的去捡了。”
“不爱说话不爱笑,也不爱哄人,哪里比得上我的表哥好。”
……
闻此,少年狠狠捏碎手中的血玉镯子,那是他要送她的生辰贺礼
*
再后来,两年期满,质子回国
楚枝枝站在宫门,递给他一封喜帖,“我要成亲啦,这请帖就当饯别礼送你吧。”
谢淮看向那封请帖,上面写着她和那位表哥的名字。
“好,”他道,“我会来赴宴。”
谁知大婚那日,宫闱惊变,敌国趁机越境,一夜连夺五座城池
新帝惶恐,连忙派人前去议和,并将楚枝枝当作和亲公主送了过去
是夜,敌国太子殿内
楚枝枝双腕被缚,衣物尽褪,咬牙切齿怒视着眼前的男人
“……谢淮,你不能、你不能这么对我!”
“为何不能?”
男人俯下身,掌心托住白瓷小脸,细细吻去泪珠
“公主莫不是忘了,如今这场游戏的掌权者,是我。”
*女主前期践踏男主真心,不洗白
*驯服与反驯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