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同时驯服四个男主——入岛【完结】
时间:2023-04-06 14:05:19

  是因为太过震惊忘记了,还是因为不希望听到纪云追真的是坏人的证据?
  他眸光一暗,遂继续说道:“……他没有来找你吧?”
  “没有……”池白松咬着下唇。
  “我没有恶意。”他说,“我只是想提醒你。”
  池白松点头,“我明白。”
  但尤利西斯还是能从她身上感受到明显的失落。
  她真的对纪云追动心了吗?
  池白松深深叹了口气,“我会注意的,谢谢你。”
  她扶着额头,让自己的视线避开屏幕。
  “……我现在有点乱,抱歉,我要先挂了。”
  “你好好休息。”尤利西斯说。
  通话结束。
  池白松没有第一时间离开卧室,她走到床边坐了下来。方才带上的那一丝犹豫和迷茫已经退潮,现在这张脸上看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
  尤利西斯这时候打电话来说这些,答案已经很明确了——纪云追多半是逃掉了。
  他这通电话只是为了让纪云追来找她之前毁掉他,好让自己拒绝他。
  本来他要是能让纪云追消失,他就不会有这种烦恼了。
  机会已经给他了,他却连这点事都没办成。
  只是把池延关起来了就得意洋洋了吗?
  “……简直是废物。”池白松口吻冰冷如积在山麓的雪。
  她揉了揉太阳穴,从床上站起身来,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主场。
  =
  裴烬和约修亚已经将菜品和调料按照料理机上的清单准备好了,就等池白松过来。
  她中途被人支开去接电话时,约修亚已经注意到同她对话的那人的声音是自己听过的。
  只不过,为什么尤利西斯要找她呢?
  这一切只有等池白松重新回来他才能得到答案了。
  可他们都没想到,池白松是带着明显的情绪回来的——还是看起来十分混杂的负面情绪。
  “怎么了?”裴烬向来有话直说。
  “……尤利西斯对我说了一些事。”她转头就把尤利西斯卖了,“是关于纪——”
  旋即她又像是想起约修亚还在这里,她抓起裴烬的袖子想让她跟自己往外面走几步,别在这里说。
  约修亚将她动作尽收眼底。
  他主动发问:“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地方吗?”
  “我——”
  池白松顿时进退两难,裴烬站在她身后将手放在她肩上。
  “出来说?”他微微俯身在她耳侧低声道。
  约修亚两手端着装洋葱的盘子,光洁的小臂袒露在外,上面还有没干的水珠。他冰蓝双眸凝视着池白松,像在无声的用眼神乞求她别走。
  他慢吞吞地放下盘子,扭转过身,像让自己显得对他们的事毫不在意。
  裴烬心里叫着“不好”。
  池白松不会真的吃他这套吧?
  她冰冷的手拍了拍自己放在她肩上的手,随后对他摇了摇头。
  裴烬只能乖乖松手,他别开头,在心里“嘁——”了一声。
  池白松脚步轻缓地走到约修亚身侧,开始陪他一起将切好的食物装进备菜盘里。
  “我前几天被人告白了。”
  舍去多余的叙述,她直接将最重要的部分蹦出来。
  约修亚因冷水而有些发红的手指停滞了一秒,很快他又恢复了装盘的动作,他“嗯”了一声。
  池白松:“但我没有答应他,我说我还要考虑一下……现在有人告诉我他被卷入了恶性案件,而且他很可能是凶手。”
  她把尤利西斯卖得很彻底。
  再说她可是一进门就提到了纪云追的纪字,如果约修亚连这点谜题都算不上的问题都解不出来,那他也太没用了。
  约修亚意识到池白松故意隐去了当事人的名字——尽管他已经听到了。
  约修亚在心中暗忖:……如果她讨厌那人,这时候应该会先将那人介绍一番,然后再分享自己的心路历程吧?
  不提名字,是不是因为她心中对那人尚有情谊。
  看她们方才的互动——这件事,裴先生也是知情者。
  =
  裴烬倚在墙边,两手环在胸前,无表情地注视着这一侧的二人。
  约修亚对池白松了解的太少了,他想。
  他还根本不知道池白松是什么样的人……却就已经像太阳花那样开始围绕着她了。
  可见无论有多少名声在外,无论他的外在有多么强大,条件是多么得天独厚,只要没法在这段关系中看清对方的真心和真实模样,就全都不算数。
  裴烬认为自己见识过的是池白松相对真实的那一面的——他推断池白松在真实状态下也未必想要得到别人的情感。
  ……更何况是约修亚这种建立在错误认知上产生的情感。
  他明明应该谴责她、从道德上无法接受她才对。
  可看到所有人都被蒙在鼓中,只有自己误打误撞得知了她冰山一角下的真实时,裴烬莫名有种扳回一局的感觉。
  越是看到池白松和他们在一起,他就越是有种禁忌感。
  就像他无意间和她拥有了秘密。
  =
  “我现在有些混乱。”池白松叹气,“在我心里他还只是那个朋友,我也从未想过他会成为夺取他人性命的角色……尤其是我们还拥抱过。”
  “我感受过他的体温,感受过他的心跳,听他对我诉说他对我的感情……”
  她有些语无伦次,像那些记忆碎片正在她四周翻飞。
  “可是现在有人告诉我这些可能都是虚假的,不,或者说他对我的感情是真的,但他做了坏事也是真的……”
  约修亚后知后觉注意到她变得混乱了,他握住她同样冰冷的手,“冷静一点。”
  “……抱歉。”池白松虚弱地说,“我只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约修亚的手好冷,她想。
  她们都一样冷。
  这样是没法互相温暖的。
  “他会来找你吗?”约修亚问,“他有联系你吗?”
  池白松一怔,“还没有。”
  “不要放松警惕,也不要心软。”约修亚说,“……我曾经处理过类似的案件,是一对分手的情侣,男方和女方分手了,在此期间男方又犯下命案,他想去找自己的前女友,想让她原谅自己和自己走。”
  池白松呼吸急促起来,她被约修亚握着的那只手握拳更紧,“然后呢?”
  约修亚毫无情感地叙述着那件事的结果——
  “他杀了那个女孩。用刀刺进了她的喉咙,她死得很痛苦。”
  池白松猛地抬头看他,又惊又疑惑。
  “如果给你通风报信的那位朋友的情况属实。”
  约修亚说:“在他落网前,你这段时间最好不要独自出门。”
  “……可是我还需要工作。”池白松抛出这个最现实的问题,“我不能把自己关在家里。”
  约修亚顿了顿,“你可以出行时让信任的人陪同你,尽量不要落单。”
  “那我让我弟弟陪我吧。”池白松说完又觉得不妥,“可他是在校学生,时间上多半是不太好安排的。”
  她发愁起来,“如果我请保镖呢?时间会不会太紧迫了,万一找不到合适的……”
  约修亚轻轻摇头,“不要这么做,这样反而会激怒对方。”
  “这样吗?”池白松睁着眼睛陪着他说瞎话,“也对,他早就知道我的交友圈情况,如果我身边忽然出现陌生保镖,他立刻就知道我是在防备他了,也就是说不能让他对我起疑心……”
  约修亚看出她的犹豫,他补充道:“不要心软。”
  “……”池白松抿着唇,沉默不语。
  “你出门前可以来找我。”约修亚说,“不要一个人出门。”
  池白松受宠若惊,“这也太麻烦你了。”
  约修亚的脸上读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让人看不出一丁点的私心。
  “只是小事。”
  他松开手,端起盘子走到料理机旁,直接进入下一个话题,断绝了池白松拒绝和反驳的可能性。
  “我们继续吧。池小姐,接下来要怎么做?”
  “我来吧。”池白松松了口气,她走上前去打开料理机,让他们都跟过来。
  她注意到裴烬异常的安静,甚至收敛了一点攻击性,但他自己不说也不表达,池白松也就没问。
  这顿饭就这么和气的进行了下去,她告诉她们如何用设置料理机,在这道菜成功后,又把奶油炖菜重新热了热,面条是裴烬煮的,所有的菜品上齐之后,他们总算开始了这顿午餐。
  午餐后也是裴烬先提出要走,他走之前依旧一言不发。
  约修亚也是跟着他一起离开的,但是在走之前,他又对池白松强调了一次——
  “如果需要出门,可以来找我,我随时都在家。”
  也许是因为午餐的气氛融洽,池白松看起来不再那么忧虑了。
  她语气也软和了下来,对他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
  门被关上,池白松回到变得安静的房间里。
  希望约修亚能有用一点,她想。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何志远真是个成事不足的废物。”
  尤利西斯挂断电话后, 心中越发郁结。
  他不能光明正大的去把纪云追除掉,所以选择在幕后推动进程:他找人给何志远介绍了更厉害的打手, 增添他们那伙人的战斗力。
  可何志远和自己诉求不同, 自己想让他以最快速度消失,何志远想的是活捉纪云追,让他彻底落在自己手里再报复他, 正因如此,纪云追才能一次次的逃脱成功,还让何志远折损了不少人力。
  纪云追比何志远想象中要强大得多, 如果不抱着杀了他的信念,是没法成事的。
  这次何志远又没成功,还是让纪云追逃掉了。
  纪云追在官方登记的异能是“混乱”, 效果正如字面意思, 等级只估算至少是A级。这类偏像精神系一点的能力通常消耗很大,而且限制非常多。再加上尤利西斯找去的那些亡命之徒,有不少都是这方面的行家,没那么容易中招, 更别提发展到互相残杀的地步。
  但纪云追造成的伤亡情况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纸面能力值, 答案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的评估出错了,他的能力也许在S级以上, 二是……他的异能可能根本就不是“混乱”。
  他要重新再查查纪云追资料, 研究他的人际关系, 看看自己是否有遗漏之处。
  ……还有池白松那边,他要找人盯着她,以免纪云追去找她。
  =
  尤利西斯很快就重新振作了起来, 他从小经历的风雨比这多得去了, 如果只是因为纪云追这颗小蚂蚁就乱了阵脚, 焦虑不安,那他还有什么竞争皇位的资格?
  他从房间出来,在走廊上踱步,又在阳台上眺望被修剪得工整又美丽的花园。
  那些反季的花卉并不畏惧冬日的烈风,朝他灿烂地扬起面庞。
  直到一阵阴冷地风刮过他富丽堂皇的庄园,尤利西斯才感觉此处空空荡荡,竟是连一点人气也没有。
  下人敲响他的房门:“殿下,妃殿下的车已经到了。”
  “我知道了。”尤利西斯退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了件深色的外套,打算同洁琳塔共饮下午茶。
  他之前邀请洁琳塔是为了想和她修复关系,然而前几天她那边杳无音讯。
  尤利西斯还怀疑她想继续和自己玩心理战,结果她又很快同意了。
  洁琳塔年逾四十,但看起来相当年轻,她的头发颜色比尤利西斯还要淡上一个度,像被水洗过后的金色。
  她姗姗来迟,由于对这里的一切了若指掌,根本无需下人引路,就直直去了休息室。
  “你换了这里的装饰?”洁琳塔看向挂壁的装饰品,那儿原先是一副女性肖像,现在变成了栩栩如生的鹿头标本。
  “人总要有些改变。”尤利西斯说,“简单地改变室内装饰,也能换个心情。”
  下人拉开椅子让洁琳塔坐下,她收拾着裙摆落座。
  洁琳塔怀念地说道:“……你十岁的时候在一堆美术品中相中了那副女性肖像画,我问你时你闭口不答,后来格瑞斯告诉我说那张肖像画里的女性是你的理想型。”
  洁琳塔指出他十几年前的童言,让尤利西斯心情舒缓了些。
  他没想到洁琳塔还记得这件小事。
  气氛竟然有点温情。
  “那都是很早的事了。”他说,“后来继续将那幅画挂着,只是因为习惯。”
  洁琳塔脸上笑容不变,“我曾经还以为你会喜欢上格瑞斯呢,你同她那么亲密,什么都告诉她,时常让我感觉她既像是你姐姐又像是你的第二个母亲。”
  然后,格瑞斯就“被离职”了。
  唯一的好消息可能是洁琳塔给了她相当丰厚的报酬。
  尤利西斯回忆起记忆中那位年轻女仆的脸,已经变得很模糊了。
  “……只是因为格瑞斯贴身服侍我,同我相处时间最久罢了。”
  在他十岁左右时,父爱和母爱全都没有如他渴望的那般降临,父皇太忙,又有太多子嗣,在当时还未展露头角的尤利西斯并不是值得他偏爱的儿子,而母亲那时候忙里忙外打点关系,只在他的教育上用心,每次见面她都只考他功课,却不关心其他。
  所以他才对格瑞斯格外依赖,直到洁琳塔将她和自己分开。
  洁琳塔不太喜欢谈论格瑞斯,她把话题错开了。
  接下来就是那些模式化的寒暄,但尤利西斯感觉她今天颇有些心不在焉。
  就像是在挂念别的事。
  “有什么事让您烦心了吗?”他试探着问。
  洁琳塔短暂愣怔后,否定了:“没有,我只是有些睡眠不足。”
  她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你最近和宋小姐进展如何?”
  “母妃,我们都很忙。”他想把话题岔开。
  “那也不能不上心这件事。”洁琳塔态度强硬,“你难道觉得我是在和你闹着玩的?”
  她已经习惯了这种对尤利西斯发号施令的行为,一旦对方反驳,她便条件反射地想要将他的反抗之火熄灭。
  “即使我不和宋小姐结婚,对我竞争皇位也没有决定性的影响,您明明清楚这件事。”尤利西斯皱眉反驳,搬出理论来,“况且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我的婚事……父皇修改新法,正是我该出力的时候……”
  洁琳塔冷冷地打断他说:“但资源是有限的,适合联姻的对象也只有那些人,你不抢先就会让你的兄弟姐妹们抢走,这个道理难道还需要我来告诉你吗?”
  空气在这一刹那凝滞。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