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失踪后他权倾朝野了——岁岁千【完结】
时间:2023-04-07 12:34:11

  “他已经成亲了。”
  姜秉儿下意识地接了句:“我知道。”和她成亲,她当然知道。
  说完才有些心虚。
  等等,梁姝口中的成亲应该不会是云溪奉和她。云溪奉肯定不会告知家人当年那场羞辱。难道说这两年,云溪奉已经成亲了?
  说不上是一种什么心情。呼吸有些闷闷地。
  “你知道啊……”梁姝警惕地盯着她,“表兄为人君子,绝对不会纳妾的!”
  关于这一点,姜秉儿点头认可:“我知道。”
  她怎么能不知道呢。当初他是她的童养夫,好友们都知晓他是奴隶出身,看不上他。经常怂恿着姜秉儿去戏院瞅瞅合心意的。
  甚至在他们成亲前几天,还专门弄了一批白净的小哥儿来给她。说是给她当妾的。
  姜秉儿都快忘了那些白净小哥儿最后怎么了。也快忘了云溪奉在外面时,那些好友们怎么鬼哭狼嚎地逃走的。
  只记得他冷冰冰踹开她闺门,她躺在小榻上浅寐,慌张睁眼,一把短匕被粗暴地塞到她手里。
  少年清冷的眉眸中染上一丝残忍。
  “姜栖栖,你要纳妾吗?”
  当时姜秉儿吓得魂都没了。匕首在她怀中,可她感觉自己的小命攥在云溪奉手中。
  她立刻抬起手勾住少年的脖子,眼泪汪汪地摇头。
  后来,他好像被哄好了。低头轻盈地,又生疏地在她额头亲了亲。
  “你认真一点,我们……”
  后来他说了什么,姜秉儿忘了。她感觉自己被吓到了没面子,感觉到少年的松软就立刻翻身猖狂起来,狠狠一口咬在了他的耳朵上。
  梁姝没想到姜秉儿这都知道。那看来不是她想的那样了。
  到底是年纪小的女孩儿们,起初带有旁的偏见,是决计不能和平共处的。
  在得知姜秉儿对她没有威胁后,梁姝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儿。
  姜秉儿比她们年长一两岁,又从小在外见多识广,几天下来将三个小姑娘哄得服服帖帖,见天儿都往她这儿跑。期间也从小姑娘口中得知云溪奉的成婚,指的就是三年以前。
  让她一时间心虚不已。
  晴好正午,中庭支了一顶伞障遮挡烈日。姜秉儿搬出云萱送她的两盆花,小心翼翼在伞下撒着水。
  话少沉默的云葶坐在一侧捧着脸陪她。
  “葶姑娘,你来看看,这叶子怎么蔫儿了?”
  姜秉儿抬头笑吟吟给小两岁的妹妹求助。
  云葶刚要起身,却看见姜秉儿的身后,眼睛顿时瞪大,难得染上明亮。
  “阿兄。”
  姜秉儿笑意印在嘴角,回眸。
  说外出三五天的男人此刻风尘仆仆地,带着一身烈日的灼热走到她身后。
  云溪奉逆着光,眉眸在阴影之中使人看不清,姜秉儿却能感觉到一股凝视她的专注目光。
  姜秉儿下意识地露出笑容。
  “将军回来了。”
  少女着一身耦色锦绣衫裙,耳垂明珠坠,五官不染胭脂自然娇艳,俏嫩娇憨,眉间沾着慵懒,一如他梦中她长大后的模样。
  云溪奉紧绷的身体稍微松懈了些,懒懒将手中长剑塞到少女手中。
  姜秉儿抱着剑被压得险些一个踉跄,脸蛋皱皱巴巴想发脾气又强行忍住。而他则目视着狼狈的少女,轻声回答她的话。
  “我回来了。”
第7章
  云溪奉回来了。姜秉儿这几天的悠闲日子算是到头了。
  他一回来,先来云三夫人院中,去问了婶婶的好。离开前叫上了姜秉儿。
  姜秉儿下意识地不想去,云溪奉倒是知道用什么能带走她,简单地说和临泉镇有关。
  这下不用人催,姜秉儿扔下花盆颠颠儿就跟了上去。
  云溪奉令小纪先送她去书房,自己先一步更衣梳洗去。
  姜秉儿闻到了他风尘仆仆的气息,自然猜到他许是一路奔波。让她一个人先去书房,就老老实实先去了。
  依旧是她去过一次的书房。不同的是书房中已然多了一张椅子,长案上少了不少书册,多了一些信函。另外还多了一盆绿植。树叶上还有水珠,明显就是姜秉儿刚刚在云三夫人院中浇水的那一株。
  她扭头,支摘窗是打开的,窗外只有一片空旷,最多就是周围的竹子晃一晃簌簌声。
  姜秉儿假装没看见,趁着云溪奉还没来,伸手在有些蔫儿的枝叶上戳了戳。
  书房这种地方,云家是不允许侍女进来的。守在外头的小纪接了侍女手里的茶托,敲门进来。
  长案旁专门腾出来了一个空位。案上空了不少,小纪上了两盏热茶并一碟瓜果,下意识有些难以想象,素来严苛的将军居然会允许吃食一类进入书房。
  这位姜姑娘……到底是什么人?
  姜秉儿谢过小纪,坐着饮茶等了片刻。
  云溪奉却是从半壁石玉屏风后推开暗门出来的。
  姜秉儿下意识起身理了理衣袖。
  他许是刚沐浴过,一身浅淡的蓝衫,腰系金色绳坠,长发还未干,随意挽了个单髻,额前甚至还有些水珠滴落。
  云溪奉一身水汽,拉开黄花梨灯挂椅,落座,热茶不够温度,他并不介意,一口饮尽。
  空的茶盏被推到一侧,他嘴唇本就生得薄,被茶水润过,显露出一层绯色。
  长案上他手肘一侧摆放的信函有些乱,他随手取出一份瞥了眼,指尖一弹,落到姜秉儿的案前。
  “冉家事已经解决。你看看。”
  姜秉儿接了信函,封面上写着姜字,她没有第一时间拆开看,却是诧异地抬眸盯着云溪奉。
  刚沐浴的他洗去风尘仆仆,倦意却藏在他眼角眉梢,他修长的指抵着额头,湿漉漉的碎发贴着额角,水珠润湿了他指腹。
  姜秉儿忽然想到,若是她坐牛车来往与临泉镇和京中,单程要个五六天。但是如是骑马……来回五六天也有些太快了吧?
  她居然在想,云溪奉不会是亲自去临泉镇帮她解决冉家之事吧?
  嘴唇动了动,她想问,犹豫了下低头拆开信函。
  信函里薄薄一页,是她姨娘的字迹。
  开头第一句就给了她迎面暴击。说见到了云溪奉。
  后面的姜秉儿几乎看不太进去,只知道冉家做的局被找到了证据,被云溪奉反手送到府衙,冉老爷已经被下狱。姜二爷和姜三妹都被救了出来。
  她看到最后,匆匆折起信。
  云溪奉亲自去处理了。原来他这一趟急匆匆的外出,却是去将临泉镇的隐患解决了。
  “多谢将军。”姜秉儿真情实意地道谢。
  这件事说难不难,但是难得是云溪奉亲自前往处理。此后冉家不会再是后忧。
  她着实松了口气。云溪奉的态度大概能看出来,他已经看淡了当年的旧事。起码对她没有报复之心。能替她解决这件事,起码也是怀有善意的。
  她不由得反思当年的自己,难得心生愧疚。
  他是心思纯粹的好人,不像她,可坏了。
  “别急着道谢。”
  云溪奉一路奔波,一杯茶饮尽,拨开瓜果吃了些填腹。其中有一个橘子,他指尖一扒拉剥开完整的橘皮,修长的指一抬,整个橘子送入口中。
  后槽牙一咬合,他眼神锐利,直视着姜秉儿。
  有一瞬间,姜秉儿仿佛听见橘子汁水爆溅的声音。
  她下意识抖了抖,默默缩了下脖子。
  他仰起脖子,喉结滚动,整个橘子吞咽下去。而后眼角下垂,打量着紧张的姜秉儿。
  “我亲自替你做事,按照你的规矩,该怎么填笺你知道。”
  姜秉儿脑袋都发懵,盯着云溪奉看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已经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慌忙低下头去。可低下头去不代表她就顺畅了,咬紧下唇,在心里默默骂了句蔫坏的崽儿。
  这是当年她经常做的事。
  身为姜家大姑娘,她在通城的权利可以说只比府衙的那几位低一些。免不得被不少人求到跟前去。她很好懂,喜欢的人怎么都愿意给兜底,不喜的人,甩脸子就走,根本不在乎对方是谁。
  就像是当初通判之子,围着她打转求个笑脸,姜秉儿看他笑得纯良可每次见他总觉着后背发凉,就死活不肯与他亲近。说甩脸子就甩脸子,甚至还甩过他一鞭子。
  那是对外。对内,主要是对少年云溪奉,那可谓是拿捏到尖儿。
  云溪奉有任何逼不得已需要她出面的事,姜秉儿都会喜滋滋地取来沾花长笺与笔墨,让他写上自己某年某月有求于姜秉儿,感激涕零,特提出愿意供姜秉儿肆意差遣一次,绝不拒绝。
  毕竟少年几乎是不怎么听差遣的,想让他心甘情愿为她做些什么,难的姜秉儿头疼。
  姜秉儿每次笑眯眯收起花笺,还会理直气壮的对面无表情的少年说:“这可是你自己写的,我可没逼你。”
  少年直接折断手中的笔。
  姜秉儿撒腿就跑。惧怕过后,又悄咪咪在窗外探头,笑得像极了偷吃鱼的小猫咪。
  “晚上你来给我洗脚。”
  这样的花笺她有整整一匣子。差遣云溪奉的事情从什么洗脚,剪指甲,再到替她挽发化妆,这些都是不过分的欺负,最过分的当属在成婚前的一次。
  她险些逼得那位冷情淡漠的少年,露出最本能的兽性。
  几乎将她吞噬。
  姜秉儿盯着长案上早就准备好的花笺,哽住了。
  这就是风水轮流转吗?
  现在轮到她来给云溪奉写笺条了。
  无力反抗是一面,云溪奉的确是亲自前往临泉镇解决了冉家。有他出面,姜家人自然是不用担心。让她安心。
  她自己取了笔磨墨沾墨,别别扭扭地在花笺上写下最简单的承诺。
  前面的都不重要,这花笺的重点就是最后承诺。肆意差遣。
  这是当初她给云溪奉定下的内容,他不得反抗。如今她提笔来写,倒是写了自己最熟悉的这一句。
  轮到云溪奉来差遣她,她还不得反抗。
  递交花笺,姜秉儿心中还抱有期待。
  如今的云溪奉身份地位大不相同。周围可供差遣的人很多。他不至于会真的来差遣她吧。
  退一万步来说如果真的差遣她。她也不见得会什么呀。
  她理直气壮地想,云溪奉清楚知道她有多无能,就算她办不到,只能怪他不会选。
  这边姜秉儿紧张,那边云溪奉接过花笺看都没有看一眼,等墨迹干,随手夹在一本书册中。
  瞧着不像是现在就要使用职权的样子。
  她也松了口气。
  “……那个,丢了的那份休书……”
  姜秉儿小心翼翼提及。
  提起这个她有些心虚。到底是丢了一份休书,还是写着云溪奉的名字。一旦外传,说不定会闹出些不必要的麻烦来。
  “无妨,我继续派人去找。”
  既然有了云溪奉的承诺,那姜秉儿就没别的可担心的了。
  她慢悠悠起身,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笑意。
  “因为我的一些事叨扰贵府多日,实在是抱歉,我……”
  她客套话还没有说完,云溪奉敲了敲桌案,告诉她。
  “姜家人都在京中。”
  姜秉儿下一句到嘴边都说不出来,她震惊地瞪大了眼。
  都在京中是什么意思?
  云溪奉这一趟不单单是帮她……等等。
  不会一开始见到她不是不想杀她,而是顺势而为,找到所有的姜家人,将他们一网打尽,再行报复之事吧?
  她震惊心酸又茫然的盯着云溪奉。
  大将军就是大将军,心已经黑透了,这种手段都能想得出来,险些骗出她的愧疚来。
  转念一想能走到他这个地位的人,怎么可能是心思纯善的大好人。
  不说别的,当年才十六岁的他,就骗的她闯下大祸,从此和他拴上一根绳子。
  姜秉儿努力按捺住身体不自觉的颤抖,想说话,抖得听不出音。
  “你想……你要做什么?”
  云溪奉闻言饶有兴趣地看向姜秉儿。
  “你肆意妄为,不受世俗约束,想要威胁你也只有血亲。姜栖栖,你猜我要做什么?”
  姜秉儿下意识地想,他是想将姜家人全杀了吗?
  他的眼神里好像没有杀意。
  不是,如果不是想将他们都杀了的话,那就是……报复。
  报复她之前的种种行径。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也不是不能接受。
  姜秉儿在心里默默劝解了自己许久。也沉默了许久。
  而后,她攥着衣裙,屈膝。
  像当年的云溪奉一样,准备跪在他的面前。
  她没跪过父母以外的人,下跪,跪她曾经的奴隶,着实有些让她难堪。
  还未跪下去,云溪奉的脸色已然铁青,手中攥着一本书册狠狠撇出,砸在远处花瓶上。
  瓷片开裂碎了一地,也吓得姜秉儿呆住。
  “走。”
  云溪奉眉眸凝霜,冷冷地盯着屈膝欲跪的姜秉儿。
  “现在就走!”
  姜秉儿吓得腿软,怂得很快,他说走她不管不顾转身拔腿就跑。
  没跑两步,身后有人大步追上来一把按住她的肩,将她翻了个身。
  脸色苍白的少女被按在门板上。
  “姜栖栖,这会儿你怎么就学会听话了?”云溪奉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
  姜秉儿小腿肚子都在打颤,她哭丧着脸都不敢回答。她敢不听话吗,生怕跑慢一步脑袋瓜儿都不在她脖子上长了。
  “让你听话了吗?”
  姜秉儿被抵在门板上,呼吸急促。她眼睛里几乎都要闪泪光了。云溪奉与她近近挨着,让她一切情绪都无处遁形。
  离得太近了,姜秉儿甚至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皂香。以及他一身水汽带来的潮湿。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姜秉儿被几次弄得心情崩溃,几乎是小声喊出来的。
  云溪奉的手紧紧握着少女的肩。薄薄的肩膀比前两年的她要稍微圆润一些,与她靠近了,那股子她身上淡淡的气息围绕着他。他情绪缓缓平复。
  “姜栖栖,”云溪奉低声问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你找过我吗?”
  作者有话说:
  觉着滚比较有力度但是真让姜饼妹妹滚了,云崽子就疯了o
第8章
  三年前。
  通城最大的婚宴,也是家喻户晓的喜事。
  姜家事先十天开了流水席,姜家门巷全都是前来贺喜的人们。明面上人人都夸,背后里也不乏很多人酸。说姜家大姑娘别具一格,居然真的招赘一个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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