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准备了一番,小弗也端着托盘回来了。
托盘中是一坛酒,两个酒杯,另外就是姜秉儿交代过的骰子。
姜秉儿得了骰子,攥在手中上下抛着。
“取个茶碗来。”
这个好办,小弗很快取了一只茶碗来。
“夫人可还有别的吩咐?”
小弗在主房内不敢多待,到底是因为将军的规矩,室内不怎么许留侍女伺候。
姜秉儿刚想挥手让她退下,忽地想到另外一个东西。犹豫了下,小声吩咐了小弗。
小弗带着一脸茫然与错愕,保持侍女的本则,低调而迅速地给姜秉儿寻来了她要的东西。
姜秉儿很满意,这才让小弗退下,剩余的事她自己来就好。
房中这会儿就她一个人,云将军已经去了书房洗漱。
趁着这点时间,她搬了一张小几到床上去,骰子扔进茶碗里来回摇,试了试手感自认为她通城第一小纨绔,在玩骰子方面打遍天下无敌手,稳了。
云溪奉回到室内时,房中难得点着五六盏灯,内间灯火通明,摇曳着某位小姑娘跪坐在床榻上的身影。
他绕过屏风。
千工拔步床上,摆放着一张檀香木小几,小几上有一坛酒,另外还有个茶碗?
穿着襕裙披着外纱的姜秉儿手上正在把玩着什么,瞧见他来了,抬手笑眯眯地勾了勾。
“将军来,与你玩个好玩的。”
说罢,等云溪奉坐到床上来时,姜秉儿给他塞了一张纸。
墨迹才稍干一些,云溪奉拿到手时扑鼻而来的就是纸墨书香。
他低头一看,挑眉。
而后摇着这张纸,饶有兴趣地问她。
“这么玩?”
纸上写着一些若是旁人看了只觉着荒诞的内容。
比如脱一件衣裳,赤|裸出后腰,嘴里衔着冰含化。
全都是当年在通城姜秉儿与茶室女们玩的时候,学到的那些不正经的玩法。
姜秉儿理直气壮地说道:“就这么玩。”
她最擅长玩的就是这些。那可是她在通城伶人之间混迹出来最厉害的本事。那些伶人们很少有能赢她的,玩到最后都是一群伶人几乎只留着一件底衣,笑着与她告饶。
她想的很好,只要云溪奉有一样做不到,那她就要绑了他,让他不能动,再亲回来。
姜秉儿悄悄将枕头往下拽了拽,藏住了一捆细软棉绳。
不能让云将军看见这种东西,他之前经常被她绑着玩,太懂了。
云溪奉淡定地将手中纸张放在床上,盘腿落座。
“既然你要这么玩,那就这么玩。”
还以为被亲了一口,回来要面对一个气包姜大姑娘,没想到她却是半点亏都不肯吃,这玩法一看就是针对他来的。
姜大姑娘另有心思。
知道归知道,但难得有机会与姜秉儿一起玩这种东西,对云溪奉来说是个好机会,好事情。毕竟也的确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告诉姜秉儿,他和当年能肆意被姜秉儿按着抱的阿云不同,到底不同在何处。
他与姜秉儿隔着一张小几面对面而坐。
姜秉儿见他没有拒绝,心中暗喜。
她清了清嗓子,开始将她玩法规则。
“这玩起来很简单,我们就是扔骰子猜点数,猜准了点数者,即刻任命你做任意一件事。若是不肯,便是喝两杯酒。”
姜秉儿拍开酒坛,斟了满满两杯酒。
就云溪奉的酒量,他只要不肯,那必定是两杯喝下去就倒地。
云溪奉盯着满满的酒看了眼,又看向姜秉儿手中上下抛着玩的骰子,以及那写满了姜秉儿当年纵横江湖玩法规矩的纸张,不由得抬手扶额。
果然,亲了一下,给姜大姑娘亲出脾气来了。直接弄了她最擅长的排场来找面子。
“……好。”
猜骰子点数。这种事他如何玩得过姜秉儿。
当年姜大姑娘混迹各大茶室时,他若是去,都是自己坐在角落,冷眼看着姜秉儿在众伶人簇拥下玩得热闹。
骰子他只上手过一次。
那一次是姜大姑娘去了一处旁人领着她去的民舍茶室。说是茶室,比起茶室要多一些勾当,来陪她玩的是红倌儿。
红倌儿的玩法比外头要热闹的多,姜秉儿头一次见红倌儿那般没有底线的玩法,眼睛都看直了,好奇地问东问西,那红倌儿就教她玩骰子,要怎么将骰子玩出花来。
还不等红倌儿亲手做出花儿来,站在角落的云溪奉察觉到不妙,上前夺过骰子,因为猜测到了几分,他当时很是生气,直接将骰子给捏了个粉碎。
这一下直接给兴冲冲的姜秉儿给吓成了呆瓜。红倌儿更是受了惊吓,根本不敢和姜秉儿搭话,自觉贴着墙站,弯着腰试图离开。
姜秉儿当时不知道云溪奉为什么捏碎了骰子,但是她知道正常人是不可能轻易捏碎一个骰子的。那般力道,换成她的手骨只怕也能轻易捏碎吧。
所以当阿云冷冷问她还玩不玩的时候,聪慧又懂避险的姜大姑娘乖乖摇头,立马就说不玩了。
从那以后姜秉儿再去新的茶室玩,都是云溪奉提前打听过的,只有伶人伎人,没有红倌儿,玩的热闹也不会无底线,这才让姜秉儿继续过着小纨绔的悠哉玩法。
姜秉儿的骰子,那都是在茶室里几年几年的玩出来的。
她要与他玩这个,那就是要来欺负他的。
给她欺负就是。
烛火下的内室灯火通明,姜秉儿脸颊笑出来的小窝儿都一眼可见。她眯着眼,已经在心中算着胜利了。茶碗里的骰子就那么几摇几晃,反手一盖,姜大姑娘笑眯眯问他。
“将军猜是什么数?”
云溪奉不得不问一个最浅显的问题。
“骰子几个面?”
姜秉儿嘴角一翘,倒也老实回答了。
“我这个,是十八面的。”
十八面的骰子让他来猜数。
云溪奉随口说道:“就选一个七。”
姜秉儿闻言乜了他一眼。
“那我就选一个十二。”
全靠他们猜出的点数相差大小来算。
第一局先让一让他,不用先摇骰子后猜数。
姜秉儿刚要摇骰子,云溪奉却主动接过茶碗去。
“我来试试。”
姜秉儿想着云溪奉从未玩过骰子,给他玩一次也无妨,大方地递给了他,还担心他不会,手动教了教他。
云溪奉没有亲手操作过,但是姜秉儿摇骰子也看过不少了。
茶碗拿到手,捻起骰子一转,反扣茶碗来回晃了几下,最后往小几上一扣。
这一套动作也算是行云流水,让小纨绔姜秉儿都惊讶了。
“你这玩的……倒也有几分意思。”
起码拿出来都能唬人了。任由谁看了都怀疑这是一个玩骰子的老手。
摇骰子的是云溪奉,那开茶碗的就是姜秉儿。
她开了茶碗,兴冲冲低头看去。
冲着最上方的却是一个大大的一。
她一时沉默。
云溪奉的七,她的十二,这一局是云溪奉赢了。
“将军好厉害。”
姜大姑娘二话不说拿起酒杯,两杯酒直接下肚免去了惩罚。
她这都是给自己留足了后手的。就算一次惩罚两杯,她连着喝十次都不在话下,根本不怕的。
云溪奉无奈叹气。
就知道姜大姑娘不会吃亏,一点机会都不给他。
云溪奉摇了一次骰子,就了解他的命运,淡定松手,将骰子让给姜秉儿。
这一次姜秉儿可不再让着他了。
茶碗到手,两只小手摇地天花乱坠,只听骰子在茶碗里铃铃铛铛响个不停。
姜秉儿手乍然一停,翻转着茶碗用力扣在小几上。
她这才抬起下巴。
“将军请。”
云溪奉继续说道:“七。”
他只猜一个七。
姜秉儿闻言微微挑眉,犹豫了片刻,却猜了一个与他数字错差不大的‘十’。
茶碗翻开来,正对上方的是一个大大的九。
这若是姜秉儿稍微错差一点,赢的人就是云溪奉了。
输了,果然。
云溪奉已经自然地拿过纸张来,递给姜秉儿。
“姜大姑娘请选。”
那酒他是不会沾的,如今时机不对,他不能将自己喝醉过去。
姜秉儿看着他手上那张纸,却没有接。
云溪奉不会认为姜大姑娘辛辛苦苦弄了这么一出来会轻易放过他。
果不其然,从骨子里透露出狡诈的姜大姑娘坏笑着从小几下面又摸出了一张纸。
一张被云溪奉完全忽略的纸。
纸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字迹。
“将军,愿赌服输。”
姜秉儿捏着纸兴高采烈地给云溪奉展示上面的内容。
云溪奉一目十行看完后,抬眸与姜秉儿对视。
那一刹,姜秉儿似乎是有些心虚地,可下一刻她立马倨傲地抬起下巴,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满张纸上没有一个字是有良心的。
通篇写满了姜大姑娘的嚣张。
“令我脱衣服,”云溪奉一边念一边叹气,“这个的确无妨,下一条是蒙着眼睛。”
“这也罢了,为何还得让你捆着我的手?”
云溪奉不由得想到了当年姜秉儿在茶室里玩的那些花活。
“姜栖栖,你玩的真大。”
姜秉儿从枕头下摸出一卷细软的棉绳,还有空反驳。
“这算什么,不过是开胃小菜罢了,将军若是不愿,只管喝两杯酒就是。”
两杯酒喝下去不省人事,然后让姜大姑娘欺负?
云溪奉沉默片刻,却是淡定解开了衣裳系带。
和他亲姜秉儿时一样,一点征兆都无。
不过眨眼间,他身上那件烟云色的衫衣已经脱下。
露出他结实有力的半身。
姜秉儿下意识地移开视线。
然后从小几下摸出一条崭新的发带来。
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忸怩的。更何况云溪奉也想看看姜秉儿的后一步。他接过发带麻利地挡在眼前,往后一系。
黑色的发带遮住他那双最锐利的眼睛,让人看不见危险,只能窥见他安静温顺时的一二假象。
姜秉儿见到这么无害坐在她对面,蒙着眼,脱去衣衫的云溪奉,小心吞咽了一下。
虽然和以前不一样了,但是没事的,反正是要将他捆起来的。
她都是考虑周全的。
姜秉儿拿出细绳,云将军极为配合的伸出手,双手交叠让她能顺利系上绳子。
“好了?”
察觉到手腕已经多了一层禁锢,云溪奉这才发问。
姜秉儿却坐在他面前不动了。
蒙着眼的云溪奉,不会看见她,更不会知道她肆意的眼神。
姜秉儿的目光游走在云溪奉的身上。她伸出手指虚虚地抵着他的唇。
当年她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云溪奉的唇又红又薄,说出来的话却冰冷无比。有时候她甚至觉着这样的一张唇,最适合被什么东西堵着了。
还有他的下颚,比她见过的任何男人都要好看,那弧度,似乎就是最适合她伸出去摸的模样。
喉结……
她的手指顺着空气一点点往下。
肩膀上的旧伤,锁骨下的皙白。
以及一点朱色。
想到上一次云溪奉就那么按着她揉了,她却半分都没有得到,姜大姑娘不由得伸出手,按了上去。
这么一按,手下的男人身子紧绷,她几乎能看见他小腹肌肉瞬间凝结成块,硬邦邦地。
一声短暂急促的闷哼,很快消失。
他喉结微微滚动,好一会儿,才叹气。
“姜栖栖,别玩过头。”
声音有多沙哑,他自己根本不知晓。
这就到过头?那他当时怎么不知道克制的?将她揉的第二天都有些疼呢。
姜秉儿瘪着嘴,两根手指灵活地玩弄着。
好像的确有趣。
尤其是被蒙着眼,绑着手的男人无法反抗,只能被迫接受她的欺负时,那种异样的满足感让姜秉儿极为高兴。
她笑眯眯地扬起嘴角,甚至还哼着通城的小调。
“就玩你,哼。”
不止要玩他,还要报复他呢。
姜秉儿手撑着云溪奉的大腿,趁着他的手被捆着,才肆无忌惮靠近他。
呼吸都缠绕在一起。
他的唇看起来很薄。
吃起来是什么味道呢?
姜秉儿想亲,但是还没有掌握亲人的计较,歪着头在云溪奉的唇边比划了好一会儿,怎么都不能顺理成章进行,犹豫了半天,她伸出舌尖在他唇上轻轻舔了舔。
男人呼吸一滞。
蒙着眼睛的黑色发带遮挡住了他的视线。却没有遮挡住来自他自身的一种危险。
姜秉儿察觉到了一丝危险,但是仗着自己绑着他的手呢,才又大着胆子往前凑了凑。
这一次,她轻轻咬住了云溪奉的唇。
小狗儿似的呜呜了一声,像是在说就是要咬他。
通城小纨绔,万花丛中过,却不会如何与人亲嘴儿。
说出去只怕要笑掉整个纨绔界的大牙。
云溪奉任由她不得其法地在他身上咬来咬去。
咬得疼,疼往下移,咬得痒,由内而外。
无法抵挡的渴。
姜秉儿还在思考到底怎么给云溪奉咬出血来呢,在她并未察觉的时间里,那根绑在云溪奉手腕上的棉绳已经悄然被挣断。一双手强硬地按着她的后颈,腰肢,让她整个人紧紧贴在他怀中。
“张嘴。”
蒙着眼的男人侧头含住姜秉儿的唇瓣儿。
“夫君教你怎么亲。”
作者有话说:
云团子:折磨流
红包包
第52章
通城第一小纨绔被亲的七晕八素,呼吸不会呼吸,不会睁眼,被自己呛得险些翻白眼。
男人亲的太狠,几乎是要将她吃拆入腹,那般的狠劲,比姜秉儿曾经见过的老虎还要让她害怕。
只她被亲的脑袋晕乎乎,连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被压着,整个人被掌控着,肆意地,尽情的,被夺去。
一吻毕。
云溪奉不甚满足地低头啄着少女的脖颈,白皙的肌肤上已然留下一个又一个的红痕。
而姜秉儿整个人蜷缩在他的臂弯下,单薄的衣衫遮挡不住她微粉的肌肤,比饮了酒还要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