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嫁
作者: 无溃
简介:
秦国夫人之女宋姝被太子无咎蒙骗二十载,
无咎一朝登基,非但未如约娶她,
反而将她赐婚给被废了手脚,圈禁别苑的雍王晏泉。
宋姝记忆里,雍王晏泉文武双全,孤高清冷,
是一朵可远观而不可近犯的高岭之花;
可别苑中的男人许是因为断了手脚的缘故,性情大变,
性子温柔缠绵的像是个小媳妇儿,
喝药要她喂,疼了要她陪,难受了要她哄……
想着他身子不好,宋姝一概惯着,
还寻思着存些钱,好养活自己这位娇弱的夫君。
没等宋姝存够钱,无咎却将她捉回了皇宫
封赏不断,天下皆传宋氏女不日便要封后。
未央宫外乌云蔽月,青砖染血。
晏泉从暗影中走来,一手提着滴血的玄刃,修长手指钳着她的下巴,寒玉瞳中森森缠绵笑意:
“原来你不喜欢娇弱的,早知道我便不装了。”
◆每晚九点左右更新
◆男女主第十一章 正式相遇
排雷:
1.架空世界,部分背景仿唐,请勿考据
2.男女主都非善茬,女主有金手指,男主地狱开局,介意勿入
3.小甜饼,轻松感情线,但求一乐
4.各位看得开心看得生气欢迎在评论区留言,角色剧情随您评说,请勿辱骂作者。
内容标签: 强强 欢喜冤家 天作之合
搜索关键字:主角:宋姝,晏泉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原来夫君是影帝
立意:自己强大,才能在风雨中安然自若
第一章
秋风瑟瑟,带起京城寒凉一片。
铜雀大街上冷冷清清,唯见朝散大夫秘书郎宋家门前稠人广众。
“赐婚圣旨已到,还请宋姑娘接旨吧。”新帝身边的兰亭姑姑将一卷明黄卷轴递至宋家大姑娘宋姝眼前。
今日天寒,宋姝穿了件八宝玲珑罗裙,外罩银鼠毛的褂子。她站在府门前,柳眉轻挑,凤眼微睨,小巧精致的脸是一贯的张扬凌厉,望着面前的圣旨,既未接下,也没开口。
兰亭姑姑见她红唇一翘,似笑非笑的模样,心里开始没底……
宋姝打小在大圣皇帝身边儿长大,倒是比嫡亲的公主还要更加得宠些。
她从小喜欢太子无咎,大圣皇帝也是一早儿认准了她做太子妃,谁知大圣皇帝驾崩,太子一朝继位成了新帝,却是立刻翻脸,不但没有允她皇后之位,还用一纸赐婚来下她的面子。
兰亭姑姑打小儿看着宋姝长大,知道这姑娘性子乖张,见她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
宋姝还未发声,她身边的宋二姑娘宋娟倒是等不及接了口:“阿姐,此乃圣上赐婚,你愣着作甚,怎的还不接旨?”
宋娟今儿特地起了一个大早,早膳都没用,跟在宋姝身边就是为了看一出好戏。
她这位姐姐,从小到大张扬惯了,谁也不放在眼里。
这不巧,摔了一个大跟头。
望着那纸明黄赐婚,宋娟幸灾乐祸的同时也不由感叹——新皇也真当薄情。
大圣皇帝还在世的时候,他冲这宋姝一口一个表妹叫得亲切,这先皇一走,转眼就换了一张面孔,还要赐婚宋姝于雍王。
这雍王晏泉放在一年前,那也算是良人。
纵使为人冷淡了些,但也是手握重权的肱股之臣,又长了张好皮囊。若是嫁到雍王府当王妃,这辈子不愁权,不愁钱,那也是个好归处。
可事到如今……
宋娟脸上浮出一丝促狭笑意,接着催促道:“阿姐,快接旨啊。”
宋姝转头睨了她一眼,见她看好戏的模样,深知她这同父异母的妹妹一早便想看她落魄了。
上辈子,倒也真的如她所愿了。
那时,也是在这宋府门前,她从兰亭口中听闻赐婚一事,气到发疯,一把夺过圣旨来,撕了个粉碎,过了两天便带着拂珠仓皇逃出了京城,此后二十年再没回来过一次。
不过这回……
丹凤眼中含了些玩味笑意,她上前两步,躬身从兰亭手中接了旨。
“臣女领旨。”
清丽的女声回荡在宋府门前,叫一众人险些跌了下巴。
宋夫人站在不远处,看着宋姝没哭没闹,反而含笑接了旨,柳眉狐疑蹙起——
她这继女的性子她再知道不过,唯我独尊惯了的,发起脾气来不管不顾,就算是在大圣皇帝面前照样敢摔盘子摔碗。
如今在她素来爱慕的新帝手里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不声不响认下便也算了,这脸上还带着笑模样?
宋夫人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猫儿腻。
宋姝并未理会旁人哑然目光,将卷轴收好,转身回了宋府。
院子里几十年如一日地姹紫嫣红,繁花似锦,就连这萧瑟秋风也卷不去院子里的万千色彩。
宋姝的目光碰触手中圣谕,不由慢下了步子,缓缓将它展开——
秋叶随风落下,恰好落在了朱笔描绘的人名上:晏泉。
她眼前忽然浮现出一张清冷俊朗的脸来,薄唇紧抿,却是含着讥嘲的模样,沉声让她“滚”。
前世今生,那是她最后一次见他……
宋姝的母亲秦国夫人当年因晏泉而死,这十几年来,她便也一直视晏泉为杀母仇人,从未与他有过好脸色。
彼时,她受了太子无咎的嘱托,假意去雍王府与晏泉和解,实则却是想去偷他的军机令牌。
蠢笨如她,自是不知道无咎的算计,只想着,晏泉若是遗失了军机令,定会在朝堂上得大圣皇帝一阵好骂。
只要是晏泉日子难过,她便开怀了——抱着这般打算,那日她去了雍王府。
晏泉当真被她一出戏所骗,很是开心,从不白日饮酒的人甚至还特地让侍从上了酒盏,要与她一醉解恩仇。
可没承想,就在最后关头,她的伎俩却被晏泉勘破。
素来对她隐忍的男人头回朝她发了火,双唇紧抿,哑着嗓子让她“滚”。
宋姝以为,正如她憎恶他一样,晏泉定也讨厌透了自己。
可谁能想到,他会在两人的性命抉择中,那般轻而易举地选了她?
思及此,宋姝狭长的凤眼中难得露出两分温柔来,她轻轻拂去黄叶,合上卷轴,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丫鬟绿萍跟在她身后一直未曾开口,这时却忽然道:“小姐,您真要嫁给雍王吗?他……”
绿萍抿了抿唇角。
新帝登基的突然,上位后第一个收拾的便是雍王,将他圈禁在幽山别院。京中盛传他被新帝断了手脚,不过是个等死的废人。
新皇将大姑娘赐婚给这么一个人,这羞辱的意味可别太明显。
“他怎么了?”宋姝并未回头,一边问,一脚跨进了院子。
她猜都猜得到绿萍眼中的算计。
曾经在她身旁伺候的侍女都宫里出来的,无咎一朝登基,却将人统统都撤了回去,唯剩下一个大圣皇帝私下亲赐给她的暗卫拂珠,明面上是她自己买来的侍婢,不为人知,这才留了下来。
而这绿萍,便是无咎将人撤走后,宋夫人拨到她身边的丫鬟。
她面儿上憨直老实,实则包藏祸心。
上一世,正是因为绿萍为了一己私利告密,宋姝与拂珠逃出城的时候才会被兵马司的人围剿。
生生搭上了拂珠一条命,宋姝才九死一生,负伤逃走。
若非她命大在城郊遇上了那游方道士,怕早就是一捧黄土了。
听见绿萍还在叽叽喳喳说个没停,宋姝眼中温柔散尽,垂眸中划过一丝厉色,却并未搭理她,反倒绕过回廊回到了自己的“碧水间”,上了内堂二楼,继续鼓捣起自己那堆胭脂水粉来——
她素来喜欢这些瓶瓶罐罐的东西,院子里特地辟出了一间房子来装这些玩意儿,从最是新潮的乌唇彩到千金一两的螺子黛,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她不仅收藏这些成品,还喜欢自己买原料来捣鼓。
下午离开前,她本在调配口脂,刚刚拿了银勺将羊脂热化了,兰亭便来传旨。这会儿她回来坐下,复又重新燃上白蜡,将银勺置于火光之上……不过片刻工夫,这羊脂便化成了汤。
打开手边一个八宝小瓷罐儿一看,发现里头用来调色的朱砂已经没了,这才唤绿萍去库房取。
“还有黄纸,也再拿一沓回来。”
她坐在桌前一脸气定神闲的模样看得绿萍心里不由泛起了嘀咕。
傻子都能看出来,现在的雍王并非良人。得了这么一门亲事,这大姑娘不摔碟子摔碗也就罢了,还一点儿也不着急?
宋姝见她迟迟不动弹,抬头冷了脸色责问道:“让你去取盒子朱砂,怎的慢慢吞吞的?”
绿萍这才领命下楼,去了府里的大库房。
宋姝坐在二楼高台之上,眼看着绿萍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碧水间”外,又唤了拂珠出来。
浓绿的帷幔后走入一黑袍女子,见了她,躬身一礼。
拂珠是先皇特地赐给她的女护卫,平日里负责她的安全。
宋姝印象里,拂珠永远都穿着一袭黑袍,她还曾笑言这黑袍就是拂珠的第二层皮,怕是新婚夜都扒不下来。
而拂珠去世的那天,穿的也是这身黑袍,却被血染成了绛色。她胸口处插着五城兵马司特制的尖刀,袍子被血濡湿,周围是一片鲜红,可是火光下那张脸却白得比月光更冷……
拂珠在护她出城的时候丢了命,告密的绿萍却因为这件事情被嘉奖,脱了奴籍不说,还一跃成了她继弟宋冉的妾室,过了几年又被抬做了侧夫人。
思及此,宋姝冷笑一声,心道这丫鬟倒是好命。
既如此,她便先拿着“好命”的丫鬟开刀罢。
作者有话说:
下一本预计六月开文,快穿求预收:
每个故事里都有一些对男主求而不得的炮灰女配,
这些女配们,为了男主疯,为了男主狂,
为了男主框框撞大墙,
爱到最后,求而不得,怨念值爆表。
为了安抚这些暴动的女配,快穿局特别推出“圆梦计划",委派反派部大佬孟铮穿梭世界,为女配们达成“得到男主"的终极心愿。
作为反派部一把手,孟铮显然对“得到"这个词有与系统完全不同的理解。
世界一:总裁文里的卑微替身—你让我作卑劣替身,我将你变成飞不出笼的金丝雀。
世界二:校园文里的肤浅千金—你嫌我无知浅薄,我让你高攀不起。
世界三:宅斗文里的炮灰原配—你觉得我粗俗不堪配,我让你心甘情愿为爱作三.
世界四:古早虐文里暴君的炮灰王后—你对我百般不屑,千般折辱,我夺你的江山囚你的人。
……
【各式火葬场,一次看到爽】
【女主真反派,全员恶人,虐原世界男主】
【厕所读物,只为一乐,戏说而己,不必当真】
【本文有男主,但不是原世界男主】
第二章
京郊,幽山别院。
沉重的木门开启,天光之中走入一瘦小佝偻的男人。他叫吴全,是新皇特派到幽山别院的内侍。
废弃的偏房内散发着一股恶臭,那是鲜血混杂着呕秽与粪尿的味道。
偏房一隅的床榻上,摆着一只硕大的麻袋,里头装着石子,而麻袋之下,隐约可见一个人的手臂……
吴全进了房,径直走到床榻边上,笑眯眯地将那只麻袋移开——
一时间,屋内臭气更甚,便溺的腥臊气夹杂着血气扑面而来。吴全捏紧了鼻子,将麻袋之下的人翻转过来,拍了拍他的脸:“雍王殿下,雍王殿下……天亮了。”
晏泉被那只麻袋压了一晚,早已失去了意识,嘴唇发白,双目失神地半睁着,毫无反应。
吴全见状,轻车熟路地从身后取了一壶冰水来,浇灌在晏泉脸上。
冰冷的水自上而下,晏泉一个激灵睁开了眼,下一刻,却猛然呕出一口鲜血……
他四肢无法动弹,吴全担心他被污血溺死,粗鲁地将他推至侧身方向,鲜血顺着口鼻处流到了脏污榻上。
令人作呕的气味腾腾而上,晏泉置身其中不知白天黑夜,却已渐渐熟悉了这股气息。
他手脚瘫软,目光涣散的躺在榻上,破碎的身体上早已没有一块好皮,浑身上下伤口不计其数,有些新伤渗着血,还有些伤口已经开始发烂……
深秋的冷风随着打开的房门席卷而入,带来一丝清新。
吴全转身,从屋外抬了一只火盆进来。炭火在银盆中熊熊燃烧,他随意地将这炭盆搁在不远处,朝着晏泉一笑,声音嘶哑:“雍王好福气,今儿一早便有喜事。”
晏泉蹙了蹙眉,长久的酷刑已经夺去了他太多体力,他近乎丧失了反应的能力。
自从他被押入幽山别院,便在这无间地狱里日复一日地沉沦,随着房子里的污秽一同腐败。
这偌大的幽山别院里,只有他和吴全二人。吴全闲来无事的时候,便以在他身上施展千奇百怪的刑法为乐。
昨晚,吴全以“助眠”为名,将一只四五十斤重的麻袋压在他身上过了一整晚。
这麻袋仿若一座铅山,他四肢无力,口鼻被闷,在呕吐的窒息中昏厥过去,直到今晨被他唤起。
吴全的话在耳边回响,他花了好一阵时间才反应过来。
喜事?
唇角轻勾带起一阵嗤笑,喜事怎么会轮得到他?
吴全见他不屑模样,也不生气,反而笑眯眯道:“雍王有所不知,陛下今儿早上刚刚下旨,特赐宋家大姑娘为雍王妃,择日嫁入别院与王爷成婚!”
吴全一边说着,绿豆似的眼里发出名曰“喜悦”的光芒来,像是个期待新玩具的孩子。
这些日子,晏泉已快没了人形,他正缺个新乐子,这宋大小姐便送上门来了。
妙哉妙哉。
宋姝的名字牵动了早已麻木的神经,晏泉有些吃力地抬起眼皮,黑黝黝的眼里却似幽潭深邃,看得吴全一愣。
他皱了皱眉,一巴掌落到晏泉脸上——
一声脆响后,晏泉的头被打翻至一侧,白皙的脸颊上浮现出五个鲜红的手指印来。
尖细而诡异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奴最讨厌别人这般看我,殿下可记好了!”
晏泉被打得脑子嗡嗡作响,却仍没什么反应,似乎是个被玩儿坏了的破布娃娃一般瘫在榻上。他半眯着眼,思绪不由随着刚才被提起的名字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