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移情后前夫后悔了——小落苏苏【完结】
时间:2023-04-10 14:34:06

  反正今日的种种举动,姜知妤已经感受到了自己有些魔怔,再胡言乱语一番也无所谓了。
  虽然说,她也觉得自己的言辞有些占人便宜的意思。
  “殿下,可还愿意接受我?先前……是当真心悦于许兆元吗?还是说殿下只是逢场作戏,或者说……是在怨我?”
  楚修辰浓黑的眸子扑朔,语气中极力在挽回着。
  姜知妤扬起脸,离他只近在咫尺的距离,认真地透过他的眸子想看清自己。
  或许是适才举动有些亲密,如今她倒也没有那么拘谨。
  “嗯……”
  姜知妤咋舌,认真地思索着:“你猜。”
  原先她的确动了心思在许兆元身上,却并未对他有任何私情。不过只是想让许兆元放下戒备心,探求日后的蛛丝马迹。
  她当时也不知为何就那般坚信,扭转局势的人是许兆元。
  只不过万万没想到,前一世的种种,楚修辰也只是被迫的其中一个。楚修辰想扭转、想挽留的,大概都没留下。
  哪怕在最后,许兆元死前向他致歉,可也是为时已晚罢了。
  与前世不同,许兆元如今在万明帝跟前颇为受用,他只要坚守少年建功立业的本心,不迷失在权与名当中,柳君君或许不会像前一世那般,一心惦念着未婚夫以外的人。
  许兆元也不会在后来,由爱生恨,从而也想着趁机除去楚修辰。
  她纷乱许久的脑中终于将大部分的逻辑串联在一起,声色清甜:“抛开其他不说,许统领也当真不错,在我住在宫里的那段时日,听闻他也殷切地来看过我。”
  与其说是来看她,好像不如他与姜汐宁会面的可能来的大。
  似乎小六对许兆元的印象还不错,还替他说了不少好话。
  她抬眼,看着楚修辰正看得自己出神:“嗯?”
  楚修辰抬手,试探性地一点点将指尖贴上姜知妤的额头。
  其实姜知妤额心点着花佃,大概率很难会有人把目光聚焦到被额边碎发遮掩着的另一边。
  在宫中修养了许久,她也用了不少的药物,伤口早已结痂愈合,只不过细瞧下仍旧是会看见淡淡的疤痕。
  “殿下,”楚修辰生怕惹她不悦,只是如蜻蜓点水一般在额上一抵便移开。“这些时日你在宫中居住?发生了何事?”
  “不过是母后那一日发了狂,我也不够警惕,被玉如意砸了一下罢了。”姜知妤说出这话时倒有些轻松起来。
  “可有碍?”
  她梦见了赐婚前难得与他一同并行的场景,却又觉得甜中带涩。
  姜知妤不咸不淡地回复:“晕了几日。”
  “如今,还疼吗?”楚修辰又忍不住问了一句。
  声线温润如暖玉,细腻且澄澈。
  姜知妤总感觉这句话自己似乎听了无数遍。
  姜知妤颤了一下眼睫,双手攀住了他的肩膀,有些摇晃的身子总算不再乱摆着。
  “伤口都痊愈了,还疼?楚修辰,你应该比我熟悉的。”
  “伤口易愈,可心伤难治。”
  楚修辰目光静静端详着姜知妤:“我后悔往日的种种,如今殿下该是对我情谊殆尽了。”
  “这一次我去往明州,便是想将前因后果更有信服力地说与你。也想彻查朝中究竟私底下还有多少人曾经参与过此事。”
  楚修辰喉间一滚:“这件事无法在秋日解决,恐在来年又是一场胜算全无的险战。而邕州,在上一次我去邕州寻你之时,我便早就暗中在心里,立下了军令状。”
  如若此番不能一举收回陷落数十年的邕州,他日后便请命,永生驻守边关,非诏不再回京。
  其实在整个崇安城内,他早就没剩下什么深刻的印象。
  双亲祖母还是兄长,都不在了,府邸也只是一座毫无生气的躯壳。
  留在边远之地,是他能想到的最好不触景生情的办法。
  姜知妤今日的情绪全然被楚修辰的说辞牵着走了,思来想去,说到底,她今日走到此处,大概也有些不能理解自己的心。
  可眼下,她好像有些摆动。
  “我又不是那般糊涂无知的人,你怎么便那么确信,我定会全然相信母族?”
  “我来府上,也没有什么可以送的。”姜知妤仍旧推开了他跳下。藕荷色的衣裙犹如池中的睡莲一般徐徐摊开。
  “适才也动了你房中的东西,我赔你点东西便是。”
  姜知妤走上前,看着一时愣神的楚修辰,轻轻在他下颌落下一吻。
  如细雨润物一般细腻无声。
  她落下脚跟,微微吐了口气。
  “好了,我回去了。”
  姜知妤还想继续说,她明日便携楚修辰一同入宫面圣,想着一同审审这明州知府。以及,想知晓父皇的反应,是否会太过骇异。
  自己爱了一辈子的女人,竟然从头到尾算计着自己,该是如何举措。
  楚修辰却在她转身的间隙,将她拉入了怀中,紧紧地搂住。
  他的紊乱的气息在姜知妤耳畔吹拂着。
  “殿下便是这般赔的吗?”
  楚修辰的话带着些蛊人的意味,让人不免深思。
  姜知妤稍稍挣扎了一下,也知晓只是杯水车薪。
  “其实这出戏,原本想着明日让殿下亲眼看看的,”楚修辰顿了顿,按在脊背的手稍微在后背光滑的衣料上游走了一下。
  “如今殿下提前窥见了,殿下恐怕赔的有些少。”
  姜知妤难得被楚修辰气得逗笑,眼角都冒了点泪花。
  卷入他怀里的声音有些含糊:“楚修辰,本公主瞧着你不像是重生,你是被什么人夺舍了吧?”
  想想自己前一世那般死缠烂打地跟在楚修辰身后,也不似他今日这般厚着脸皮。
  她当年还是很矜持的。
  姜知妤顺着他的臂弯向下向他身后抚去,语气稍低:“半夏还在外面等着我,算了,本公主大方。”
  也不知道说一时情动,还是这份动情其实一直都在。
  姜知妤按住楚修辰的头,迫使着他再低一些,而他的确也投合着,双手在她腰侧扶着。
  她也说不上有多么熟稔,毕竟她先前也只有在围场的营帐里,曾经主动吻上了他,也只是短短一刹。
  当时她的确有抱着那种绝望消沉的心态,想着自己或许日后也不会与他再相见。
  而这一次,就好似是重逢。
  亦或是说,前一世的两人,此刻似乎才逐渐一点点探明了心意。
  她揉了揉楚修辰的唇,有些投入地吻了几下,便托起他的脸,只见他的薄唇上此刻还泛着莹莹水色。
  “行了……”
  姜知妤此刻的胸口起伏的厉害,自己的唇也有些发麻。
  她向来胆大娇纵,在宫中向来都是落子无悔,也从未有过何许特别出格之事。
  上一次这般沉湎,也不过是多饮了酒水所致。
  可这一次,她却无可辩驳。
  从神情举止中洞察她此刻的情动,并不是什么难事。
  她眼里含着一团水汽,便戛然而止住,缓和面色解释着:
  “半夏还……我还得出──”
  她原本还想着再矜持些,再不济也该克制着言行,毕竟她与楚修辰,也尚未达到心里一点芥蒂都没有的地步,总还是要再看看。
  楚修辰却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很是突然地吻上了她,放于腰侧的手缩回一只,撩起她额边的碎发,轻轻安抚。
  唇上,面上,还是颈上,都逃离不过,不过楚修辰想来也知晓半夏还在外头等候,都只是轻轻扫过。
  他却唯独托举姜知妤的头,小心翼翼地在她额头伤疤处落下滚烫的吻,细细碎碎,舌头轻点着那处伤口,却又一下一下搅得姜知妤不免眼睫乱颤。
  额头的伤早就好了,楚修辰打的何许主意,昭然若揭。
  可姜知妤被吻得晕晕沉沉,也全然脑子放了空,又是让半夏苦等了一小会。
  随后姜知妤又在推门前缓和了好一阵,才面不改色地走出了书房。
  不久前,半夏与苏铭在不远处的长廊相坐而谈,磕着瓜子。
  “你说,这次你家将军,能不能主动一点?我们家公主都亲自来府上了,他不会还这般看不出来吧?”
  苏铭慵懒地向身后一靠:“也难说,刚刚还听见他们不是在争执吗?想来将军这几日先行一步回京,赶得匆忙,状态较差,可能还在……整理措辞。”
  半夏忧心忡忡地看向他,心想大事不妙,“若是越吵越深可如何是好?”
  苏铭虽也有这方面顾虑,但还是沉着面色不慌不忙道:“以你我这些年的姐妹之情担保,将军这次定当靠谱。”
  半夏内心一阵翻涌,谁和你是姐妹?
  她跺脚起身,“我不相信。”
  随后她连忙在外头敲了敲门,催促着公主回府。
  ……
  推门而出的那一瞬,凉风拂面,吹散了姜知妤脸颊的红晕。
  不顾忠叔苏铭的目光投来,她便直接带着半夏头也不回离了府。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啊
  长嘴后就是不一样
  怎么会kiss 这么多TvT
  我要控制住我寄己
  (ps 宝贝们会不会觉得太腻了这两章)
第54章
  宣室殿。
  姜湛正坐于金漆雕龙的宝座上, 殿内古朴又庄重的格调,让人对这位睥睨天下的君主不免怯惧起来。
  姜湛启封西秦国传来的文书,说是西秦大殿下感染风寒, 如今病入膏肓,药石无灵。年末西秦三殿下会访问大显,说是替兄长择个皇家女眷为新妇。
  书信上还特地强调了, 大显还有冲喜这一习俗,西秦国主哀哀欲绝, 特此恳请。
  西秦的文字与大显截然不同, 转译而来的说辞却又如此让人动容, 想来定是找人极力为之。
  只不过, 这等怪力乱神之事在大显虽也是有所见闻, 可撒手人寰的却仍旧不在少数。西秦这般举措,其实也不过为了两朝和亲结盟罢了。
  西秦国微, 又傍依匈奴,可在土地上却又与匈奴常年不和, 只能牢牢依附于大显,在左右夹击中勉强维系国家的安定。
  西秦又岂会在意和亲女眷的死活, 若是在和亲路上, 大皇子撒手人寰,也断无送回的可能, 只会依着西秦的习俗,叔娶寡嫂,再嫁王子。
  朱笔在文书上圈了圈, 随后姜湛便嫌恶一般地将其抛掷到阶下, 滚了几圈方才停下。
  高进喜慌忙进殿, 险些抓不稳肘上的拂尘, 扶着冠将文书拾起。
  他草草瞥了一眼,才瞧见了姜湛将那“公主”二字圈了起来。
  “陛下息怒。”高进喜揣度着他大概火气消了几分,试探着将文书交还至跟前。
  “西秦小国不过是国内粮草牛马多些,实则地处山穷水恶之地,所提请的要求,陛下若是不允又何妨?”
  高进喜伺候姜湛多年,自己这种鄙陋之言自然也知晓不会被听取,能让主子解些气便好。
  他将文书搁置在最角落,躬着身子低声道:“咱们虽说这些年国库有所亏空,可咱们还有楚大将军。”
  “两国之事,岂是开战停战那般简单?会涉及到多少无辜之人?”姜湛微展了眉心,接过高在喜一刻钟前便端来的参汤,垂眼饮下。
  即便西秦只是寸土小国,可也是个兵家必争之地,这么多年迟迟无法吞并的缘由便是地形易守难攻。
  所幸这些年两国也都互不干涉政务,在商贸上亦是有极大的往来交易,处于一种平衡的界限。
  上一次西秦使团离京的突然,大概便是考虑到大殿下夏侯苏的身体状况,却未曾料想才数月的光景,便如此恶化。
  如若当真应允了和亲,怕也是……
  可满宫适龄的公主也只剩下了仅相差三月的小五与小六。
  小六生母身份低微,他平日也的确未曾对子女做到一视同仁,如若再下旨送她远去西秦和亲,自己这般暴戾行径,实在不是一位够格的父亲。
  前些时日姜知妤昏迷,也是小六那般姐妹情深,在跟前照料,如若关键时刻,他也必然想着保全阿姊,自己和亲。
  想到这,姜湛内心的负罪感便愈发强烈。
  而姜知妤,他又属实不舍将其远嫁西秦,从此天各一方,再无相见之日。
  他挥了挥手,示意高在喜退下,他这几日批阅奏折,不喜人在一旁侍候笔墨。
  这几日他心神不宁,可郁结于心的事,他是一国之君,无法向人诉说。
  纵使如今知晓了或许姜知妤并不是自己所出,他仍旧不忍心将这个孩子送去和亲。
  在他心里,姜知妤早就是他最宠的掌上明珠。
  ……
  那日下朝后,他如同往常一样到凤仪殿看望皇后的病情。
  “参见陛下,”折绵跪于殿外,“娘娘尚在休息,陛下不妨晚些时候再来探视?”
  “无妨,皇后熟睡,朕进去看一眼便好。
  他无视折绵的阻拦,眼神示意让高进喜给自己开路,开了殿门便独自进入。
  尽管太医日日都到他跟前禀报皇后每日的脉象与状况,可他仍旧挂怀。
  好端端的人,为何会忽然变成这般?
  他与薛郁离十余年夫妻,他待薛郁离可谓是面面俱到。
  后宫独宠,皇后尊位,还是母族的节节高升,他都给了。
  纵使也偶尔听朝臣说起过一星半点薛衍私拢官员,党同伐异,卖官鬻爵,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偶尔发点雷下点雨,敲击下属作为惩戒,也未曾从严处置此事。
  这些不过是个人作风人品一事,他若是将此事在薛郁离面前提及,她是不大高兴的。
  他是当真爱她。
  在他年轻时某次行军途中,曾有一次入梦,梦见自己正率军在大显国土交界处,持兵应敌。
  不料中了匈奴的暗算,他连人带马坠入山谷,浑身多处挫伤,奄奄一息。
  他醒来时,便瞧见一位姑娘正在一旁支起一个砂锅熬着药。
  那女子显然身着西域服饰,虽是灰头土脸,却也仍旧难掩五官深邃艳丽。
  她的脸印着一旁燃燃腾起的火苗,暖融中带着和蔼。
  醒来后,姜湛仍旧觉得梦境是那般真实,连忙画下了那女子的模样。
  派人找了许久,直到他被安排着成家立业,也仍旧未曾找寻到那一位姑娘。
  而后来的一次御驾亲征回朝之际,他居然当真遇到了那位自己梦中的女子。
  闻言她是崇安一氏族的嫡女,姜湛疯魔了一回,不顾礼数便将其带回了皇宫。
  他当时不管强扭的瓜究竟甜不甜,只是想着一定要把这位女子留在身边,他会尽他最大的能力去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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