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移情后前夫后悔了——小落苏苏【完结】
时间:2023-04-10 14:34:06

  味道上,的确是会比宫中御厨做的差些。
  “难吃就难吃,本就不是给你的。”姜知妤轻哼了一声,“第一个吃到本公主亲手做的蒸饼,还不够?”
  姜知妤感受着他用指腹摩挲着自己的手背,淡淡道:“其实……许兆元当时没有吃到我做的蒸饼,那是,阿宁妹妹做的……”
  从那日许兆元来府上那般磕巴的对话,他也不像是会睁着眼睛说瞎话夸她的人,难吃便是难吃。再者,食盒中根本不会出现旁人的耳坠,只有一种可能性,阿宁妹妹担心自己手艺不精,会生些不好的影响,便偷偷自己做了替换去。
  却不料自己丢了耳坠,还不偏不倚被旁人当做了定情信物。
  她适才没有当面和许兆元说清的原因便在于,此事也不过是她的揣测,不好当面将一个女孩子的清誉随便扬言。
  “那个耳坠子……”姜知妤顿了顿,“也不是我的……”
  忽然她又想起一事,陡然抬眸,目若寒星,“楚修辰,你适才在院中与许兆元比试?不会是你暗中吃醋,公报私仇去了吧?许兆元他可受伤了?”
  她这一问着实有些让楚修辰感到意外,他否认道:“没有。”
  “什么时候走?”她低声问。
  楚修辰看着姜知妤的手慢慢拢住自己的五指,动作缓慢且轻柔。
  “不会太久,若是西秦王室肯借兵一道讨伐,或许会再等上几日。”
  他虽答得平静,可姜知妤仍旧疑虑:“楚修辰,你会活着回来吗?那份契约……”
  “适才丢到火盆烧了,”楚修辰神色微凛,“阿岁可相信?”
  姜知妤回给他一个不解的眼神,眼里泛着潋滟波光,不大明白话里含义。
  他的俊容里一双剑眉星目此刻含着款款深情,只印着一人的身影,神情坚定却又虔诚。
  “我会活着回来,娶你为妻。”
  作者有话说:
  这章又是暧昧小情侣打情骂俏的一章,听着golden hour心情好轻快~
  不出意外的话,可能,或许,应该,下下章会不可描述?!
  好了,美滋滋码字中~
  有点小忙耽误啦!我今晚努力更,明天早上来看哦!
第78章
  从许府回去后, 在夜里,姜知妤便忽然烧了起来。
  半夏先前便暗戳戳地想着,公主就不应该去许府的, 先是在府上昏厥了不说,回来便病倒了。
  桑枝则在一旁替姜知妤测试着鼻尖上渗出的汗珠,低声道:“屋里烛火有些亮了, 你去熄两盏罢。”
  姜知妤原本就体虚,也就是近来停了药才显得自己似乎身子逐渐康健了不少, 可这遇了风便生了风寒的事, 在以往是十余年中, 并不是一次两次, 桑枝早就以平常心来对待。
  在额上捂了许久的帕子取下时, 还散着白蒙蒙的热气,很快就被桑枝投入凉水中重新打湿, 再度覆上了姜知妤的额心。
  半夏撂下剪断了烛芯的剪子,不满道:“不行, 我明日就跑去找苏铭,我得告诉将军。公主受了风寒, 夜里高热不退, 让他过来好好照顾照顾公主!”
  桑枝这边才收拾好了一切,稍稍得闲空出手来, 便起身走到半夏跟前,低声笑她:“别天天都是搬出公主,你私下里, 借着告知将军公主近况的理由, 暗戳戳地找了苏铭多少次?”
  “我、我当然是为了公主好……”半夏有些被拆穿了心事, 硬着头皮辩解着。
  “为公主也不用瞧瞧做了糕点给苏铭送去呀, 你贿赂人家做什么?”桑枝眉眼微调,尽是打趣的意味。
  半夏本就心直口快,脑子里转圜不出什么好的说辞,苦恼地撅着小嘴道:“行行行,桑枝姐姐,你知道我从来都说不过你的……”
  桑枝将屋内的小窗重新掩上,随后拉着半夏走至墙角,又望了一眼床榻上的人,谨慎道:“眼下公主得了风寒,免不得又要像以往一样烧上两日,将军出征在即,若是因此事在行军中产生挂念,与交战或许无益,还是尽量让将军安心出征吧。”
  的确,第三日,太子、楚修辰与朝中所委任的众人一道整顿行军,从皇城正门领命而出。
  姜湛站在城墙顶上俯视前方的军队,终是看着姜星野浮躁的性子也趋于收敛沉稳,逐渐也有了未来帝王该有的胆识。
  他本就聪颖好学,此番正是对他最好的历练。
  身后忽然落下了暖和的貂皮裘衣,他下意识地转过身子,替他系上绳结的却只是惠贵妃。
  惠贵妃跟着他的年岁最久,与先皇后嫁给他的时间相差不过三四个月,虽是她膝下并无子嗣,可姜湛依旧念着情分,给了她贵妃的位置。
  自从皇后癫狂发作,姜湛便将协理六宫事宜悉数交由了她来处置。
  “圣上,”护甲所佩下属实有些吃力不便,惠贵妃垂着头小心翼翼地在他颈下系好结扣,“城楼上风大,可不要也受了风寒,龙体要紧。”
  惠贵妃生得同样也是雍容华贵,仪态万方,在姜湛下意识回首的那一瞬,他却是将其恍然间看作了皇后。
  他收敛住情绪,平静道:“今日太子领军出征,朕颇为欣慰,仿佛看见了当时尚做皇子的自己。”
  惠贵妃羞怯地笑了笑,与他并排站在一起,两眼眺望着远去的行军,“太子文韬武略,自幼便有帝王之相,想来这次与匈奴交战,定能大获全胜,凯旋归来。”
  她虽是未有一儿半女,可太子生来便没了生母,姜湛曾经将太子交由惠贵妃抚养了一段时日,自然还是颇有些感情。
  姜湛看着惠贵妃自己衣着单薄,却还替自己送衣,连忙又将其解下,不由分说便盖在了惠贵妃瘦削的肩上。
  “怎么自己也不多穿些?”姜湛的手顿了顿,“你自己受了风寒还穿这般单薄。”
  惠贵妃双眸微颤,想着自己上一句话莫不是让他会错了意,立刻答复:“并不是臣妾得了风寒,而是五公主殿下。”
  姜湛倏然顿住,呼吸也凝滞半晌:“何时的事?朕怎么不知?”
  “也是宫人今日才通传的,臣妾想着传开了怕是今日也要让太子惦念,恐误了行军行程,又担心他分心,便吩咐将此事隐瞒了半日。”
  惠贵妃笑不露齿,“太子和五公主殿下关系最为亲厚,皇妹先前但凡小磕小碰,他都要担心半日,故臣妾才隐瞒了圣上。”
  惠贵妃的思虑的确稳妥,姜湛点了点头,便吩咐了高在喜亲自出宫去探视公主,回来向他汇报。
  姜湛微微思忖,或许,楚修辰也不知晓此事。
  ·
  屋内点着她最喜欢的香料,与冬日里府上早早便燃起的桃枝木炭一道糅杂在一起,气味上竟是出乎意料的好闻。
  姜知妤是在大军走了第二日才醒了过来,在此期间,她并未意识清醒过片刻。
  半夏看着她微微睁开了眼,喜出望外一般朝着身后垂眼小憩的桑枝轻声唤道:“公主醒了!”
  姜知妤明白自己得了风寒,眼下鼻子堵塞难忍,平素所喜的香料竟是一点也闻不到。
  躺了太久,她竟是连起身都困难,被半夏小心翼翼地扶着腰身坐起,在她身后又垫上两个软枕,桑枝也端来一杯温水让她润了润喉。
  姜知妤头仍旧昏沉,就连嗓子也如同千万根针所刺一般疼痛,沙哑着嗓子询问:“我昏了几日?”
  半夏不作停顿:“整整三日了。”
  姜知妤揉了揉额心,“他,走了吗?”
  醒来第一件事便是询问这事,半夏自然明白在问些什么,“昨日他们就走了。”
  姜知妤身上还有些酸痛难受,可心里的焦灼却是更加强烈。
  “他可留下什么话吗?”
  半夏摇了摇头,不好意思告知她,是自己几次在府外告诉楚将军,公主去找了六公主,不在府上。
  以至于,他未曾见到她。
  姜知妤颇为失落,不过想到他怕是见了自己的病容,或许更为忧心分神,也便在心底慢慢接受了这事实。
  这一走,短则数月,长则半载,他竟是什么都没有留下。
  半夏忽然想起一事:“对了公主,西秦的三殿下派人送了书信来,然后便回去了。”
  这回去说得不清不楚,倒是令姜知妤疑惑着究竟是否是指他回了西秦,可这一切又岂会是如此轻巧便能解决的事?
  “回了西秦?”
  半夏点了点头,便去梳妆台的匣子里翻了翻,将一封书信递到了姜知妤的手中。
  桑枝将房中的月影曼纱拉开,屋内的幽暗瞬间亮堂了起来。
  姜知妤拆开信封,便细细查看起信上内容。
  五公主殿下亲启:
  初见姑娘时,与姑娘虽只是匆匆一眼,可景却是心中波涛荡漾,西域的姑娘像草原上的花朵那般美丽,可我却单独为公主动心,得知风俗不同,街上唐突冒犯,我很是惭愧,随后在邕州再度相遇,我心中有些惊喜,却得知竟是我底下的人擅作主张而为。
  再度来显朝求娶联姻,实属双亲所逼,虽是不愿,可其中种种原因,也毫无办法,只能妥协。
  得知公主竟是昔日的阿岁姑娘,我惊喜又惭愧,也不知该如何求得你的原谅,和亲一事我更是不愿胁迫,因此,西秦愿此番与大显一道夹击协战,制服匈奴的狂妄。
  昨日我才听说,五公主原先似乎与一位楚姓将军有所往来,我才恍然大悟,当然我曾与他交过手。如此之下,我更是不愿强人所难。
  和亲一事作罢,恐我此生再也不会踏入大显。在西秦,男女之间处理此事很是干脆,绝不拖泥带水,也不可能强人所爱。
  愿阿岁姑娘,五公主殿下,日后能平安喜乐。
  姜知妤看着这足足有两页纸的信件,思绪万千。
  而在信件的底下还有一行小字。
  草原与中原的语言不同,我虽然识得个大概,但起草书信却仍旧稚嫩,此书信乃请人代笔完成,望公主海涵。
  姜知妤看到最后一行小字,还不由得笑出了声,不紧不慢地便将信纸折好,塞入了信封中。
  她的确是不喜欢西秦人的作风,实在是有些粗鲁且专横。
  更何况,原先便有公主和亲几年便忧思成疾离世,无疑加深了她对其地界子民的作风产生了质疑。
  当时在前去西秦的车队里,姜知妤曾经与几位侍女有过同乘一车的难得经历。
  大概也能从她们口中得知,夏侯景倒是当真不似自己原先设想的那般,倒是十分洒脱。
  当时听侍女讨论三殿下,说他待人有礼,也很是尊重女子,无关身份高低贵贱。他宫里的婢女都受过他的大大小小赏赐与恩惠,实在是个慷慨良善,颇识人情味的主子。
  姜知妤心想,他不横刀夺爱,大概因为他相信,只有互通情谊,愿意携手相伴的婚姻,才能长久美满下去。
  而正如父皇母后,蹉跎一生,虽是相爱,可时间却不对等,无论站在哪一方,在另一方视角看去,都是伤了对方,且为时已晚。
  风寒症状尚未痊愈,太医叮嘱她这几日还需在房中静养,可她却已经躺得麻木,人也十分烦闷。
  她看着面前半夏手中端着才熬好的药,便已经不寒而栗,舌尖上都似裹上了丝丝苦意。
  眼前只是普通的驱风寒的汤药。
  这一世,她默默停了御医所开的药方后,心口绞痛的次数也逐渐开始减少。
  姜知妤在屋内闲着无事,便又拾起先前看了一半的佛经来翻看。
  屋外小跑的步伐稳健,很快便推开房门,跑到了床前。
  “公主!”半夏双手负在身后,依然挂着笑意,“公主,外头下雪了!”
  姜知妤搁置下手中的佛经,放在床头,上前将半夏发顶的雪丝轻轻掸去,更多的早就已经融成了水珠,挂在了发丝上。
  姜知妤病着的两日情绪并不高涨,公主府偌大,可是也实在是寻不到多少新鲜有趣的东西,远远不及昔日她尚在宫中之时,心情不好便几个宫来来回回地跑。
  “如今算算时日,是该下雪了,每到这时,你最喜欢了。”姜知妤伸长了脖子,注视着半夏颤巍巍的手臂,蹙眉道:“你身后,藏了什么东西?”
  半夏想遮掩着给她一个惊喜,却不料自己过于惹眼,自然还未等到她亲口说出,便被姜知妤给发问。
  “公主,说来巧的很,”半夏背后抽出了一支腊梅枝条,“这才初雪日,院里就有一支腊梅先行一步开了花,你闻闻,还带着香味呢!”
  姜知妤两手轻握着这枝条,疏影横斜,又暗香浮动,并不艳丽妖娆,可却依旧教人挪不开眼。
  这是昔日楚修辰叫人送来的。
  她未曾想过,只是无心一个决定,也能让其抽枝发芽,黄蕊覆枝。
  在这个飞雪漫天之际盛放。
第79章 (补700字)
  邕州本是显朝地界, 只因原先失势,不甚丢此城池,便一直难以收回。此后, 历代君主都对邕州耿耿于怀,期盼能在有生之年亲眼看着国土重拾。
  只可惜,邕州本就是三面环山、地势险要之地, 易守难攻,这也便成了两国间割据开的一条界限。
  而临近的明州还尚未从水患中彻底恢复, 民间虽不再饥馑满地, 可比起前些时日来明州也好不了多少。
  灰暗的苍穹下挂着几抹浓重的阴雨云, 飞雪漫天, 十日光景很快过去。
  军队行至明州, 冬日的寒意更甚,军中的将士也加上了冬衣御寒──这个冬季, 大概是要在营中过年了。
  行军在明州停歇了半日,姜星野与楚修辰亲自给城中残余流民送去吃食, 并告知他们宽心。
  不仅是安抚沿途的百姓,更是为了抚慰军心。
  “娘亲, 我吃饱了, 剩下的你吃……”
  楚修辰看着不远处的角落,一瘦小的男童正将手中尝了一半的热粥, 又匀了一半给一旁衣衫褴褛的妇人。
  “小勇,娘亲有的吃的,你多吃点, 长身体……”
  楚修辰看着妇人抚摸着儿子的脑袋, 虽是窘困, 却心下宽慰, 面色依然从容,带着笑意。
  妇人垂首时的侧颜,依稀与母亲有几分相似。
  楚修辰还记得自己幼年之时,母亲久在关外,每每回府探望他时,他便会小跑上前,抱住母亲的双腿,奶声奶气地唤着母亲,随后母亲也会屈身,用手摸着他的脑袋,欣慰地看着他。
  他摸着母亲身上冰凉的银盔,也知道自己不该贪玩缠着母亲不放,虽是高兴,却也是很快便松了手,不敢再给母亲添乱。
  谁知,没过几年,他竟是连想添乱的资格都没有了。
  他已经很久不曾见过这种场景了。
  妇人自然瞥见不远处站着一位俊郎秀逸的将领,正默默端详着他们。
  “小勇,”妇人端着碗缓缓蹲在孩子跟前,“咱们去和这位大人道声谢吧。”
  “好!”孩子重重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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