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儿——宴时陈羡【完结】
时间:2023-04-11 14:45:50

  江映儿没有想到闻衍的动作那么快,也不知他如何劝说了阿弟,江映儿醒过来时,已至正午,江聿不知等了多久。
  江映儿见他神色不对,刚问他如何了?
  他没有说,只讲道,“阿姐,我随你一道离开。”
  作者有话说:
  帮忙推一下朋友的文。
  《窥燕(双重生)》by漂亮闪光
  文案如下:
  【河南口音快乐小狗型表妹x闷骚今生/疯p前世切片型表哥,追妻文】日更,0点左右
  燕芝站在城墙前,人生就像走马灯一样重新走了一遍。
  她还记得,她被认回崔家的时候,还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粗野丫头,当时连丫鬟都取笑她没见识又粗鄙,她气不过,一根筋地脱鞋砸人,结果直接落到了崔决身上。
  她记得很深,他当时周围也围绕着一群公子王孙,只是他和其他人都不同,他光风霁月,宛若谪仙。
  一个簪缨世族的大房嫡子,居然能笑着原谅她的莽撞粗俗,你瞧瞧,多好的人啊,怎么就成了乱臣贼子,坐上了万人之上的宝座。
  也变成了一个杀伐果断,冷血狠厉的帝王。
  有忠臣,有皇后,周围人都得了赏,唯独她无名无分。
  崔决从远处向她跑过来,面色苍白,神色慌张,太高太远,她大概是看错了吧。
  “徐燕芝,你今日又在闹什么,赶紧下来!”
  事到如今,她居然还产生出了他的幻觉。
  啧。
  “崔决,恁娘个鳖孙儿!”
  她骂的畅快,裙裳飘动,像断线风筝。
  她想,若有来生,她绝对见了他要绕道走,在院里读书学艺,求一门好亲事。
  她本来就和他不是一路人。
第109章
  闻衍到底怎么说服的阿弟?
  “今夜我们就走。”江聿说, 他已经同王将辞行,随行的人已经在收拾行装了。
  “你跟将军说过了?”江映儿问什么时候,江聿回答晨起时分。
  “我说我外伤虽好了, 内伤依旧难以痊愈,时常觉得难以喘气, 军中医士医治无果,难以再为朝廷出力,想回去找别的郎中看看。”
  “将军答应了?”江聿点头,“答应了。”
  几乎没有考虑多久, 思忖挽留他的话寥寥几语,不难听出客套, 转而就安排起了行程, “让我护送小公主回汝阳,宫中太医多,让我去看看。”
  回汝阳, 要去面圣了。
  垂首的少年失落喃道,“阿姐,我是不是很没用?”只会闯祸, 做什么都不行。
  如果不是闻衍及时提醒,他又害了江家。
  江映儿柔声笑着,安慰他说道, “阿聿,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比张家公子王家公子都要好。”江映儿柔声笑着,轻轻抚摸着与她有着相似面庞的少年。
  张凛和王轻是江聿在汝阳里的至交, 三人年岁相若, 少年心性聚在一起免不了比高比低, 江聿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在汝阳的王孙贵族子弟当中,江聿已经能够凭借自己的功劳,为家族争光,比起还在依附家中的子弟,的确不错了。
  闻衍在外站立,默默听着。
  “若是爹爹和阿娘知晓,一定会以你为傲的。”江映儿细心开解。
  在她的哄慰之下,江聿总算是好了一些,“阿姐,我没事,其实闻....”下意识脱口而出闻衍的名字,又很快改了口。
  “大公子,他说得没错。”
  “王将让我养伤,再以照料小公主为由,不许我掺和军中的要事,我自己其实隐隐当中有感觉到。”
  江聿没有往深处想,脑子里被汝阳快要打胜仗的喜悦冲击,以至于遭别人做了一个局设计,他不能够及时的察觉。
  几次他去找王将,只要江聿一进去,原本还在议事的将领们,瞬间止住了声音,仿佛怕被他听到。
  江聿问,“适才在谈什么?”
  “是不是有关羌族的事情。”
  王将含糊其辞,说不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江聿再问起羌族,旁边的将军脸色讳莫如深,窃窃私语,王将拍着他的肩头。
  “不着急,等你伤势好了再说。”
  他的伤早已好透了,王将找人背地里商议,除了处置羌族的事情,原来还奉了圣上的旨意,对付江家,原来如此啊。
  “......”
  江聿默然良久。
  估摸着里面的姐弟二人聊得差不多了,闻衍预走进来了。
  “阿姐,你和闻...大公子之间,算怎么回事?”闻衍顿住了脚,“阿姐,你是怎么想的?”
  难不成还想嫁到闻家去。
  江映儿垂眸,没有正面回答,“姐姐还没有想好。”
  她不知道。
  “闻衍的确很厉害,为了能够讨阿姐的欢心,算是煞费苦心,他有好的地方,可他的家世...”
  怕江映儿误以为他说的家世是嫌弃闻衍商贾的家世,江聿解释说,“阿姐,我说的不是他的身家不好,而是他的母亲,还有闻家的一窝子亲戚,总是给你委屈受。”
  江映儿脑子里一团糊,她和闻衍,是真的想不清楚。
  “阿姐还没有问你和小公主的事情,你倒是先盘问起阿姐来了?”小公主粘着江聿可不是一般的粘着。
  江聿脸皮一红,“......”
  “不是那样......”
  江映儿捂唇偷笑。
  闻衍迈步进来,原本在笑的江映儿见到闻衍,下意识收敛了笑意,正了正脸色,“你...你来多久了?”听到多少了?
  “刚到一会。”
  一会是多久?
  江聿起身叫了一句大公子,闻衍头一次对着江聿笑,“小将军不必客气。”男人笑得他极其不习惯,江聿瞧闻衍一眼。
  随后对着江映儿说,“阿姐,你用过午膳,快些收拾细软,我去置办马车。”
  又只剩下两个人了。
  听得男人的袖管一动,江映儿见到他拿出一只白玉瓷瓶。
  他伸手过来,江映儿偏身躲开,闻衍捏着瓷瓶,似笑非笑看她捏着衣襟的动作,“映儿,你躲什么?”
  “你要做什么?”
  闻衍把白玉瓷瓶在她眼前晃了晃,随后打开,凑到她的鼻尖给她闻,“你觉得是什么?我要做什么?”
  清凉的药味。
  闻衍指了指她的细颈,昨日被他亲出来的印子。
  “抹药。”
  “我自己来。”江映儿朝他伸出掌心,示意她要自己来。
  闻衍反问,“你能不能自己抹好?”他是出于关心的问候,江映儿执意,“我可以照铜镜。”
  男人挑眉,把瓷瓶放到她的手中,“好。”
  江映儿歪头看了看,拉开衣襟,欲起身去拿铜镜,站起来迈了两步就腿软,闻衍早有预料似地捞住她的臂腕。
  江映儿无言,站好之后,挣脱闻衍对她的搀扶。
  她忘了这一茬,闻衍得寸进尺得厉害,当时不疼,后劲的酸麻简直超过任何的每一次,江映儿手腕也是酸疼的。
  “映儿,你怎么用完就不要我了。”他故意调笑道。
  江映儿真是没有忍住瞪他,闻衍没有火上浇油,蹙江映儿的眉头。
  扶着江映儿坐下,“我去帮你拿铜镜。”
  闻衍把铜镜举在手中给江映儿照看。
  细颈上的印子有些重和深,头偏得很远,江映儿勉强能够抹到,越看她越是皱眉,闻衍怕她不快。
  哄说,“药很好,三两日就消了。”
  江映儿不理他,还在兀自擦着。
  闻衍又接着说他已经让手底下的备办好了马车,马车里铺了厚厚的绒毛软垫,随性有许多乔装的高手保护着,郎中、厨子、丫鬟、仆妇,也都是好手。
  江映儿听出问题,“你不同我们一起走吗?”
  她的药已经抹好了,闻衍把白玉瓷瓶给收好,抄手抱起江映儿到腿上,江映儿要动,闻衍给她拉着衣襟边沿,不叫碰到刚抹上的药膏。
  “让我抱一抱,映儿。”
  男人的声音透着深深的疲惫和浓浓的眷恋。
  江映儿原要推他的手,忽而顿住了,男人蹭着她另一边的脸颊,感受到男子的依恋不舍,江映儿的手蜷了起来,顿放在他的后背上。
  “你不跟我们走吗?”江映儿再问道,还以为按照闻衍过往的脾性,会抱她许久。
  药膏干透后,他给江映儿整理好衣襟边沿,就松开了她。
  “抱太久,我怕我舍不得和你分开。”
  江映儿再问,“你留在边关做什么?”不是说跟着她来的吗,“你...要留下来掺和?”
  “映儿,是不是想我跟着你离开?”闻衍笑问,江映儿蹙眉,“你想多了。”
  没有听到甜言蜜语,男人反而低低笑开。
  “那你为什么一再问我不离开?不是想让我随你一道离开?”
  江映儿暗暗翻了一个白眼,回说,“王将认定你是我们江家这边的人,我和阿弟都走了,你为什么又要留下?”
  “因为你阿弟要走,我就不能走了。”
  江映儿烦他,“你能不能一次与我说明白?”听得云里雾里,跟昨夜非要做事谈话一样磨人。
  “江家的人如果全都走了,走得干净,朝廷反而不能放心,何况你阿弟说的毕桓还没有解决,今日我手下的人说,羌族内讧,他失踪了,王将没有找到这个人,如果我们全都走掉,王将更会认为是江家的局,择不干净了。”
  “我留在边关给朝廷提供助力,把羌族的事情料理干净再回去,充当江家捏在朝廷手上的人质。”
  人质?
  朝廷手里还捏着爹爹阿娘,为什么还要人质。
  是因为淮南离汝阳离得远,难以掌控?
  江映儿看着闻衍,除了谢谢,好像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他一直在为她做事,心中滋味难言,她欠闻衍的越来越多,原本不关他的事情。
  “那你...”
  “在边关注意自身的安全。”她把闻衍给她的药递回他的手上,“你身上还有伤。”
  闻衍笑开,又抱着她,“映儿,你放心,我的命是你的。”
  他又玩笑说,“若我真的死在边关了,尸骨无存又或者抛尸荒野。也算是为了江家,看在我是为江家的份上,能不能给我一个正正经经的名分,墓碑上写江映儿之夫...”
  冷不防她捂上了嘴巴,徒留四目凝对。
  男人呼出的热气打在她绵软的掌心。
  江映儿,“......”
  “别说了。”闻衍就是祸害,祸害遗千年,他定然不会死的。
  闻衍没有会过意,到了真正有蛛丝马迹泄露,他却愚钝了,体察不到江映儿的关心,误以为江映儿捂住他的嘴,是不想听他说墓碑上的刻字。
  “好,我不说了。”
  离行前,王将装模作样的吩咐人准备了践行的宴,江聿难得没有摆脸,江映儿诧异他居然也学会了作戏,字字句句的答谢和面子让王将很满意。
  沈辞霁想单独找江映儿谈谈,闻衍一直暗中阻拦,没有成功,只能在席间跟江映儿讲话,让她多多保重。
  江映儿抿笑,回以客套话。
  沈辞霁又问起,“映儿妹妹,你同阿聿一道去汝阳吗?”
  江聿护送小公主回汝阳,江映儿实在不放心,正好是当着王将的面,她直言不讳说道,“我随阿弟一道回汝阳。”
  沈辞霁点头,他给江映儿递过来一块水晶糕,“映儿妹妹你离开汝阳的时日也不短了,还记不记得汝阳尚酥局那家的水晶糕?”
  江映儿笑着说,“记得。”刚出的时候风靡汝阳,多少人喜欢,没点身家的人还买不到。
  “小郡爷喜欢水晶糕?”
  她的称呼永远那么疏离,纵然弯眉与他说着说话,仍然让沈辞霁心头苦涩。
  近来他闭上眼,脑中想起的俱是那日在帐外听到的江映儿的娇吟嗯喘,断断续续的声音足以让他意浮心动,沈辞霁忍不住想她的样子。
  “......”
  想到闻衍,心中的愤恨难平,忍不住越发用力地攥紧酒盏。
  “说起来糕点,我还是最喜欢映儿妹妹当时送来的乌梅酥。”他意有所指。
  江映儿听出来了。
  不知道回些什么好,江映儿意踌躇,她身侧的手又被男人给抓住,江映儿扭过头去看抓住她手的人。
  闻衍看向沈辞霁,眼神阴下来。
  “......”
  一直到宴席散去,江映儿上了离别的马车,沈辞霁再也没能和江映儿说上一句话。
  “映儿,等我回来。”
  闻衍摩挲着她的手背,小公主江聿和韦勋已经上了马车,送行的人在看,江映儿没有想到闻衍还拉着她不放。
  “好了,很多人在看。”
  闻衍语气不在乎,“让他们看。”
  江映儿面皮薄,“差不多行了。”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跟着姑娘家似的。
  江映儿狠心挣脱,挣不开。
  “映儿,我舍不得你。”他低声道,“你一定要等我回来。”不许有别的人。
  “你答应我。”
  实在受不了男人的磨蹭,旁边还有一堆人看着,江映儿迫不得已敷衍答应了他,“好。”
  “我会尽快结束边关的事情去找你。”他说保证。
  上了马车,江映儿的困意袭来,摇摇晃晃没多久,很快进入的梦中,待醒过来后,花珠给她端上来膳食。
  军营之中不许人伺候,花珠留在了沙城,江映儿离开,闻衍找她随行伺候,见到江映儿,花珠喜不自胜,一个劲地叫着小姐,伺候得无比上心。
  膳食是随行的厨子做的,闻衍准备充足,也是为了避免一行人在路上过多停留,惹人注目,万一出什么差错。
  尤其是江聿和小公主不好露面。
  在马车上赶了许久的路,过了沙城,换成商船,原也是最初找好的船,里头备办齐全,终于在出马车时,江映儿见到了两个弟弟。
  韦勋伸着懒腰,说天天闷在马车里窝着,骨头都要散了。
  怕小公主出意外,也为了掩人耳目,江聿此行和小公主乔装改扮为一对新婚的夫妇,小公主挽着夫人发髻。
  “阿聿,你怎么了?没有休息好吗?”
  他的脸色灰败,眼底乌青,眼神躲闪,半月多的相处,令小公主越发地粘他。
  倚靠着他的手臂不肯松开,还真亲密得真像是一对如胶似漆的新婚夫妇。
  “阿姐,我没事,就是骑马习惯了,换成马车不大舒坦。”
  江映儿不疑有它,没见到江聿垂下眼皮子,眼底当中的闪躲。
  韦勋没出过远门,见到了商船和湖泊,早就跑过去看了,江映儿还要询问江聿下句,韦勋兴奋招手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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