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眼眸清澈干净,态度很诚恳。
李爱橙哼了一声,讥讽道:“你的脸可真大,不过就是跟承光睡了一觉……”
李爱橙恨到咬牙切齿,“还真把自己当我们家的人了?”
涂诺,“……”
这个女人敬酒不吃吃罚酒,把涂诺的示好当狗屁 。
涂诺也就不想再惯着她。
她淡淡一笑,绵绵地说:“也是啊,严承光喜欢不喜欢我,也跟我睡觉了。您那么喜欢他,他却连一眼都不肯多看你,感觉挺失败的吧?”
“你……”
李爱橙气结,五官都扭曲。
涂诺依然云淡风轻,“表姐别生气,我年纪小不会说话。这样,我看见你们楼后面的积雪挺厚的,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堆个雪人,融合一下感情?”
一听到“堆雪人”三个字,李爱橙本来要走的脚步一顿,扭头就看涂诺。
涂诺不喜欢弯弯绕,直接开门见山,“不好意思,我家车库那里有个摄像头,正好拍的到小广场那边。”
“还有,许大夫门口虽然没有装摄像头,他旁边的包子铺却装了。”
“包子铺老板虽然放假回家,摄像头却没有关。”
“这几天包子铺开了业,老板就把监控记录发给我了。”
“怎么样?”涂诺微笑着看着李爱橙,“你要不要看一下?”
李爱橙这会儿才感觉有点害怕,“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涂诺坦坦荡荡,“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和严承光在谈恋爱。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不管我们以后怎么样,这段时间,我都不希望有莫名其妙的人来搞一些恶心人的小动作。”
“莫名其妙的人?”
李爱橙笑起来,她的手紧紧抓住旁边护栏,手指骨节都发白。
她笑完,向四周看了看,突然就靠近了涂诺,咬着牙对她说:“是我先认识他的。”
涂诺的眉毛轻轻蹙起,都替她感到难为情,“可是,他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啊。”
涂诺看着李爱橙,“你条件也不错,为什么非就认定了严承光呢?”
“你懂什么?”李爱橙怒目圆睁,“如果你不出现,他早晚会喜欢我的。”
李爱橙知道,尽管前几年的时候严承光绯闻不断,他却从来没有真正喜欢过一个女人。
妈妈说了,严承光很孝顺,也很重亲情,很依赖家庭的温暖。
即便他不喜欢她,等多过几年,他们都有了岁数,再让他舅舅多逼他几次,他迟早会为了亲情而就范。
到时候,严承光,严承光的一切就都是她的了。
可是,这世界上怎么就突然又出现了一个涂诺呢?
涂诺一出现,从来视漂亮女人为无物的严承光就毫无保留地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她。
那一天在林云,她透过力旺超市的窗户看见严承光冲着她笑。
她从来不知道,严承光竟然会笑得那样温柔,那样开心。
那一刻,涂诺把她寄托在严承光身上的所有希望都消灭干净了。
“所以,都是因为你!”李爱橙眼神可怕,“如果不是你,他会喜欢我的。”
涂诺,“……”
涂诺觉得李爱橙的话幼稚偏执得像一个精神病患者。
她笑了笑,继续耐着性子好言相劝,“你比我大,经历的也比我多,应该知道,女人只有恋爱脑是很危险的。”
“你也是好不容易才从一个小镇子来到这里的。”
“混到现在,有房有车,有圈子有地位。”
“不应该为了一个不切实际的梦想就打碎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涂诺悲悯地看着李爱橙,“你放心,只要你不再搞那些小动作,我是不会把那些视频给严承光看的。也就是说,只要你愿意,咱们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是严承光的表姐,也是我的表姐。”
涂诺说完,看着沉默不语的李爱橙,“你觉得呢?”
见对方不说话,她再笑一下,“那,我只当你答应了。表姐再见。”
中午的时候,涂诺约上乔乔一起吃午饭。
吃过午饭,她本来是想回家休息的,却又被乔乔拉着逛了一下午的街。
到后来送家具的师傅给她打电话,她才回去。
床垫送到了,涂诺撕掉包装,做了简单的清理,又拿出一条柔软的毯子铺上。
她坐在床边试了试,果然比昨晚那张柔软了许多。
想到这里,她不由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严承光那个人,做那件事的时候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
那样坦荡的模样,那样好听的声音,却做着那样色情的事情,说着那样让人面红耳热的话……
想起严承光在床上的样子,涂诺不由就捂住了自己的脸,就更加想他了。
可是,他今晚有应酬,要很晚才能回来。
严承光也还有几天就要开学了。
明大的课程安排是出了名的紧张。
等严承光开了学,他既要忙学业,又要照顾公司,就会更加忙碌。
所以,假期是他处理公司事情的最好时间。
涂诺理解他,今天下午一直都忍着没有打扰他。
这天晚上,涂诺简简单单地给自己弄了一点吃的,就洗了澡换了衣服,乖乖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等严承光回家。
这样一等就等到快十点。
她想着至少还应该再等一个小时。
商业应酬,十一点之前可以回来都是早的。
涂诺有点困了,正想着要不要先去睡,门口就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她探着脑袋向门口一看,就看见严承光打开房门走了进来。
一下子,涂诺困意全无,她把遥控器一丢,拖鞋都顾不上穿,跳起来就跑了过去。
严承光的外套还没有脱下来,小丫头就扑过来,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严承光还没有洗手,他用手腕托着涂诺,温柔地哄她,“等我先去洗洗手。”
涂诺不要,她身上软软香香的,窝在他的颈窝处,哼哼唧唧地撒娇,“严承光,我好想你啊……”
一句话,严承光的心都要化了。
他抱着涂诺走进洗手间,抬起膝盖托住她,挤了洗手液,洗干净了双手,然后就把她抱起来放在盥洗台上。
严承光跟涂诺抵着额头,哑着声音问她,“告诉我,都哪里想我了?”
涂诺闭着眼睛,轻轻地呼吸着,“心里,脑子里,还有这里……”
她说着,轻轻地贴上严承光的唇。
她亲了一下,觉得奇怪,“你没有喝酒吗?”
“没有。”男人唇色潋滟,笑意漾出来,“知道你不喜欢,所以没喝。”
涂诺叹息,“真是不容易,严总出去应酬竟然没有喝酒。”
严承光咬一下她的耳珠,“因为我的理由充分啊!”
“嗯……”涂诺吸了一口气,“你怎么说?”
“我说……”他含住她的耳珠卷在舌尖,“家里小朋友不喜欢,不让我进门……”
“……”
麻意从发丝到脚趾,涂诺感觉自己成了一个良好的导体,汗毛都要起来了。
她迷迷糊糊地还在说:“怎么你的嘴巴里香香的……”
“新买的漱口水,”他离开她寸许,“喜欢吗?”
她压着呼吸点点头。
严承光得到了赞许,掌住她的后脑,把吻加深。
吻到情难自禁,他把涂诺扳过去,就去推她的裙子。
涂诺迷迷糊糊中在镜子里看见自己的模样,连忙就闭上了眼睛。
她推着严承光,“去卧室,不在这里……”
小朋友有命令,严承光不敢违抗。
他抱起她走进卧室,把她放在床上,又压着亲了一会儿,忍着冲动说:“我去洗澡,你等我……”
严承光说着去洗澡却舍不得放开,他一只手托住涂诺的脖子,一只手扯开领带,再去解衬衫的扣子。
涂诺向后仰靠着,为了稳住身体,她把两只手都撑在身侧,没想到,一用力,左边手掌突然就传来了一阵剧痛。
疼痛锥心刺骨,涂诺惊叫了一声,直接就往严承光的怀里扑。
严承光以为是自己弄疼了她,连忙把她抱起来,“碰到哪里了?”
涂诺噙住眼泪,拼命摇着头,“那里有针!”
“什么?”
涂诺抱紧严承光的脖子,惊慌地指着刚才她用手压过的位置,“那里好像有针!”
“有针?”严承光吓了一跳,“扎到了吗?”
涂诺点点头,她实在是太疼了,忍不住哭起来,“扎到手了,呜呜……”
严承光连忙把涂诺的手拉过来,就看见她的手掌上被斜着刺了很深的一下,皮肉下面显出一道很重的管状伤痕,伤口上已经渗出了血珠。
严承光又惊又痛,低下头就要去吮她的伤口。
“你不要碰!”涂诺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躲开他,“也许是有毒的。”
严承光听她这样说,心里就疼得更加厉害。
他握住涂诺的手,从近心端开始帮她往外面挤血。
这个伤口很深,如果那根针不歪,估计都能直接刺穿手掌了。
严承光看着鲜红的血液从涂诺的伤口一滴滴流出来,垫在下面的纸巾都变了颜色。
为了挤出可能留在里面的毒素,他却不能停。
“糯糯……”
严承光叫着涂诺的名字,他的眼泪伴着她的血滴,断了线似的一滴一滴地往下落。
严承光一哭,涂诺就不敢再哭了。
她用没有受伤的手给他擦着眼泪,“严承光,你别哭了,被扎的又不是你。”
“可是,我心疼……”
严承光的喉咙哽住,眉毛皱成了山川。
他宁愿被扎的是他。
就差那么一点,怎么就不是他呢?
严承光给涂诺挤了血,又用碘酒和棉签给伤口消了毒。
然后就拿了一把剪刀,从涂诺被扎的地方把床垫剪开,找了一会,找出来一枚医用的针头。
严承光/气到嘴唇颤抖,直接就报了警。
这一晚,本该是一个温柔美好的夜晚。
因为那一根莫名其妙的针头,大半夜的,涂诺被严承光带着去医院处理伤口。
医生给涂诺处理了伤口,也抽了血送去化验。
严承光很紧张,医生也告诉他们,伤口比较深,即便是现在各项指标都正常,也不能排除感染病毒的可能性。
一般病毒的潜伏期是6周,而艾滋病毒更是要等到三个月以后才能完全排除。
听完医生的话,严承光神色凝重得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涂诺安慰他,“我都不疼了,你就别担心了。医生说的也不过是最坏的可能,不一定会发生。”
严承光没说话,把涂诺抱起来就回了家。
警察已经来过了,主卧的那张床垫已经被封存。
针头也被带走了,检验结果最快也得明天才能出来。
这一晚,两个人睡在次卧。
严承光抱着涂诺躺在床上。
他拿着手机,一刻不停地处理着事情,根本就没有合眼。
怀里的小丫头却睡得香甜,还说梦话。
一开始严承光以为她是被吓到了,做了噩梦,等他拍着她的肩膀,靠近了去听……
“你走开啊,不要吃我的棒棒冰,这是严承光给我买的……”
严承光哭笑不得,都什么时候了,梦里还护食儿呢?
在严承光的运作下,第二天天刚亮,虹光家具城那边就传来了消息。
说那张床垫的位置处于监控死角,摄像头没有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送床垫的两位师傅也已经被叫去问过话。
商城已经把这件事当成严重的质量问题反馈给了厂家。
厂家派来的检测和售后人员已经在路上。
接着,针头的检验结果也出来了。
检验报告上说,针头上没有检出活病毒,不过,却检出了不属于涂诺的血液和DNA。
也就是说,针头在扎到涂诺之前,是被别人用过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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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春风里
◎在温柔甜美的春风里,他们长吻不休。◎
严承光打完电话回来, 涂诺已经醒了。
他刚才打电话的内容,涂诺都听见了,此时正坐在床边看着自己包着纱布的手掌发呆。
小姑娘刚睡醒, 头发有些乱,乌黑蓬松的头发披垂在肩膀上,衬得她的脸颊愈发小巧白皙。
严承光看到心疼不已,走过去就想亲亲她。
涂诺却拒绝了。
她抵住严承光的胸膛, 睁着一双干净清澈的大眼睛看着他,“不行的, 万一,真的有什么病毒,怎么办?”
这个时候, 没有人会不害怕,涂诺的声音都有些发抖。
严承光心如刀绞,温柔地抱住她,“不会有事的, 糯糯,不会的……”
想起来,这件事都怪他。
如果不是他, 就不需要换床垫。
不换床垫,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严承光摸着涂诺的头发,眼泪又落了下来。
涂诺环住严承光的腰抱了一会儿, 说:“严承光, 你不要哭了。”
她指了指床边的椅子,“你坐下来, 我有话对你说。”
严承光擦一下眼泪, 拖过椅子坐在涂诺的床边, “糯糯,你说,我听着。”
“就是,我怀疑……”涂诺看着严承光,还感觉有点不好出口。
严承光鼓励她,“你怀疑什么?告诉我!”
涂诺叹口气,“我怀疑,这件事,是你表姐做的。”
涂诺把昨天她和李爱橙的谈话都告诉给了严承光。
又把在林云时,她家车库门口摄像头拍到的内容和包子铺老板发给她的视频,一起都转给了他。
严承光看完以后,气到脸色铁青,“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涂诺低下头,“我不想因为我,影响到你和亲人之间的关系。”
她知道,严承光从小没有父母,对舅舅一家给予的亲情,很是依赖。
“亲人?”严承光冷笑,“她算我哪门子的亲人?”
这天上午的七点半,李爱橙准备出门上班时,门铃突然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