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杳杳默默折下一根，然后看向秦昭。
可惜秦昭笑着问道：“中文，英文，还有我在国外打联赛，法语日常沟通没有问题，算么？”
晨晨点头认可。
周律师跟着开口：“我也不折了，中文，英文，再算上日语。我大学的时候去日本当过交换生。”
【我宝独自受伤的世界达成！】
【哈哈哈哈哈哈闺女夹在三个大佬中间瑟瑟发抖！】
【我劝你们善良点啊喂】
特写镜头转到秦昭，他笑了笑，虎牙露出来，只是眉眼深邃，掺了些腹黑在其中。他说：“抱歉了各位，我是世界冠军。”
【6666666666666】
【请把公屏打在牛逼上】
【这才是降维打击哈哈哈哈哈哈】
【一句话PK掉了周律师！心疼啊！】
这可真是不折不行。
周砚书举手示意，加入淘汰队伍。
场内只剩下一根手指的晨晨，两根手指的林杳杳，和三根手指的秦昭。
林杳杳抿着唇想对策，绞尽脑汁才挤出一句：“我在这个节目之前没有上过电视！”
这倒是个新思路，可惜晨晨也举手道：“我也没上过电视，硬要说的话，小视频曝光并不算电视吧。”
所以秦昭独自折手指。
晨晨早就想好了对策，直接攻击道：“我大学读了两个专业。”
林杳杳和秦昭纷纷折了。
惹不起。
【高中学历三人组的你死我活哈哈哈哈】
【还真是！】
【一个大三，一个大四，一个大二。】
【心疼我们晨晨，夹在小情侣中间弱小可怜又无助。】
【晨晨和杳杳都剩下一个了！激动！！】
转来转去，两根手指的秦昭再度掌握主动权。
嘉宾和弹幕都在看好戏，等他铁面无私，拿下这场游戏的胜利。
可谁知一贯充满攻击性的男生突然柔和下来，棱角分明的脸庞半隐于暗处，温柔谴绻，“我……在庆市一中读过书。”
【裁判呢！！裁判有人打假赛！】
【晨晨宝贝！走！咱们不跟情侣一般见识！咱不受这个委屈！！】
【我要艾特我男友过来学学怎么哄着老婆玩游戏。】
【呜呜呜呜呜他怎么又野又乖的啊。】
【你们礼貌吗哈哈哈哈哈哈晨晨翻白眼好可爱！她站起来走了哈哈哈哈哈】
林杳杳举着一根手指涨红了脸。
她本以为按照秦昭前几次的风格，该是一句话送她和晨晨出局，结束这场游戏。
可……
“该你了。”
罪魁祸首亲切的提醒着，林杳杳瞪他，脑子里却压根想不出什么东西。
她紧张又着急，最后干脆硬着头皮脱口而出：“我曾经一个学期打了四份工。”
“没想到妹妹是个狠人啊。”也算是家境一般靠后期努力的阿柳叹息，“我还觉得你该是家里养在温室的花朵，没经历过大风大浪，天真可爱。想当年我大学两份工都累得要死。”
众人跟着叹息感慨，唯独秦昭一言未发。
充实的游戏安排让今天的直播稳坐收视第一宝座，话题也居高不下，热搜多的导演合不拢嘴。直播结束后，跟拍的摄像大哥也撤了，只剩下安置在房间的机器工作着。林杳杳跑去厨房找吃的，收获甚微。
制作组准备的烧烤不顶饱，只是镜头里的画面构图好看，加上中午她就没吃什么，肚子里空的想发脾气。
冰箱中的冷气源源不断散出来，她叹着气伸手去拿土司。
“饿了？”
林杳杳回头看到拿着水杯站在厨房入口的秦昭。
她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看过去，充满期待：“你也饿了吗？”
“嗯。”他把水杯搁在台子上，挽起衣袖走过来。
林杳杳连忙殷勤地让开冰箱前的位置，小脸笑盈盈的，像朵太阳花。
“我给你接水！”
三杯鸡和炸茄盒的食材都提前备好了。
秦昭把手机放在一旁，打开自己妈妈发过来的食谱，一步步照着做。
他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转头看一眼守在吧台监工的女孩，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家里不给生活费吗？”
“啊？”林杳杳正晃着脑袋哼歌，闻言，愣了愣，后知后觉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就是……就是我不够花。你也知道，我吃的多嘛，所以自己努努力，多赚点钱。”
虽然女孩努力用轻松的语调谈起，可秦昭却听得出她极力想要隐瞒些什么。
他没有继续追问，林杳杳也松了口气。
十一点半，别墅一楼灯火通明。
林杳杳埋头吃饭，时不时瞄几眼秦昭的手机屏幕，问些有的没的。
秦昭有问必答，声音温柔，半点不耐烦都没。
远远望去，两人挨在一起的背影格外和谐。
张主播是个夜猫子，游戏打完，下楼找饮料喝，意外撞上开小灶二人组。他是个自来熟，凑过来问：“能带我一个吗？闻着味儿真有点饿了。”
“嗯嗯。”林杳杳刚咬了口茄盒，含糊不清的应声。
秦昭抬手把人连着凳子往自己身边拉，随口道：“张哥，米饭没剩多少了。不够吃还有面包。”
“没事儿没事儿，我就尝个味儿。每次看见杳杳妹妹吃饭，本来不饿的，也总想吃两口。怪不得网友们都催着你开吃播，瞧着就讨喜。”张主播说着，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可乐，“喝吗？”
“他不喝这个。”林杳杳抢答，顺便要求道，“张哥，我要酸奶！”
其实秦昭并不饿，张主播加入宵夜局后，他就放下筷子，专注手机。周五的晚上，大家都不似平日里忙碌，班级群也不少人冒泡聊天。随着节目爆火，他和林杳杳一直是话题中心，只是聊着聊着也总要说些别的。
此时，屏幕上就满是肖湘语的吐槽。
肖湘语：你们说我们主任是不是离谱！什么热闹都想凑！
肖湘语：喊秦昭回来给学生们鼓劲儿，宣传一下学校我能理解，我宝喊过来干嘛？教学生吃饭吗？
肖湘语：瞎搞！
张凯：秦昭如今成绩这么好，学校肯定早就联系过他吧。怎么还找你搭线？
肖湘语：别问！问就是不知道！
石源：虽然是同班同学，可咱班有不少人连秦昭的微信都没吧？
肖湘语：卧槽！
彭周：？？？
石源：？？？
齐然：？？？
肖湘语：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算了，我要去call主任对接校庆的流程了。虽然晚上十二点，但他一定很欢迎我哈哈哈哈哈
彭周：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石源：你想的是哪样？
齐然：话说如果秦昭真的参加校庆，那林杳杳是不是也会去？
陈璐：别说了，已经在买票了。我要去凑热闹！
汤钱钱：@陈璐我明天也回！赶得上后天校庆。
楚程：@石源班长，好久没同学聚会了，张罗张罗趁着校庆聚一下啊。
……
群里潜水的人都被肖湘语的话炸了出来。
热闹了好一阵才渐渐平息。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棉花糖
宵夜局持续到凌晨，三人也一起收到了第二天的录制安排流程。节目热度已经够了，所以后续会将直播次数适当减少，以正片拍摄为主。明天就是节目迄今为止第一次正式的指定约会，会进行全程跟拍。
至于男女嘉宾第一名指定的约会对象，节目组会通过短信通知。
没有拒绝权。
张主播很懂，上楼前还不忘记说句：“多谢宵夜！明天约会愉快哈！”
林杳杳问他：“你真的要选我吗？”
秦昭把洗好的碗盘搁回架子上，甩甩手上的水，“明天要早起，记得提前准备好行李，我们可能要住一晚上才回来。抱歉，临时决定的约会行程，就算困也忍忍吧。”
林杳杳抬头看了眼挂钟，有种不详的预感。
“早起是多早？”
“五点半出发赶飞机。”
“我可不可以不去啊。”林杳杳崩溃，拉着秦昭的衣摆阻拦他离开的脚步。“我上次五点多起床还是大二兼职食堂帮工的时候。我不管，我没收到短信。”
“没关系，我亲自通知你。没有拒绝权。”秦昭任由她拽着衣服，小尾巴似的一起上了楼。没几步就到了林杳杳房门口，他指了指手腕上的表，善意提醒，“早点收拾早点睡。”
林杳杳欲哭无泪，只能认命。
第二天闹钟催命般的响起，林杳杳梦游刷了个牙，拎着自己的双肩包下了楼。她穿了件连帽卫衣，帽子扣在头上，羽绒服丢在一旁，躺在沙发上等着出发的指令。
高璇要跟他们组的拍摄，昨晚上干脆没走，跟家住附近的姐姐蹭住。
她幽魂似的飘过来，吐槽着：“人家约会要钱，你们家小哥哥约会要命啊。哪有好人家五点多出发去约会的。”
林杳杳困的厉害，平日里就软萌的嗓音这会带着困意未散的小脾气，娇蛮可爱：“呜……我想睡觉，秦昭把大家都弄起来，自己当倒数第一名，哼，差劲。”
她说的含糊不清，只能隐约听到个秦昭的名字，还有末尾突然拔高的差劲二字。
秦昭带着一身寒意进门，听了个真切。他捞起羽绒服盖在林杳杳身上，又看了眼时间，还是没忍心把人叫起来。
工作人员忙忙碌碌，做录制准备。
就连导演都亲自上阵，跟了他们这组。
等大家收拾的差不多，秦昭才半蹲在沙发旁，柔声把人给哄了起来。
林杳杳睡眼惺忪，晃晃悠悠地站着，潜意识里却很听话。
“抬手，那只手，真乖。”秦昭的声音里的疲倦被温柔盖过，蛊惑人心。女孩的模样映在眼底，让他心中那股憋着的气也消了不少。只是心疼之余，多少有些埋怨自己。
林杳杳是在飞机上渐渐清醒的。
她靠在秦昭的肩头，睡得踏实。若不是前排乘客撩开窗帘，光束打在她的脸上，她或许能一直睡到飞机降落。
京市到庆市并不远，坐飞机只需要一个半小时，方便快捷。可林杳杳这还是第一次感受，她望着窗外的云层，思绪飘远，心里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害怕看见一些人，又期待着见到一些人。
因为还要进行拍摄，所以他们一行人就显得十分惹眼。
秦昭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架势，淡定自若，时不时拉住林杳杳的背包，为她减重，也避免被行人冲散。林杳杳困劲儿过去了就开始饿，脑子里第一个浮现的就是害她名声扫地的煎饼。
虽然每每提起她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也是真的香。
哦对了！
脚踏故土，林杳杳才想起不久前的病理反应。
当时还信誓旦旦的答应肖湘语，联系过医生后就跟她报备，可后面发生的事情太多，就把正事儿给忘了。
或许是庆市地邪，她刚想到肖湘语，就瞧见那个熟悉的身影从接客口跑了过来。两人许久未见，炮弹似的撞在一起，喊着彼此的名字，竟然忍不住红了眼眶。林杳杳带着哭腔道：“你怎么来了呀！都不告诉我！亏我下了飞机就给你发微信！”
肖湘语咧着嘴笑，手一刻没闲着，在林杳杳白嫩的脸颊上又捏又揉：“我这不是给你个惊喜嘛！呜呜呜呜我的宝！你怎么瘦啦！！！没好好吃饭吗？？？”
工作人员听的头冒问号。
秦大少爷整天跟养小猪似的养林杳杳，哪里能瘦啊！
她要是不好好吃饭，就没人好好吃了。
林杳杳也觉着丢人，抬手去捂肖湘语的嘴：“什么你都说！有跟拍呢！”
肖湘语笑道：“嗨，这又不是直播，不是能剪辑嘛。我都懂。”
“瞧把你能的。”
姐妹间的兴奋劲儿过了，肖湘语才转头跟秦昭打招呼：“恩人好！恩人真是救我命！走走走，学校派了专车，我先带你们去吃早饭。”
“客气了，举手之劳。”
秦昭不卑不亢，表情淡淡，可言语间却不算疏离。
林杳杳看看这个瞧瞧那个，眉头紧锁。
他俩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林杳杳很久没回庆市了，坐在从前常来的早餐店吃饭时陌生又熟悉。肖湘语忙前忙后的张罗，一个人搞出了一堆人的阵仗。林杳杳只觉得好笑，可又因为这两人背后的交易眯起眼睛警惕着。
好不容易抓到了秦昭出去接电话的空档，林杳杳一把搂过姐妹的脖子，两人几乎是脸贴脸搞小动作。
“老实交代！你和秦昭是不是私下里偷偷说什么了？”
肖湘语就知道她要问，诚实道：“真没有，我是那种人吗？”
“你是。上学的时候我跟他吵架，他给你十块钱，你就把我去哪家店吃早饭告诉他了。”
肖湘语理直气壮：“那十块钱我可是给你花了八块！你忘了！别让我自己背锅！”
姐妹俩实在是半斤八两，问了半天不欢而散。
林杳杳喝着豆浆打哈欠，扭头一看，工作人员们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才是正常人嘛，哪跟他似的……”
她咬着筷子，目光越过来往吃饭的人，定格在门外接听电话的秦昭身上。
穿着冲锋衣工装裤的人身形修长挺拔，额前碎发用定型撩上去，少了些阳光多了几分凌厉。他只是站在那儿，就像一道风景。偶尔有路过的大胆小姑娘停下脚步，小心翼翼的拿了手机偷拍，然后说笑着跑走。
“啧，现在的小姑娘真是不得了，走的都是姐当年的野路子。你别说，秦昭比上学那会又帅了，要是不打排球，去娱乐圈也能火一把。”
肖湘语也托着腮帮子陪她看，大大方方的，不似她那般小心翼翼。
“他才不会呢。”
“哎哟，你现在都能替人家发言了啊。”
“肖湘语！”林杳杳抬手揍她。
两个女孩闹成一团，虽然刻意降低分贝，但仍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秦昭闻声望去，冬日里中略显冷峻的眉眼都柔和许多。他思考了很久带她回来庆市是对是错，也纠结过自作主张带来的隐患。
可看着眼前她开怀大笑的模样，又觉得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只不过……缺点也有。
秦昭单手插兜，步伐缓慢，无奈的看着前面手挽手走在一起的两人，重重叹了口气。早知道就晚上在通知肖湘语了，明天直接参加校庆。这么早把人喊过来，他连林杳杳的边都碰不到。
实在是失策。
肖湘语或许是察觉到了恩人的不爽，逛荡大半天后终于良心发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