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娇娇嫁纨绔[穿书]——花蒙蒙【完结】
时间:2023-04-13 14:56:57

  后来知道温明曦和那当兵的没成,温秋苗跑到她跟前耀武扬威,说看吧,连一个臭当兵什么家底都没有的连队战士都瞧不上温明曦,把温明娇给气的。
  但是眼下,温明娇巴不得拿着鞭炮绕着温秋苗转,告诉她,成了成了!四姐和那个臭当兵的成了!而且人家也不是臭当兵的!
  不过温明娇心眼多,瞧着真成了,胜负欲又稍稍往心里压。
  心里想在她面前扬眉吐气,但想着自己说的人家说不定不信,两人的性子不对付,她又做不到向三姐四姐那样温柔好说话,免不了要一顿吵。
  与其给温秋苗口舌之争的机会,还不如让她自己亲眼见到,效果更好呢,到时候堂姐脸上一定能开磨坊了。
  这么想着,温明娇黑眼珠子一转,心里澎湃,面上却假装平静,轻描淡写地道,“哪个?哦,那个啊。也没谁,就是前几天跟四姐相亲的那个臭当兵的。”
  温秋苗难掩的难以置信,“不是说没成吗?怎么……”
  温明娇“嘿嘿”一笑,“我也不清楚啊。怎么就又成了呢。”
  温明娇云淡风轻的,温秋苗心中却卷起一阵阵惊涛骇浪,前几日被黄莲枝教训眼光太浅后,这几日温秋苗心里已经把自己说服。
  但刚刚远远看着温明曦和那人的身影,让温秋苗一时觉得,这样的人儿,便是一起吃点苦也无所谓。
  可为何这样的人,看上的是温明曦那样的孬货色。
  温明娇欣赏着堂姐脸上的五颜六色,笑得有些幸灾乐祸,叫你从小到大占她四姐的便宜,报应来了吧。
  却在这时,身后响起了一道稳重和气的问候声,温明娇回头一看,赶紧朝着院子里大声喊,“爸!妈!韩伯伯来了。”
  韩望江今天自己信步而来,是来跟温家二老商讨两家儿女的亲事,所以一路走好,心情好,笑得也开怀,“你爸妈在家吗,不在我就等等。”
  “在!在!”温明娇大声道,“就在屋里呢。”
  陆英子和温名生闻言,手忙脚乱地就从东屋出来,把韩望江请进去。
  时隔几日,老战友即将变成亲家,饶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三人,也有点不知如何措辞。
  韩望江定论,“就按原来的叫吧,待会儿我爱人也过来,她晚些才能过来,咱们先进去,说说话?”
  温名生当然说好,院子外又剩温秋苗和温明娇两人。
  “闺女,走吧。”黄莲枝穿得齐齐整整地从屋里出来。
  温秋苗方才出来,本就是先出来等黄莲枝的,今天要跟她一起去供销社,出屋子时从隔壁的篱笆墙上探头,看见鬼鬼祟祟缩在门边的温明娇,这才注意到远处的两人。
  眼下黄莲枝出来,母女俩拉着手往镇上走。黄莲枝出来时也看到了隔壁的热闹,问温秋苗那人是谁,温秋苗气呼呼地跟她说是温明曦将来的公公,又把刚刚看见温明曦和臭当兵的事情告诉了黄莲枝。
  黄莲枝不屑一顾,“父子生得倒都好,但长得好有什么用,你看他儿子是臭当兵的,他爹穿成那样,就知道不是啥人物,跟你大伯一样复员了也继续当军官,还老战友呢,倒是般配,保不齐家里还不如温家呢。”
  “妈你说得也是,刚刚那个人,穿一身灰蓝工服,布料洗得又旧又老,来做客,连一件好看的衣服都没有,可见手头有多紧,一没布票二没钱,也是够寒酸的,工作单位肯定也不怎么样。”
  温明娇跟在两人身后,她准备去前头别人家把大姐温明雪喊回来,家里来了这么重要的人,大姐要是不在场,回头肯定要骂她没去喊人。
  听得三婶和堂姐这样嚼舌根,本想骂她们以貌取人势利又酸气,但转念一想,三婶一家势利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
  原本还想替四姐夫解释一下,看他们这样,温明娇心里又不爽又焦急。
  捏着拳头,想了想,就让他们嘚瑟吧,回头等四姐夫来,等真相大白,有他们好脸色看,真是狗眼看人低。
  在黄莲枝和温秋苗后面张牙舞爪,然后在分岔道跺跺脚,往村子另一边跑去。
  *
  因为知道韩羡骁父母要去家里,温明曦答应他出门时,是不带犹豫的。
  但两人走着走着,居然走回了农场,韩羡骁领着她,走到农场的家属院。
  能在家属院住的,都是有家庭的人,屋子一排接着一排,并不整齐,当初来开荒兴建农场,只求有地方住,在农垦区生产区外,房子都随便盖。
  这些年慢慢东一间西一间盖起来,所以一眼看去,就是错落无致,毫无章法。
  不过屋子虽然简陋,都是平房,但住久了,门口基本都垒了个小院,可以放杂物,也有的在院子栽菜。
  温明曦两辈子还是第一回 跟男对象约会,第一次碰见这种情况,着实不知如何应对……第一次约会,居然是带回家里吗?
  他父母去她家,他和她来他家?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而且门还被锁了,木门上挂着一个铁锁,韩羡骁拉了拉,回头朝她道,“家里没人,我妈出门锁了。”
  温明曦眯着眼笑笑,其实不用他说,她看得出来门锁了呢……
  温明曦后退一步,看了眼有她一个人高的院墙,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谁知韩羡骁却没有放弃,只见他后退两步,两步助跑,轻轻一跃,两手攀着墙,轻轻松松就翻了过去。
  要往下跳之前,他忽然想到什么,蹲在墙上回头看了眼温明曦,吩咐说“你在这儿等我”,随即便往下一跃。
  窸窣嗒嗒的脚步声从院子里传来,温明曦还沉浸在韩羡骁刚才的敏捷身手中没反应过来。
  有一圈钥匙丢到脚边,这才回过神来,抬头一看,韩羡骁不知何时已经回来,趴在墙上吩咐她:“你把门打开,最中间那把钥匙。”
  温明曦弯腰捡起钥匙,走到门边,数着手中的钥匙,找到最中间一把,没开成。
  看着钥匙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又试了一遍,忽然想起这些钥匙是穿在一个圆铁环里,他刚刚抓着钥匙丢出来,那时这把钥匙在中间。
  但把钥匙丢下来,他刚刚握着的地方和她现在握着的地方不一样,所以两人拿到的钥匙的中间那一把也是不一样的。
  温明曦有点头疼,往后退回路上,男人还趴在墙上,看她走过来,问她,“没找到?”
  温明曦仰头,摇头,“每一把钥匙都是最中间的。”真让人头疼,这话说出来,怎么那么像哲学问题。
  温明曦把钥匙摊在手掌心,另一只手一把一把握着确认,“是这一把吗?”
  “还是这一把?”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温明曦莫名其妙地脸红,有什么好笑的。
  不过韩羡骁虽然在笑,但还是很有耐心地摇头。
  “那这一把?”
  “不是啊。”
  “这把呢?”
  这效率实在是慢,这串钥匙明显是家里的备用钥匙,沉甸甸的一串铁,足足有十几二十把。
  察觉到他好像又在笑,温明曦有些不爽地抬头,就听他说,“你看看那个铁环,上头有两颗大铁珠别在一块儿,那些钥匙的孔,是穿不过去的。”
  温明曦翻了翻,还真是。
  所以……
  搞了半天,真的有最中间的一把钥匙……
  温明曦快步从他眼下走开,坚决不承认自己刚刚犯了傻,一定是刚才急的,集中生乱嘛。
  等到门开了,男人已经牵着一辆单车站在门边。
  温明曦看着眼前的男人和自行车,纳闷,所以不是带她来家里,还是要出去的?
  男人也没有笑话她,温明曦才敢毫不退缩地去看他,就发现他那件军大衣胸前和肚子一片湿漉漉的。
  应该是刚刚趴在墙上看她,太久了把积雪结冰的地方都融化了。
  温明曦无语了,有这么热吗,她都有点冷来着,但还是让他赶紧去换个衣服,韩羡骁开始说不用,但看着她的脸,愣了会儿没说话,才又突然说要去换。
  这大概是韩羡骁这辈子最听话的一次了。
  等换完军大衣出来,温明曦还甜甜地对他笑,邀功一样,“怎么样,换身干净的衣服,舒服多了吧?”
  韩羡骁沉默了一下,有些不自然地道,“舒服。”
  嘿嘿,温明曦得意地笑。
  韩羡骁骑车载她,温明曦觉得应该满足一下男人那颗心,便没问是要去哪里。
  骑了没多久,韩羡骁突然停下来,却不是在跟她讲话,温明曦两只手轻轻抓着他的军大衣,探出头往前面看。
  韩羡骁单脚撑地,给雷子递了根烟,雷子点了烟吸了口,问他,“真要这么干吗?”
  韩羡骁冷冷的,语气平静却带着浓浓的侵略气息,“干。”
  “得嘞,那兄弟我当然要帮你。”
  说完,两人却没有一道同行,雷子骑着单车离开,韩羡骁带着她往农场外去。
  *
  老温家,韩望江和温名生把两个儿女的事情安排得明明白白,各自十分满意。
  温家人都喜欢韩羡骁,韩望江也喜欢温明曦,把那日在江边碰见温明曦帮牛娃的事情说出来,让温名生骄傲却怪不好意思的。
  大姐就不同了,站在韩望江身边吹嘘,“韩伯伯,你不知道,我家四妹就这样,乐于助人,宁愿自己吃亏都要帮别人,这孩子心眼实,以后他们小夫妻吵架,你可得帮着我妹妹啊。”
  韩望江笑,“那自然,那自然。那小子要敢欺负她,我先抽他!”
  聊得七七八八,许爱卿才姗姗来迟。
  既然决定要回去,那卫生所自然有一堆事情要交代,许爱卿是抽着空过来的。
  昨天听农场的人说温明曦的事,许爱卿多少有些疑虑,但也没信。
  昨晚回去一说,被她那儿子“教训”了一顿,他儿子虽然有时候挺贫,但很少说那么多话,昨晚是彻底给她上了一课。
  把内什么知青,什么人事股老赵七七八八的事情都跟她说了,连着丈夫韩望江也帮腔,说他老战友多好的人,怎么可能教的出那样的女儿。
  思来想去,许爱卿觉得还是信自己的丈夫儿子才好。
  结果一见到陆英子,许爱卿立刻记起来了,拉着她的手就问,“你还记得我吗?当年,我是你的接生婆啊!”
  陆英子当然没忘,“记得记得,那么好看的接生婆,怎么会忘记呢?”
  温明雪惊呼,“妈,你和你未来亲家还认识啊?”
  “你小妹,就是她给接的生。”陆英子把温明娇拉过来,推到许爱卿面前,“就这娃娃,都这么大了,都十八年了。”
  解放后,许爱卿因为读过书,懂科学,便经常下乡到处给接生婆讲知识,十八年前到迎春镇来给镇上的接生婆讲学,刚好陆英子要生娃,陆英子就是迎春镇上第一个被许爱卿接生的。
  许爱卿也是话多的人,兴致上来,两个男人坐一起,这边几个女人围坐一堆,她对温明雪和温明心说,“你们不知道吧,解放后,职业妇女的医疗费用都由国家承担,以前啊,出生的婴儿大半都是用秫秸皮割断脐带,但解放后,咱们讲科学,女工都讲究产前产后的保健,那时叫四期保健……”
  说到最后,许爱卿突然忆起,问,“诶,当时我记得是两个娃娃呀,一男一女,来这里讲学,第一胎就接了个花棒,我才记得这么深,那男娃娃呢?”
  想起伤心事,陆英子叹口气,但旋即又释然一笑,“那是五弟,他命不好,长没几岁就被老天爷带走了。”
  *
  时近中午,黄莲枝和温秋苗下工回来吃午饭,从温家门口走过,就听见里头传来一阵阵热闹声。
  再接着,就是见温名生送未来亲家出来。
  温秋苗翻了个白眼,“下里巴人,说话大声,笑起来也能吓人。”
  刚说完这话,就低呼一声。
  黄莲枝感到自己的手臂有些疼,回头看温秋苗脸上一阵阵不畅快,连忙问,“闺女,你怎么了,没事儿吧。”
  陆英子正送许爱卿出来,“怎么不留在家里吃顿午饭呢,也不难,多两双碗筷而已。”
  许爱卿拍拍她的手,“我也想啊老同志,但我所里还有一堆事要交代,这老东西明天就休假结束,我们得走,不能耽搁。”
  陆英子叹口气,表示理解。
  温秋苗咬牙切齿地有些自欺欺人,“那个女人我知道,是农场卫生所的所长,不会是那个臭当兵的妈吧?”
  黄莲枝心里不悦,但也跟着嘴硬,“肯定不是,所长能找那样的老头?别就是各自来做客的。”
  结果下一秒,就瞧见那个老头和许爱卿并肩走出来。
  温秋苗气不过,凭什么,凭什么她温明曦能有卫生所的所长当婆婆,也不知哪里来的涌起,身体里什么东西在驱使她。
  她两步走上前,挡住许爱卿的去路,一脸担忧地说:“许所长,你不会是明曦的婆婆吧!我跟你说,明曦她名声不好,你可要长点心,别被骗了。”
  “你说什么呢!”温明雪登时就炸了。
  “我怎么不能说了,这明明就是事实,农场的人都知道!”
  陆英子也急眼要冲出来,许爱卿听见温名生在跟韩望江说这是他侄女,伸手拉住陆英子,“好姐姐,让我来说。”
  许爱卿朝温秋苗微笑,是一种看不出轻蔑的关怀,她笑说,“小妹妹,无凭无据的,空口来风很容易啊,你堂妹名声被坏到今天,你没少出力吧。”
  温秋苗愣了一愣,登时想反驳,但那一瞬间的沉默,已经暴露了她的底气。
  许爱卿又笑道,“我劝你啊,做人要留一份善念,不然早晚谁也帮不了你。我儿子的眼光如何,不用你来教训我。”
  平平淡淡的语气和字眼,却叫人被扎得浑身都难受。
  许爱卿和温家二老告了别,然后和韩望江并肩往村口走。
  黄莲枝搂着温秋苗安慰,“一个农场卫生所所长有啥好威风的,回头妈给你找一个更威风的,真是狗仗人势。”
  温明娇跳了出来,“说谁是狗呢?”
  却在这时,一辆军用吉普车停在村口,车上下来一个警卫员,还有一个穿着军大衣的不知道什么人。
  那人四处望了望,看见韩望江,立刻飞奔过来。
  许爱卿和韩望江虽然走出几步,但因为许爱卿时不时回头跟陆英子挥手,所以并没走多快。
  那人的声音像雷声一样传入温秋苗耳朵里,“老首长,方政委知道您来,说您怎么来了这么多天也不打声招呼……他派我过来接您,让您抽个时间去部队一叙。”
  韩望江笑了笑,说,“这个老方,先下手为强,还怨上我了。”
  身后,温家门口,温秋苗眼前一黑,觉得自己快晕过去了。
  黄莲枝见过的风浪多一点,语塞地问温家人,“那人喊他什么?”
  温名生和陆英子正气着,半句话不想说,转身就回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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