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娇娇嫁纨绔[穿书]——花蒙蒙【完结】
时间:2023-04-13 14:56:57

  温明雪一听炸了,朝旁边的人指指点点喊着:“你们不都是小林庄的吗,这还不派人去找找,林村长老娘显灵了,都说福利粮泡水里了!”
  村民顿时也想炸开了锅,“福利粮,今天不就是来领福利粮的吗?”
  “怎么会泡水里?”
  “梁书记不是要来发福利粮吗?”
  众人朝梁深晖的方向看去,梁深晖再次打开喇叭,“我刚刚想跟大家伙说的就是,咱们的福利粮不见了。”
  “那快去找啊!村长老娘显灵了,说就在水塘里呢!”顿时便有一窝人跑去水塘找福利粮。
  林家勤脸上煞白,但还是不认,“娘,你胡说什么?”握着她的手,觉得自己老娘总是会偏心自己的。
  温名花见差不多了,苦口婆心道:“你记住娘的话,干亏心事,早晚是要遭报应的!你爹让我来送信,你要记着,记住娘的话,这样娘才能瞑目啊!”
  林家勤苦着一张脸没说话。
  温名花没再说话,而是像抽了魂魄一样,渐渐平静,最后手从林家勤手里抽出来,垂到身边。
  温明雪在旁边大声喊,“姑奶奶,姑奶奶你回来,别被带走了,快回来啊!”
  过了小半会,温名花像是刚睡醒一样,慢慢睁开眼睛,环视一圈,看着抱着她的林家勤,再看看旁边围着的人。
  忽然惊坐起来,嫌弃地瞪了林家勤一眼:“村长,你这是干什么!搂搂抱抱的,就算我半老徐娘一个,也不能吃我豆腐啊!”
  旁边的人在笑,林家勤却是一点笑不出来。
  “不过,我这是怎么了?”温名花仿佛无事发生一样,“我怎么会坐在这里,屁股都快冻僵了。”
  温名花被温明雪搀扶着站起来,揉揉屁股。
  温明雪跟她说,“我的姑奶奶,刚刚你被村长老娘附了身,胡言乱语了好一阵呢,都不记得了?”
  “什么,什么附了身?”温名花一脸纳闷,“这都什么年代了,新社会了,不是旧社会,还附身呢,这世界上哪有这些东西,咱是无神论啊!”
  众人见温名花全然忘记了刚刚的事情,且清醒过来的温名花,和刚刚完全就是另一幅模样。
  刚刚的温名花,不论是姿态、脸上的神色,还有说话的声音,都全然是林家勤老娘一模一样的腔调。
  虽然她不承认,却更加信以为真。
  林家勤瞪向林东海,有些慌张,林东海胸有成竹地走到林家勤身边,在他耳边轻声保证,“叔,您放心,那池子里的福利粮,昨天我已经让人捞出来了,不在那里。”
  林家勤扯动唇角,幸好他们早觉得那地方不隐秘,给腾出来了,这下看他们能找到什么。
  就在这时候,刚刚去找米粮的那一窝人马又回到大队大院,一个个气势汹汹的,“找到了找到了!福利粮全在池塘里,全都泡坏了!狗丨日的林村长,看看你干的什么好事儿!”
第一零九章
  109
  林家勤闻言, 心肝都颤成了两瓣。
  看向林东海,林东海有些手足无措,明明全都移走了, 怎么可能, 怎么还会有!
  以前的粮米, 他们会拿去变卖成钱票,但这福利粮,林家勤是本着毁了也不给梁深晖做好人的打算,所以才想出釜底抽薪这一招。
  看着气势汹汹冲进来的村民,林家勤忽然有种莲花宝座要搬家的恐慌。
  对靠老天爷吃饭的农民来说, “粒粒皆辛苦”的不容易是根植在脑海中的,当看到福利粮从水里捞起来的时候,心里就跟在滴血一样痛。
  那些粮食,可都是他们一锄头一锄头垦出来, 一镰刀一镰刀割出来的,每一粒金灿灿的谷子, 都像黄金一样宝贵。
  刚刚看着福利粮从水池里捞出来, 冰冷的池水往下淌, 还带着稻谷的浓白色, 众人气得紧咬后槽牙, 把林家勤撕碎的心都有了。
  温明曦和温明娇往后退, 给找茬的村民让出一条道来。
  温明曦视线往大院大门口看去, 稍稍一瞥,便一眼看见人群后穿黑色皮革上衣的韩羡骁。
  她伸长了脖子踮起脚尖看他,朝他微笑。
  韩羡骁也看到了她, 朝她颔首点头。
  今天的衣服是温明曦特意挑的, 一来穿军大衣在这个地方太显眼了, 一看就跟其他人不同,加上他人高马大,军绿色衣服一上身,气势就出来了。
  温明曦一点不想他掺和这件事,虽说他也有出主意,但他们自己能解决的事情,就不让他沾手,免得回头不知道怎么被传话。
  二来温明曦也是有私心的,她爱看他穿这件黑色皮袄子,领口两条毛领,他肩膀够宽,穿在他身上也是有种难言的气势。
  这要是再过几年,穿这衣服骑机车,温明曦想想就觉得帅气。
  温明娇在旁边砸吧嘴,轻笑说,“四姐,你和姐夫,怎么搞得好像还在搞对象一样呢。”
  看他没再往前凑热闹,温明曦收回眼神,回她,“有吗?”
  “有!怎么没有!”温明娇说,“瞧瞧你俩看对方那眼神,那黏糊劲,我就没在结婚这么久的人身上看过,你们俩都结了多少年了,有六年了吧!还这样…”
  黏糊,哪里黏糊了,不就是对上眼神致意一下吗,温明曦坚决不认。
  “乱说,我们这是在打招呼!”
  温明娇啧了又啧,“得了吧,你俩小学生呢,还打招呼,姐夫看别人可不是这样,只有你。”
  温明曦被她说得脸红。
  温明娇像抓个正着一样,“看看你,我说对了吧,说到姐夫你还会脸红,哪个结了这么久的夫妻还这样?”
  “而且二哥也跟着姐夫走进来呢,就走在姐夫旁边,你怎么不跟二哥打招呼,刚刚可只有我跟二哥招手呢!”
  温明曦发窘,她刚刚确实压根没看见温明阳来着。
  温明阳一大早和韩羡骁一起出发,去把捞起来的福利粮推回水池里。
  昨天韩羡骁去大队的骡子队走了一圈,队上只有两头骡子,一头只听张拐李使唤,另一头不认人,那么多米粮,要运的话,只能是夜深人静的时候。
  又要搬又要躲又要运,还要避开巡逻的民兵,肯定走不远,且偷偷运了几天,都是在夜里。
  现在北大荒已经猫了几个月的冬,没有农活,骡子都赋闲着,白天压根没事干。
  韩羡骁会骑马,骡子自然也不难,抓了把粮食喂它,摸摸它的骡脑袋,然后搬了几袋子米粮放在板车上。
  手上轻轻一扬,骡子就哒哒哒走了。
  出了骡圈,韩羡骁没再指挥它,就让它自己走。
  没想到走着走着,居然在一个水池边停下。
  骡子停下来的地方,许是因为这几夜一直被踩踏,雪迹和别的地方不一样,更浅更凌乱。
  韩羡骁是当兵的,侦查能力向来敏锐,拨开刚覆上的雪层,这一片果然和别处不一样。
  打开带在身上的手电筒,能看见土地上还残留着骡子的脚蹄印,人的脚印,还有一部分米袋子的压痕,还有几道拖长的轨迹,应当是拖着米袋子留下的。
  韩羡骁是没想到林家勤这么黑心肝,这么多福利粮,宁愿扔到池塘里,也不发给村民。
  骡子不能出来太久,韩羡骁找到地方后,便又上了骡车原路返回。
  把骡子栓回骡圈里,米袋子搬回去,这才又回到池塘边。
  刚刚只是初步侦查,现在还需要证据,池塘太深,寒冬腊月不可能跳下去找。
  韩羡骁找来一根长竹竿,撑直了往池塘里戳。
  左右滑动,上下戳着,果然有一片的触感和别处不一样。
  池塘底部都是淤泥,能戳进去,但米袋子触碰到竹竿,因为竹竿顶端不是尖的,没法戳到袋子里。
  米袋子堆积得像座小山丘,用力一划,便有的滚落到池塘底部。
  韩羡骁刚把竹竿放下,就听见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提提踏踏,人还不少。
  赶紧滚进另一边的枯木丛,侧着身子躲在树林里。
  林东海带着一群人来,有人打着灯,有人望风,有人划着一艘船丛池塘另一边过来。
  韩羡骁看着他们把福利粮捞起来,一袋子一袋子地数,搬到船上,无声无息地划走了。
  一船子的米粮,就这么被运走了。
  林东海带的人不敢闹出大动静,搬好了就走了。
  船头挂着灯,韩羡骁就在黑暗中望着那盏灯,看它划出池塘,停在池塘口。
  他跟着那艘船走,最后看着那艘船被摇进一片芦苇荡里。
  黑夜里的芦苇荡有些吓人,呼啸着北风,每一根干枯的枯萎都像会叫嚣似的。
  船夫裹着大袄子也害怕,停了船,立刻麻溜地提着灯看路走了。
  韩羡骁一大早和温明阳去找的,就是这片芦苇荡,把船摇回去,再把福利粮扔回池塘里。
  淌着水出来的米粮,在寒风中吹了一夜,已经变成一袋子一袋子的冰。
  温明阳早上一边搬,一边对林家勤是破口大骂。
  俩人就在池塘边等着,等着村民找过去,才跟着一起回来。
  温明娇琢磨着,忽然领悟道,“你们就是这点跟别人不同,结了这么久,跟刚认识一样呢,还打招呼,还脸红!真好!”
  “哎呀,不说了,快看那边。”温明曦转移话题道。
  村民们拿着领粮条火急地冲过去围着戏台子上的林家勤,“村长,我们的福利粮呢!”
  “我们还指望着领多点粮食过年吃好点,大锅饭才香啊!”
  “你把大家伙的粮食扔到水里,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我们招你惹你了,你要这么对我们!”
  林家勤死不承认,“别满口子唾沫星子冤枉人,谁沉福利粮了,你们哪只眼睛看见了!”
  “你老娘亲口说的还有假!”
  “一定不假,村长老娘说的不只这福利粮呢,还有他平时刮走我们的公粮,拿去变卖!”
  “福利粮都被说中了,搜刮公粮的事情,一定是真的!”
  林家勤破罐子破摔,“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的狗东西,平时谁给你们办事的,谁带领你们吃大锅饭的,都给我滚!滚!”
  这声“滚”一出来,平日里很好说话的村民也怒了,没想到往常人模人样的村长居然是这样的人。
  他们是好说话,是淳朴,不代表好欺负。
  有村民怒目圆睁地指着他,“你别忘了是谁选你当村长的,是谁选你当大队长的!叫我们滚,最该滚的是你!”
  “是你!该滚的是你!”
  梁深晖见场面有些失控,让民兵上去维持秩序。
  民兵原本是听林家勤的话的,现在左右为难。
  林家勤是村长,是大队队长,但梁深晖是书记,官比林家勤大,可小林庄这里一直都是林家的地盘。
  民兵面面相觑,忽然有一人站了出来,说,“我听梁书记的。”眼见这形势,林家勤的莲花宝座肯定是坐不稳了,他早就看林家勤不顺眼了,但奈何动不了这尊佛,这些年干了不少违心事儿。
  眼见山头变了,立刻倒向梁深晖这一边。
  有人带头,另外几人也纷纷站出来,说听梁深晖的吩咐。
  几个民兵冲到人前,捉住林家勤,有一个拉了枪栓大声喊,“都给我别动!再动开枪!”
  这年头的民兵和警察,手上是有真枪的。
  温明曦作为一个生活在和谐社会的三好公民,忍不住站直了身子,往后靠了点。
  没注意,撞到后面的人。
  刚想说对不起,后面的人的手就已经搭到她肩膀上。
  温明曦惊奇地看着韩羡骁,“你什么时候跑到这儿来的。”
  韩羡骁笑笑说,“就刚刚。”
  林家勤急坏了,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你们干什么捉我,你们凭什么捉我,说不定那福利粮就是梁书记自己搞的,栽赃到我头上,你们睁大眼睛看看谁才是你们的主儿。”
  那民兵说,“林村长,这是新社会了,我们没有主儿,只听书记的话,不管是梁书记,李书记,还是张书记。”意思就是不认他这个土皇帝了。
  林家勤气得脸红脖子粗要骂人,也是以前对他们颐指气使指挥惯了,忍不了自己居然会失势。
  林东海和林昌盛骂骂咧咧地和村民对骂,揪着没人能证明就是林家勤扔的福利粮这一点。
  却在这时候,大院门口一拐一拐走进来一个人。
  张拐李被女儿扶着,村民给他让道,一路直通戏台子。
  “我可以证明!”张拐李大声说,“不管是福利粮的事儿还是公粮的事儿,我都能证明!”
  大家都竖着耳朵,平日里林家勤没少把关照张拐李一家的“善事”挂在嘴上。
  得了林家勤这么多关照,却出来指证他,所有人都相信张拐李说的是真的。
  林家勤指着他,“张瘸子,你可没少拿好处,你给我好好说话!”
  张拐李昨天想了一宿,愣是睡不着,想到若是因为自己,害得温名生蒙冤,难受得一闭上眼睛就心口疼。
  这才让女儿陪着过来揭穿他。
  “我一大把年纪了,也活够了,就算也被民兵抓了,今天我也要把事情跟大家交代个清清楚楚!”张拐李敲着拐杖说。
  “放你的狗屁!”骂人的是林家勤的儿子林昌盛。
  全场竖着耳朵听张拐李说话。
  “我是瘸了,我是没用,但我有良心,我知道缺德事干多了,人害得多了,早晚会遭报应!”张拐李哽咽着说。
  “我以前也以为村长是真对我张家好,是个大善人,其实他是伪善,伪善至极!我这辈子,打过仗,种过田,最恨的就是这种人!”
  “大家一直拿村长当好人,当恩人,但其实,他才是最坏的,大家伙淳朴,都被他林家牵着鼻子走。”
  “他从大队仓库刮公粮,算账的是自己人,计数的是林家人,随便一抹,一斤一斤的粮食就成了他自己的!”
  “还有那福利粮,他让我去运,运到池塘边,要丢水里去,这事可太缺德了!有的人吃不饱饭,有的人田里没收成,他林家勤为了一己私欲,竟然把福利粮往水里扔!”
  “我不干,第二天我就不去运了,但我也没胆子,想着我家里,想着我也被他塞过好处,就是不敢出来指认他……我们的日子越来越好,他却还想剥削我们!还嫁祸给温大哥,我今天自己写检举信,你们把我抓到派出所,和他一起进去,也不能再害了大家!”
  ……
  林家勤被说得冷汗岑岑,自知大势将去,朝林东海使眼色,示意他去找他大哥,他是公社的委员,能保他。
  林东海刚刚看民兵把枪掏出来,知道情况不对,已经让人去公社搬救兵了。
  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可惜人还没回来。
  梁深晖让人搬来桌子,在村民的围观下,提笔开始写检举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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