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说过的……
“做的真好，妈妈的小宝贝。”
“你是妈妈的骄傲。”
“妈妈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啦。”
“妈妈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你要做妈妈最棒的女孩哦。”
应该吧……
对吧……
遥不记得最后是怎么跟母亲和解，回归正常的日常的。她只记得那被关在家门外，又痛又害怕的一夜，她想明白了一点东西。
“只要能给那些人带来利益的事情，做什么都会被允许的。”
所以，咒灵里香完全显形之后，五条老师只有兴致盎然，水野遥也并没有太过担忧。
但另一个层面上……
“……等等，完全释放出来的话，以后对乙骨同学用封印术是不是――”
“是哒，不管用了哦～”
第7章 牛奶和战中封印术实验
“啊，很努力了啊。”
五条老师松开按住遥脑壳的手，自己走上前去抱起了晕过去的四个人。
身体本身就是一种领域，外界咒力无法轻易的进入体内。不过，咒力跨越“帐”共鸣还是勉强可以做到的，所以那个大型咒灵一被里香破开，水野遥马上就感应到了四个人的状况，当即就想冲进去。
不过，被五条老师按住了。
“应该没有生命危险的啦，不然里香不会一个人玩的这么开心哦。”
“不要给他们不应该有的错觉。”
“……我明白了。”
虽然但是，比起单手捞四只毫不费力的五条老师，背着一个少女、抱着两个可以买半价票的儿童走了不到200米就晕倒的乙骨同学，真的……有待锻炼啊。
一袋米都拎不起来的遥觉得自己没什么资格说人家，但她可以用术式作弊啊！
“老师？”遥指指天边玩的正酣的里香。“没有回去诶。”
“是啊，”白毛学着她的语气：“没有回去诶。”
“所以……”他抬起了他的大长腿。
“去吧！水野遥！”
飞在空中的遥：“不要用那种宝可梦的语气啊啊啊啊啊！”
澄清一下，五条老师不可能一脚把她踢那么远的啦，如果真的有那么大力，肉体凡胎的少女早就裂开了。
散布在空气中的咒力并未收回，帐消失后，遥又重新接手了对术式的掌控，将自己推向天空。
长风随身，符咒入手：“好，战斗中咒灵封印术对里香特别实验，开始。”
“让我看看，你跟牛奶到底相性如何吧。”
“好，首先要实验对象尽量保持平静的心――”
她差点被里香糊了一巴掌，幸好躲的快。
“――情。”
看起来恶意很大啊，不会是还记得上次揍了她一顿那回事吧。
“算了，这样也行。那就开始吧。”遥一边借着风力窜行闪躲，一边取出提前准备的半成品符咒，飘在面前，操纵咒力开始勾勒。
“来，试试这个。”
符咒带着疾风，射向里香。
“完全――”刚刚转醒的乙骨优太努力睁大眼睛盯着上方的战局：“没有效果啊！五条老师！”
“别着急啦。”五条悟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倚在车门上。
“可是……”上空的水野同学已经向里香发射了十几个符咒了，全都似乎一点效果也没有，好像已经节节败退了啊。
“里香，回来啊……回来啊……”乙骨优太攥着戒指，却不知从何发力。
突然，五条悟单手指天，放出一小团爆炸的烟花。
跟作弊器一般的六眼相比，注入咒力的风范围虽大，但在探测精度和速度上完全上不了台面，当个缺德地图还行，在战斗中就派不上什么大用场了。
最多帮她躲躲攻击，其他的想法，至少以她目前的能力还不行。
咒力流动的细微变化就更不要提了，她只有两只眼睛一个大脑，所以观测不同符咒作用效果这件事，就只好拜托人形显微镜五条老师了。
一时间被分散了注意力的水野遥身形一滞，小腿上顿时挂了彩。
她鼓着脸吐出一口气：“这种符咒效果最好吗？”
水野遥在双指竖于额前，凝神画下符咒。与此同时，里香周围，成千上百个符印同步浮现，随之律动。
“那就……结束实验吧！”
――――――――――
一个月前的某个午后。
一盒牛奶砸上额角，将伏在课桌上沉睡的遥唤醒。
丢来牛奶的是站在晃眼阳光下的五条悟：“我说，今天可难得是超级厉害的五条老师亲自带物理课哦，遥酱怎么还能睡得这么香？午饭时间都过去了诶。”
“呼啊――”她伸了个懒腰，毫不客气地拆下吸管：“是啊是啊，想要在你的课上睡着，可是要很努力才行啊。”――超级吵的说。
手里的吸管被抽走了。
为了空空如也的肚皮，遥只好勉为其难地解释一下：“嘿嘿，因为昨天晚上翻封印术资料的时候突然来了灵感，一不小心就研究到了凌晨嘛。”
“哦？说来听听。”吸管在他指尖绕了个圈，被遥用术式吸了过来，自己一头扎进牛奶盒里。
“这是一滴牛奶。”水野遥摊开空空荡荡的掌心。“……姑且算一滴吧。”
“嗯，的确是一小团组成牛奶的分子呢。是稳定操控某种混合液体的术式，突破了流塑咒法的限制呢。虽然很惊人，但是遥没有六眼的话，做到这种程度已经是极限了吧。”
这没什么用的发现不至于让遥酱激动，五条悟等着后文。
“啊――真的好作弊！不过，其实不只哦。”遥挥挥手，乳白的液体缓缓从吸管中飘出，随着她的动作，绕着她旋转起来。
“就我感觉，术式就像函数啦。写好规则，输入参数，调动函数，来达成某种固定的效果。”
“那么，既然可以一个个来。”
牛奶在水野遥身边化为一个个肉眼几乎不可见的小乳滴，每一个都代表作一个细微的术式正在作用。
“为什么不可以一起呢？”她握住拳头，乳珠也随之骤然回射，落回牛奶盒中。
“只要再写一个“同时多次调用”的嵌套就好啦。”
“老师之前有说，封印术不用于祓除咒灵的战斗，主要是因为封印用的符咒不能移动，而咒灵也不会乖乖等在原地让你封印。”
“但是，术式也是“函数”，符咒也是“函数”，牛奶是混合物，咒灵也是复杂能量混合体。如果让符咒也这样动起来的话，是不是就可以应用在战斗中了呢？”发言完毕，遥找了个有阳光的地方，吸着牛奶，懒洋洋地趴了下去。
“理论上来说可行啦。”五条悟摸了摸下巴：“但是封印咒灵干什么呢？”
“诶？”
“最后还是要祓除的吧……如果可以同时画好好多个符咒封印咒灵，为什么不直接同时放出好多次攻击祓除诅咒呢？”
“诶？！不对，五条老师用不上不代表其他人用不上吧，比如稍微拖延一下时间之类的。”
“前提是要可以做到哦～学习术式难度如何遥心里也有数吧。”
“哎呀，遥酱总是会在课题上投入过头呢……”
“不过，这个“嵌套术式”还的确蛮有意思的，我的确也知道同时使用复数的术式的方式，不过不如这个数量多呢……不过一种招式就要对应一种术式也太麻烦了吧，试试改成自动挡的好了。”
“嗨，就是这样。”说着，五条老师身边同时凝聚了几十个迷你版的“苍”。
“呜哇！六眼作弊！”遥丢下喝空的牛奶盒，开始腾挪奔逃，身后留下一个个被苍打出的细洞。
五条悟速度控制的很好，刚好是体术弱鸡勉强可以躲过去的范畴。
刚刚还是宁静美好的午后，师生一派和谐，瞬间就变得鸡飞打蛋起来。
任谁也想不到，那个混乱的午后谈论的鸡肋技术，居然真的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最后还是没有完全成功……”用光咒力遥直落落地往车顶上坠，最后一秒被五条老师捞起来。
“还是不理解，短时间速度变化这么大，为什么人会没事啊？”
“遇事不决量子力学啦。”
“……”
“总之，里香的咒力太庞大了啦，封印也只完成了不到一半。好在外界咒力隔绝之后，里香感觉无聊，自己乖乖回去了。”
“嘛，这方面的研习还是要干巴爹呀。”五条悟一脚油门，把烂摊子留在了背后。
作者有话要说：
――漫画里提到，储物柜事件的时候有一位一级和三位二级术师在反击里香。后来查了公式书，实际上是那四位术师团灭，才派了五条悟处理。妹的出现某种意义上算是免去了里香的一些杀孽。
――乙骨不认识妹，当场根本没看到脸。当时的印象大概是――某个把我丢起来的黑影，之类的？而且乙骨也不愿意回忆当时的场景。
――第一次见里香，妹当时就给五条悟打了个call，老师其实也很给力的瞬移过来了，不过看妹一直没有挂彩，就在外围注视着没有出手。
――遥妹使用的探查能力范围很大，但是只能感知到“咒力的存在”，不能看见“咒力的流动”。一般的术式没办法跨越帐，遥通过一点操作成了特例，但仅限高专内部少数人知道。但依然无法探测到身体内部的状况，遇到超大型咒灵纯属倒霉，没办法分辨是在作战还是被吞进去困住了，真希也知道这事儿，只好无能狂怒，等帐消失有人来救。在咒灵体内还有两个被困的小孩子，因为他们来的比较早所以状态还勉勉强强，但依然很害怕，真希也受伤倒下。最后在真希的刺激下，乙骨第一次主动召唤里香，突破而出。趁里香被咒灵吸引注意力，背着三个人离开帐，中途因为过于瘦弱差点倒下，在“里香”的鼓励下坚持了下来。
――咒灵里香在漫画中是自己乖乖回去的，但是因为记住了揍过她的妹……
――咒灵里香不完全算是里香，里香的意识实际上一直处于朦朦胧胧地看着的状态。
第8章 连雨不知春去
“下雨天最适合睡觉了啦！”遥搂着软乎乎的玩偶，靠在医务室的窗边打着哈欠。
瓢泼的雨点势不可挡地冲刷在泥土小径上，激起白色的雾气。不远处的房屋好像附着了一层莹润的水膜，有些}人的咕嘎声在空气中划过，也许是在暴雨中迷途的鸟雀吧。
天空黑沉沉的，屋内也没有多少光线，湿润又昏暗的天气，睡过头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下雨天最适合吃喜久福。”五条悟拎着购物袋，大摇大摆地推门而入，后面跟着乙骨。“哒哒，这里是来探病的乙骨同学哦。”
“喜久福？”水野遥探头一看，“是点心啊。等等，你不会骗乙骨同学说我喜欢甜点吧？”
“骗！？”
乙骨同学好像容易受惊的仓鼠呢。
“嘿咻嘿咻，悟，被戳穿了啊。”熊猫抗着大箱子路过。
“哈？”
“喜欢甜点的是五条老师啦，不管是什么人、以什么方式带进高专的甜味食物，最终十有八九都会进了他的肚子。”遥丢下玩偶，利落地翻身下地。她身上只穿了一条睡裙，光脚踩在潮湿的地板上，有些凉，她悄悄缩了缩脚趾。小腿上早就没人在意的绷带松垮垮地落了下来。
“诶？没、没事了？”乙骨优太眼睛瞪大。
遥朝着五条悟撅了撅嘴：“所以怎么会有教师不负责任到学生伤都好了才来慰问啊？你再来晚一天我就出院了。”
鸡掰猫已经开始对水野遥放在医务室的小零食动手动脚了：“不怪我哦，因为我根本没打算来嘛～是我们的优太同学又担忧又忐忑的，经过了超――漫长的心理建设，才敢过来的。”
对猫和对人并不需要用相同的态度，水野遥一秒挂上微笑：“啊，芥菜啦，受伤是我自己我不小心的。只是皮肉伤，就算放着不管都没有关系，还待在医务室是因为在跟硝子小姐学习反转术式哦。”
才怪。
乙骨同学又晕过去了不知道，从那所小学一出来，五条老师二话不说把水野遥流出来那一点点血糊了她满头满脸，在真希他们去的医院那里稍微露了个面后，就火速把遥塞回了高专医务室。
无非为了回避被高层传召、刁难。
五条老师其实也还蛮负责的。
做戏就干脆做到底，遥被要求在医务室躲上至少一个月，因为太无聊，所以才请求跟硝子小姐学习反转术式的。
虽然根本学不会――
硝子小姐的描述方式基本上是：“先“噗”的一下，然后“砰砰”，紧接着“呼啦――”……什么，听不懂？稍微有灵性一点嘛。”
……最后还是五条老师偶尔来用人类的语言讲解讲解，才勉勉强强入了门。
总之，虽然成功躲掉了“监视不力”的罪名，高层那些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家伙终究没有那么好糊弄，他们维持了乙骨的缓刑，但给水野遥派下了两条任务。
一、随时保证乙骨优太在水野遥的“聆风”术式范围内。
二、乙骨优太在被监视期间造成的一切损失由水野遥赔付。
“聆风”是上面给“将咒力注入空气的探查手段”的称呼。虽然严格的来讲，这只是一种咒力的应用而远算不上术式。不过为了便于交流，遥也就勉强接受了这不严谨的命名。
这些条件，某种意义上，就是试图将责任从硬骨头五条悟那里转移到好拿捏的未成年少女身上。
问题在于，这两条条件无论对乙骨还是对身为一级术师的水野，都并不过分，甚至过于宽松了，反而难以推脱。
完全是温水煮青蛙之举，一旦答应，遥几乎就被绑在了高专，他们大概率会想办法让乙骨砸烂点什么东西，从而让遥受困于债务中，随后再渐渐加火。最后，乙骨优太的性命被高层拿捏，水野遥也不得不为他们卖命。
一箭双雕之计，他们想的倒挺美，但忽视了旁边随时可以把锅砸烂的五条老师。老师一句“我可是站在乙骨这边的。”直接把他们的美滋滋的计划通通打碎。
五条悟态度摆下来，遥遵不遵守条件也就可有可无起来。接下来就要看她怎么表现了：完全不听，就是旗帜鲜明地站在五条悟这边；言听计从，则坐实了遥好拿捏的印象。
奇怪的是，遥完全没有过“自己不一是五条这边的”想法，但她并不讨厌，也许这就是高专的魅力吧。
五条老师并不希望十四岁的未成年人参与这些，大约陈述了一下会议情况，只告诉遥不必担忧，想干啥干啥――没有想法就装傻。
还是夜蛾校长比较靠谱，帮水野遥分析了一波咒术界局势――目前高层对咒术界运行的控制是几乎绝对的，保持一定程度的良好关系对往后行事很有帮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