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像喂野猫。”寇森开玩笑说，刚说完就觉得这个女巫有点熟悉，“不会是一个不出门的女巫吧？”
“没错，看来她真的还挺有名的。”
寇森有了不好的预感，不是说女巫不好，而是一般来说两个神盾局重点观察对象出现在同一个事件里都不是好事。
弗瑞曾经塞给他一袋垃圾，让他交给神盾局那帮科学家好好检查一遍，尤其是一根看着就很阴森的长针，检验后发现居然是人类胫骨打磨的。
不过除了让研究员做了一次噩梦外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检查出是外星人胫骨那才叫出事了。
寇森听说过那个女巫的事，舍拉·罗德里格斯，典型的凯尔特人姓名。
弗瑞提起舍拉时大部分时候像提起亲戚家的女孩。
“是个好姑娘，要不是她不爱出门我都想给她介绍个男朋友了，局里有不少好小伙。”
“大好的年纪都浪费了，倒是省心，不用担心她出门飙车，□□，和乱七八糟的人鬼混。不过她搞出来的东西可比叶子带劲多了。”
当然，也有听起来公事公办的时候。
“她家门口装了几个摄像头，后门也记得装上。”
“舍拉·罗德里格斯送来的所有货品都要仔细检查一遍，把你们能用的手段都用上。”
寇森还去舍拉家取过几次货，好像是蜡烛，除了钱要从门缝里一张一张塞进去有点麻烦外其他都还好。
对于寇森和神盾局负责危险监控测评的员工来说，舍拉是最好的工作对象，没有之一。活动范围都没出街区，绝不乱跑，和麻烦的□□、毒贩、他国特工完全不沾边。
监控测评组的员工觉得排班排到舍拉就和带薪假一样，而排到布鲁斯·班纳则是加班地狱，那家伙过了一段满世界乱窜的生活。
而且布鲁斯·班纳的危险警报包含几乎所有突然惊吓和压力场景，随时要防着他变身浩克砸烂周围一切。舍拉的话只需要看着她别伤害自己就好，还有就是太久没点外卖就去告诉诺曼诺夫特工，让她发条短信，确认舍拉没饿死在家里。
前一阵舍拉走出家门时，三个负责过监视舍拉的员工晚上拿着同事的钱去吃了顿好的，他们为舍拉会不会出门下了赌局。
舍拉就是这么让人省心，寇森完全没想到他在结案报告里写下“舍拉·罗德里格斯和斯塔克工业员工有接触”时让弗瑞和娜塔莎多头疼。
还间接造成了两个监视舍拉的员工扣奖金，他们根本没上报“斯塔克的保镖和舍拉有接触”的事！
这下好了，除了处理奥巴代亚的后事，把他的死伪装成远在千里之外的小型飞机失事，重新评估托尼·斯塔克危险等级……还要解决女巫的暗杀计划。
娜塔莎知道了后，觉得虽然舍拉有伤害托尼的动机，但绝不会弄死托尼。舍拉说过诅咒最好有施咒对象的照片和头发、指甲，托尼的照片随便上网就能找到，舍拉的目的肯定是头发。
只要托尼不和自己的司机有不必要的拥抱，舍拉就拿不到托尼的头发。
“任其自然，她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她连门都出不去，让哈皮去她家前换件外套就行。”娜塔莎耸了耸肩，完全看不出舍拉的危险性。
弗瑞继续翻看临时被调出来的舍拉通信记录，“‘搞死斯塔克小分队’聊天群，群里另外两个人是查尔斯那的变种人，超级速度、精神控制，再加上一个女巫，斯塔克可真是安全啊。”
“你又不是不认识舍拉，她顶多是让斯塔克今年多得几次流感，让斯塔克多吃点橘子就解决的事。”
“你怎么了，小娜，舍拉对你下咒了吗？”
“她是安全无害的代名词，我和她近距离接触过。你知道她听你说话时看着你的样子吗，像一头傻乎乎的小鹿一样。”弗瑞皱眉死盯着娜塔莎，娜塔莎叹了口气接着说，“好吧，我确实有点想看她成功报仇，她又不会杀人，让她找点乐子不行吗。”
“这就是问题所在，你把她当成可怜巴巴的食草动物。事实上那姑娘一个人就干翻了冬日战士，代价只是一只鸟而已。”
“代价是她所爱的东西，注意你的用词。”娜塔莎严肃地说。
“好吧，那要是她还有什么别的巫术，找乐子时弄死了斯塔克呢，你不能说完全没有这种可能在。而且除了斯塔克得流感，她还引起了股市动荡，这叫找乐子吗？”
“她前一阵告我她进行了人生中第一次投资，在斯塔克关闭军火部门的两天前买了斯塔克工业的股票。”
娜塔莎忍不住笑了出来，弗瑞也绷不住了，这姑娘就不能看看水晶球，或者拿别的玩意占卜一下吗。
“不用再劝我了，不管之前想不想，赔了钱之后肯定想弄死斯塔克了。”
“这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其实我觉得让斯塔克去道个歉的话舍拉不会下手。顶多让斯塔克把那堵墙拆了，主要是那两个变种人。”
弗瑞点了点头，“我去找泽维尔教授，斯塔克那边交给寇森。不许提前给舍拉通风报信，斯塔克这礼拜要是感冒了就把你派到南极。”
娜塔莎摆了摆手，装出一副吓死了的样子。
就是道个歉而已，这有什么难的。此时弗瑞和娜塔莎都是这么想的，对托尼的性格没有准确认知。
他们不仅没想到让托尼道歉有这么难，他们都没想到发布会上寇森做足了万全的准备，最后还是被托尼一句话就搞砸了。
“我是钢铁侠。”
那是什么鬼！
屏幕前的弗瑞在托尼盯着镜头沉默时就有不好的预感，以为他忘词了，结果居然是昭告天下，“他是钢铁侠”。
有那么一瞬间，弗瑞觉得娜塔莎是对的，让舍拉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舍拉需要这混蛋头发的话，神盾局可以帮她。
反正娜塔莎马上就要被派到托尼身边观察测评了，说不定娜塔莎一高兴连托尼的头皮都能弄来一块，一年三次流感直接升级成一年三次骨折。
这可能给神盾局省好多事呢！
过了一会儿，冷静下来的弗瑞放弃了这个念头。
弗瑞完全是为了舍拉好，他也知道舍拉不会杀人的，这才是问题所在。舍拉的精神状况完全承受不起托尼的报复，托尼肯定会报复的，任何人都会，再加上弗瑞一点都不想卷入“钢铁侠”和女巫之间旷日持久的纠缠里。
作者有话要说：
托尼当时突然爆料真的……
我要是寇森的话当场心梗，上学时看钢1觉得托尼自爆时帅炸了，现在代入打工人视角只是想想就脑仁嗡嗡疼。
我的合作方敢这么搞当场撕烂他的嘴，然后拿合同上的保密条例和法务一起让他赔出我十年年终奖……
神盾局你们都不签保密条例吗？
第20章 她是彼得潘的跟班
弗瑞对托尼和纽约新英雄“钢铁侠”还有很多安排，托尼在电视上看起来是个英雄，在弗瑞看来还差得远。
但当务之急是先保住托尼的人身安全，派寇森去和托尼的助理谈谈。珮珀和托尼不同，她是个自我认知正常又健全的聪明人，非常好沟通
在寇森一脸认真地说出“女巫”这个词时，佩珀当成了修辞手法。说出“她已经成功诅咒托尼一次了，股价下跌4个点，一年三次流感”时，珮珀震惊地捂住了嘴。
“天啊，我记得那年。所以说女巫是真的，她哪来的，霍格沃兹吗？”
珮珀真的吓到了，从托尼被绑架到现在，她迟早要被吓出心脏病。
“不，那确实是小说。不用担心，珮珀女士，那位女巫是个非常……温和的人。只要托尼礼貌一点，并拆掉马里布别墅那面明显起遮挡作用的墙，她就不会追究。”
本来寇森想说“胆小”，但那个词无益于他想凸显这件事的严重性。他觉得得知有个女巫想找麻烦的托尼，在知道那个女巫很胆小后会直接上门挑衅。
珮珀很快就想起来了马里布的别墅那面墙，高得不正常的墙。
托尼买下那栋别墅时只有二十出头，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时珮珀也是刚到托尼身边。当时的托尼比现在，或者说被绑架之前还要张扬，豪车、别墅、名流美女，一切都是最好的。
整个马里布海滩最豪华的现代风格豪宅的，唯一的缺点是旁边那间小屋，已经不能用古老来形容的红砖小屋，与周围格格不入。
珮珀记得最开始他们试图买下那片地，不管喊出多高的价格，屋主都绝不开门拒绝沟通。最后托尼就让人用墙把那块挡上了，还找了个艺术家在墙面上做了雕刻和灯光结合的艺术创作。
“那是女巫的房子？她当时为什么不直接说？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
“事情有点复杂……”
寇森还没说完，托尼突然闯了进来。左手手臂上裹着装甲，另一只手握着小改锥调试装甲。
“继续，不用理我，还在生我气的特工先生。”
寇森懒得解释他没有生气，托尼完全不考虑他对着镜头的真情流露会带来多大的麻烦。比如神盾局的特工已经在为此加班了，忙到没工夫顾忌自己会降低工作效率的个人情绪。
看到托尼出现，珮珀赶紧在他再次把自己关进实验室之前留下他。一个真实存在的女巫想诅咒他，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要怎么保护自己。
“托尼，有个女巫要诅咒你！”
“什么？”
托尼再天才都理解不了这句话，女巫？诅咒？大白天的珮珀在说什么疯话？
他想转身就走，等珮珀头脑清醒了再说，或者就当没听见直接走开。但珮珀强行把他按到沙发上，逼他听寇森特工讲了一堆关于“女巫”的童话故事。
虽然这故事里的另一个主角是他，但他根本没听出自己哪里做错了。
“听着，如果我的别墅有什么问题，让房屋局的检查员来找我，别给我讲童话故事。”
这就是寇森觉得最麻烦的情况，他不想和托尼面对面说这件事，由珮珀代为转达会给他省很多口舌。
“她是真正的女巫。”
“所以她当时为什么不派只猫头鹰来给我送封信？”
“她派了，不是猫头鹰，她说她当时派了二十四只鹦鹉。”
寇森的话提醒了珮珀，她想起来了，那堵墙施工时确实有很多五颜六色小鸟聚集在托尼窗外的树上，她还以为那群鸟是要在花园里筑巢了。
托尼听完笑得直拍大腿，这肯定是神盾局为了报复他在电视上说自己是钢铁侠，搞出了个“女巫”来整蛊他。
“在我门框上放桶水，让我开门的时候淋一身都比这效果好。你们在拿我找乐子对吧？”
“非常认真，那时她正经历人生变故，被困于严重的心理问题中。如果你觉得无法理解，那这件事可以就此停止，我们只是过来提醒你一下，简单的道歉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地址发到你手机上了，如果你愿意的话，不要一个人过去。告诉我们，必须有人陪你过去。”
寇森说完掏出手机给托尼发了舍拉的地址，只要托尼和哈皮说起这件事，哈皮肯定能联想到舍拉，所以神盾局没有做任何隐瞒。
“她想对我做什么？把我变成青蛙吗？”
托尼摆出我在开玩笑的样子看着旁边两个人，发现珮珀担忧地看着他，好像他下一秒就要跳进水杯里呱呱叫一样。
而寇森，托尼终于撕破了特工的面具，露出了真实的表情，疲惫又无奈。
“贝尔女巫事件，美国历史上唯一判定为‘女巫杀人’的灵异事件，她的家族干的。她用小道具指你一下就能让你休克，非常危险。如果只是让你走背字的话我们根本不会来提醒你。”
“既然她要行凶，为什么不去逮捕她？你们做不到吗？”
托尼挑衅地说，寇森彻底放弃了，例行公事的友好道别，把麻烦的托尼·斯塔克甩在身后。
寇森已经很累了，他已经完成了今天最后的工作，要提前下班放松一下去。
放松一下指得是请负责美国队长的同事一起喝一杯，了解一下刚被挖出来的美国队长恢复情况。据说很快就能醒过来了，那可是美国队长啊，寇森觉得自己也许能成为美国队长苏醒后看到的前二十个人。
托尼以为寇森念完童话故事之后自己就能清净点了，然而并没有。
珮珀在查阅了‘贝尔女巫事件’之后，发现那个可怜的家族竟被骚扰了几十年之久，屋子里的歌声、被无形力量拖出去的人、可怜的受害者莫名其妙就咽了气……
她立刻打电话叫施工队拆了那堵墙，托尼决不能因为年轻时和邻居赌气而英年早逝。然后试图抢过托尼的手机，搞到那个女巫的地址。既然托尼铁了心和超自然力量抗争到底，那她就做保住托尼小命的人去道歉，买束花，或者蜥蜴尾巴、猴子骨头之类女巫喜欢的东西。
珮珀第四次向托尼手机伸手时，托尼忍不住了。
“你在干什么？”
“拯救你的性命，我要看那个地址！”
“你要去道歉？”
“对，既然你不去的话。你得承认那堵墙除了和邻居赌气之外毫无意义，你不会承认，所以我去。”
托尼翻了个白眼，把手上的装甲取下放好，“好的，老妈。现在就去，见见那个老巫婆去，需要给你拍照片吗？”
“带上哈皮，万一她和你们动手的话……”
“我不如穿着战甲去。”托尼觉得这是个好主意，说着就走向了战甲。
“绝对不行！现在就去，我去叫人买束花。”
托尼不情不愿地出了实验室，他看过了，那个地址不远，就在布鲁克林的布朗斯维尔街区，还是他最喜欢的汉堡店对面。
他穿着工装背心，随手抓了件外套就出去了，背心上还沾着机油的污渍。小呆蹭到他身上的，他迟早要把小呆这个废物送到大学里给本科生端茶倒水去。
到楼下时哈皮已经在等他了，车上还放着一束花，珮珀的主意。
托尼觉得自己应该换个角度对待这件事，所有人都在强迫他向一个无理取闹的女巫道歉。而他完全可以去证明那只是个会骗人的疯婆子，长着一脸疮，老得走不动道那种。
想到这托尼立刻来了精神，让哈皮把车开快点，他还要早点回去照顾他的战甲，他真正的小宝贝们。
“买汉堡吗？”
托尼告诉哈皮的地址是路口，所以哈皮自然觉得是去买汉堡。
“破除迷信，为科普事业做贡献。”
托尼这么说时，哈皮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以为托尼只是出去溜达一圈，吃完汉堡就去给哪个女孩送花，享受美好夜晚之类。
直到他在汉堡店门口停下车，托尼站在路口看了一圈，直奔舍拉的小屋就过去了。
神盾局的地址写的非常明确，而且那栋房子，托尼一眼就认出来了。周围都是八九十年代建起来的中低层公寓，那栋陈旧的科德角式两层小屋格外显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