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拉发“寻志愿者”短信时忘记了不是每个人都像她一样半夜不睡，留着白天睡觉。皮特罗和旺达已经睡着没看见短信，哈皮正在和别人一起收拾托尼留下的烂摊子。
娜塔莎倒是很快回复了，说是在忙别的工作。
最意想不到的志愿者出现了，舍拉完全没料到托尼几乎是秒回，还说马上到。看来托尼的钯中毒真的好了，没好的话现在应该躺在医院里好好吃药睡觉。
舍拉没想到今晚就有好心的志愿者上门，她以为得等到过两天旺达和皮特罗解禁了才有人来，连忙收拾了一下屋子。
托尼降落到舍拉家的院子里，收起战甲时，舍拉正在准备冰可乐和零食。她想尽量招待好来她家的每一个人，尤其是百忙之中抽时间来帮忙的托尼。
舍拉觉得托尼是她认识的人里除了弗瑞之外最忙的一个，毕竟他一年能交十二个女朋友。花边新闻多到推上有专门的吃瓜账号，前一阵原谅托尼后，舍拉看那个账号看得简直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开门，西奥多拉。”
当然是西奥多拉，绿野仙踪里的坏女巫，舍拉之前总惦记诅咒他，所以在托尼这舍拉和好女巫无缘了。
门开了，托尼惊讶地发现舍拉的变化非常大。
一个多月的时间，舍拉长了点肉，脸上也有了活人的血色，这是体能训练的功劳。
她皮肤上明显带着晒伤的痕迹，舍拉没有出门的经验，一点都没想到去高原要做好防晒。不仅她没想到，卡玛泰姬所有人都没想到怎么有人还需要天天摸防晒霜脸才不会被晒疼，以为舍拉是水土不服或者过敏了。
舍拉回纽约和旺达打电话，在旺达的提醒下才发现那个叫晒伤。
“哇哦，你美黑失败了？”
托尼还不知道舍拉最近在尼泊尔，以为这姑娘突发奇想买了个美黑灯。
“刚从尼泊尔回来，我能出门了！”
舍拉把托尼让进屋里，开心显摆了自己的进步不到一秒，就闻到了托尼身上呛人的烟味。舍拉被熏得忍不住干呕，那味道实在是太冲了，像是有人在她跟前点燃了十公斤白糖和大捆木柴。
托尼见状立刻后退一步躲开，“这就是你的问好吗？吐到别人身上？”
“你没闻见？”舍拉喝了口可乐强忍住，抬头看向托尼，立刻意识到这味道并不存在于物理世界，“你的钯中毒这么严重了！？可你不是没事了吗，我看到你出席活动了！”
“我不想谈这件事，你不是想找人做实验吗，现在开始？”
托尼盯着舍拉，试图用眼神强迫胆小鬼女巫乖乖换个话题。果然稍加施压，舍拉就会露出怯懦的神色，但这家伙还是不放过这个话题。
“可是你现在很危险，你是不是快死了？”
“我会解决的。”
“真的吗？这么久过去了，我都能出门了，你钯中毒完全没解决啊。”
“你就不能少显摆一下？”
比起和人斗嘴，托尼还从未输过。
“对不起……我没有要显摆的意思，我只是不想让你死。虽然你之前在我家搞了不少破坏，害我炒股赔了钱，上次来时还穿走了我的祭司袍没还。但我觉得你有时候还挺好，死了多可惜啊。”
舍拉道歉时的态度非常真诚，真心觉得托尼都这么难受了，自己还在显摆那点小孩都做得到的事实在不应该。但她的话放到托尼耳朵里怎么听怎么像在抱怨，而且托尼都不知道炒股赔钱是怎么回事。
“看来你对我意见挺大的啊，上次明明说了原谅我，没想到是骗人的。”
“没有！真没有骗你，我说了，有时候你还挺好的。”
托尼满意地看着舍拉几句话被他欺负出一脸的委屈，这不能怪他，舍拉这种性格谁都忍不住想欺负她两下，而且他突然发现舍拉费尽心思想怎么解释的样子还挺好玩的。
“我怎么没听出你在说我哪点好？”
托尼开玩笑地问，没想到舍拉还真认真回答了他。
“你是个天才，网上都这么说的。很聪明，那套装甲可不是谁都能做出来的。”
“众所周知。”托尼对这个答案非常满意。
“你还很有钱，虽然我不知道这对别人有什么好处，但肯定算是优点。”
“我有钱，就可以给别人钱，比如我现在就可以因为心情好给你打钱。但我现在心情不好，因为进门就又差点被你吐一身，而且你还小心眼。”
“对不起，我都说过了，不是那个意思。”舍拉满怀歉意地又从茶几底下摸出几包薯片堆到桌子上，“最主要的是，我觉得你很勇敢，还有责任感，是个英雄。不是每个人都会选择成为‘钢铁侠’，还去救下了难民们。”
舍拉的绿眼睛清澈得像是可以让人一眼看透她的灵魂，她的话中没有任何刻意的成分在，所说即所想，任何人都能听出其中的真实。
如果舍拉的话里有恭维或者玩笑的意外，托尼肯定就欣然接受了，说不定还能再想几句漂亮话回嘴。但他此刻只是沉默地盯着舍拉，思考自己是否配得上这些赞美。
“我刚打了我最好的朋友。”托尼觉得自己有必要纠正他在舍拉心里的形象。
“他对你做什么了？”
舍拉不知道要怎么应对这话，她可从来没干过这种事，而且她的朋友都比她厉害，她想打也打不过。
“他劝我少喝点酒，类似吧。”
“那你就别喝了呗，或者趁他没看见再喝，你就为这事打人？”
托尼点了点头。
“你可真是个混蛋，快去给他道歉吧，趁着他还没拉黑你。”
托尼笑了笑没有说话，就算是舍拉也明白这家伙根本就不想道歉。
舍拉还想劝托尼几句，但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问，“你钯中毒到底什么情况？不要敷衍我，你身上的味道都快把我熏吐了，我是说精神层面”
“在等特效药做好而已，完全没问题。”
托尼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实情。这话骗不过别人，但骗舍拉足够了。
舍拉再次露出钦佩的表情，“不愧是天才啊，我研究治愈灵魂和精神都研究了好几个月，你要学炼金术的话肯定比我厉害。”
作者有话要说：
莫度看的电视剧是莫度演员切瓦特·埃加福特演的……
舍拉，你还记得弗瑞叔叔说过啥吗？
Ps:下一章！下一章也是糖！
第30章 不上进不争气
“你研究出来了？灵魂真的存在？就像一团半透明的烟雾？”
“我可以直接给你看，拜托你帮忙的就是这件事，我需要学一下怎么把别人的灵魂和精神从身体里拽出来。”
舍拉给托尼讲解了一下自己的治疗方案，托尼饶有兴趣地拿过那个魔法阵看了眼，意外地看见了魔法阵旁边密密麻麻的计算公式，现代科学。
“这里算错了，弧微分公式都代错了，你是小学毕业吗？”
舍拉点了点头，“嗯，我没上过中学。哪里错了，能帮我改一下吗，谢谢。”
“你自学的高等数学？”
“只有学了点平面几何，油管上有大学公开课。”
“你就不想正经上个大学吗？自学到这种程度，说明你的脑子考个大学还是没问题的。”托尼说话时随手修改舍拉的计算，他还以为魔法是纯唯心的学科，没想到女巫也要学数学。
“不想，人太多了，我虽然能出门，但还是免了。而且我学的够用了。”
托尼冷哼一声，又发现一处错误，“够用？你这还有个截距式方程里b代错值了。UCLA和芝加哥大学都不会收你，这俩是数学系毕业生进斯塔克工业研发部的最低标准。”
“没关系，我也不想学数学。”
舍拉听出了托尼的不满，但现在托尼就算指着鼻子骂她，她都不会反抗。她太需要一个能帮她搞定那些计算的人了，这个魔法阵需要兼顾防御、保护、治愈、强化等等方面，每条线，每个图形都需要严谨的设计。
她自己搞的话不知道要掉多少头发，托尼就这会儿已经帮她刷刷写了半页。
对托尼来说这种计算再简单不过了，和玩消消乐差不多，属于放松大脑的活动。他完善舍拉计算的时候，不用说话，只需要抬头看一眼，舍拉就主动把他需要的东西递到手边，笔、尺规、草稿纸、冰可乐……比小呆强多了。
“要是能上大学的话你想学什么专业？”
托尼计算时还有余力和舍拉聊天，舍拉这时候只是在旁边看着，试图跟上托尼的运算过程就已经用上所有脑细胞了。
舍拉勉强分出一点大脑想了一会儿才说，“必须让我上大学的话就民俗学吧，其他学科我没什么信心。但民俗学的话，我都可以给教授当田野调查活体标本了。”
托尼抬头看了一眼盯着他笔尖的舍拉，还行，看起来能跟上他的速度，好好学几年够给他打下手的。
“我很少夸别人，所以你要认真对待下面这句话。作为自学者你学得还可以，努力再学学，去MIT吧，那的数学系不错。”
托尼真心觉得舍拉既然能出门了，就不要浪费能力。她看着自己写下一行行计算时眼睛亮晶晶的，显而易见的求知欲。
“差太远了，你说的大学除了成绩还要看推荐信和校外活动。成绩我都不是很自信，推荐信就更不可能了。校外活动……我总不能说是仪式魔法和炼金术吧。”
“你认真考虑过这件事？”
“曾经考虑过，我妈去世之前她想过。其实上大学对我意义不大，毕竟我不需要当个数学家也能继续研究魔法。”
“然后给我看这千疮百孔的演算过程。”托尼翻了个白眼，舍拉这不上进不争气的玩意，“我把错都圈出来了，后面的思路给你写了个大概，自己算去吧。”
舍拉两眼放光看着托尼，这一刻的托尼·斯塔克在舍拉眼里比穿着战甲时还高大，世界上怎么有这种好心人，明明来帮她练习的，还主动帮她改魔法阵。
“谢谢你托尼，哪天要是你被人诅咒了我一定把害你的人揪出来做黑弥撒祭品。”
托尼懒得多说，他非常确信除了舍拉以外他没招惹过任何女巫。
“你不是说要我帮忙吗，把我灵魂弄出来？现在开始？”
舍拉讲解了一下星光体动力学，和灵魂出窍的方式，事先和托尼说好她把自己的身体抛下之后会会和睡着了一样，但不是真的睡着。
托尼迫不及待想试试了，就算他现在没有被钯中毒搞得进入倒计时，他也挺好奇的。
“我一会儿灵魂离体之后你在屋子里做什么都行，我先试试能不能把你的灵魂拽出来。”
舍拉说完就头一歪晕了过去，速度快到托尼吓了一跳，忍不住上去测了测舍拉的呼吸，看还在喘气才放心。
他以为会有点什么更明显的提示，比如说一缕白烟从舍拉脑袋顶上冒出来，或者空气突然变冷。
舍拉一离开身体就闻到了更浓的烟味，在星光体的感知里，托尼像一座砂糖木柴焚化炉，散发着奇怪又难闻的烟味和甜腻糊味。
舍拉捏着鼻子靠近正翻她笔记解闷的托尼，捏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不是物理世界，把鼻子堵上都没用，只能硬着头皮凑过去。
她在托尼身上摸了半天才分辨出哪个是托尼的星光体，说是摸不太准确，应该说是穿过托尼的身体好几次。
托尼胸口那个玩意居然这么深，都快把他人挖空了
大部分肢体残缺的人灵魂是完整的，舍拉发现托尼的灵魂胸前居然也有一个发着光的反应堆，好像是叫这个名字，她在网上看到过报道。这说明在托尼的认知里，这是他身体的一部分，明明他才戴上这玩意没多久。
古一法师在物理世界就能一巴掌把别人的灵魂拍出去，舍拉现在捏着托尼的灵魂往外扯都没用。托尼的灵魂牢牢扒在身体里，纹丝不动。
在托尼的视角里，舍拉突然晕死过去快二十分钟，什么都没发生。这很难不让他怀疑舍拉到底是灵魂出窍了还是睡着了。
舍拉睡着了一样平静地呼吸着，托尼忍不住仔细打量着那毫无防备的睡颜，这家伙肯定是睡着了。
不再和骷髅一样消瘦的舍拉终于让人感觉到她是个还算可爱的姑娘，和托尼之前约会过的超模没法比，人家腿都快赶上舍拉一人高了。如果要在舍拉脸上找出什么优点的话，托尼只能归结于没有明显的缺点。此时舍拉闭着眼，掩盖了她脸上唯一的亮点，那双让人过目不忘的绿眼睛。
知道魔法存在后托尼还看了点资料，炼金术的起源之一《赫尔墨斯的翡翠石板》，他看到这个词时想到的是舍拉的眼睛。
托尼胡思乱想时，舍拉突然睁开了眼。
“不行，我快累死了，你灵魂太固执了，我完全拉不动你。明明白天拉波娜时还挺顺利……”
托尼没想到自己居然不是第一个实验对象，她还有别的朋友？
“波娜是谁？”
“我的小鹦鹉，就在二楼，现在睡着了，你白天来的话可以跟你玩一会儿。”
“你拿我跟只鸟比？”
舍拉没听出托尼语气中的不满，接着说，“要不你睡着试试，有的人不用做什么，睡着了灵魂自己就能带着精神出去玩。”
“还不困，而且你要我睡在哪？你家除了地下室我都去过了，这沙发我可躺不下去。”
不是说沙发太小了，而是这几十年老沙发有半边弹簧都坏掉了，坐上去都很难受，更别提睡觉了。
“睡我床上啊，我前两天刚换的床单。我不介意你穿外衣躺上去，你走了我洗床单就是了。”
这是托尼听过最不浪漫的邀请了，虽然他完全不想和舍拉有什么浪漫的发展，但被人用这种态度叫上床让他有点不爽。
托尼上床前和舍拉说，“你这次最好成功，再不成功我就当你刚才是睡着了。”
“不能保证，但我保证你至少会做一场好梦。”
舍拉说话时点燃了一根能让人一夜好梦的蜡烛，算是对托尼来帮忙的一点感谢。
她不知道托尼会梦到什么，说实话她都想不出托尼现实生活中还有什么得不到的东西，他连钯中毒的解药都能做出来。
说不定是骑着彩虹小马到处飞，这种成功人士往往都缺童年，舍拉盯着托尼的背影胡思乱想。
舍拉的小床对她一米六五的体型非常合适，托尼虽然不是高大的类型，但毕竟是成年男性，还有锻炼的习惯，躺下去之后像被圈在了这一样显得床都不太够了。
为了少换被罩，舍拉拿了条毯子给托尼，偷偷收起了自己的被子，那条毯子也盖不住托尼。
托尼觉得自己铁定是睡不着了，他本来就失眠问题，床又硬又窄，破毯子都盖不到脚。刚还在想，再躺一分钟就起来让舍拉放弃，下一刻就失去了意识。
一定是舍拉的蜡烛不对劲，他猜对了，但还是陷入了睡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