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生气,我看好你。”
说完,不管对面气得脑袋冒烟,他径直挂了电话。
前面的章森麻木地想,老板果然脾气好了不少,还有心情调侃两句,原来都是说完事就撂电话。
只希望到时候那位小姐不要来找自己的事,他只是一个助理,他什么都不知道。
•
夜幕降临。
娄枝秾伸了个懒腰,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
她没有让阿姨来做饭,中午就吃了一点面包,现在胃里饿得有些难受。
她推开画室的门,打算出看看有没有熟食可以垫垫肚子。
与此同时,一辆黑色路虎缓缓驶入水天一居。
坐在后排的袁舒仪抱怨道:“你那点心思都扑在那园林上,前几天就跟你说了,薄来的手受伤了,你都不过来看看,连自己的儿子也不关心。”
薄林生“啧”了一声,“我这不是陪你来看了吗。”
袁舒仪被他气得胸口疼,撇过头,“我不想跟你讲话。”
他们夫妻在水天一居也有一套房子,只不过近几年薄林生过上了半隐退的生活,他们便回到了澜山别墅,这边的房子就一直闲置着。
袁舒仪站在门口,摁了一下门铃。
等了一会儿,没人开门,袁舒仪有些奇怪道:“不在家?”
她明明晚上发过信息给薄来。
旁边壁式鞋柜的门没关紧,薄林生看到里面各式各样的高跟鞋,皱起了眉。
“像什么话,马上都要结婚的人了,还带女人回来。”
袁舒仪疑惑,“什么女……”
话还没说完,面前的门忽然被打开,娄枝秾那张精致明艳的脸出现在两人眼前。
“……人。”
袁舒仪露出礼貌的笑容,暗地里捣了一下薄林生。
“这是你儿媳妇。”
作者有话说:
推推预收《顺颂时祺》,感兴趣的宝贝点个收藏吧~
文案:明媚娇俏大小姐X面冷嘴毒大少爷
盛家独女盛央从小众星捧月,千娇万宠,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一帆风顺的人生中遇到的第一个挑战是娄和颂。
盛央合理怀疑,上天就是派娄和颂来克她的。
打又不能打,骂又骂不过。
好气。
*
盛央看不惯娄和颂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天天换着法子故意气娄和颂。
没想到非但没气死娄和颂,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第十四章
◎“你们怎么来了?”◎
薄来今晚参加的饭局是宋斯屿帮忙牵的线。
宋斯屿这人平日看起来吊儿郎当, 实际上是明途说一不二的太子爷,他爸早早放了权,宋斯屿也很争气, 借着这个机会锐意改革, 推陈出新,清除了一帮异己,稳稳地坐住了这个位置。
这次真人秀项目是明途的一次试水, 如果反响不错,可能会将节目IP化,与商业内容进行捆绑, 因此宋斯屿很重视这次的项目, 大事小事都亲自过问, 因为涉及到万经旗下的度假山庄的宣传, 又加上之前听薄来的妹妹有进军娱乐圈的想法, 宋斯屿就叫上了薄来一起组了个饭局。
他们约的地方是一家隐藏在胡同尽头的苏帮菜馆,巷子迂回曲折, 门面不大,一扇暗色红漆的雕花大门上挂一块古色古香的牌匾。
庭院中流水潺潺,穿着苏式旗袍的侍应生踏在青石板铺就的小路上, 粉墙黛瓦,曲径通幽,朦朦水雾氤氲在空气中,更显得迷离而静谧。
侍应生将薄来引入水音阁,层层叠叠的紫檀雕云纹屏风模糊了他挺拔的身影,已经到了的王局和宋斯屿不约而同地停下闲聊, 抬眼望向门口处。
“终于来了, ”宋斯屿调侃道, “让我们等了那么久,一会儿可要自罚三杯。”
一个明艳动人的女人温温顺顺地坐在王局旁边,听见薄来那不紧不慢的脚步声,笑盈盈地望过来一眼。
廖漾?
薄来见到那张熟悉的脸,不着痕迹地睇了宋斯屿一眼,宋斯屿耸了耸肩,示意自己也不清楚。
王局听过薄来的一些传闻,见到本人还是第一次,闻言笑着打圆场,“是我们来太早了,薄总比我们约定的时间还早到了十分钟,不算迟到。”
薄来主动伸出手,“王局客气了,叫我薄来就好。”
王局哈哈大笑,握住他的手,“早就听说薄家公子年轻有为,今天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薄来笑了一下,“不敢当。”
“来的路上王局就和我说,今天多亏宋公子牵线,他老早就想见见薄公子,却一直没机会,”廖漾扬起一个熟练的笑容,招呼道,“都别站着说话了,快坐吧。”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留给薄来的座位刚好在廖漾的右手边。
薄来面色自然地坐了下去,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水味瞬间裹了上来,弥漫在他周围,丝丝缕缕的醛香像是勾人的尾巴,带来一股难以描述的粘稠感。
廖漾似乎钟爱这款香水。
那晚在送廖漾回去后,他让章森第二天去把车洗了。
宋斯屿抬手招来服务生,“人都到齐了,开始上菜吧。”
宋斯屿带来的助理手脚麻利地给几个人倒上酒。
闲聊两句,王局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廖漾,装作无意地提起来,“嗳,小廖,听说你和薄公子是老相识了。”
“王局从哪儿听的话,”廖漾嗔怪道,“我和薄总只在一个宴会上见过一次,可算不上是老相识。”
廖漾笑着给薄来添了点酒,“我倒是一直想认识薄总,可惜啊,一直没机会。”
薄来眉心不自觉一动。
宋斯屿在一边忍笑忍得辛苦。他今晚怕惹祸上身,找了个助理作陪,现在一看算是带对了。
他看热闹不嫌事大,眼神在廖漾和薄来之间转了个来回,心道看你怎么收场。
回头他就去跟娄姐告密。
“这段时间忙着订婚,”薄来缓声道,“很多应酬能推就推,确实不怎么出来。”
廖漾的笑容僵了一下,但演员的修养让她迅速收拾好神态,看不出破绽。
王局只当他是在找借口,圈子里结婚都有的是出去玩的,更何况订婚。
但他还是有些好奇,“哎哟,这谁家的小姐这么幸运,能得薄公子另眼相待。”
薄来搁在桌子上的手一下一下点着,“是我幸运。”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眼中泛起浅淡的笑意。
王局还等着他再说些什么,薄来却没有要继续分享的意思。
廖漾眼神闪烁,似乎在探究薄来说这些是真心话还是场面话。
她刚杀青,还没收到这些消息,突然听到薄来说订婚,心里瞬间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虽然她心里清楚自己不可能坐上薄太太的位置,但那次晚宴后薄来说要送她,她以为……
廖漾搁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攥住裙摆,面上却仍然挂着近乎完美的笑容。
宋斯屿将廖漾的反应尽数收入眼底。
他低下头,抿了一口酒,真心觉得这顿饭值了。
薄来对廖漾的神态变化无知无觉,这顿饭对他来说也是工作的一部分,他只会把注意力放在有价值的人身上。
他话术熨帖周全,和王局聊天带着几分客气的笑意,宋斯屿这个牵线人就负责偶尔活跃中和一下气氛,将主场留给薄来和王局。
酒过三巡,薄来放下酒杯,搁在餐桌上的手机忽然震了一下。
平日里他不会理会,今天却鬼使神差地看了一眼。
娄枝秾:你父母来了。
*
娄枝秾和薄来父母相对而坐,空气中茶香袅袅,安静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
“上次见面太仓促,还没来得及好好跟你聊聊。”袁舒仪笑道,“你们……这是住在一起了?”
“……嗯,”娄枝秾补了一句,“……之前我住的那里不安全,他就让我暂时住在这里。”
袁舒仪脸上带笑,不知道信没信,“挺好的,挺好的。”
臭小子,动作挺快啊。
一旁的薄林生忽然开口道:“你叫……”
“娄枝秾。”
薄林生和薄来就像是公事公办的同事,他将公司交给薄来后就鲜少关心他的生活,只是前段时间听说薄来有了个订婚对象,薄老太还对这个未过门的孙媳妇十分不满意。
但即便是这样也没能勾起他的好奇心,刚刚问起娄枝秾的名字,也单纯觉得是礼节问题。
薄林生若有所思,“总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袁舒仪一脚踩住薄林生,抢过话题,对着娄枝秾笑道:“住在这里会不会不太习惯?如果不喜欢这里的软装,旁边上和华府也有一套房子,户型比这里稍微大一些……”
娄枝秾纤长的手指捏住茶杯,闻言动作微微一顿,淡笑了一下,“这里就挺好的。”
她物欲低,对衣食住行没有太多的要求,集训时每天缩在小沙发上睡觉也没有什么怨言。
看薄来平日生活的习惯,也不像是会铺张浪费的样子,这点他们倒是相似。
薄林生赞同地点了点头。
他早年跟着父辈打拼的时候吃了不少苦,克勤克俭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
虽然他不会对薄来的选择置喙什么,但是他对娄枝秾还挺满意。
娄枝秾抿了一口茶,微微蹙起了眉。
她晚上没吃东西,陪着薄父薄母喝了两杯茶,现在胃里更加难受。
她不好晾着两位长辈,只能忍耐着胃部的灼烧感。
袁舒仪正想问问薄来的近况,顺便从这位准儿媳的口中试探试探她对薄来的态度,门口却突然传来“咔哒”一声。
袁舒仪难得有些无语,她都开始怀疑这小子是不是掐着点算好时间打断她和娄枝秾拉近关系。
薄来走了进来,他的臂弯还搭着西装外套,身上还带着晚间的丝丝凉意。
“你们怎么来了?”
“不用担心,不是来找麻烦的,”袁舒仪没好气道,“听说你手受了伤,打算过来看看。”
薄来扯了扯领带,“小伤而已。”
再来晚一两天,伤口都看不见了。
薄来抬起眼,目光落在后面娄枝秾的身上,发现她的脸色有些发白。
袁舒仪对着薄来絮絮叨叨,“都怪你爸爸,我前两天就跟他说你手受伤了,让他来看看,他倒好,天天跟我说没时间。”
薄来收回视线,略微敷衍道:“挺好的,不用担心。”
袁舒仪向后瞥了一眼,意味不明道:“我看你过得也挺滋润。”
薄来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摁了挂断。
袁舒仪适时开口:“正好你俩都在,趁这个机会,聊聊你们婚事。”
“都在准备了。”
“我知道,我说的是在婚礼之前,”袁舒仪道,“到时候我们两家见个面,举行个简单的订婚仪式。”
她顿了一下,补充道:“你奶奶说的,一切从简。”
将两人对话一字不漏听去的娄枝秾摁着自己的胃部,扯了扯嘴角。
是从简还是对她不满意,只有薄老太知道。
薄来似乎瞥了她一眼,“知道了,我回去和奶奶说。”
握在手里的电话又响了起来,薄来划开手机屏幕,直接拉黑了这个联系人。
袁舒仪忍不住问道:“谁啊,那么晚了还打电话。”
婚还没结呢,可别整些幺蛾子。
“薄如。”
袁舒仪拉长调子“哦”了一声,“那丫头多久没回来了,也不知道再忙什么……”
薄来望着自家母亲,神情中没有丝毫的不耐,袁舒仪却莫名读出了某种意味。
她瞬间心领神会。
“行了,我也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了,”她拽住薄林生,回头看着娄枝秾,“阿姨就先走了。”
薄来将手上的外套挂在一旁,“我送送你们。”
娄枝秾也站起身,打算送送袁舒仪和薄林生,薄来轻轻扶了一下她的腰,低声道:“不舒服就不用勉强自己。”
娄枝秾愣了一下。
送薄父薄母上了车,袁舒仪降下车窗,对薄来说:“臭小子,记得对人家好点。”
“知道了。”
看他过得顺心,袁舒仪就放心了,得寸进尺地问道:“今年能不能让我抱上孙子?”
薄来轻笑了一下,“这个得问你的儿媳妇。”
袁舒仪明显对这个答案不满意,撇了撇嘴。
看着车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薄来转身回了家。
娄枝秾斜靠在沙发上,长发披散在周围,神情有些恹恹的。
薄来坐到她旁边,温声道:“晚上没吃饭?”
娄枝秾闭着眼睛,应了一声。
“弄点东西给你吃?”
娄枝秾本来想说自己睡一觉就好了,但胃里实在难受,就点了点头。
薄来起身,娄枝秾却忽然拉住他的衣袖。
“这么晚了,别叫阿姨来了,点个外卖就行了。”
“嗯,知道了。”
薄来挽起了袖子,径直进了厨房。
娄枝秾倚在松软的靠枕上,困意慢慢涌了上来。
薄来叫醒她的时候,她还在半梦半醒间徘徊。
“做了点松茸粥,”薄来将她的碎发拢到耳后,“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娄枝秾坐到餐桌边,喝下第一口粥后才反应过来,“你做的?”
“嗯,”薄来拉开椅子坐到她的对面,“怎么样。”
娄枝秾捏着勺子,无意识地搅了一会儿碗里的粥,才点点头,“煮得不错。”
确实不错,味道鲜香清甜,米粒晶莹丝滑,口感极佳。
“是吗,”薄来道,“谢谢夸奖。”
娄枝秾抬起眼,透过氤氲的热气看向薄来。
明亮的白灯下,薄来专注地望着她的眼神如潭水般深沉,被其中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中和了多余的清冷锐利,显得幽深又静谧。
娄枝秾的心忽然重重地跳了一下。
第十五章
◎只是这辆车让她想起一个不怎么喜欢的人。◎
“嚯!”
唐瑗一进门, 就好奇地打量了一圈客厅,末了“啧啧”两声,“你和你老公还真是走那什么……性冷淡风。”
虽然装修风格低调简单, 但唐瑗一眼就看出许多装饰价格不菲, 光是充当隔断的博古架上随便拿一样东西就价值连城。
娄枝秾没多解释,对着她笑了一下,“坐吧, 我给你泡点茶。”
室内采光好,光线明亮,娄枝秾穿着一身真丝连衣裙, V字领露出她漂亮的锁骨, 腰带轻束, 勾勒出曼妙的腰身, 裙摆垂至地面, 随着她的动作翩然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