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漂亮小花精——橘子硬糖【完结】
时间:2023-04-17 17:29:51

  “嗯,老二刚会走,老大也到了要念书的年纪,正好明年开春一道接过来,延城呢?快三十了也没说相看一个,人家医务处优秀的女同志可不少。”
  听到张从发提到自己乡下娶得媳妇,方子君面上有些不自然,随便应了两句抬眼就瞧见裴延城,立刻岔开了话题。
  往常这类话题都从不接茬的裴延城,这回倒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寻了个空座坐下来。
  “是该成家了,正好月末休假回老家一趟。”
  话落从方子君餐盘里拿起一个肉包兀自吃起来,也没管旁人吃惊的表情。
  几人对视面面相觑,娘的,真跟医务处的女同志搞上了?
  什么医务处的女同志,裴延城才不管,他此刻满脑子都是宿舍里那个女妖精。
  白同志既然都已经跟着他了,虽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修炼成形,但总得给她想个出路,左右还是给她按个老家介绍的媳妇身份来的安稳。
  一是江北离这里路途遥远不好查证,二是老家往年战乱,还有不少搬进山里隐居的邻村,人口本就不好普查,将白夏这个黑户往这上头一安插,才能安排妥当。
  心里装了事儿,总惦记着要办,月末一到,裴延城果真打了休假报告回江北。
  “你...白同志,我回去打一转安排好事情就回来,加上路程最多四天,你一个人在这边,行吗?”
  过了一周相敬如宾的同居生活,两人虽话不多但也相处得不错。化形后修炼果然比缩在花枝里要事半功倍,白夏的身形看上去凝实了不少,裴延城都已经能看清她的瞳仁,原来是清亮的纯黑色,不是棕色。
  “你要是不放心我,把我的花枝带上一同回去,何必这么担心。”
  白夏眉眼挂着浅笑,指向裴延城收拾的一大包带给爹妈的行李,示意将她装在包里。
  “那不行,路上要赶火车,那么多人挤。”
  把你弄折了怎么办。
  想也没想,裴延城一口回绝,纵使白夏说了无数遍她的花枝不会那么容易折断不用处处小心,裴延城也依旧不放心。又仔细将窗帘留出一个供她晒太阳的小缝,就踏上了去火车站的军用吉普。
  *
  “裴团长在嘛?”
  短促的几道敲门声后,见没人应答,又传来了一道娇滴滴的女声。
  正在打坐修炼的白夏耳尖动了动,好奇地睁开眼去瞧。
  透过微微晃动的窗帘缝隙,正好能瞧见两道女子身影。
  中等个头,一个穿着军区发的厚棉衣,另一个穿着深蓝色的长款大衣,颜色虽不起眼,款式却挺新颖,内衬的小垫肩显得肩膀笔直,让原本不高的身形都拉长了些。
  白夏眨了眨眼,还以为这年代没有好看的衣服呢。
  “珊珊,裴团长应该是不在家,咱们下回再来吧。”
  “今天不是休息日吗,他能去哪儿?你说他是不是躲着我!明知道我这周来找他,还不在家。”
  叫珊珊的女子不甘心的咬唇,都说女追男隔层纱,可裴延城的那层纱怎么那么难捅破,暗示了那么多次都不知道她的心思。
  张园尴尬地挠了挠头,心说,你就在裴团长来体检的时候,提了一嘴这周去城里逛逛,谁能听得懂你的意思,况且那都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了。
  “可能隔得太久,裴团长忘记了吧,既然裴团长不在,咱们自己去城里吧,不然赶不上车了。”
  “男人真是没一个靠谱的!”
  听到两人的脚步越走越远,白夏又重新闭上眼入定继续修炼,心里给化形后要做的事情名单,加了一个去城里逛逛。
  冬日的阳光再强也透着丝寒冷,斜斜地从窗棂打进来,穿过白夏的虚影落在她身下的木凳上,泛出一圈圈的彩色光晕。
  身下坐的木凳是裴延城回老家前一周给她打的,凳面宽敞正好够她盘腿,放置在离裴延城的单人床一臂的距离处,还贴心的给她垫了个小褥子,虽然对白夏来说有没有垫子并没有什么区别。
  一晃又过了两天,裴延城如约赶了回来,车子刚驶进军区,白夏神识就有所察觉,立刻满眼笑意的提着裙摆站起身,立在窗后等他。
  活像断了两天粮终于等到铲屎官回来的小奶猫,围在裴延城的身边喵喵个不停。
  “怎么样?事情还算顺利吗?你给我安排了什么身份?”
  “你这几日不在,我修炼的速度都慢了,今晚我想跟你同榻修炼,可否?”
  最后一句话险些将裴延城呛到,眼疾手快的关上了宿舍门,转头赤红着耳尖正色开口:“白同志你我虽然婚约定下了,但是还没有成亲,怎么能同榻而眠!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末了许是见她怔愣的模样有些心软,清了清嗓子轻声道:“也不用急于一时,以后时间还多着。”
  白夏:......
  你睡你的,我修炼我的,只占你一小块地方又不干什么,怎么就同榻而眠了呢!
  见他往屋内走得急促,白夏不甘地上前强调:“是修炼!我不需要睡觉。”
第4章
  “所以我现在的身份是林跃村的孤儿白夏?”
  林跃村原是裴延城所在的林乐村的邻村,两村只隔了一座林乐山,可惜战乱那些年受了迫害,大半个村子都被屠杀没了,零散的一些村民组织起来一起迁到了深山里。
  就是建国后新村委上去劝他们下山回村居住,也没多少人愿意下来,都是被战乱弄怕了,只愿在大山里过着自给自足的平静生活。
  裴延城点头:“嗯,你原有个跛脚的奶奶,半年前去世,你将她安顿好后就打算下山生活。”
  说到这裴延城突然有些不自在,边将爹妈给他带的特产拿出来,边头也不抬的继续说:“途中遇到野猪,险些遇害,正好遇到我回乡探亲将你救下。这便是我们如何结识的过程。”
  至于之后,肯定是情投意合看对了眼,一来二去就确定了恋爱关系。
  裴延城耳尖有些发红,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大,装着土豆的网兜被他的大手劲扯散,满满一袋土豆叮叮咚咚地滚了一地。
  区区一个野猪就让她险些遇害?白夏倍感屈辱地耸了耸鼻尖。
  罢了,谁叫她现在的确是个弱鸡。
  点点头算是记下了裴延城的话,便蹲下身帮他将散落的土豆重新装袋。虽然现在身形还没有彻底凝视,但是白夏已经可以触碰物体,只是费些力气。
  裴延城的余光一直停留在白夏的身上,见她直起一根手指,费力的戳着滚到她绣鞋边的土豆,精致的小脸上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不由得也跟着屏气凝神。葱白的食指戳了一分钟,终于戳回来一个土豆,裴延城不禁替她大大松了口气。
  他的小妖精这么弱,他可要好好保护。
  *
  翌日一早晨训完,裴延城去跟赵师长报到,顺便将翻来覆去改了好几遍的恋爱报告给交了上去。
  顶着赵师长吾家的老猪终于会拱白菜的欣慰眼神出了办公室,刚走出大门就被早堵在门口的方自君拦个正着。
  “我就瞅你训练完神神秘秘的,合着是来打恋爱报告了!”
  身着橄榄绿的方自君倚在墙边,一脸揶揄的冲裴延城挤眼。
  都是侦察兵出身,裴延城也没奇怪怎的给他晓得了,反正从头到尾也没打算隐瞒,大大方方地承认。
  “等事成那天好好请你们吃一顿。”
  见他眼梢眉角都恨不得带着春,方自君一哆嗦,觉得牙酸:“嘿,你丫瞒的够紧的,多长时间了啊。”
  要不是老张周日遇到了医务处的范萍珊,还不知道这两人已经暗度成仓了都!这小子太不地道了,跟人姑娘约好了都能忘!哥俩就等着他省亲回来好好拷问拷问。
  “才开始,要不是这周回乡,也不会遇到她。”
  裴延城利落地戴正军帽,意气风发地下了台阶往136团走。
  “回乡?不是医务处的范同志?”
  方自君觉得奇怪,抬腿追上去,尾音都拔高了些,引得路过的战友朝他们望过来。
  他这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句,听得裴延城双眸一眯,脸上没了喜色:“什么范同志,老方你说什么胡话。”
  见是自己跟张从发搞错了,方自君也觉得尴尬,幸好没张扬出去,这就把张从发遇到范萍珊的事情给交代了清楚。
  不说不行啊,老裴这脸一拉下来谁看着不怵。
  三两句一开口,裴延城眉头就拧得死紧。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那范同志长什么样他都不记得,约什么约,他看上去像是会陪女同志逛商场的嘛!
  等下值回宿舍的路上,表面严肃话不多的裴团长,却在心里细细打起腹稿。思索怎么开口跟白夏解释他跟范同志没有关系。
  毕竟张从发跟方自君能误会他跟范同志的关系,难免当时正处在屋内的白夏不会乱想。
  深冬的夜色黑的早,裴延城透过小前院的矮围墙,只能瞧见屋子黑洞洞的窗户。
  浓眉轻皱,他以后是不是该回来早点,漆黑的屋子没开灯也不知道她怕不怕。
  而此时被怀疑怕黑的白夏,正鸠占鹊巢的盘腿坐在裴延城的床头修炼,要她说还是这里修炼的速度最快。耳尖微动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白夏立刻起身重新回到自己的木凳上。
  “今天回来的挺晚呀,很忙吗?”
  白夏抬手轻拢鬓角碎发,跟进屋的高大男人套起近乎。
  她果然是怕黑,这是希望自己以后回来早点。
  裴延城默默点头嗯了一声,拿着换洗的衣服去了澡堂,再等他把脏衣服洗好回来,白夏已经坐在了他桌前,正费力的翻看他桌上的毛选。
  嫩黄色的宽袖随意地平铺在他常伏案的书桌,出挑的眉眼本就极漂亮,在昏黄的灯光下笼着一层薄纱,更显得仙灵飘渺,因为翻书费力,小脸只好斜侧着看,挺翘的琼鼻逆着光好像晕了一圈光环。
  裴延城一时间都不忍心踏进屋,生怕破坏了这幅画。
  还是白夏见他许久不进来,不免急得嗔他:“傻站着干什么,快帮我翻一页,脖子都酸了。”
  土豆圆滚滚地好戳,可这一张张的纸太难精确了,一不小心就翻过去好几页。
  放下手里的瓷盆,裴延城恍然的上去帮她翻书,他的手掌宽大,指节上有很多细小伤疤,却极为修长,一整个张开都能将摊开来的毛选盖了个全,更别提书页边白夏的小脸。
  “想什么呢,再翻一页。你也坐,你处理公务我就在旁边看书。”
  边说白夏一边虚虚的上手去挽裴延城的胳膊,作势要将他拉到身边坐下。明明对方没有丝毫力道,裴延城却好像被她拉得无法动弹,顶着略带潮气的寸头,乖乖的挨着她坐下。
  不用低头就能闻到馥郁的梅香,一时间屋子里只有笔尖落在纸上刷刷的书写声,以及偶尔的翻书声。
  “周日的时候是不是有个女同志上门找我?”
  裴延城装作偶然想起似的不甚在意的开口,余光却在暗中观察白夏的反应。
  “嗯,是两个女同志,翻页。”
  两个?
  裴延城停下了手里的钢笔,修长的两指捻起一页纸翻过,解释道。
  “她们是医务处的护士。”
  “嗯。”
  白夏头也不抬的嗯了一声,这字虽是简化体,却也能辨得,倒是更好书写了。
  “我跟她们不熟。”
  “嗯,翻页。”
  白夏正看的入迷,不在意的鼻间轻嗯,只催促着他翻页。
  大掌是伸过来了,却整个将书页盖住。
  白夏:?
  茫然地抬头瞧过去,正好迎上男人欲言又止的神情,还带着丝不知怎么开口的局促。
  思及他开头的问话,白夏了然地笑了,眉梢间满是灵动。
  “你是担心我误会你们的关系?”
  见男人抿唇点头。
  白夏又笑,问他:“那你可曾喜欢过她?”
  “不曾。”
  “那你可曾给过她希望?”
  “不曾。”
  想到白日方自君的话,裴延城又补充:“周日的事,应该是有什么误会。”
  白夏眉眼弯弯:“我信你,总归你是我未来夫婿,我是你未过门妻子,相互信任方能长久。”
  可别因为一个人类影响他们的关系,这根大腿她还没抱牢呢!
  裴延城眼眉低垂,静静地与她对视。
  逆着光,白夏瞧不清他的面色,看他许久没回话,正踌躇是不是自己说的太假大空了,难不成他比较吃一哭二闹?
  就见裴延城的大手从书面移到她的乌发,虚虚覆在她脑后,好似顺毛一般,声音放得极轻。
  “我上午去首长那里打了我俩的恋爱报告。”
  再过半年就可以打结婚报告,以白夏的修炼速度,估计那时候她也能化形了。
  白夏听罢果然眼前一亮,仰着小脸,声音里透着丝兴奋:“那我是不是可以跟你同床了?”
  重点是终于可以摸着金光修炼了啊!
  裴延城顺毛的手一僵,指尖都被她的虎狼之词惊得颤了一下,脸色漆黑。
  “不行!”
  *
  日子一天天的过,白夏每天都沉浸在高质量的修炼中,而反观裴延城,这段时日似乎也很忙。不仅每天回来都是一身的泥,时间也一天比一天的晚,不过精神头却极好,任前一天多疲倦,一夜过后第二日又生龙活虎。
  许是合心结的作用,白夏的修炼就像给裴延城打了一针肾上腺激素。
  白夏不过问他部队里的事情,两人说话的时间就更少,一直忙到春节前头,才得了空闲。
  “后天就是年三十了,军区有文艺表演,你想看嘛?”
  知道白夏对外界感兴趣,往年像出任务一样观看文艺演出的裴延城,头一回有了点兴致。
  “表演?好啊。”
  白夏双眸晶亮,从书本中抬起小脸,早就好奇这些书里的场景,她怎能错过。
  近一两个月中,除了夜里修炼,白天裴延城不在时,她就自个看书,不仅将他宿舍里的书籍课本都看完了,还额外让他搜罗了不少。
  上到国内外著名文学,下到小学幼儿课本,她像一块蓬松的海绵,疯狂的汲取新知识,学习的速度不禁让裴延城叹为观止。
  视线落在她如画的眉眼,裴延城轻声提议待文艺演出那日,将她的花枝带去看表演,白夏却突然神秘一笑。
  轻移莲步站到宿舍中间,一个旋身,屋中四溢的梅香渐浓。恍惚间她周身仿若浮现了漫天的绿叶,待裴延城眼前恢复清明,画中人的身形已然彻底凝实。
  “你已经修炼成形了?”
  裴延城胸腔剧烈跳动,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激动。
  “哪有这般容易,不过也的确有所成,已经可以短暂的化形,一天可维持一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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