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挖到第一桶金,就把这两处别墅置办了,第二年存下了自己一千万的流动资金。
“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去和我爸说你超能挣钱?”林雨晨恍然大悟道:“这房子你买得早,现在翻了十倍不止了吧。这地方现在一套别墅要几个亿了吧?许老板,好买卖!”
所以,他才这样开心吧。
许澜还是挂着淡淡地笑,从坐侧亲了林雨晨脖颈一下,痒得林雨晨一直朝右侧躲。
她用手挡了挡他的攻势,忍不住好奇地问他:“哎呀,我爸到底都说什么了?”
许澜的目光落在林雨晨手中的册子上,像是回到了那个他一无所有、却无可救药爱上一个女孩的年纪。
他淡淡回忆道:“很久之前,你爸爸说,如果我能带着两套房、和一千万,他就同意我和他女儿在一起。”
-
在咖啡馆里的林航荣也没想到对面的年轻人会递给他这两样东西。
林航荣还记得他为了阻止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纠缠他女儿所做的一切。
他带着那个年轻人见识了他这个阶层才能接触到的一切,才能轻而易举获得的一切。
他要让这个年轻人知难而退,凭他也配和他女儿在一起?
那日,他看着那年轻人的脸色一点点变得灰败,看向林雨晨的目光变得深沉。
他知道,他的目的达到了。
于是,最后,他还撂下一句撂下的折人自尊的话:“小伙子,你要是能带着两套房,和一千万,我就同意你和我女儿在一起。我市值几千万,这不算难为你吧?”
八年后,林航荣看着眼前两本烫红的不动产权证书、以及一张一千万的大额存单,以及对面身家过亿的年轻人,忍不住眼眶发涩。
他其实也只是个普通父亲,希望女儿这辈子过得好。
林航荣推了推那两本文件,右手捂了下发酸的眼睛。
再放下手时,劝眼前年轻人放手的话却再也说不出来了。
他张张口道,最后艰涩道:“以前的事,是叔叔对不住你们。如果你对当年的事怀恨在心,你可以报复我。”
林航荣看向桌子对面已有大成的年轻人,斟酌着字句小心翼翼问:“你现在不是……不是在欺骗报复我们晨晨,对不对?”
“我不会。”
听到这三个字,再看看对面人的神色,林航荣这才算定了心。
他见过太多一朝得势的人,是如何□□当初瞧不起他的敌人。
只要不是在欺骗他的女儿就好。
下一刻,林航荣看着桌上的不动产权登记书,心里更不是滋味。
如果不是在欺骗,那这么多年……
-
不会有人能明白,他有多爱她的。
他宁愿捏造一个假想的人来欺骗自己,都不会欺骗她。
如果去追溯这种情感的萌芽,连他都说不明白。
他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大学时,其实并不是他第一次发病。
在他还是个孩子时,他便经历过一次不能控制自己的恐惧。
那个时候,他做不到和外人交谈,只能终日守在枫塘镇黑漆漆的卧室里,拉着厚重的窗帘。
他甚至无法捉笔写字。
在他病得最重的时候,他就常常梦到一个女孩儿,她说春天到了会再来看他。
也许是混乱的思维惊扰理智,也许是得不到让贪念种得更深,等他病好后,心底里就生出根本无法斩断的欲念。
时间过得越久,他越是无法自拔。
而此刻。
许澜收了收箍在林雨晨左臂的手,从右侧的脖颈吻了下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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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事发◎
隔日, 林雨晨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许澜去公司忙着处理事情,她有点儿感冒没有起来。
昨天的回忆实在是有些……
她曾经有想搞些花头。
但她不知道的是,只是“她愿意”做这件事的信号, 就足以让他失控。
林雨晨伸了个懒腰, 在饭点爬起来点了个外卖。
昨晚在出租屋,他们也算是彻底交过心了。
许澜说自己没有秘密,这个房子她随便转。
“真的假的啊, ”林雨晨踩着拖鞋拐去了之前许澜匆忙关上的那个房间。
她拉开门把手,虚晃了两眼。
好像也没什么特别吧。
一间整整齐齐的卧室,也是灰色调, 拉着厚厚的窗帘。
她开了灯, 看清布局。
当中一张大床, 一个床头柜、一个大衣柜。
别的, 也没什么了。
林雨晨拉开衣柜门看了看, 里面整齐叠着几床棉花被,用收纳箱摞着。
旁边还有些鞋垫之类的小物件。
她关上柜门, 绕到床上坐了坐,很松软。
最后是床头柜。
拉开一瞧,里面第一层有两本相册, 许澜小时候的一些照片。
从出生到四五岁的照片比较多,等到他初具男孩子模样时,照片却没有了。
林雨晨想了下,大概是许承恩离世后,这个家算是破了,连留一张照片的心思都不再有。
林雨晨翻着相册, 看着曾幸福的一家三口, 有些唏嘘。
她叹口气、放下了相册, 把抽屉合上了。
然后,她重新绕回客厅,百无聊赖地等着饭。
本来一开始在沙发上坐着的。
可不知怎的,一坐下来,脑子里就浮现出昨天的画面。
他从背后拥着她、吻她,连手也不闲着。
林雨晨想了想,还是往下挪,坐在毛毯,把下巴搁在茶几上刷手机。
许澜一点动静都没有。
林航荣给她发了几条消息:“以前是爸爸不好,不要生爸爸气。”
“以后你们要好好的。”
切。
林雨晨心里翻了个白眼。
她爸爸也太势利了吧。
当初许澜条件不好,他就可劲儿拆散。
现在看人家混出头,又要他们好好的。
林雨晨摇摇头。
抽了几个薯片果腹。
时间已经到了十一点半,许澜说中饭不会来了,要筹备一个发布会。
林雨晨把许澜昨天说要递交证据的事一联系,就推测出今天他走得这样早应该就是处理这些。
那到底……有效果吗?
她忍不住去搜索相关的词条。
竟然,舆论已经瞬间的单方面倾倒倒戈。
今天一早,许澜的公司召开了新闻发布会。
林雨晨一边抽薯片一边欣赏许澜的脸。
太上镜了,西装笔挺往那儿一坐,妥妥荧幕总裁照进现实。
但下一刻,她被发布会的内容惊到薯片掉到地毯上都没来得及捡拾。
因为她能想象到乔正德的恶劣,却没有想到他这样恶劣。
许澜承认了许承恩是他的亲生父亲,也承认了其生前使用兴奋剂参加比赛。
在一众记者八卦地议论、又掩不住嫌弃目光继续采访。
他不在意这些,按着既定的计划将往事揭开。
几十年前的乔正德是名不见经传的散打教练,听说了兴奋剂这种能拿冠军的门路,动了歪脑筋。
他拿了禁药,在赛前偷偷打给了自己的一个队员,骗他说是看他有些感冒怕影响发挥的消炎药。
那次比赛,那名队员入了前十强。
自此,乔正德变本加厉。
许承恩从小受到一些训练,有些武术底子。
于是,许承恩八岁便被全家充满希冀地送到乔正德手里练武。
不得不说,他确实是个好苗子。
多少年来,他替乔正德拿过大大小小不少荣誉,发挥好时也能靠自己的本事夺冠。
但乔正德还是在一次赛前,给他注射了针剂。
许多队员陆续开始出现呼吸不畅、肝部疼痛的症状,可乔正德不许他们就医。
直到后来,有个队员的家人是医生才察觉出针剂的不对劲。
那时候,从小送来习武的孩子大多家境平凡。
正当年的年龄,一家子就靠他们养家糊口。
尽管发现了真相,很多人都选择留下。
对于那些要走的。
乔正德说,要走可以,包他们回去后找不到任何工作。
也许是看旧交好友的份上,也许是许承恩能拿冠军。
不得不说,乔正德一直对许承恩很不错,他好言相劝许承恩不要离开。
乔正德帮助过许承恩不少事。
许承恩纠结再三离开了赛场,开始帮乔正德训练起队员。
只是后来还是东窗事发。
许承恩念旧情、又觉得对不起无数支持他的人,悲愤之下跳楼,为自己赎罪,也保护了一次乔正德。
可除了对不起三个字,在遗书里许承恩没有对儿子再多写一句。
许澜不信爸爸会做出这样的事实。
一直到18岁,他都在探究父亲为什么会打兴奋剂。
他从来不信,他忠诚、善良、正直的父亲会为了冠军的名声去注射禁药。
直到,查到了乔正德的头上,也知晓了父亲为什么放手的原因。
他愿意尊重重情义的父亲的选择。
代价是,最为父亲的儿子,背负了二十年不该有的骂名。
骗子、肮脏……
“就在昨日,我从一位长辈处得到了一些新的线索,证实了此前的猜想。”
“我父亲出事后,乔正德不再担任教练。而是选择开设体育特训班,培训那些要参加高考的孩子,正是耳熟能详的正德教育前身。
为了提高培训班的名气,为了扩大招生规模,乔正德给这些未成年的孩子在招考前注射了兴奋剂。”
“我已把相关证据交付警方,我将为我今天说过的每一个字负责。”
由此,在场所有人哗然。
如果,乔正德给队员注射兴奋剂是丧心病狂。
那么他同样手段伤害这些未成年的孩子,已经罪恶深重到神魔难恕。
而那些没有服用禁药而被拦在心仪高校外的孩子,又做错了什么?
-
很快,凭北市的商界大洗牌。
乔正德及家人出走国外,警方在实施追捕,无数曾经上过正德教育辅导班的家长聚在街头巷尾抗议。
林雨晨常常觉得乔正德落马地不可思议,他曾经在凭北市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但大概恶人坏事做尽,容易遭天谴。
初春三月至。
乔格西当年猥亵未成年学员的事也被爆出来。
墙倒众人推,一时乔家成了众矢之的。
乔格西下落未明。
许澜的工作却依旧繁忙,比广告业的林雨晨还要忙。
那日,难得六点准时下班的林雨晨跑到车行提了新车,一路开到了许澜的办公室。
她本来没打买车的。
但是季度提成刚发下来,同事们有不少换了新车。
还有个同事买了许澜公司生产的电车。
林雨晨觉得不爽,她堂堂白月光正主还没有车开呢。
于是,林雨晨一下班直冲4s店,用攒下的积蓄,眼皮都没眨一下,全款买下听说是许澜专门设计给她的系列。
提了车的林雨晨,兴致勃勃拍了几张照片给许澜发过去,却迟迟没有回复。
林雨晨太不爽了。
于是她把车开到许澜公司附近的商场,直冲他的办公室。
公司里的行政自然认得她,接到前台电话急慌慌地跑去和老板报信。
但林雨晨还是赶在许澜收信前把门推开了。
她边推门边抱怨:“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果然得到了我就腻了。你这都多久没带我出去玩了。”
正低头翻着文件的许澜右手笔尖一顿,抬眉向门口望去。
就这么一下,林雨晨只剩下心疼了。
他眼下明显泛着青色,好像连下巴都瘦削不少。
于是,林雨晨放慢脚步,??边朝桌边走边别扭地放缓了声音:“你怎么也不知道休息,你这都加班多少天了啊。”
前段时间,受舆论冲击,许澜公司很多业务停摆,最近在逐步重启。
还有很多合作商也都中止合作,纷纷跑路。
结果现在形势逆转,这些人掉头回来邀约他吃饭。
这样的宴请,不去就是不给台阶下。
在商言商,都是利益关系,没必要计较恩怨。
于是除了这些烂摊子要收拾,还多了很多应酬。
十点前,他是决计回不了家的。
许澜将报告书的纸页合上,想了想说:“你想去哪里玩?”
“嗯……”走到桌边的林雨晨却不好意思再提要求了。
他工作已经这样忙。
“就,周末在家睡个懒觉?”她想来想去,憋出这么一句。
确实是很久没有一起出去了。
“要不要去宁城?”许澜忽而问。
“宁城……”
宁城很远,去一趟很费时间。
在加上,她在宁城出差那么久,哪有什么好玩的。
哦,有了,那个谁谁,好像还在宁城来着!
林雨晨立马垮了脸:“你老实说,你是不是要去看你的女博士?上次人家生病,飞过去还挺热切的。这回又为什么哦?”
许澜忽而低了头。
林雨晨发誓,刚刚绝对听到了他不太明显的笑声。
她两手拄着办公桌低下头,蹙眉凶巴巴问:“你笑什么?!你还敢笑!?”
许澜抬起头来,平时淡漠的眼睛此刻尾梢有了一点弧度。
确定他的神情,林雨晨更恼,腰弯得更低,鼻子都要贴上他的,凶巴巴瞪着眼睛警告:“你不许笑。”
许澜把头一抬,印着唇就吻上来了。
林雨晨一点都不配合,一手撑着桌子一手使劲儿推他。
可她一点也没推得动分毫。
她心一狠,干脆直接一口咬上去了。
几分钟后,许澜食指抚了下下唇。
鲜红,有血。
林雨晨也揩了揩自己的,眼睛瞟向一边,心虚道:“你自找的。你非要去宁城找那个女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