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烟笑:“那要到了吗?那如果国外那个男生也不错的话,我觉得可以考虑。”
太居家了吧。
林雨晨看着眼前的姑娘,内心连连摇头。
林雨晨放下手机,丢一边:“我当然,没有给那人了。”
“没给啊?”
“嗯,”林雨晨右手晃着眼前的咖啡回忆道:“那人飙车是挺帅的,能跟得上本车神也算他有点本事。但他头盔一掀,我的妈呀,也不瞅瞅自己长得那样。”
她笑眯眯地对对面说:“我只有对帅哥和美女,是充满无限包容的啦。”
这也是,她当初心动的原因。
估计也是,现在每次见他心底都有波澜的源头。
“嗯,我觉得许澜长得也还行,对你也挺好的。”温烟小声嘟囔道:“如果当初不是他的问题的话……”
林雨晨伸手捏了把温烟的左脸。
“好吧,当我没说。”温烟咬咬舌头:“但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要告诉我,知道吗?我现在在了。”
“好啦好啦,”林雨晨挥挥手,沉默半晌又问:“他后来怎么没做国防生了,你知道吗?”
“我来之前怕你问,专门帮你打听了下,邵嘉凛说他好像是身体不舒服,好像是腿还是什么的,反正就不太合适了。”
身体不太舒服。
飞行国防生对身体素质的要求有多高,她是完全记得的。
说万里挑一,都不为过。
高三那年五月是军队宣传月,凭北大学来他们学校宣讲。
她看着台上来演讲的师兄,真觉得这个职业在发光。
坐姿、站姿和普通人大不一样。
凭北大学说他们会在今年尝试招收第一批飞行国防生,宣讲的老师一身飒爽绿军装在台上严肃地说要求会非常高、训练的挑战也会非常的大。
他们要挑选精英中的精英,要特别能吃苦、特别能战斗。
礼堂门口的两侧站了排军官,一身笔挺蓝色作战常服,整整一堂宣讲,没有动半点身形。
讲台上的军官身上好像天然就有一股器宇轩昂的气质,锃亮的军功章挂在身前,两肩蓝底四颗星。
把一众高中生震得眼睛发亮。
那军官站得笔直在数千人的大礼堂里器宇轩昂。
“同学们!祖国在召唤、蓝天在召唤!当代热血青年,就应当志在蓝天!”
而后,极飒地敬了个军礼。
那声音跟有回音似的,在耳边不断地盘旋。
现场,直接燃了。
本来勾着背偷玩手机的林雨晨经这一场宣讲,背也挺得笔直,一个平时混惯了的学生似乎感受到了祖国的召唤。
深切感受到祖国的建设,与有荣焉。
场上的掌声更是热烈隽永。
听完演讲,三分热度的她就动了当国防生的念头,那一整天以军人的要求要求自己。
不光她自己,全班同学好像都被点燃了。
那天课间讲台的多媒体电脑里放出的不是“稻香”,而是“军中绿歌。”
真到要报名的时候,她爸细数了下当国防生她要吃的苦头,大小姐立马就告辞了。
但班上依旧有不少学生报名。
尤其是班里第一名都报国防生,鼓舞了大家的士气。
那会大家还是有一点比较的心思藏在心里的。
第一名许澜都报国防生,自己要是被录取了,岂不是和第一名一样。
于是,他们那个班有好多人报名。
出分以后,因为基数大,班里不少同学过线。
接着,就到了体检环节。
林雨晨瞅着同桌的身板,倒是不太担心。
毕竟,她瞧见过他打架的实力。
隔了些天,她就陆陆续续听到一些八卦。
比如班里的哪个男生体检没及格,听说是有点扁平足。
还有因为肾不一样高的,竟有个听说因为耳道不是直的也被刷了。
林雨晨听着这些悲惨故事暗想,幸亏自己没报名啊,要求太苛刻了。
最后,听说体委竟然也被刷下来了,原因不明。
怎么可能啊,体委身体素质极好,三步跨栏那叫一个准。
但她好奇啊,怎么会体委没过关。
来来回回打听,原因真被她问到了。
嗯,两侧egg不一样大。
她忍不住大笑,笑到喘不过气来,笑到不断后仰,把后面的桌子都顶得翘了脚。
这标准太夸张了吧,那点重量影响到飞机平衡了啊?
尤其最后大家听说班里第一名不仅成绩好,连如此苛刻的体检都过了的时候,忍不住感叹,有些人生来就是被人仰视的。
只有林雨晨满脑子废料地想,嗯,她同桌还挺对称的。
林雨晨还记得许澜那老师大力拍着他蓝色常服肩膀:“后生可畏啊后生可畏,这样子下去过两年就能大校,以后我打包票是试飞员的料。”
世上,就是有这么多说不准的事。
吃了蛋糕,林雨晨也没忘正事,借口说饿了,要带温烟去吃东西。
她把地点选在了新奇玩意极多的铜鼓北巷。
林雨晨打算在那里下手,极其自然地要到温烟每一根手指的尺寸。
那条老街,她和温烟前不久刚去过,好玩的东西不少。
印象里,那里有一家饰品店出街。
当时小摊上的红玛瑙手串吸引了温烟的注意力。
如果她记错的话,那个摊位还卖银戒。
林雨晨拉着温烟的手腕,在周末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穿梭。
凭着印象,来到一个老爷爷撑着的摊位前。
“哎,上次不是你看中了这个手串我记得?”林雨晨装模作样地拿起来一串玛瑙串把玩。
“嗯,我记得你说有点骗人,”温烟压低声音凑到林雨晨耳边说。
“嗯,好像是有点贵,”林雨晨把珠子对着白炽灯比划了下,然后慢慢放下。
然后瞳孔放大,一脸惊喜地说:“哇塞,温烟,你快看呐!这个戒指好漂亮!”
很细的银戒指,素圈。
林雨晨捡起来,往自己手上套,来回两三次都没能成功。
“好像有点太细了,”然后她皱眉道:“你试试这个,你能带上吗?”
温烟拿起来试了试,竟然也没带上。
“小姑娘,这个是尾戒,带小拇指的。”店主提醒道。
“哦。尾戒。”温烟闻言把戒指朝自己小指上圈。
林雨晨赶紧打住店主的话:“尾戒是单身带的,你不合适。你这么戴回去,你对象还以为你对他不满,要找下家了呢!”
“啊?”
林雨晨拿走温烟正朝手上套的戒指问店家:“有无名指带的吗?还有中指的?”
“有,有这种。”店家低头在铺面上挑挑拣拣,最后捡出来一枚镂空小爱心的戒指:“这种可以自己调圈口的。”
“不能调的有吗?”林雨晨追问。
“这种还挺好的,吃胖了还能戴。”温烟伸手又要去接店家的戒指。
“这种容易掉,洗洗澡就掉了。”林雨晨打断她的动作,拉着温烟朝远处的铺面走:“真的,你信我的。我就掉过好几个这样的。咱们换一家看看。”
“哦哦。”温烟深信不疑点点头。
林雨晨挽着温烟走。
不远处的街边,便又是那家“磁力”。
店门口两米处靠路边一棵岑天大树,冬天枯了叶子,只剩下树干。
树正前方停着辆黑色大奔。
在黑色大奔车头靠着着个清瘦的男人身影,他穿着黑色立领的冲锋衣,微垂着头,口里衔着根烟,像在等人。
微垂在眼睫处的发梢,让他冷清的面容更显孤寂。
袅袅娜娜的烟、混着白色的冷雾把人的面庞掩得模糊。
两米远,温烟小声咕哝:“太巧了吧,上次也是这条街碰到他的吧?”
后面那家磁力,是阿致开的,是许澜为数不多的朋友。
“打招呼吗?”温烟压低声音问。
恰在此时,许澜朝右侧些微偏头,漫不经心地瞥了眼。
在看到街边白色毛衣,褐色短裙的姑娘时,头微顿。
然后,微曲着的右腿直起,他站正走到树下垃圾桶旁,将烟摁灭。
空着的右手掏出手机拨了号过去。
他的声音压得低,林雨晨不知道他对对面说了什么。
但很快就知道了。
一个姑娘从刺青店快走出来。
一身黑色miumiu小香风套装裙,齐肩的栗色波浪卷发。
边走边晃着手机朝他喊:“不用打电话催了,我这不是出来了。”
他无奈道:“我是说,你在店里等我。”
“啊?回店里?”那姑娘停下脚步,回头望了望。
“算了,”许澜一把把车门拉开,朝后退了步,把人朝车里让:“你先去车上。”
林雨晨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这出好戏,这郎才女貌。
她右手的拇指指甲使劲掐了下食指的指肉,一阵尖锐的疼从手心传来。
靠,不能输。
林雨晨,你不能输!
再抬头,林雨晨朝正看过来的男人轻快地吹了个口哨:“呦,很可以啊。”
作者有话说:
没有女配,这个不是女配。
啊哈哈哈哈,提问:由扬市一中最对称的男人是谁!
“祖国在召唤、蓝天在召唤”“当代青年,志在蓝天”摘自空军招飞口号。
第8章
◎血腥味◎
许澜关上车门,绕车身朝她走来的时候,林雨晨觉得他的神色明显是带有慌张的。
她就知道,进他车里那个姑娘不是一般人。
要论原因,就是女人的直觉。
他步子迈得大,走得又急,绕过车子的时候差点被轮胎绊了一跤。
然后听到了林雨晨的口哨声。
这一声,如梦惊醒。
许澜停了脚步,停在离她一米远的地方。
她说:“呦,很可以啊。”
林雨晨和他隔着一米得站着,能瞧见他嘴唇慢慢抿起来,抿成一条直线。
然后棕色的瞳仁入神地看着她,辨不出情绪,像是要把她吸进去。
初春的夜晚,空气依旧冷清。
咫尺的距离,林雨晨和他对视。
最后,许澜顿了两秒,倒退一步,转身,朝车上折。
这是打算走了。
林雨晨也无法形容那刻的心情,看着他黑色的背影,就好像有什么东西真的要离开似的。
倒是温烟在后面补问了句:“哎,许澜,刚那是谁啊?”
她这个朋友,平日里为自己的事胆子小,为别人却有满腔的勇。
“一个朋友。”
他声音淡,但是没回头。
从前他俩好的时候,许澜对异性具有强烈的排他性。
无论追求她的异性,还是追求他的。
世界于他就像是被圈起来的透明气球,他对外面只是看看。
甚至,连好奇都没有。
也有好处,省心,毕竟男朋友长这样优越的皮相。
那时候,林雨晨在学校练舞房排练,许澜会提前等在门口。
这天她照例去练舞,换好衣服出门的时候,瞧见一个姑娘低着头和他讲话。
那姑娘,她撞见过两次。
一次是许澜接她的时候在路上偶遇的,因为眼睛好看,她多看了两眼。
第二次,是小姑娘自己跑来问她,打听她和许澜什么关系。
那时候,她正生许澜的气,气他晚自习接她迟到了半小时,她淋了雨。
那刻,她连听到这个名字都烦,随口就说:“没什么关系。”
现下这是第三次。
林雨晨从自动玻璃门走出去,横向去了墙边靠着,端着两臂笑吟吟等看好戏。
这小姑娘扎着个马尾辫,低垂着头,脸蛋红扑扑,温声软语地和许澜说话。
看着就满脸生涩,应该是个大一新生,像遇到点风吹草动就能惊跑的兔子。
透过相对的两个人,缝隙里,出现了三个鬼鬼祟祟的女生。
躲在不远处的篮球架子后,扒着铁棍子看。
哦,怪不得小兔子敢跑过来表白,原来是有舍友怂恿。
但不得不说,许澜这一身白衬衫,倒是和对面蓝裙子的姑娘很绝配。
他那时候很瘦,真的浑身上下都是清冷的少年气。
前几天刚吵了架,她单方面的不要理他。
现在看到这情景,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变态,看到这两人这样相对而站竟一点都不生气,反而每个细胞里都是看好戏的兴奋。
也许,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
她倒要看看他怎么选。
可她靠墙还没三两分钟,那小姑娘还没把话说完,许澜就发现她。
她吐吐舌头,后退一步,意思是你们继续。
他把头转过来,然后直接把人晾在那朝她走来。
“哎哎哎,你别拽我、别拽我。我会走路。”
“哎,她和你说什么了?”她好奇地和他打听。
“说什么了啊?”
“许澜,你说话啊。”
“你倒是透露点啊,别小气。”
“行,你不说算了,我回宿舍了。”
她转头就要走,没看到他阴云密布的脸色和眼底的黑。
他忽地用了力,旁若无人地拽住她的腕,让她正面对他,然后把她摁在体育馆外红色贴面瓷砖上。
“咚——”的一声,是她后脑勺冲击他手掌的声音。
她吓得叫了声,可脑袋里全是,干嘛啊干嘛啊,那姑娘还在呢。
“你生什么气啊?我都没生气呢。”
“人家不比我温柔、不比我懂事,不比我贤惠嘛?”
随之,脑后的手掌抽走,后颈立刻感受到冰冷又坚硬的墙面。
阴冷的瓷砖透过单薄的布料传到她刚洗完澡的皮肤上,她冰得一个激灵。
他的手腾挪到腰上。
林雨晨腰上全是痒肉,她朝后躲了躲,又被手死死摁住。
“哎呀,痒。”她还能没心没肺地笑出来。
再之后,腰上传来疼痛感,颈部动脉被人摩挲。
她微阖着眼皮,腿脚发软,支支吾吾,说不成一整个调子。
唇上滚烫又柔软,他在描摹她的唇形。
很快,一致的是,嘴唇和腰间传来的灼人钝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