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大范围的聚集,已经严重影响了正常的交通运转。地标建筑大多才城市的心脏位置,是重要的交通枢纽。
很快交通便拥堵不堪,无法正常运作。
相关部门快速的进行疏散,但是这里的所有人都在进行狂欢。
——为什么我们不可以在这里?我们只是正常的游玩都不行?
——为什么连这种对他表示爱的方式都被剥夺?我们究竟做了什么?处处容不下我们?我们不过是喜欢了一个人!难道有错么?!
——你们有什么权利阻止我们?我们有权利在这里玩
骂喊的、推搡的、大哭大笑的,犹如一次末世狂欢。
而这样的狂欢在每个城市上演着。
这样的交通瘫痪,也在各个城市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问题,造成了一个又一个的悲剧。
因为交通拥挤,耽误了病人送医时间,而永远的失去了家人;因为交通拥挤,导致消防车无法快速达到,造成了巨大的财产损失;因为交通拥挤,警察无法及时赶到现场,使得匪徒有机会逃跑……
这样重大事件的发生,使得人们的愤怒一瞬间达到的顶峰。
#易星文滚出娱乐圈#、#严惩罪魁祸首#、#整治内娱#
等一些列热搜瞬间登顶,易星文瞬间成为众矢之的。
大家都有些发懵,一切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背后推波助澜,不然事情怎么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所有人都急的团团转,几乎各个部门都进入到了一级预警状态,忙得脚都快无法沾地。
孟宁青他们知道这件事时,已经是事情发生的半个小时后。
两个人才过完一条戏,不知谁在陈策耳边说了些什么,陈策的神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下意识地看向才拿到手机的易星文。
孟宁青也下意识地看向了他。
事实上,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易文星。
下一秒,便见易文星脸色苍白,人几乎有些站不稳的轻晃了下,眼神空洞又茫然,像是失去了灵魂。
易星文自然无法再进行下一场的拍摄,直接被经纪人带回了经纪公司,来商讨如何处理这件事。
事实上,这件事大到,似乎已经超出了他们能处理的能力范围。
剧组也气氛凝重,再也不似之前那般轻松笑语欢声。
孟宁青状态也因此不是很好,一条戏NG了八次才过。
陈策都看出了大家的心不在焉,其实他自己也胸口闷的厉害,于是大手一挥,让大家提前收工。
孟宁青在回酒店的路上刷着手机,越看心就越沉,眉心凝成了一股麻花。
[求求了,让易星文滚出娱乐圈吧]
[易星文就是社会蛀虫,世界上最大的毒瘤]
[自从他出现,我的生活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上网变得不快乐,再也看不到想看的东西。今天我爸爸被外卖撞到,撞断了小腿,因为交通瘫痪,他一个小时才到了医院,不敢想象他这一个小时要多疼,好在有惊无险。更不敢想象,那些因为这件事失去亲人的人要多绝望。从未如此强烈的恨过一个人,但真的很恨易星文和他的那些粉丝]
[影响交通,造成巨大的危害,可以按妨碍公共事件抓起来了吧?]
[讲道理,那些是抓他的粉丝啊,他也没影响……]
[所以那些人,就仗法不责众的想法,有恃无恐了?]
[啊啊啊啊!就真的没办法了么?!没有人要为这件事承担责任们?除了受害者们[哭/jpg]]
孟宁青看着这些文字越来越头疼,她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一切就像是有个操控的大手,人们都像是旗子一样。
她不知道谁会这么做,又有谁有这样的能力。
脑海里,忽然就想起那天,谢时予临走时的表情。
——不甘的、愤恨的。
她知道谢时予是个占有欲多强的人,从明明有白月光并不爱她,却不让她拍吻戏就可知一般。
而她也知道,谢时予是个报复心有多强的人。
曾经有个人得罪了他,那个人也确实罪有应得,当着惹祸了谢时予。
谢时予明明有办法让那人一瞬间一无所有,可他却选择了不紧不慢的方式,一点点的折磨,给那个人一点希望再来一次重重的失望,如此反复几次,进行身心的双中折磨。
孟宁青之后又见到过那人一次,再无之前的半点意气风发,面容衰败眼神空洞的瞬间老了二十岁,如同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她当初,并不觉得她值得谢时予如此看重。可是,易星文为人温和有礼,从未的罪过什么人,更别提那种有权有势能够做出这样事情的人。
如果非要说有一位,那么也就只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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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水,明明不久前还发生了那么多事的城市已经恢复如常,车水马龙下似乎没留下半分的伤痛,不得不承认一座城市的治愈能力。
可那些,处在伤痛中心的人们呢?
景森国际顶层。
推杯换盏中,包厢的大门被忽地从外面推开,打断了里面的轻松氛围。
空气间有瞬间的宁静,这里的全都是有名有号的人物,气度应变能力全是数一数二。
人们都下意识的看向门外这个不合时宜的客人,在看到是孟宁青时,目光多了几分诧异。
孟宁青没管这些人的目光,只是看着谢时予。
即使这里这么多人,人人西装革履气度不凡,可谢时予仍是人群中最出众,让人一眼就能看到的那个。
可此时,他出众的外表变得面目可憎。
“你出来。”
从她推门那一刻起,谢时予便看到了她。他就那样坐着,不知道她来干什么。
可是不得不承认,看到她的那一刻,心脏不自觉的跳漏了半拍,带着自己都不想承认的激动。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拉锯。
在场的人中,有知道孟宁青的,也有不知道的。眼中都对面前这位美丽的女士感到好奇,当然也有看热闹的。
毕竟,没人能叫得动谢时予。还是在一个这样的场合,这样没礼貌的近乎命令的语气,几乎算是打谢时予的脸,让他颜面扫地。
大家忍不住对这位漂亮的女士投来同情的目光,并且嘲笑她的不知天高地厚。
可下一秒,他们却看到谢时予站了起来,目光中带着一丝及不可察的纵容和无奈。只留下句,“抱歉,先失陪。”
便一步步的,走向门外的美丽女士。不带任何迟疑的,像是信徒走向他的神明。
第三十六章
谢时予走出包厢, 跟在她身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她的背很好看,蝴蝶骨随着走动一闪闪的,即将展翅欲飞般。当真应了一步一摇曳, 步步生莲。
但他并不想看, 忘记这是第几次看到她的背影。
谢时予的眸色有些发沉。
孟宁青能感受到身后人的脚步, 不紧不慢的,似乎他总是如此沉稳的掌控一切,这种感觉让她越发的烦躁。
她走到了个相对偏僻没人的角落,忽地转过身来。
谢时予被她这一些弄得有些错不及防,脚步已经迈出, 随后站定。
两个人保持着一臂的距离。
他无声的看着她,不知道她来的目的是什么。
但是看表情,他不会天真的以为她是来和好。
他暗自观察着她的表情,以便接下来的应变。
不过这个缓冲并没有很长, 孟宁青几乎转身后的下一秒,就冷着一双眼睛似乎是要暴走的小兽一般, “是不是你做的?”
“什么?”谢时予一时间有些茫然, 几乎下意识地问。
孟宁青忽地上前一步, 抬头近乎逼视着他一字一句的问:“易星文的舆论在网上不断发酵, 以及今天的事, 是不是你做的?”
谢时予自然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 更何况是和她有些关联的事。
最近的这段时间, 他几乎是关注着她周围,哪怕和她有一点关系的人和事物,试图凭借这样去知道她在干什么, 依旧没有和她的世界断联。
即使这样, 他感到深深地不耻。
明明不是一个爱纠缠不放的人, 他向来拿得起放得下。
这些日子,他觉得自己都已经不再像是自己。他一边唾弃自己这样忍不住的关注她,一边强迫自己不要再去看和她有关的任何东西,甚至把之前添加的娱乐新闻的弹窗都关闭,可一下秒却又忍不住的去看她的微博。
一边抗拒着,一边又能从中得到快乐和慰藉,他像是一个瘾君子。
所以几乎她开口,他便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随即眉头狠狠地一皱。
随后讥笑了声,看着她的目光像是质问,声音微冷道:“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堪?”
“……”孟宁青看着他眉宇间的薄薄怒气,底气忽然有些不足。
“真的不是你?”她下意识地又问了一遍,可是眼底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气势汹汹,变得有些茫然。
如果不是谢时予,还有谁是易星文可能得罪并且有如此翻云覆雨的能力呢?
谢时予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又睁开,里面是深深压抑的被冤枉的怒火,沉声道:“我没那么低级,我只说一遍,不是我做的。”
“那会是谁?”孟宁青几乎下意识的问。
易星文那样干净美好的人,怎么会得罪人呢。
除了,面前这位占有欲十足的变态以后,会让他无辜受到牵连,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还会有人。
他那样的与人为善。
“谁能载舟亦能覆舟。”谢时予语气有些冷淡的说。
看着她仍是心神不宁的样子,甚至连他的话都可能没听到,刚强压下去的那口气又汹涌起来,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你就那样关心他?”
“他是我搭档,我不应该关心?”孟宁青不知道他怎么会问出这句话,难道他从不担心自己的合作伙伴么?
“你知道这样下去,我们会多耽误工作么?不单单是这样,这件事造成的后果实在是太大了。”孟宁青想到今天那些,仅仅两个小时内,生活变可能彻底坍塌的人,心口就发闷发酸。
她深吸了口气,也知道自己是急昏了头,谢时予即使做,也不会做出这么多牵连无辜的事。
他会更精准。
谢时予看出她要走的意图,下意识叫住她,“等等!”
孟宁青下意识地抬眸看他。
永远潋滟含水的眸就这样望着他,像极了她某些时刻的样子,但是那个时候她更娇更艳丽,眼神像是带着钩子一样,几乎一个眼神就能让人疯狂。
谢时予嗓子有些发干,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叫住她,只是觉得不能让她就这么走了。
不然,下一次两个人能再见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他轻咳了一声,轻睨着她,“冤枉了我,就打算这么走了?”
“……”孟宁青反应过来,看着他带着些歉意,道,“是我冲动了,抱——”
“歉”字还未说出口,便被谢时予开口打断,“嘴上道歉就行了么?我什么时候这么好打发过?”
孟宁青自知理亏,尽量心平气和道:“那你想怎么样?”
“进去陪我吃顿饭。”谢时予几乎脱口而出。
孟宁青有些微愣的看着她。
谢时予说完,才察觉自己这话说的太过快,好像早有预谋一样。
可忽地,那一秒,就想起之前两个人,他下班后他们一起围在中岛台前吃饭的样子,头顶的灯照在两个人身上,似乎都带着暖意。
似是怕她拒绝,谢时予继续道:“我放下一堆客户被你匆匆叫出来,把人晾在一边,你去跟我赔个礼吃顿饭,我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确实很合理。
可是,一想到要和他坐在一起吃饭,就全身的不自在。
但到底是自己理亏,她深吸了一口气,有些不情愿的说:“好吧。”
谢时予见她答应,微微颔首。
暗自却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觉得比谈了一笔大单还累。
两人一起回到包厢时,包厢内的人神色各异,却都好好地藏了起来,面色如常的继续着之前的谈话,似乎孟宁青的出现并没有什么影响。
内心却在思量着,谢总对这位孟小姐如今是什么态度。传闻两个人已经分开,刚刚两个人空气之间的流动也很怪异,却是分开无疑才对。
可现下,却又把人给带了回来。
尤其是看到,谢总这旁若无人的给人剥着虾,就更有些摸不透。
其实孟宁青也不懂,不是说让她道歉来的么?
这怎么不接这个话题呢?
她本来想一进门时,便直接说的,但谢时予却十分自然的将她带到他旁边的座位坐下,只不急不缓的说了句:“抱歉。”
便继续了酒席间的热络。
没有任何人冷场,也没有任何人再给她开口的机会。
她在桌子下,轻踢了谢时予一脚,无声的看着她——
“不是要我来赔礼的么?你倒是给我开个头,让我能说个话啊!”
正在给她挑鱼刺的谢时予却会错了意,“不想吃?”
他便将鱼留在了自己的碗里,随后换了螃蟹剥,然后自然而然的放到了她的碗里。
“……”
他螃蟹处理的很好,明明皮肉已经全部分离,却仍保持着螃蟹的完整形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没剥开的。
之前有一次,便被谢时予骗到。
那次,他也是将一个剥完的螃蟹放到她的面前。
她向来爱吃这些,虽然懒得弄,先麻烦,可是当时他和一群人聊天,她不爱听,慢慢地剥着螃蟹消磨时间,倒也将两只螃蟹吃完。
螃是好蟹,哪怕在场的全是吃过好东西的人,却也仍是对着它流连。
她也吃的有些意犹未尽,却没开口,毕竟这种场合小声的要东西,未免太过小家子气。
正在她不知道干什么时。
忽的,面前出现了一只螃蟹。
孟宁青抬头,看着身旁的人,眼睛有些发亮,甚至非常没有骨气的有些小小的感动。
——哇,这么好吃的东西他竟然没吃,特意留给了自己。
她被螃蟹的美味冲昏了头,满怀欣喜的将面前那只螃蟹拿到手里,想剥开。
下一秒,完整的螃蟹七零八落的散在了她的手中。
“……”
她一抬头,便见到了狗男人及不可察那只恶作剧得逞的笑,可明明眼睛还在看着自己正在聊天的对象,似乎极为认真。
只有他知道,他是多么的不务正业。
作者有话说:
新年快乐宝子们!
愿新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