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场面真的堪比偷|情。
温辞初侧过脸, 很软地攥住他, 想要拒绝:“现在不太方便, 等……”
“但我不想等。”
裴之默没有给她回绝的余地, 倾身止住她的话语。
温辞初被抵在墙上,微凉的温度传到她的背脊上,激起些冷意。
她微微瑟缩, 下一秒背脊离开墙壁,就被捞入温暖的怀中。
她不自觉地环上裴之默的脖颈, 唇齿相贴, 旖旎无比的气息好像生出一些温的错觉。
被吻缄封的她有些缺氧,脑子甚至变得一片空白。
“叩叩。”
直到外面传来敲门声。
随后何栖疑惑地声音传来:“辞初?”
是何栖回来了, 温辞初挣扎,但裴之默禁锢得很紧,根本无果。
他似乎不满意她的走神,动作更加强势些。
温辞初再次用了些, 强行推开他, 腮微微泛红, 好像很焦急:“你姐姐在外面!”
他神色沉静,很淡的声线听不出任何的紧迫感,好像根本听不见外面的敲门声:“我反锁了。”
她忍不住反驳:“反锁了也不行!”
他伸手扶着她的脸, 没有停止的迹象, 嗓音低了些许:“专心一点。”
“唔……你放开我!”
但她实在是太紧张了, 感觉下一秒就要被人抓包,挣扎不开, 就下意识咬了裴之默一下,一下子没控制住,力度还不轻。
很淡的血腥味散开。
温辞初咬了他后,确实立刻奏效,裴之默松开了她。
他的长指穿过她的发丝,扣住她脑袋,温辞初不得不抬头和他对视。
此时他的眼眸暗晦,完全看不懂情绪。
平静的声线听不出一丝起伏:“你咬我?”
他原本生得就白,眉眼如墨描,眸色深沉,嘴角边的那一抹隐隐渗出的血痕就异常明显,没办法忽视,衬得多了一丝妖孽的气息。
她咬完他那一瞬间是有些懵的,眨了眨眼,纤长卷翘的眼睫很心虚地抖动,但面对他还是理直气壮。
当然是因为没有别的办法才咬他的,她本意是想警告他,没想弄伤他,只是意外。
她拼命压低声音:“谁让你不放开我,快点去开门,不然她要怀疑我们俩了!”
“那你咬我这一下,怎么解释?”
温辞初真诚提出一个建议:“你就说你是摔跤磕到的。”
裴之默皱眉,不明意义地轻嗤一声:“谁这么蠢摔跤磕到这里?”
温辞初笑了,酒窝浅浅:“……当然是你呀。”
他伸手很轻地掐了下她的脸颊,低声说了句:“这是报复。”
温辞初微怔,抬手摸了摸刚刚被他掐过的脸,他下手很轻很轻,只是留下一点稍纵即逝的痒意。
相比起接吻,刚刚不经意的动作却是少见的亲昵。
温辞初伸手去推他去开门,她自己喝了口热茶,就佯装在打电话。
门打开了,何栖看见眼前的裴之默,诧异至极。
“你怎么在这儿?”
裴之默侧身让她进来:“找你有点事。”
随后何栖的视线落在裴之默的唇上,“等等,你的嘴怎么了?”
裴之默语调平稳:“不小心磕到了。”
何栖观察良久,表情一言难尽:“你到底是以什么诡异的姿势磕到那里的?”
裴之默说起谎话来也是面不改色,硬生生将这件事情扯成稀疏平常的意味:“摔了一跤,磕到桌角。”
何栖一副“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的表情打量着裴之默:“你没事吧?”
原本还处在紧绷状态的温辞初莫名其妙想笑。
温辞初忍得难受,最后控制不住,笑出声。
很轻的气音在寂静的贵宾室内极其清晰。
他只是抬眸,很淡地看向始作俑者,温辞初立刻拉平嘴角,不敢再笑了。
但她的笑意微消,眼眸弯成漂亮的月牙,眉眼飞扬。
好像一瞬间恢复到高中时期那个鲜活的她,很甜的样貌,擅长装乖。
她佯装正经,轻咳一声:“何栖姐不好意思,我刚刚在打电话没听见,裴总也在打电话。”
她撒谎就完全没有裴之默那样淡定,声音还有些发抖。
但万幸的是,何栖好像没有发现异样,只是坐下:“没事。”
相比之下,她对裴之默的事情更感兴趣:“找我有事?”
“最近看上的一些项目,想问问你感不感兴趣。”
关于赚钱的事,何栖立刻来了兴致,但她只是扫了一眼:“这不是三叔的公司吗?”
她有些讶异:“三叔舍得把这个油水这么足的项目让出来?”
直到看到裴之默的表情,何栖恍然大悟:“哦,三叔最近是不是得罪你了?”
裴之默只是说了一句:“最近他和季家走得很近。”
何栖说:“原来是三叔插手撮合你和季宛啊,难怪三叔舍得把这个项目拱手让人,不过三叔为人圆滑,不会和人起冲突,对小辈也是能屈能伸,确实活该赚钱。”
季宛的事情黄了后,知道裴之默不高兴了,裴家的长辈还是很乖觉的,立刻改过自新,主动让利给裴之默。
何栖调侃:“看不出来你这次还挺生气,下手这么狠。”
“还好。”裴之默淡声,“但她还不值得让我生气,只是因为一些别的事。”
温辞初只是坐在一旁,恨不得让自己成为背景板,刚刚的事她还没缓过神来。
何栖只是和裴之默聊了几句,就扯到别的话题上:“对了,昨天的春拍,你是不是拍下一只玉镯?”
“看起来很漂亮。”何栖随口一问,“是打算送给林疏的吗?”
裴之默否认:“不是,哄人的。”
何栖不可置信,差点把茶喷出来:“什么?!”
“有人和我生气了。”
还没等何栖反应过来,他只是站起身:“我还有些事,先走了。”
何栖看着温辞初,一脸不可思议:“所以他是什么意思?铁树开花了?”
温辞初喝了一口茶,掩饰般回答:“……我也不知道呢。”
话音刚落,手机嗡声弹出消息。
裴之默:【在外面等你。】
温辞初的手抵在屏幕上,眼眸微微垂下。
“何栖姐,我差点忘了和朋友约了吃饭,那我现在先走了。”
温辞初找了个理由离开,灯光微缓,暮色渐起,一辆极其低调奢华的车子静静停在路边。
温辞初走过去。伸手拉开车门,裴之默已经坐在后座,正在和人电话,是工作上的事情。
他手中还捏着文件,视线微垂看着文字:“就算是最顶级的赛道也要考虑时间节点,否则都是在风里撒钱。”
“现在不是最佳的时间,新的政策还没下发,再观望一段时间。”
温辞初只是坐在他的身边,刚刚在贵宾室发生的事还让她心有余悸,身子还有些发软。
但裴之默偏偏是一副淡然的模样。
这一通电话好像已经接近尾声了,温辞初突然心里不太平衡。
凭什么让她一个人担惊受怕?
她垂眸片刻,就倏然靠过去,声音清甜柔软,贴着他的耳畔轻飘飘问道:“还要继续亲吗?”
原本即将结束的工作电话被这一道很轻的气音牵起无限暧昧。
对面电话的人顿时没有再说话。
裴之默侧过脸看她,眸色很平静,温辞初好像不嫌事大,只是冲他眨眨眼,格外狡黠灵动。
对面的人轻咳一声,有些尴尬:“……那个裴总,我先挂了。”
电话挂断得很快,温辞初很满意,正准备挪回原来的位置,却被裴之默一把捏住手。
车子却碰巧有些颠簸,温辞初重心不稳,几乎整个人趴在裴之默身上,她的脸贴在裴之默的衣襟前,清润极淡的雪松气息在她鼻尖散开。
微凉指腹捏住她的脸颊,她被迫抬起脸,和他对视:“很好玩?”
不过裴之默好像没有什么生气的意思,温辞初也不怕他,一瞬不瞬地和他对视:“当然好玩。”
温辞初忍不住笑了,眼眸灿若星斗,她伸手碰了碰泛红的边缘,温热的指腹很轻地点在他的肌肤上:“谁让你当时不肯放开我?”
她很小声地说了一句,一字一句咬字清晰:“活该。”
裴之默只是很淡地盯着她,没有任何和她计较的意思。
就算是挑衅他,他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好像有点无聊,温辞初刚要把触碰裴之默的手放下,却被他抬手扣住。
温辞初眨眨眼,却感觉冰冷坚硬的触感顺着她的手滑到手腕,裴之默松开她的手。
等她看清时,手腕上挂着一只水头极好的玉镯,莹润透亮,干净得仿佛一汪水。
温辞初肤色白皙,手腕纤细,而这一只玉镯圈口刚好合适她,看起来极其清雅贵气。
她对玉器情有独钟,所以也大概能猜测出现在挂在她手腕上的玉镯的价值。
估计不低于现在江城的一套房。
“前段时间拍下的。”裴之默极其轻描淡写,“就当做惹你生气的道歉。”
她才反应过来,这就是裴之默话中那个“哄人的”玉镯。
第40章 药膏
冰冷的质感擦过她的肌肤, 温辞初垂眸看了一会,确实很好看。
之前帮忙的事暂且不论,但现在戴着他送的天价玉镯, 温辞初多少还是有点良心不安。
她抬手正准备将玉镯摘下来, 却听见裴之默的声音淡淡传来。
“不许摘下来。”
这人好凶。
温辞初刚搭在玉镯上的手只能悻悻放下。
抵达景园后, 阿姨已经准备好晚餐, 只是裴之默临时处理工作,只有温辞初一个人吃饭。
她慢悠悠吃完后,也回去处理了一部分工作, 之后才进浴室泡澡。
一个小时,她才从浴室出来。
她视线落在化妆台上的凝胶药膏上, 突然想起裴之默的伤。
虽然她不是很同情裴之默, 但这个伤口确实是因为她造成的,总是要礼貌性地去关心一下他。
柔顺黑发吹得半干, 如瀑垂至腰间,柔软睡裙堪堪半遮住光洁白皙的小腿,她缓缓下楼,问了一句阿姨:“他吃饭了吗?”
“先生已经吃过了, 现在在书房处理工作。”
得知裴之默在书房, 她拿着一支凝胶药膏, 往书房走去。
上一次来裴之默的书房,还是在那一个潮湿阴冷的雨夜。
她为了师姐来求他。
她眼睫微垂,伸手轻轻敲门:“是我, 温辞初。”
裴之默的声音很淡传来。
“进来。”
她推门而入, 书架上的笔挂悬着一排毛笔, 墙角边的乌木雕花花架上换成了繁茂洁白的木绣球,洁白似锦, 斜倚在美人瓶中。
之前的宣纸和镇纸被放在书架上,取而代之的是一沓文件以及笔记本电脑,还泛着莹莹白光。
他显然是洗过澡了,换了一身家居的毛衣开衫,灯光下,冷光折射在裴之默的脸庞上,肤色越发冷白,五官是近乎完美的精致,就是一点也不平易近人。
她缓缓走近,将药膏放在他的手边,语气保持着平缓,以掩饰自己的心虚。
小支的药膏放在桌面上,发出很轻微的声响。
“这是药膏,你一会记得抹一点在伤口上。”
裴之默眼眸轻抬,看向温辞初。
精致白皙的小脸微扬,明眸嫣唇,见裴之默没有反应,她拿起药膏,直接递到裴之默面前,让他看清楚些。
“是药膏,没有任何想要害你的心思。”
或许是刚刚洗过澡,清甜的水蜜桃味从她纤细手腕传来,似有若无,莫名撩人。
微凉的长指搭在温辞初的手腕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就稍稍用力,拽着温辞初整个人跌坐在他的怀里。
毫无征兆的,清冷的气息瞬间包裹着她,温热的肌肤触感隔着很薄的布料传来,她的耳尖温度无可抑制般地攀升。
她整个人都要炸开了。
靠靠靠!这种行为对于她来说还是太超前了些!
只有裴之默很淡然,他伸手摁住挣扎的温辞初:“又不是第一次坐,这么紧张。”
但温辞初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她觉得自己和裴之默谈恋爱的时候还是很纯情的,大腿什么还是没有坐过的吧!
温辞初忍不住争辩:“你别胡说八道啊,我一个纯情少女怎么可能坐过你的腿?!”
裴之默圈着她的细腰,往怀里紧了紧:“我说的是你喝醉的时候。”
“你自己的酒品怎么样,你心里清楚。”
这句话完全镇住还在挣扎的温辞初。
裴之默的五官拢在灯光下,他的眸底根本看不出什么情绪,沉静的视线微垂,对她对视。
完全不像是开玩笑的意思。
温辞初的表情成功从理直气壮变成了理不直气不壮,像一颗蔫掉的小白菜。
……所以她喝醉的时候到底对裴之默干了什么禽兽事啊!
她都没有办法反驳。
只是她还是心跳得厉害,偏过脸不看他,挣扎地想要起身:“药膏给你了,你自己上药,我先走了。”
“我看不见。”
清淡嗓音贴着耳边传来,温热气息激得她瑟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