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一个人足以,”傅司渭一手揽过她的腰肢,江漪感觉到游离在自己身后的大手,如果她是大海,那他的手掌仿佛随时都能掀起巨大的波浪,“不过我的太太要是愿意陪同的话,我也乐意至极。”
江漪:“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她洁白如玉的脚趾尖就踩在地板上,露出弧度完美的脚指甲来,酒红色的脚指甲突然起来地踩在了男人的脚背上,这一次,她主动凑近道,“不处理好这些,怎么能上我的床呢?”
她不知道这张美艳绝伦的脸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有多勾人。
傅司渭强压下所有心绪,才能从女人身边毫无顾忌地离开,只不过,这一次,他有了后顾之忧,也有了存放他最原始的欲望的地方。
……
傅司渭走后,江漪总算快到清晨那会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
她几乎可以说是一夜无眠。
至于傅斐和傅澄为什么会了解那些,自己可以说是大体窥探过书中的场景和走向,但也不至于清楚到具体的危险人物……
那她的儿女么,真的是心有灵犀一瞬间的感受,还是说他们身上和自己一样有了不可告知的隐秘。
江漪这就不得而知了。
她并不希望他们在这个不合时宜的年龄段里承受太多。
两个孩子虽都不善言辞,也不是传统家庭里那种规矩的子女,兴许是江漪本身的年轻,她渴望儿女能够争取并且追逐他们想要的一切,而不必被家族的条条框框所束缚。
傅斐如此,傅澄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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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澄这一夜睡得出奇的安稳,兴许是母亲天然的信任,给予了他足够的话语权。
也令他感觉到父亲并不是那么高不可攀。
他或许是可以一点一点影响到他的父亲和他整个家的,这种可能大大提升了他的自信,也使得他次日精神饱满地出现在练习室里。
赵广安一如既往照顾着他的起居,傅澄也带他领悟自己在rap上取得了一些小进步。
他们组的队员们谁也没有在他耳边提及任何引人厌恶的名字。
但这并不代表傅奎真要放弃与他抗衡的资格。
傅奎这几日都在练习根本就不适合自己的曲风,而与此同时,他的队员们反而接受了这一转变,并没有表露出任何被为难的姿态来。
傅奎本就根深蒂固的思想诸如“谁有钱就听谁的”,再一次得到了印证。
他认为向来捧着他的队友们,莫不都是因为傅澄更为有钱,有更出色的双亲而更偏向傅澄,他这是完全没有想过自己的人格魅力或许略低一筹。
而人品的拙劣与否,是个人都能看穿,只是人们不愿意天天挂在嘴上罢了。
傅奎不以为然,一面在粉丝群里安抚为数不多了的粉丝,另一方面又暗示自己在节目中受到了排挤和为难。
粉丝愿不愿意出钱出力……这事也不好说。
他还是抱有希望,毕竟,他那个家是给不了一点补给的,他和奶奶也曾明示暗示过,结果老人家硬是装了老半天也装听不懂。
他不知道奶奶为何变得如此无情无义起来。
就只是因为自己不在家那会母亲身上出现些许的偏差么?
待他回去纠正,那不就成了?
但他不会想到,其实邹亚茹不是不想要资助自己这个大孙子,实在是人有心而力不足,她本身资金就不够充足,不然也不会指望着江漪趁她过寿那会送来些名贵玩意,要是真有分到傅家的一杯羹,那她也不至于如此“落魄”了。
傅奎眼见奶奶那边没了希望,自然也没有兴致继续问长问短了。
扮演贴心大孙子的时日也挺浪费精力的。
但他万万没想过,他的粉丝群里混了乱七八糟的人,总而言之,他的这一言论被有心人恶意截屏录入,并且上传到了微博上,经过营销号那么一发酵……舆论又一次让他如芒在背。
并没有人关心他傅奎的境遇或者是状况,大多数人都在骂他怎么这么不要脸,空降节目组还好意思诟病节目组呢。
毕竟,第两期实打实的资源就砸在他身上。
只要是观众,就没办法彻底忽视他曾经铁打不动的c位,而他自从构陷傅澄而失算以后,大多数观众对他的印象也就一夜之间变得极差了。
那些铺天盖地的“不要脸”,“营销咖”,“拉踩怪”……曾经一系列他送给傅澄的出道礼物,再度朝着他席卷而来。
这一次,他的家庭也岌岌可危。
傅奎开始变得有些听劝了,他决议和经纪人商量以后离开“一路有你”的栏目。
经纪人的态度冷漠,说什么“早前我劝你你还不听”之类的话,但傅奎选择了置之不理。
无论别人说什么,这会儿他都该离开。
原因简单不过,傅奎认为他玩不过傅澄,大不了退出这一赛道……而伴随着自己的离开,这些谩骂非但会消停,而且他知道一定会有人舍不得他的离开。
舆论可以扭转一次,那就一定可以扭转第二次。
他以前想要在广州的基地和傅澄耗到底,但傅奎很快也发觉自己他没有那样的耐心
他既挑选不出信任自己的队友,也没有合乎心意的单曲。
只要他走的话,是不是一定会有人挖掘他离开的内幕,但凡他接着这样想想,离开这件事几乎是可以敲定了,他浅以为,这必定是利大于弊的。
他自以为是的想法还没有持续太久。
他等到了节目组工作人员的通知,“非特殊人员,一旦参加节目,不的离开。”
他们对自己的态度可以说是从他踏入这档节目的时候简直是天上地下,他们不容商量地继而道,“傅奎,如果你实在迫不得已想要离开的话,那我们这里需要一千万的赔偿款。”
一千万!?
傅奎脸上最后的笑意也荡然无存。
他从不知道,这个节目背后会有这么黑心。
他上这个节目以后,非但没有得到任何的好处,粉丝损失了大半,这节目组还好意思问他要违约金?
怕不是穷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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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算是这样,傅奎也默认这些是无良娱乐圈机构定下的规矩,这件事,他无论如何往傅澄的身上靠,尽管他很想——
但他不认为傅澄有这个能耐和心机。
虽然他对傅澄厌恶至极,不得不承认,傅澄更像是一张干净的白纸。
这也是这么些年来,他赖以在傅澄身上取得微弱优势的办法,早在孩童时期的打架,他就处心积虑地在大人看不见的提防对傅澄下黑手。
事后,他有过担忧,担心事情暴.露,大伯可能并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但值得庆幸的在于,愚蠢的傅澄并没有告知家长,于是便有了他下一次的手脚。
然而,这一天,他刚从“一路有你”的节目组会议办公室,前脚刚骂骂咧咧对节目的前后不一的态度表示不满,更对惊天的违约金愤愤不平,后脚就见到了傅澄。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傅澄应该已经在这里等自己很久了。
傅澄驻足于此。
冷然清冽的目光正毫不避让地迎上自己,或许是窗外的阳光太过于刺眼,导致傅澄背后的玻璃都波光粼粼,以至于使他的这一位兄长天然地蒙上了一层自然的光辉。
就好像他天生长在阳光下。
另一面,阴暗潮湿的角落属于自己。
他不得不克制住自己所有得不偿失的情绪,将这一遭经历的不爽和侮辱全都归结于傅澄。
可他没有想过,有一日,傅澄的棱角也会露出来,他坦言,“想走却走不了的滋味,是不是很难受?”
傅奎差点气得跳脚:“你疯了?”
他从来不认为傅澄做得出这种事情来。
但接下来傅澄每说出的一句话都令人胆战心惊。
他说,“与你未来的日子相比,你眼下的生活可以说是身在天堂了。”
明明前一秒傅澄在他心中还是个没长开的毛孩子,下一秒傅澄的口吻颇为大伯霸占傅氏多年的威仪,他可以做到冷静无比却又不动声色的威胁。
“傅澄,你别太自以为是了吧,”傅奎宁愿自欺欺人这是公司不人道的安排,也难以想象有傅澄的另一只手cha进来干涉,“你以为节目组的人都是傀儡和摆设,你都可以轻易安排吗?”
如今的傅奎已经自知他在气势上的不足了。
他因为各种舆论,眼下的日子并不好过,他知道傅澄会得意,但没想过他会得意得这么明显,且不屑于遮掩,还表明自己日后更不好过。
这戳破了傅奎那可笑的自尊。
然而,傅澄并没有恋战的意思,他当着自己的面儿,走进了会议中心的玻璃门里,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迎接傅澄的几位公司高管,刚刚对于他问题的处理都没有出面过。
落差之下,傅奎眼睁睁地看着傅澄走入那一群人之中——
可这样一来,整件事就算都是傅澄的手笔,也就说得通了。
他有什么资格决定让自己留下或离开?他真以为他能成为下一个傅司渭么?又为什么,一切原本的剧情并没有发挥可笑的作用,他像是被傅澄及其一家牵着鼻子走呢。
这个时候,他们兄妹之间总是惺惺相惜的。
傅棠雪的安慰总是那么及时,“哥哥,要我说,傅澄今天的能力去和高管商量,本就是行不通的,要不是有大伯和神木在背后用撑腰的话,这事无论如何都说不通。”
“哥哥,我们兄妹俩谁也不要笑话谁,”傅棠雪暗叹道,又将自己的经历添油加醋了一般喃喃自语道,“可别说你在傅澄那里明里暗里都吃亏,我在傅斐这边也没有见过一次好脸色过。”
“自然,她是傅家真正的大小姐,看不上我也很正常。”
她的声色无疑是楚楚甚至于接近哀怜道。
傅奎哪里听得妹妹的自怨自艾,他立马眼神再度变得狠戾起来,“她傅斐算什么东西?也有资格凌驾于你之上?”
可能是自己在傅澄这边越吃瘪,故而他越见不得妹妹在那边受委屈。
他从不探知、又或者说就算是真知道,也纵容着妹妹和他如出一辙的野心。
“雪雪,你放心,哥哥不会退赛的,”傅奎只字不提留在广州的无奈,只是一味地打包票道,“你等哥哥回来。”
这时候的傅棠雪已经走投无路了。
同班同学的漠视,老师的态度冷淡……以及那支离破碎不再完整的家。
傅奎是她可以利用的最后的人了。
不论她信或者是不信,她都不打算和傅奎也发生什么冲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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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哥哥这个看似的希望也持续不了太久了。
很快,这样的希望就将如泡影,彻底被吹灭在珠江边,徒留下曾经自卖自夸的吹嘘了。
第三场公演如期而至。
傅澄果然一月成为全场的焦点,他洗清冤屈后得到的最为出色的节目,以及评委一致的高分,都让人们对傅澄的冠军之旅充满信心。
就连傅奎也得不情愿地承认,他就算坚持到最后,他亦是很有可能成为傅澄的背景板了。
而两人之间的矛盾也将一直作为人们津津乐道的八卦。
傅奎发挥失常,他一度认为他要直接从节目组离开了,但是他卡在了最关键的位置,他又一次被留下了。
只是这会儿,他意识到人为的操控,并不见得有多大的侥幸了。也是,傅澄之所以要让他留下,一路晋级道最后一场公演,他以为,原因简单不过。
傅澄就是为了让他也留在团里,看着所有的灯光为他一人而打。
要让他在这种强行对比之下,痛苦不堪。
他也没想过那日分明没什么脑子和家人闹得也不怎么愉快的傅澄……怎么一夜之间就变成了有家人资助并且自以为是其实除了一身傲骨什么也没有的傅澄?
难道他就没有想过,出道后他们只要同属于一个团体,那同样也代表着他随时有可能压过他的风头么。
傅奎对有件事一直出奇地相信,那就是自己才是命运里逆风翻盘的天之骄子。
很快,傅奎的想法得到了印证,他买通的工作人员也透露了这个消息给他。而原本对他并不和颜悦色的经纪人这会儿也违心夸了一会他的业务水平。
但他并不知道,如傅澄一样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和他呆在一个团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