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门口的时候,她瞧见不远处树下有一男一女在说话,是萨丹丹和一个没见过的男人。
那男人看起来非常年轻,手里捧着刚刚摘下来的一袋红厘果递到萨丹丹面前,大声用草原话说道:“我很喜欢你,我也想做你的男人,你答不答应?”
商宁秀听不懂内容,但单从这情形也不难看出来这个男人是在追求萨丹丹,只见萨丹丹说了一句什么,大抵是拒绝了,转身想走,那男人不肯放弃又从另一边堵了上去。
然后萨丹丹满脸不耐烦地摆着手大声嚷嚷了一句草原话:“滚蛋,老娘对你没兴趣,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哪凉快哪待着去别来烦我。”
她这一句话极其有用,竟是真的制止住了男人的继续纠缠,商宁秀赶紧在心里记了下来。
穆雷办完事情回来的时候,商宁秀已经把这句拗口的草原话背得相当熟练了,她盘腿坐在床上,对着前脚进门的男人张口就来。
“……”穆雷整个人的动作顿住,然后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慢慢将门带上,问她:“从哪听来的?”
商宁秀摆了摆手:“你别管,这句话具体是什么意思?你给我翻译一下。”
这种粗口话从她嘴里一本正经地说出来相当有违和感,穆雷忍着笑,靠近床边,伸手去摸她滑腻柔软的下巴,“意思都没明白就敢学?”
“我知道啊,肯定是拒绝的意思。”商宁秀扭头躲了好几下,一边躲一边道:“我就是想知道的再具体一点。”
第40章 包教包会
穆雷没给她翻译, 脑子里忽然一下就想到了很多更有意思的事情,饶有兴致地坐在床边问她道:“真想学我们的语言?那行,我教你。”
他忽然一下这么爽快, 商宁秀反而疑心, 狐疑问道:“你能有这么好心?现在这个天气我可不想出去跑马打球。”
穆雷:“那就等春天到了再去, 喊我一声好相公, 我先教你。”
“嘁。”商宁秀白了他一眼,一副我就知道你没这么好心的表情扭头转过去了。
就在这时,她忽然脸色一变, 感觉到身下不太对劲。
商宁秀一个激灵从床上跪了起来,躬起了身子, 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着他,穆雷问:“你怎么了?”
“我……我得去找一下古丽朵儿。”说着她便赶紧起身穿鞋。
“哪不舒服?”穆雷拉住了脸色明显变差的女人,“维克托采药去了还没回来,不舒服的话我带你去别的医师那里。”
商宁秀从来都挣不开他的手,几番吞吐之后才踌躇道:“你松手,女儿家的事情,我找古丽朵儿就行。”
穆雷把她送去古丽朵儿家里后没有一起跟进门, 只在门口安静守着。
商宁秀一说是癸水来了, 古丽朵儿就连连点头,拉着她往里走:“哦哦, 来你跟我来。”
这种女儿家用的东西, 草原上和中原并没有什么很大区别, 都是填充了草木灰的缠巾,商宁秀使用起来没有障碍。古丽朵儿又再给了另一个新的缠巾让她用作换洗, 商宁秀道了谢后好好收进了衣裳里藏好。
自打进门之后古丽朵儿就一直盯着她看,商宁秀起先还以为是自己脸色太差了, 后来意识到她这幅眼睛放光的表情不太像是关切,然后她有些心虚地到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脖子:“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哈哈哈哈,秀姑娘你真的,太兜人稀罕了。”古丽朵儿忍不住笑出了声,扬起自己的脖子在靠近耳根处点了点,“你不会自己不知道吧,哎哟怪不得呢,我还说你今天怎么这么勇。”
商宁秀陡然想起来上午在热泉被那莽汉轻薄了,肯定是他留了什么痕迹下来,她脸色全红,满脸难为情赶紧两手摁住了自己的脖子。
“不用害羞啦,多正常的事。”古丽朵儿拉着商宁秀不让她逃走,附耳小声打听道:“之前你们大婚的时候你吃了不少苦头,所以现在你们怎么样了,你把他教会了吗?他还让你满意吗?”
商宁秀红着一张脸一个字也憋不出来,古丽朵儿的发散能力强嘴又快话也密,一句等不得一句就自顾自地道:“看你这丧样就是还没爽到,哎呀库穆勒尔怎么回事,回头我让维克托多教教他,总不就是轻重缓急的那点事儿,瞧把我们秀姑娘委屈的。”
“不不不、没、不是、你不要瞎说啊!”商宁秀越听头摇得越厉害,她心里疯鹿乱撞,是真怕这个小姑娘来真的去跟维克托说些有的没的,赶紧拽着她叮嘱:“千万别!你给我保证,你把刚才的话都给忘掉!”
调戏大家闺秀实在太有趣,古丽朵儿哈哈笑着,忍不住在她红红的脸蛋上摸了一把,心疼道:“我看你也不像是有什么经验愿意吭声的,让你俩这新兵蛋子自己琢磨得碰多少壁走多少弯路呐,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这事儿我肯定给你办成,倾囊相授包教包会,你放一百个心!身子不舒服快回去休息吧!”
“不是不是你冷静一点古丽朵儿,你不许找维克托说这个!”商宁秀快要被她急死了,一边被这个小姑娘推着肩膀往外赶一边扭头磕磕巴巴对她三令五申,但显然是都被古丽朵儿当成了耳旁风。
“你别推我,哎呀你听我说!”商宁秀硬是被她推出了门外,古丽朵儿就直接笑哈哈地一把关了门,任凭商宁秀在外面急得跳脚。
门口高大的男人双臂环胸睨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关上的大门,问她道:“怎么了?你们在干什么。”
商宁秀从脖子到耳根再到脸颊全是粉红色的,她盯着关上的大门,不好当着他的面再说什么,几番欲言又止,最后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转身就走。
回到帐子里,商宁秀一整个坐立难安。
她想不出办法来有效的阻止办法,穆雷将她的心神不宁看在眼里,吃过晚饭后将人拉住不让走,硬是拖到了自己腿上来坐着,“想什么呢,一晚上板凳烫屁股似的坐不住,古丽朵儿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商宁秀眼神飘忽不定,咬着嘴唇不敢看他,想往下面跳。
“你看你那心虚样,说清楚才能走。”穆雷笑着一把将人拦住,伸手去捏她的脸,他力气大,那双铁臂能直接绞断敌人的脖子,横在商宁秀后腰她动都动不了,被他捏了下巴抬起来啄吻了好几下。
商宁秀完全不敢张嘴说话,嘴唇一开就被他嘬一下,再开再嘬一下,没几下他就把自己亲上头了,气息绵长沉重,毫不克制地发出一些喟叹。
他于沉醉中睁眼,用力在她唇瓣上认真印了好一会才松开,商宁秀的半张脸都被他掐在掌中,只剩一双紧张胆怯的眼睛在滴溜溜地到处乱转,穆雷腿下将她掂了掂,忽然觉得这姿势挺不错的,说道:“下回就这样坐着试试怎么样,让你在上面。”
商宁秀吃惊地睁大眼,满脸写着畏缩,赶紧张了被挤压得圆嘟嘟的粉嫩嘴唇提醒他:“不行,我不行,我来癸水了,你别动歪心思。”
“知道,没来那玩意也不会在今天再弄你了。”穆雷松了手,把着她的两条腿,轻松道:“一天不弄你两趟,你那地方太娇贵了,好不容易才有的今天,老子可不想再守活寡。”
商宁秀有被‘守活寡’三个字给哽到,拍开他的手跳了下去。
这次穆雷没再拦她,只象征性的又再追问了一句:“你还没说呢,跟古丽朵儿聊什么了聊得这么心神不定的。”
“跟你没关系!”
到了晚上,戌时左右,商宁秀慢慢开始觉得肚子疼了,她的癸水向来折腾人,从前在侯府时候就时常绞痛,但也还算能够忍受,闷闷地睡上一整晚也就过去了。但或许是这些时日受惊吓太多心情郁结,此次的痛感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来势汹汹。
商宁秀在床上翻来覆去,蜷缩着肩背捂着自己的小腹,怎么样都找不到一个舒适的姿势能够缓解疼痛。
身后的男人于黑暗中睁眼,听见了她明显不顺的呼吸声,还有那若有似无的嘤咛哼唧。
“你怎么了?”穆雷半撑起身来,轻轻晃了晃商宁秀的肩膀,“哪不舒服?”
商宁秀紧闭着眼不吭声,穆雷点燃床头油灯,只见女人的脸色煞白一片没有血色,眉头紧锁着,一看就是十分痛苦的模样,男人赶紧拍了拍她的脸颊,“秀秀,是哪里不舒服?告诉我。”
商宁秀被他扳过身子来肚子更疼了,伸手去推他,想再重新把自己蜷起来,但穆雷不撒手,她只好气息恹恹小声嘟囔了一句:“肚子疼,我睡一觉就好了。”
“肚子疼?”穆雷看她模样不对劲,“疼成这样还睡一觉都好了,我喊维克托来给你瞧瞧,别是吃坏什么东西了。”
“癸水痛,女儿家的毛病,你喊他来也没用。”商宁秀嘤咛着摇头,又再把脸埋进了软枕里。
穆雷拧着眉毛,有些拿不准该不该听她的,只能再询问些情况:“你以前也这样?”
商宁秀没力气再去思考回答些什么了,闭着眼小声道:“我想要个汤婆子……”
穆雷没听过,问道:“那是什么?”
“捂肚子的……用热水灌。”
虽然商宁秀现在的表述已经不大准确了,但穆雷也基本猜到了那玩意的用途,只是灌热水需要密封的铜球才能导热,他屋里没有这玩意。
于是男人直接搓热了自己的手掌,钻进了她的衣裳里。
商宁秀的小腹冰凉,被一个温烫的热源贴上,如此隐秘的位置她本该躲开,但绞痛之下脑子已然控制不住身体的行为了,她把自己蜷成了一团,抱着他的粗粝手掌,和汤婆子一样好使。
这是商宁秀头一次没有抵触他的触碰,她甚至在主动往自己身上按。
虽然床上的女人此时脸色煞白,但穆雷仍然忍不住心中炸开了花,她的手那么软,肚子也软,就像是陷在了温柔乡里一样。难得尝到了这么一点点她肯主动的甜头,穆雷干脆把她整个人都捞到了自己身上。
他跟抱小孩似的将人搂在怀里,给她揉着肚子。
商宁秀也不记得最后是什么时候迷糊睡着的,等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癸水的痛劲已经过去了。
她的小腹一片暖洋洋的,上面覆盖着一只大手。
身后的男人并没有睡死,隔一段时间手就有意无意地揉一阵,他此时恰好有了动作,商宁秀昨天夜里疼的厉害无知无觉,现在人清醒了,浑身上下毛都竖了起来,肚子紧绷着想往外把自己从他臂弯下挪出去。
穆雷睁了眼,看着身前这一大团鸵鸟似的东西往外拱,打了个哈欠索性翻过了自己的身子躺平在了床上,一边问道:“活过来了?”
商宁秀有些难为情地抿着唇,女儿家身子上的事对这么个大男人羞于启齿,只对他道了声谢。
男人摸了床头的薄荷叶出来扔进嘴里嚼着醒神,商宁秀听着他的咀嚼声,脑子里开始想另外一档子事。
之前她还未曾来得及考虑,但好在虽然已经被他轻薄了两次,但现在身上见了红,必然是还没有中招的,只是后面如果再发生无法拒绝的情况被他得逞,又该当如何去避免怀上身孕这件事……
商宁秀脑仁发疼,她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去找古丽朵儿或者维克托,但这夫妻俩都是穆雷的朋友,真的能帮她吗。
穆雷斜眼睨着满面愁容的女人,伸手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拉回了她的思绪,“琢磨什么呢,愁眉苦脸的。”
商宁秀扫了他一眼,“没什么。”
“我听说,”穆雷忽然间像是来了兴致,坐起了身单手撑在膝盖上打量着她,“女人肚里揣了崽子之后就不会来癸水了……”
“你想都别想!!”穆雷的话音还未落,就被商宁秀厉声打断了。
她情绪相当激动,气血上涌脸和脖子一起发红,被踩到底线的昭华郡主胸膛起伏着,怒目圆瞪与他对视着,但即便她的气势再强,于穆雷眼中而言也不过就是一只炸了毛的猫。
男人被她的怒气给冲到,嗤笑一声不屑道:“老子多上你几次,什么模样的生不出来。”
“我是挣不过你的蛮力大,你要用强我没法拒绝,但是要真有那么一天,你还能管住我走路不摔跤不磕磕碰碰撞到哪去不成?”
商宁秀越叫越大声,她立起了上肢喘着粗气对他怒声喝道:“大不了我送你个一尸两命能有多难!?”
“……”穆雷咬牙切齿地笑,“哈,你这脾气,够烈的啊,老子喜欢。”
男人忽然起身将她整个人都拖了过来,商宁秀被他带得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了,一把给摁住手臂压在了床上,“你有胆,把刚才的话再给老子说一遍?”
穆雷的肩背宽阔,压在眼前就像一座无法翻越的高山,商宁秀挣扎得气喘吁吁,即便知道全是无用功也绝不屈服,男人也不着急,就等着她把自己力气耗干,躺在床上大喘气,用一张宁死不屈的倔脸瞪着他。
“再说一遍怎么了,再说一百遍我也还是这句话,大不了送你个一尸两唔——”
商宁秀被他强行以吻封唇,浓郁的雄性气息将人包裹住,穆雷越啃越起劲,被咬了就捏住她的颌关节将牙关给控制住后再接着亲。
男人冲上来的气性无知无觉地转换成了另一种名为亢奋的情绪,不过是接个吻,穆雷在这种情绪加持之下竟是莫名得到了一种畅快淋漓的感觉。
穆雷的火气熄了大半,半晌后吸沉重放开她,商宁秀早就因为过度激动控制不住自己泪痕满脸,男人抵着人的唇边笑骂道:“明明是你把我给咬了,好意思哭成这样。”
穆雷身上那股深重的戾气散掉了,商宁秀还被他捏着脸颊颌骨,小幅度地抽泣着。